小安笑了,這是把自己當賊了,我贏或者輸,都不影響我淮河北隨便進出,我迴老家就路過淮河,因為我老家就在淮河北,這隨便進出等於沒說,因為我又不是賊,這條規矩對我沒用,於是就說道:“那倒不必,我贏了你隻需請在座的喝杯咖啡就行。”


    “就這麽簡單?”馬明瑞似乎不相信,一杯咖啡才多少錢,就是請在座的所有人也沒多少錢,他肯定請得起,要知道他是幹什麽的,賊麽,隨便動動手就不止幾杯咖啡的錢,更何況他是久負盛名的老賊。


    老賊王垂手頓足,似乎吃了多大的虧似得,他想告訴小安,別看簡單的一句話,淮河北隨便進出,其實有事情了完全能號令馬明瑞的徒子徒孫,別看不起眼的賊,人數可不少,成千上萬總有,而且遍布城鄉市鎮,至於好處更是不得了,不說錢財,就說這信息網吧,可是遍布淮河北,找個什麽人的,根本不在話下。


    小安道:“不許反悔的。”


    馬明瑞一怔,似乎反悔在他的頭腦裏不存在,想想也是,畢竟是師輩的人物,哪能輕易反悔呢,更何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尤其是還有這少年的徒弟徒孫什麽的,他丟不起那個人。


    “不反悔。“馬明瑞斬釘截鐵地答道,單是這語氣就比那個瘦老頭強多了,真是龍生九子,子子不同,這一個師父的師兄弟,咋差別這麽大呢。


    老賊王告訴過馬明瑞,小安能走出81步,馬明瑞親自試下來,試了無數次,最低也要88步才能走出,所以他不相信師兄老賊王的話,以為他故意挫傷他,目的是比試的時候受影響,畢竟有自信和沒自信不一樣。


    81步,怎麽可能,馬明瑞自信自己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跟師兄老賊王不相上下,他就不相信師兄口中的那個少年能81步走出華容道,要知道,他窮盡畢生的腦殼也沒少走一步,在他看來,88步即是頂天了,到頭了,他走不出,別人也走不出。其實他忘了一句老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強中更有強中手。


    “那就開始。”小安說著,當著眾人的麵演示起來,而馬明瑞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唯恐錯過了,不過那表情含著輕慢,意思你再能,還是得88步,我就不信你這81步咋來的。


    大三虎刀疤臉杜三雄還有袁生,以前根本沒接觸過這玩意,但是看高個老頭馬明瑞打賭的那認真勁,再加上打賭的是他們心中敬重的小安,更何況贏了都能喝上一杯香氣撲鼻的咖啡,於是都暗地裏給小安鼓勁。


    為了眾人能看清楚,小安並沒有像自己玩時那麽快,饒是如此,也驚得馬明瑞暗地裏直唿乖乖,這手法,這速度,不幹他這一行簡直可惜了。


    小安有心給老賊王爭臉麵,這從老賊王提出讓他跟他師弟比試時已經看出,所以小安欣然接受,並決定讓老賊王的師弟輸得心服口服,你不行並不代表別人不行,天才稀有,並不是沒有。


    隨著小安的手指,馬明瑞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當小安的手指定格在出口的那一刹那,馬明瑞不得不承認,確實是81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正正好。可笑的是自己還一直咬牙不肯承認,這下子好了,不承認也得承認了,這麽多人看著呢。


    “咋樣?”老賊王不用看小安就知道小安贏了,看師弟馬明瑞的臉色就知道,而且是心服口服。


    “我輸了,願賭服輸,走,喝咖啡去,我請客。”馬明瑞倒不失豪爽。


    “去哪裏,這裏就有。”大三虎說,然後一招手換來一個服務生,然後他數了數說道:“七杯咖啡。”


    “我就說了,這小子就是妖孽,你不信,咋樣,信了吧,你說我老賊王不靠譜,我承認,但是我說這家夥厲害是真厲害,這些年我服氣過誰,你知道了為什麽這家夥不願意繼承我的衣缽了吧,人家是幹大事的人,看不起咱這行。”


    小安笑笑,他確實看不起這行,也不願意做賊,雖然爸爸從事的事業很危險,但是他寧願跟著爸爸做事,因為那是有關中國命運的千秋大業,想一想都令人熱血沸騰,再不濟也要行俠仗義,而不是小偷小摸。


    老賊王把小安叫到一邊,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誰知小安聽了連連擺手,並說道:“我不摻和你們的事情,我給你說多少遍了,我不是你們的人,你們的事我也不管,愛誰誰。”


    小安說的怪直接了吧,可老賊王依舊笑眯眯地,那眼神就像一個慈祥的老爺爺麵對頑劣的孫子一般。


    “雖然您教了我不少的東西,以後你遇到困難,不光你,包括你那些徒子徒孫,我是能幫的決不推辭,但是你說的這個二年之約,我不管,我不是你們的人,再說我對長江南淮河北的不感興趣,說再難聽點,我不願意做賊。”小安怕老賊王纏鬥不休,所以話就說得難聽點。


    老賊王不急不惱,靜等小安說下去,一杯咖啡端在手裏,腔調十足。


    老賊王這個樣子讓小安一愣,隨即就不說了,反正表達的意思明白無誤,就是不參與你們那破爛事,當個賊頭弄得跟打擂一樣,至於麽。


    “說完了麽?說完喝咖啡,這咖啡不錯,老子在監獄裏什麽都不想,就惦記這咖啡的香,按說也奇怪哈,你說我一糟老頭子,一輩子幹的上不了台麵的事,咋還跟洋人學會了,就好這一口呢。”老賊王笑眯眯地說道,期間還不忘擺弄著咖啡杯子。


    小安無言以對,也不打算對,防止中了老賊王的圈套,就說當初出獄答應他傳個信息,弄得自己麻煩不斷,被迫跟二拐他們比試了一番。


    “知道我為什麽要你參加麽?”老賊王問。


    小安一翻白眼:“不想知道。”


    老賊王笑了,這是他預料中的反應,這小家夥幾個月不見脾氣見長啊。


    “這樣給你說吧,我不是不想讓我那師弟贏,誰贏都無所謂,我這個年紀了,不缺吃喝就行,我也沒什麽雄心壯誌,就想無風無火了此殘年。”


    小安一撇嘴道:“說得跟你要見閻王的樣,別賣殘,沒用。”


    老賊王還是笑眯眯地,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道:“他,馬明瑞,我師弟,有個徒弟,外號二姑娘,此人有一身好功夫,至於我們這行的手藝也是十分了得,我估計二拐他們不是對手,既然是自家人比試,誰輸誰贏都無所謂,說是勢力範圍,還不是各幹各的,各吃各的,天下那麽大,養這些人還是沒問題的,問題是這個二姑娘心術不正。”


    小安撇嘴道:“心術不正?當賊的還能有這一說?”


    老賊王收起了笑,正色道:“沒聽說麽,盜亦有道,這二姑娘仗著一身功夫,不把祖師爺定下的規矩放在眼裏,他不光偷盜,還欺負人家小男孩。”


    “還有這癖好?”小安笑著說道,在苗大爺花四爺那裏聽過太多的江湖奇聞異事,所以小安並不覺得稀奇,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愛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隻要你不下道,不影響別人,愛怎麽怎麽。


    “可不是麽,說出去都丟人。”老賊王無奈地說道。


    “這就過了。“小安說道:”“那為什麽不家法伺候,你們的家法是擺設?”


    老賊王無奈一笑:“沒證據啊,捉奸說雙,捉賊拿贓,光聽這樣傳,沒證據。”


    小安沉思道:“那這就不好辦了,他不是強暴人家,隻是…不好辦。”


    老賊王道:“這好歹還有我們這兩個老家夥,他還翻不了天,要是我們這幫老家夥不在了,誰還能治得了他,所以這也是我想要你幫忙的原因,說啥也不能讓那個家夥贏了,多少次他都想來江南,礙於規矩在那,他不敢,說什麽江南出美女,也出美男,你說說這人心術能正麽,幫不幫隨你吧。”


    小安想餓了想道:“你成功地說動我了,那個二姑娘呢,咋沒跟你們一起?”


    老賊王說:“本來一道來的,半道上說有事,人就不見影了,咱不管他,反正明天就能見到,比試也就是那兩招,開鎖撬門,逃跑,看同樣的時間下誰快,誰快誰贏。”


    小安道:“我可不保證我穩贏。”


    老賊王道:“我對你放心,他比不過你,別看他手藝很好,肯定沒你厲害。”


    小安苦笑道:“你就這麽自信,我輸了我可不管,可別說我沒幫你。”


    老賊王笑了,指著小安道:“除非你故意輸,否則你怎會輸。”


    正說著話,方局長差人來叫小安,不用說,肯定是輸了,小安跟老賊王打聲招唿就上了樓,一邊上樓一邊想,這個方局長,老是想玩大的,小的看不上,殊不知運氣就是這樣打沒的。說實在的,方局長的牌技並不差,為什麽經常輸,就因為他貪圖那個感覺,做大的感覺,小牌寧願不胡,大牌哪有那麽好做大的,就像緣分,可遇不可求,除非你是頂尖高手,而方局長顯然不是,不是的結果就是常輸,常輸而不自知。


    走到一半,小安又折返迴來,拉著馬明瑞就上了樓,路上小安告訴馬明瑞,有個局讓他幫幫場,本就心癢癢的馬明瑞當即答應,並把裏麵的道道說給了他聽。馬明瑞當即點頭應允,老江湖的他也知道方局長是個惹不起的人物。


    看到小安帶一個高大威猛的老頭進來,方局長笑了,問小安:“小安,快來,我輸慘了,趕緊替我兩把,我去方便一下。”


    小安笑著說道:“方大局長不能說輸慘了,應該說賞給眾位了。”


    方局長樂得哈哈大笑,這話聽著忒舒服。


    “我遇到個老鄉,我想在陪他聊會,讓馬老先生替你玩一會,他的水平可不差,你放心方局長,包你滿意。”小安說道,陪同方局長出了包房。


    “有事你忙,你的人我放心。”方局長說道。


    老賊王已經不在座位上了,一問說去裏麵賭去了。


    刀疤臉和杜三雄正在閑扯,但是誰都不服氣誰。袁生在一邊笑嗬嗬地,似乎很享受這樣的場麵。而大三虎則翹著二郎腿,端著一杯咖啡怡然自得。


    小安被這一幕逗笑了。


    “明天下午,你們都有空的話就去豪山武館,我傳你們兩招,省得到時候丟我的人。”小安說道。


    四個人麵麵相覷,以為自己聽錯了,尤其是袁生,這可是夢寐以求而不得的事情啊,這下賺大發了,能跟小師叔學個一招半式是他多日的心願,如今這心願馬上實現了,怎能不令他開心不已。


    大三虎樂得一下子站了起來,被人欺負的感覺實在不咋地,被人揍得鼻青臉腫還沒消呢,要是真學兩招厲害的招數,也不至於這麽丟人。


    杜三雄也都高興的很,摔屁股的經曆提起來不光屁股疼,臉上也火辣辣的,畢竟那麽大的人了,好歹也是一幫之主,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連續摔了兩個屁股墩,這擱誰能受得了,傳出去丟人啊,丟誰的人,第一丟自己的臉,第二丟師父的臉,師父不在,當然丟師祖小安的臉。


    刀疤臉激動地差點哭了,雖然在杜三雄跟前不甘示弱,問題是自己這身份很尷尬,真的不如杜三雄硬氣,好歹人家的師祖跟小安是拜把子的兄弟,而自己是什麽,什麽都不是,至於那個大三虎,人家可是小安先生正牌的弟子,雙方都承認的。警察袁生也不差,人家的師父可是小安先生的正牌師兄,三個人隨便拎出來哪個都比自己硬氣。這如今小安先生答應傳授兩招保命絕技,那以後自己也能以小安先生的弟子自居了,一念至此,刀疤臉當即說道:“謝謝師父。”


    刀疤臉話音剛落就被杜三雄懟了,他看著刀疤臉撇了撇嘴道:“你誰啊?還大言不慚地叫師父,冊那,怪會順杆爬呢。”


    刀疤臉尷尬地笑著說:“教我功夫,不叫師父叫什麽?”


    杜三雄道:“叫師祖,跟我一樣,想高我一頭,沒門。”


    大三虎笑了,他呷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說:“我看你倆就是蛋疼,我這個大徒弟都沒說啥呢,這裏有你們說話的份?你說是吧師父。”


    小安又好氣又好笑,這都哪跟哪啊,自己這一說,還沒見真章呢,這都內訌了,這樣看,這徒弟還真的不能太濫,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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