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道:“這些人蔫壞蔫壞的,雙麵逢源,隻不過,他們估計也沒想到,那些人這麽狠,連他們自己人都殺。


    他們明明死了女兒,可沒幾天,又迫不及待的把其他的女兒塞給了你,他們哪裏有傷心的樣子?”


    李越肺都要氣炸了。


    他感覺自己就跟頭蠢驢似的,被人耍的團團轉。


    還沾沾自喜的以為,自己很有魅力,能夠讓這些人望名投靠。


    “我要宰了他們!”


    他提著刀,急匆匆的跑進了大都督府後院。


    再次出來的時候,渾身滿是鮮血。


    隨即,毫不停留的跑出了大都督府,想要將王伯約等人斬殺,卻被高要給攔住了,“越王殿下,這些人暫時殺不得,還需要審問他們手雷的去向。


    等審問之後,再殺也不遲!”


    自家少爺為了越王真是煞費苦心,原本隻是想給越王找個背鍋的,結果倒好。


    真連根帶土的揪出了一波老鼠。


    這些人,倒黴是真倒黴。


    可該死,也是真該死。


    王伯約腦瓜子都想破了,自己到底是那裏露餡了。


    看著被斬殺殆盡的族人,腸子都悔青了。


    此刻看到怒不可遏的李越,連連告饒,“越王殿下,我們招了,饒我們一命,我們願意將功贖罪!”


    他們告饒聲有多響亮,李越內心的恥辱就有多深。


    不過,他也夢然醒悟,秦墨這是在給他找背鍋的。


    心中更是慚愧的要命。


    他若是辜負秦墨的好意,豬狗都不如。


    “把該招的全都招了,本王一定會酌情考慮。”壓下心頭的憤怒,李越說道。


    事已至此,隻能想辦法彌補。


    以前,他連戰連勝,並不是因為他有多麽的雄才大略。


    而是有一幫兄弟,為他補漏拾遺。


    這一刻,他徹底看清了自己,明白了自己的驕傲自大有多可笑。


    好在,這一切還不晚,還有挽迴的餘地。


    他迴到大都督府,看著秦墨,長拜到底,“憨子,這次若不是你,我恐怕會淪為皇室的笑柄,被釘死在恥辱牆上。”


    “你少給我來這套。”秦墨眼皮都沒抬,“要不是看在咱二十多年的交情上,你就算死這兒,我都懶得管。


    不過,現在真正的罪魁禍首已經找到了,就由你來審,奏折我會寫。


    這樣一來,你最多戴一頂被奸人蒙蔽的帽子。


    而且,我聽說,當初是某個人給你獻策,讓你聯姻的是吧?


    那人不是蠢就是壞,必須弄死了。


    你把名字告訴我,我寫奏折上去!”


    李越神情尷尬,他怎麽不懂秦墨的意思,說白了,就是繼續找背鍋的,把他的錯誤撇的一幹二淨。


    到時候來一個下屬輔佐不力,就能最大程度把他從嶺南失利的問題中摘除出去。


    若是被扣上一頂識人不明,愚蠢的帽子,誰還敢投靠他。


    “憨子,是,是......”


    “是誰?”秦墨已經拿起了筆,看著李越,目光平靜,顯然早就知道是誰在為李越出謀劃策。


    一旦確定敵人,秦墨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管他男的女的,一刀下去,脖子還不是照樣飆血。


    死人頭一樣難看!


    李越滿臉糾結之色,“是,是......是明月,不過憨子,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她,當初來蒼梧,根本沒想到這邊的局勢會這麽複雜。”


    “你帶著她來嶺南,本就做錯了,當初賊妃那件事,就把周明月牽扯了進來。


    所以父皇對她是很不滿意的,不僅父皇,母後也同樣嫌棄她。


    你丟下妻兒,帶一個側妃出門,同樣沒把如玉妹子,還有你嶽父嶽母放在眼裏。


    沒有十年腦血栓,都幹不出這種蠢事來。”


    秦墨罵道:“你真以為我稀罕管你的破事,誰不知道,這是吃力不討好,還容易被你討厭的事情。


    你以為我針對周明月,我吃飽了撐的得罪她做什麽,她又沒得罪我,我根本就犯不著,你明白了吧?”


    李越說不出話來。


    的確,周明月有沒有得罪秦墨。


    兩人都沒什麽交集,平日裏秦墨也從來沒有說過任何一句周明月的不是。


    “是父皇,還有母後的意思?”李越問道。


    秦墨沒有正麵迴答,“你什麽時候見我管過你的私人生活?”


    李越心裏也是一陣後悔,早知如此,當初說什麽也不會把納了周明月。


    這下,不僅讓父皇母後厭惡,恐怕嶽父嶽母那邊對他也很失望吧。


    他一咬牙,下定決心,“寫上去吧,我會撤了她側妃的身份,讓她去感業寺為我那可憐的女兒祈福。”


    秦墨微微鬆了口氣,不過,這女人去感業寺可不是什麽好事。


    娘的,到時候弄個日月當空出來,不是自找苦吃?


    “妃子幹政,你可要想好這件事的後果是什麽。”秦墨哼了一聲,“你這還沒有上位呢,就這麽聽女人的話,要是以後你真的上去了,豈不是陰陽顛倒了?


    你莫不是還要培養一個事後女皇出來?”


    李越心裏咯噔一下。


    秦墨說的沒錯,妃子幹政,可是大忌諱,日後傳出去,就是別人攻訐的把柄。


    若是柳如玉還好說,她畢竟是正妃,勸誡,也能讓人傳頌賢名。


    可周明月就一個側妃罷了。


    “惡奴王保保,非議政事,其罪當誅。”


    這個不聽話的狗,也該死了。


    “行,那就王保保吧!”秦墨說道。


    “至於周明月......”李越還是狠不下心,兩人也度過了一年多的歡樂時光,周明月也的確幫了他許多。


    “那是你自己的家事,我不管,做兄弟的不插手,最多提醒你。”秦墨說道。


    “你就算插手,我也不會說什麽。”李越歎了口氣,“罷了,就休了她,讓她去感業寺了此殘生吧!”


    秦墨笑了笑沒說話,被休之後,周明月還能活嗎?


    她活不了!


    當初賊妃被抓,他把周家兄弟都抓了,那兩個吊毛,到現在還在六扇門天牢裏關著。


    這次正好,一起送他們兩兄弟上路。


    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


    他把紙筆丟給李越,“我說你寫!”


    “你不寫?”


    “要不要我把飯嚼爛了喂你?”


    李越拿過筆,“別兇嘛,我寫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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