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須問的含金量持續上升,齊燁和個冤大頭似的花了三千貫,交了個智商稅,開始出海捕魚了。


    為什麽說莫須問的含金量持續上升呢,因為這家夥損的都流膿了。


    故意讓虎城無數人見到齊燁帶著所有小夥伴上船捕魚去了,快到遠海區的時候,讓幾個高手下船,劃著小舟迴到了岸上,換上夜行衣,接活去了。


    如今東慶道亂的和晉西北似的,你殺我,我殺你,濟世堂的刺客、殺手,各種盲流子都忙得不可開交,業務接不過來,莫須問就讓龔信、阿卓、月泉三人接活,專接那種懸賞高,不好殺,尤其是齊燁看不順眼的人,比如和瀛賊來往密切的,就殺這種人。


    既能除掉潛在威脅,又能讓東慶道更加亂下去,還能賺很多很多錢,莫須問將這三人的性價比發揮到了極致。


    但是有個要求,不管懸賞多少錢,莫須問抽一成,而且刺殺這種事需要團隊配合,會用到這家夥的一些“江湖朋友”,也得給人家兩成。


    半個多月,接連捕了兩次魚,每次都滿載而歸,齊燁有點迴過味了,三千貫花的不冤。


    讓他捕魚,不止是為了第三次出海剿私掠船瀛賊擺脫嫌疑,更是做戲,令東慶道,乃至整個東海三道誤以為齊燁消停了下來,沒事就架著大船出去捕魚,沒正事,根本不管外界的爭權奪利。


    第二次捕魚迴來後,徹也號休整了三天,第四天再次出航,兼職賺外快的龔信三人也迴來了。


    收獲極豐,在莫須問的出謀劃策下,三人幹掉了十一人,什麽身份都有,但是其中隻有七人被“懸賞”,剩下四人的如今或是未來對齊燁有威脅的人,四人死了後,沒有任何人察覺到異常,都以為他們也是被懸賞了。


    夜,風狂,浪大,徹也號駛向了海平麵,月光照耀下,乘風破浪,一往無前。


    隻有徹也號出海,蛟、金甲兩艘船在虎城海域警戒。


    船頭位置,一群人蹲在地上甲板上,圍著一張海圖,敲定最後細節。


    “靠近這處島嶼時是子時過半,徹也號不能靠的太近,瀛賊固然可恨,卻不要小覷,島嶼外圍一定有人望風,西南方向至少有一艘私掠船,因此需要乘坐小舟借著夜色的掩護靠近那艘私掠船,先將私掠船鑿沉絕了他們的後路。”


    說完後,齊燁望向周寶:“兄弟們遊水練的怎麽樣了。”


    “八裏。”


    “那就是四公裏,足夠了,徹也號最多也就距離那艘私掠船三裏左右。”


    周寶:“莫要被這群狗日的瞧見了,停的遠一些,兄弟們多遊一會,不怕的。”


    “不行,得留好體力,記住,船咱們不要,隻殺人練手,熟練使用火藥弩,熟練使用火藥弩殺瀛賊,這才是你們的任務。”


    “是。”


    “千萬不要大意。”


    “是。”


    齊燁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對周寶等人還是極為滿意的,沒腦子歸沒腦子,優點就是聽話照做,操練時恨不得把命都壓上。


    阿卓指向海圖:“我與龔老道…”


    月泉表情極為認真,插口道:“卓統領請稱唿我師傅為信侯。”


    阿卓好笑不已。


    龔信瞪了一眼月泉:“都是自己人,無需在乎這些虛名,本侯並不喜旁人稱唿師傅我為侯爺。”


    月泉:“師父總是這般豁達。”


    阿卓滿麵嫉妒恨,他想弄個爵位玩玩。


    齊燁站起身:“大致就是這麽個計劃,阿卓、龔道長、月泉,你們三人先去鑿船,周寶他們登船殺人,史都尉乘坐小舟上岸,要是被發現了驚動了營地中的瀛賊,響雷為號,徹也號靠到了岸上,所有甲士衝殺上島,不可放過一人。”


    大家都點了點頭。


    這裏麵關於海戰和登陸作戰,也就阿卓有發言權。


    “兩件事,不留活口,莫要有太多死傷。”


    阿卓看向臉色有些發白的賁:“上了船你便頭昏腦漲,不如在船上護著殿下如何。”


    賁強忍著不適搖了搖頭,最近他感覺自己在齊燁麵前越來越沒存在感了,正愁沒個表現的機會,哪肯留在船上。


    公輸甲笑道:“隻是上了船或是遊水時不適罷了,無礙。”


    說完後,老公輸轉過頭,拿出一個和魚槍似的東西,對賁說道:“安心便是,這是前幾日打造的,可救人,此物射出大網,若是溺了海,你抓住了大網就可獲救。”


    同樣對海水有些懼怕的花樹,甕聲甕氣的說道:“蟹蟹。”


    莫須問好奇的問道:“這物件便於攜帶,射程與手弩相比如何。”


    公輸甲傲然一笑:“比手弩遠一些,老夫怕有人溺水,特意打造了此物。”


    “有多遠?”


    “至少六十丈,若是小網,射的更遠。”


    莫須問定睛望去,想了想:“既比船弩小,又比手弩射的遠,為何不用來乘坐小舟時射殺敵船弓手?”


    公輸甲楞了一下:“這是救人用的。”


    莫須問:“知道啊,換上弩,用於射殺敵船望風瀛賊。”


    公輸甲沒好氣的說道:“都說了,此物是用來救人所用。”


    莫須問:“殺了一個瀛賊,可救更多人,用它射殺瀛賊不也是用於救人嗎。”


    公輸甲張了張嘴,愣是不知該如何反駁。


    大家都覺得莫須問的建議很好,唯獨老公輸鬱悶不已。


    從這裏也可以看出齊燁團夥內大家的性格不同。


    阿卓、龔信、月泉,這些人,輕易不殺人,一殺就得是高端局,要麽一殺一大群,要麽殺的是大人物。


    小鹿、花樹、賁這些人,他們對這方麵沒什麽太高要求,齊燁讓他們幹誰他們就幹誰,都是老實人,從來不會挑挑揀揀。


    像喻斌啊、公輸甲、季元思等人,他們想的更多是保全其他人的性命,相比殺死敵人,更加在乎讓身旁人安全。


    還有幾個例外,比如史恭,他和折衝府將士們最純粹了,齊燁將他們收編後,希望他們好好做個人,完了這群人就天天研究去哪裏做人,一共能做掉幾個人。


    大家繼續探討細節,查缺補漏,沒什麽所謂的完美計劃,戰陣中不可預測的因素太多了,隻能盡量想的齊全,周全。


    天亮的時候,齊燁讓大家去船艙休息了,繼續航行一日就會接近目標島嶼,夜落後緩慢靠近靠近,子時過半動手。


    大部分人都散去了,隻有小舅子和阿卓留下來了,莫須問也沒走,在旁邊說服公輸甲改良投網的那玩意。


    阿卓留下了是有事要說,小舅子留下來是想管齊燁要點火藥炸魚。


    “義父,孩兒有事想和您商議。”


    一聽“義父”倆字,齊燁就知道絕對和錢財有關:“你又想怎麽的。”


    阿卓嘿嘿一笑:“如今東慶道死了很多人,許多世家與達官貴人們,人死了,可家產還在,孩兒就想著,想著如何…”


    季元思雙眼一亮,接口道:“趁他們元氣大傷,將他們的家產奪過來!”


    齊燁無奈至極:“哪有那麽容易,東慶道如今的亂是大家一手造成的,之所以都留在虎城,就是怕被人懷疑。”


    “誒,這話不對。”


    莫須問轉過頭:“殿下若是不搶奪這些人的家產,反而造人懷疑,虛虛實實,虛虛實實,旁人會想,若是殿下暗中攪動風雲,又豈會如此貪婪奪人家產。”


    “倒也是啊。”


    齊燁皺眉思考著,可行是可行,自己那麽多官職,隨便以個什麽名義就能“沒收”不少人的家產。


    “姐夫,小弟覺著莫大人說的對,你之前在京中說過一嘴,那話叫…叫…對,財富自由。”


    莫須問也挺好學的:“財富自由是何意。”


    季元思:“顧名思義。”


    莫須問麵露思考之色,感覺自己懂了。


    “不錯,殿下你得讓世家們的財富自由。”


    齊燁撇了撇嘴:“你懂什麽叫財富自由嗎。”


    莫須問:“自是懂的,殿下將他們的財富統統搶來,這便是財富自由。”


    齊燁都被氣樂了:“這和財富自由有個屁的關係。”


    “怎地沒有,財富在世家那裏,不自由,財富自由了,還在世家那裏,那財富不就是不自由嗎,殿下將他們的財富搶來,財富脫離了世家束縛,不就自由了嗎。”


    齊燁張了張嘴,想了想,突然感覺,好像挺他媽有道理誒。


    旁邊看熱鬧的史恭有感而發,嘀嘀咕咕。


    京中來的就是有博學,巧取豪奪就巧取豪奪,還他娘的美曰其名財富自由,怪不得都說京中百姓很有錢,可日子卻過的慘兮兮的,原來百姓的錢都被官府給強製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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