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墨家“公輸車”,南軍掌握了主動權。


    一切又走入了正軌,大量的糧食被運到了越州城中,世家子們帶來的。


    這些各家世家代表如約將各種吃食帶到了城中,出人出力還得陪著笑臉,並且一一見了齊燁。


    齊燁代表南軍感謝這些“愛國”的世家們,笑的很是虛偽,世家子們,笑的比他還虛偽。


    大部分世家子沒有離開,留在了越州,想盡辦法打探戰事,得知入夜前有一場鬥將後哭笑不得。


    “姐夫,小弟也想要一份軍功,迴京時好叫家姐與爹爹高看我一眼。”


    城牆上,季元思嬉皮笑臉的望著齊燁。


    “你用公輸車射毀了大量軍器,已經算是先登之功了。”


    “可這都是老公輸的功勞,算不得小弟…”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齊燁望著敵軍大陣,笑著開口說道:“在遙遠的西方有一個國家,這個國家來了兩個騙子,他們想要欺騙這個國家的君王,騙取大量的金銀珠寶。”


    季元思:“狗膽包天!”


    “這兩個騙子和國王說,他們可以製作出最華麗的衣服,並且這件衣服很特殊,隻有聖賢之才和絕頂聰明之人才可以看到,愚蠢之人是看不到的。”


    季元思:“神奇。”


    齊燁微微一笑:“過了幾日,兩個騙子雙手空空的前往了宮中,裝作一副拿著衣服的模樣見到了君主,君主說…”


    季元思恍然大悟:“好漂亮的衣服。”


    “君王說他啥也沒看到。”


    季元思:“…”


    “君王問那倆騙子,能退錢不,說朕看不到衣服,朕確實蠢,所以看不到衣服。”


    季元思張大了嘴巴:“哪個國朝的君主啊?”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人,貴有自知之明。”


    齊燁轉過頭:“君主也是如此,更何況你我了,喻斌想要拜我為師的時候,你姐派人查過,斌斌自幼除了讀書外,還習武,喻斌剛到南莊教書沒多久,老六帶…陛下帶著文德和贇乘泰以及喻文州去了南莊,沒驚動任何人,結果和一群南莊莊戶發生了衝突,喻斌為了保護孩子,刹那之間用戒尺擊退了三名禁衛。”


    季元思還是頭一次一聽說這事:“這小子這麽厲害嗎?”


    “是的,文公公還叫了一聲喻公子竟精通武學,你不同,你就是個二世祖,你要是一會去鬥陣,有十成十的把握贏嗎?”


    季元思想了想,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哪怕有一大堆道具加身,自身實力也要過硬,這一點,喻斌比他強太多太多了,除了個人實力外,還有極強的心理素質。


    從攻城戰開始就能看出來,大量的巨石拋到城頭之上,很多軍伍傷亡,喻斌隻用了幾個唿吸的功夫就適應了這種場麵與環境,如同一個久經戰陣的老卒。


    反觀季元思,好幾次想要掉頭就跑。


    不能說慫吧,正常反應,齊燁都想跑來著,隻是他知道自己一旦跑了,以後他的腰杆就會微微彎曲幾分,這種彎曲會越來越嚴重,直到有一天,彎曲到了極致再猛然挺起腰杆,之後一切都變的那麽理所當然了,並將自己真正的定義成“一個大人物”,至於小人物的生死,何須在乎。


    滿京中都是這樣的官員,誰無少年時,誰不想做名傳千古的名臣賢相。


    隻是一旦第一次妥協後,就開始一次又一次的妥協,一次又一次的隨波逐流,最終成為了其中“一員”。


    人們往往會認為暫時的退讓和妥協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殊不知,退讓隻有一次,這一次就是無數次。


    齊燁,不敢退讓,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麽意誌如鐵的人,因此隻能堅守好第一次,不將第一次交出去。


    “姐夫,敵軍大陣動了。”


    季元思手搭涼棚:“姐夫快看,百人左右,要鬥將了。”


    戰鼓聲聲,城牆的力士用力敲擊著戰鼓,穿著甲胄的阿卓與喻斌跨上戰馬,帶領九十九個弓騎營騎卒出了城。


    坍塌的馬台碎石已經被清理掉了,二百步,也就一百六七十米,這也是為什麽白修竹同意鬥將的緣故,距離城關很近,出了什麽事都能迅速做出反應。


    出了城關,喻斌轉過頭,望向城頭上的齊燁,重重點了點頭。


    斌斌,感激齊燁給他機會,一次又一次給他機會。


    喻斌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體會到什麽叫做“知遇之恩”,遇到齊燁後,隔三差五就體會,如今,他想的已經不是如何一展胸中抱負了,而是如何報答齊燁的知遇之恩。


    齊燁身邊很多人都有著這樣的情感,比如公輸甲,想要報答齊燁的救命之恩,再造之恩,季元思,想要報答齊燁的“娶姐”之恩,阿卓,想要報答齊燁的管吃管住之恩。


    “加油!”


    齊燁揮舞了一下手臂,喻斌收迴了目光,抽出了馬腹下的長槍。


    “這小子還會用槍?”季元思略顯崇拜:“還以為他用劍。”


    齊燁原本也是這麽想的,離京的時候喻斌是帶著一把劍的,這幾天守城腰間也插著長劍,結果上了陣用的竟是長槍。


    馬站,肯定是重武器,長武器比較占便宜。


    戰陣上有一句話,叫做不怕短粗,就怕細長。


    槍,也是四大名器之首,武器那個名器,不是什麽門簾子饅頭那個,是刀、槍、劍、棍四大名器。


    與矛相似,柄長於刃,用槍最出名的莫過於趙雲、嶽飛、馬超等人。


    戰陣殺伐,槍刃可刺穿盔甲,槍杆可格擋,也可以掄起來當棒子用,急眼了直接當標槍紮出去都行,性價比極高。


    但是,槍這種兵器一般人玩不轉,在十八萬武藝中算是比較難學的,俗語有言,月棍、年刀、久練槍。


    各邊軍,包括南軍,隻要升到了校尉級別就可以自定義裝備了,善用什麽武器用什麽武器,一般都是出於習慣用長刀,很少有用槍的,自譽為南軍第一金牌打手的餘思彤用的就是槍。


    上了陣,但凡用長槍的十有八九都是高手。


    這一看喻斌從馬腹下麵抽出了長槍,城頭上的軍伍們呐喊著。


    喻斌望著敵軍本陣,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這與他在國子監時那種“萬眾矚目”還有區別,很大的區別,那時的萬眾矚目,他是不屑一顧的,感覺就是陪著一群小屁孩過家家。


    現在的萬眾矚目,讓他熱血沸騰,一種成年人,男人之間,純爺們的萬眾矚目!


    結果熱血沸騰了沒多久就涼了,敵軍一百零一人,出現了,領頭之人沒騎馬,走過來的。


    城牆上的歡唿聲越來越小,喻斌略顯呆滯。


    為喻斌掠陣阿卓當機立斷,直接將“箭矢”給換了,換成了破甲箭。


    抓著破甲箭,阿卓覺得還是不保險,應該給城駑扛下來。


    領頭之人一看就是來鬥將的,穿著獸皮,拿著兩把戰斧,和車輪似的,都長方了,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穿著草裙,以及…像是肚兜似的…某種肚兜,甩來甩去的。


    城牆上的白修竹勃然大怒:“辱我南軍!”


    是挺“辱”的,因為那人是個女的,可以這麽說,這參加鬥將的人要是活在後世,就她這體型,小紅書粉絲至少五百萬起步。


    就這麽說吧,這也看不出多大歲數的女…女將,滿身大肥油,唐僧看一眼都算是破戒,少說二百七八十斤打底,和個威力加強版的紅袖似的。


    城牆上的齊燁倒吸著涼氣,他突然想起一個遊戲,恐龍快打,第二關boss。


    怪不得不騎馬,啥馬能馱動這玩意啊。


    餘思彤神色大變:“大帥,是木鹿的首領!”


    “木鹿?!”


    聽到“木鹿”二字,白修竹臉上那叫一個悔恨,早知是木鹿首領,他就應該叫餘思彤下場了。


    餘思彤緊張極了:“大帥,生擒,定要生擒此人。”


    白修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咋生擒啊,就算是打暈了,都不好往迴拖。


    齊燁見到這群人嘀嘀咕咕的,帶著小夥伴們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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