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麵麵相覷,白修竹等人都想樂了。


    鬥將,也就是單挑,陣前單挑。


    兩軍對壘,將與將鬥是為鬥將,雙方各出一猛將鬥陣。


    兵籌類要對鬥將的解釋,是兩陣既立,各以其將出鬥,謂之挑戰。


    鬥將這種事吧,有,有是肯定有,但是很少很少。


    這種事野史上倒是記載的挺多,可野史這玩意很多都是特別特別的野,根本沒什麽可信度。


    比如朱元璋賣勾子換饃。


    比如趙雲七進七出給長阪坡幹的哇哇浪叫。


    比如孫尚香嫁給劉備是因為劉備總說他二弟天下無敵,嫁過去之後才發現二弟指的是關羽。


    野史,不足為信,關於鬥將,正史中倒是有記載,少的可憐


    《三國誌.呂蒙傳》,紀傳體史書,正兒八經的正史,說是甘定特別有性格,桀驁不馴,孫權孫十萬就看甘寧很不順眼,呂蒙勸道,天下未定,鬥將如寧難得,宜容忍之,因此,孫十萬才繼續重用甘寧。


    意思是說孫權要收拾甘寧,呂蒙說甘定這小子單挑賊猛,可以鬥將,有大用。


    關於鬥將的記載,正史記載,其實很少。


    上規模的戰役,幾乎沒有鬥將這說法。


    古代什麽時候“鬥將”,倆村搶井水械鬥、兩個山寨搶地盤,大家人數都差不多,不願意兩敗俱傷,這時候會出現鬥將,類似於社團老大單挑,和群盲流子似的。


    冷兵器時代中,將領看重的是指揮能力,而非個人武力。


    《孫子兵法》有言,為將者須具備智、信、仁、勇、嚴,這五項基本素質中並不包括單挑能力。


    白起牛逼不,個人戰鬥力實際上並不猛。


    韓信牛逼不,被侮辱成那個熊樣了,不敢單挑動手,甘受胯下之辱。


    衛青、李靖、周瑜都是千古名將,但是關於單挑方麵的戰績,正史上幾乎沒有任何記載。


    當然也有猛的,正史中記載的,千古霸王項羽、北齊名將力大無窮的斛律光、身高八尺的冉閔、以及霍去病、常遇春等名帥名將。


    隻是他們的猛是衝鋒陷陣的猛,而不是通過鬥將體現出來的,事實上他們也沒鬥過將。


    因此,聽到鬥將大家想笑,沈菁忠還整上花活了,想要鬥將。


    “這沈菁忠果然不是將才,跳梁小醜貽笑大方。”


    白修竹一語道破:“提了這所謂的鬥將,不過是想抓一活口擒迴去,方可得知我南軍部署以及公輸哥哥之事罷了。”


    齊燁恍然大悟,難怪弄個什麽鬥將,感情是要搞情報。


    “鬥他一鬥又如何。”餘思彤傲然一笑:“末將請戰,誅了敵方大將,也好滅滅敵方軍心鬥誌。”


    “等會,這算功勞嗎?”


    齊燁突然開口問道:“鬥將贏了的話,有軍功嗎。”


    餘思彤傲然一笑+1:“本將不在乎所謂的軍功,不過是技癢罷了,誅…”


    “我就問你有沒有軍功。”


    “有。”


    “那就得了。”齊燁看向喻斌:“你去。”


    喻斌傻眼了:“弟子去?”


    齊燁從旺仔後腰掏出了手弩,遞到喻斌手上:“見了敵軍將領後直接射死。”


    公輸甲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兒臂大小的柳盒,插在了喻斌的腰上:“拉射,淬毒矢頭十二支,破甲,三十步內必取人性命。”


    龔信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個小腰包:“猛獸尿液曬幹成粉,見了敵將投過去,敵將戰馬必慌亂逃竄。”


    阿卓奪過弓卒手中強弓:“本統領為你掠陣,不離百步,你若不敵我可一箭將敵將穿首。”


    季元思指了指台階:“老公輸不是在南莊給姐夫打造了一套刀槍不入的軟甲嗎,記得穿上。”


    喻斌一挺胸口:“弟子請戰,願為誅殺敵軍將領揚恩師威名!”


    李蠻虎滿臉羨慕嫉妒恨,那我也能去,還能一個打仨,這他娘的是鬥將啊,還是鬥法啊?


    白修竹是知道喻斌身份的,連連搖頭。


    喻家大少爺可以死,愛咋死咋死,就是得死遠點,不能死南關城牆下。


    喻家的影響力世人皆知,白修竹可不敢讓喻斌冒險。


    “不可,喻公子非是軍伍,哪能弄險。”


    老白剛說完,季元思叫道:“那小爺去。”


    白修竹想罵人了,那還不如讓喻斌去呢。


    喻斌死在了城牆下,喻家找也是找朝廷。


    要是季元思死了的話,季家未必能找南軍,可全天下的讀書人能噴死南軍。


    “叫喻斌去。”


    齊燁拍板定了,他是真的將喻斌當做弟子看待了。


    阿卓放冷箭,公輸甲的機關,龔信的尿,不是,龔信的猛獸尿液,外加防身的軟甲,加上喻斌本來就懂一些武藝,上去先扔尿液,再掏短弩點射,同時用公輸甲的機關進行覆蓋性打擊,就這些道具全用出來,葉問來了都不好使。


    “不可!”


    白修竹還是搖頭。


    公輸甲皺著眉:“賢弟不信我墨家機關術?”


    龔信的麵色也不好看:“還是不信老夫的藥粉?”


    阿卓梗著脖子:“本統領百步穿楊!”


    季元思拱火:“他一定是不信老公輸的手藝,說老公輸軟甲刀槍不入是胡吹大氣。”


    白修竹氣的夠嗆,他是發現了,這群人將戰爭當兒戲一樣。


    還真不是如此,哪怕齊燁都不敢講戰爭當兒戲。


    大家隻是對同伴們,對這些各自領域佼佼者的絕對信任。


    “就叫喻斌上陣吧。”


    小二開了口:“喻斌,你不止是喻家子弟,更是齊燁親傳弟子,需一份軍功傍身。”


    喻斌神情微動,施了一禮:“學生死戰。”


    康驍特意說了一下喻斌的身份,不止是喻家子弟,更是齊燁弟子。


    什麽叫齊燁的弟子,親傳弟子,就是說齊燁會將他所懂的,會的,擅長的,統統交給喻斌。


    無論齊燁以前有過什麽樣的成就,未來有著什麽樣的成就,喻斌都會接過這樣的成就,守住,或者發揚光大。


    所以喻斌需要這份軍功,需要任何功勞,與齊燁有關的功勞,從而讓頭上喻家子弟這個光環慢慢暗淡下去,世人提起喻斌,會說他是齊燁的弟子,而非喻家子弟。


    “也好。”


    白修竹點了點頭,正色道:“此戰關乎軍心,贏了也就罷了,若輸,不可狼狽逃竄,更不可跪地祈饒辱我南軍威風。”


    李蠻虎都沒好意思開口,上去又是扔尿又是拿弩射的,這就不辱咱南軍威風了?


    齊燁,需要給喻斌撈一份軍功。


    沈菁忠,需要一個活口了解南軍的布置和軍器等事。


    鬥將,就這麽約下了,入夜前,三個時辰之後,南關二百步外,各帶百人,勇冠三軍者,鬥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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