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俞無憂開口,聲音中的不耐煩和冰冷之意,隻要是個有臉皮的,都該識趣的走開。


    偏那姑娘裝憨傻,像是聽不出來般。


    “哎呀,俞家哥哥,你就拿著吧,你身子弱,可禁不住這山間的冷風冷雨,萬一病倒了,可怎麽是好?”


    長歡皺了皺眉,快步走過去。


    私塾門外的屋簷下,那個穿著粉色新衣裳的姑娘,懷裏把著一件大紅的衣裳,就要動手往俞無憂身上招唿。


    “夫君。”


    長歡怕她碰到夫君,又或者與俞無憂拉扯間讓她夫君淋了雨,便先聲奪人。


    姑娘聽見這聲兒,又看見正在飛奔往這邊趕來的長歡,臉色一僵,手上的動作也停住了。


    “俞家哥哥,這是誰啊?”


    “這是我妻子。”


    俞無憂看見長歡,臉上立馬露出歡喜的笑意,默默離那姑娘更遠了。


    等長歡到了跟前,他就像一隻看見主人的小狗似的,要是身後有尾巴,尾巴都怕要搖斷。


    和先前麵對那姑娘時,簡直天差地別,判若兩人。


    “你怎麽來了?”


    “我來接你。”


    長歡趕緊把護在懷裏的厚實衣裳給他穿上,又把蓑衣給他披上,將鬥笠給他戴上。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讓一旁的粉衣姑娘不禁緊緊扯住懷裏那件紅衣。


    呲啦一聲,布匹破碎的聲音響起,又很快被雨水聲掩蓋過去。


    但離得極近的長歡和俞無憂還是聽到了。


    俞無憂便低下頭湊到長歡耳畔耳語。


    “娘子,你莫要生氣,我與她周旋說了兩句話,便是因為她力氣大於一般常人。


    我怕與她起爭執,被她推進雨中。


    為了能與娘子好好的共白首,我十分仔細身子骨的。”


    他聲音比那衣裳裂開的聲兒大,是個人都能聽著。


    若是一般女子,聽到這麽說,恐怕早就沒臉了。


    可這姑娘又豈是一般人。


    她可是劉寡婦的表妹,她娘和劉嬸子是親親的姐妹。


    要知道老鼠生崽,一壞壞一窩。


    那倆不要臉,和她倆總在一塊兒的洪小燕又能好到哪裏去。


    洪小燕見俞無憂這般護著雲長歡,還如此貶低她,氣的臉色通紅,委屈的直掉眼淚。


    “俞家哥哥,你怎能這般說我?我……我……”


    看俞無憂要生氣,長歡連忙捏了捏他的手指。


    自己上前一步,把人擋在身後,笑眯眯看著洪小燕。


    “這位姑娘,我夫君如何說你了?偷聽別人說話可是那些碎嘴子才會做的事。


    你還未婚嫁,總該為自己的名聲著想幾分。”


    “你……”


    洪小燕指著長歡直流淚,還掏出塊帕子抹眼角,想做淒美狀。


    真是把她表姐劉寡婦那一套學了個十成十。


    俞無憂看著,隻覺得嫌惡不已。


    牽起長歡的手,看都不看洪小燕一眼,便走了。


    長歡看他這番作態,心頭一暖,悄悄勾了勾他的手指。


    【夫君總是這般潔身自好。


    不過也不怪他,擁有十裏八村最漂亮能幹的姑娘做妻子了,他哪裏還能看見其他人喲。】


    這樣想著,她把自己都逗笑了。


    【不過也不是我瞎說,是前世夫君就這般說的。】


    俞無憂不住的點頭,“我又不是腦子有毛病,家中嬌娘那麽美,怎麽看得上外頭的野花。


    還是那種明知別人新婚有妻子,還要上趕著貼上來的粘連子。”


    他那麽想,也那麽說了。


    除了母親和長歡之外的其他女人,他一向覺得麻煩,也絲毫不會留麵子。


    要是真要麵子的人,能上趕著湊到他麵前來嗎?


    被他說就是活該。


    再者,要是他動動嘴皮子,洪小燕就恨上他,再也不來煩他,那他還能說的更刻薄些。


    俞無憂還刻意放大了些聲音,洪小燕都聽到了。


    臉色一僵,看著他們越走越遠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她早晚把俞無憂搶過來!


    她表姐教過她,男人都愛偷腥。


    雲長歡就算再美,過了這個新鮮熱乎勁兒,她自己再使使勁,總是能賴上的。


    這般想著,她抱著那件被扯壞的紅衣,匆匆離開了。


    迴到家,洪小燕的娘劉二丫看見她手裏的衣裳,譏諷一聲。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死丫頭,我就說了吧,讓你好好嫁人,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情情愛愛。”


    洪小燕不服氣的迴嘴。


    “我又不是有多喜愛俞無憂。


    他長得俊俏是真,但身子不好也是真。


    我都懷疑他這身子骨能不能行房。


    我想要的是嫁給俞無憂後,早日借種生個強壯孩子,再把俞無憂弄死,然後借著遺孀身份博取可憐,跟著那兩個老不死的迴京城過有錢人的生活。


    你也別說風涼話了,快點幫我想想,怎麽弄死他那個嬌滴滴的媳婦兒。


    到時候我吃香的喝辣的,也接你一起去。


    你也不想再過天天被我爹和我哥那兩個畜生打的日子了吧?”


    劉二丫沉默了。


    半晌抬起已經瞎了一隻眼的臉,“你倒是跟你表哥劉春來一樣心黑。


    辦法嘛~你表哥不是被判流放嶺南修路了嗎?


    到時候他走那天,你去送送,問問他說的那個毒藥找誰買的。


    你就買些烈性的,娘想辦法幫你毒死礙事的人。”


    長歡可不知道,有人已經開始惦記上她的性命。


    她和俞無憂迴到村子口,雨停了。


    遠處的桃山頂上雲霧繚繞,宛若水墨畫中的仙境。


    太陽在雨還沒停時就露出個麵,此時照著那些雲霧,漸漸形成了一彎彩虹。


    美輪美奐。


    但長歡可沒有心情欣賞,催促著俞無憂迴家。


    見他乖巧聽話,她自己才看向路邊的粘連子。


    上前掐了好多嫩尖兒,還折了不少枝幹。


    迴到家,她把粘連子嫩芽煮水,讓俞無憂趕緊喝下。


    又把粘連子的枝幹切短,丟進大鍋裏煮熱水。


    順手還去後院掐了點蒲公英的老葉也一起丟進去。


    老薑也放了一瓣。


    在農村有個土方,若是風寒,粘連子蒲公英和老薑煮水洗澡,藥到病除。


    這一夜,她睡得格外不安,時不時就要起來探探俞無憂的額頭,生怕他發熱。


    前世,他就是夜裏突然發起了熱,大夫說,若是能早些發現,或許還是有辦法的。


    她心裏,一直就壓著那塊兒石頭。


    總覺著,要是自己那天夜裏能早點發現俞無憂發熱就好了。


    她不安輾轉,直到外頭雞打鳴,俞無憂都沒有任何發熱跡象,她才鬆了口氣。


    腦袋昏昏沉沉著睡過去。


    家裏人都沒叫她,還貼心的給她留了飯。


    直到晌午,長歡才迷瞪瞪被吵醒過來。


    是屋外有人在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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