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試。”


    裴禮手掌一翻,一柄漆黑巨斧便是出現在手中。


    丁猛一臉詫異,不知道這是怎麽變出來的,不過也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


    他伸手就要接過斧頭。


    “duang!!”


    黑斧直接掉在了地上,不僅砸出一個大坑,甚至隱隱感覺就連地麵都微微顫了顫。


    丁猛一臉錯愕,“這麽重……”


    裴禮笑了笑,“我已經幫你控製到了五百斤。”


    丁猛麵露狐疑,“原本重多少?”


    裴禮說道:“大約,一萬斤吧。”


    丁猛一愣,被這個重量驚到了。


    這斧子雖說不小,但怎麽也不像是有一萬斤的樣子。


    不過既然裴禮這麽講了,丁猛自然不會懷疑。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巨斧的材質,並非尋常凡鐵。


    另外,先前裴禮拿出來的時候,手臂未見絲毫異樣,就連一起下沉都沒有。


    丁猛提上一口氣,再度伸手抓向巨斧。


    一發力,手臂青筋乍現,仍舊提不起。


    他索性兩隻手去提,這次終於提起了巨斧,隻是,要想用這巨斧劈柴,似乎要困難無數倍。


    裴禮微微頷首,“不錯。”


    丁猛在兩個月前還隻是個從未接觸過修行的十六歲少年,如今便能提起五百斤了。


    進步不可謂不大。


    至於這黑色巨斧,自然是從百花穀那個空間裂縫中鑽出來的牛頭人帶出來的。


    那牛頭人是魔將修為,所使用的斧子,自然也非凡品。


    也不知是斧子本身自帶,還是長期與牛頭人接觸,總之,巨斧的魔氣極濃。


    在裴禮得到樹靈空間後,便將巨斧收入其中。


    由於來時見到丁猛拿著斧頭劈柴,裴禮這才記起那黑色巨斧。


    一番查看,發現巨斧中的魔氣已經消散的差不多,想來是樹靈空間自帶的淨化能力。


    如此這般,才有了裴禮贈斧的一幕。


    丁猛雙手抓著巨斧,用盡全力要將一塊木柴劈開,怎料,一斧子下去,不僅木柴被劈開,就連樹樁都劈開了。


    裴禮說道:“等你什麽時候能將這斧頭控製的應用自如,再讓鯨虱前輩給你將重量放開一些。”


    “好!”丁猛點頭。


    裴禮又道:“我離開金玉樓的前一晚,與丁伯父有過一次夜談,還讓我給你帶了一句話。”


    丁猛微愣,看了過來,“我爹說了什麽?”


    “丁伯父說……”


    裴禮複述道:“‘臭小子,你要習武那就自己爭氣,沒闖出點名堂,不要迴來見我’。”


    丁猛沉默,眸光一點點黯淡下來,不知在想什麽。


    此時——


    鯨虱悄悄將靳念慈請到一旁。


    見無人注意到這裏,鯨虱這才抬起右手,拇指與食指一陣摩擦。


    靳念慈故作不懂,“什麽意思?”


    “錢啊!就是我執行任務的傭金!”


    鯨虱說道:“那中川真巳與貼身護衛都是媲美大宗師境,我這趟任務可不輕鬆。”


    靳念慈狡黠一笑,“你這是為民除害,是正義之舉,談錢,俗氣了吧?”


    “你該不會是要賴賬吧?”


    鯨虱立時道:“做一單生意拿一單傭金,這是煙雨樓自古以來的規矩,你若是不給,我去找七爺要!”


    “誒誒誒,你急什麽?”靳念慈急忙將他拉住,“我也沒說不給啊。”


    說話間,她從衣袖中取出兩個碎銀,約莫五兩銀子。


    “我殺了兩位大忍,任務難度達到了乙級。”


    鯨虱看著掌心中的銀子,難以置信道:“你不覺得你的吃相很難看嗎?”


    “這叫什麽話?”


    靳念慈循循善誘,“你現在才天字二等,你的排名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要多想想怎麽提升等級,在職場上不要太計較得失。”


    “現在不計較,難道等死了才來計較?”


    鯨虱雙目通紅,“是去計較自己在火葬場烤幾分熟嗎?”


    “你瞧瞧你,你有氣別衝我撒啊,咱們都是打工的,我也是按照煙雨樓的規章製度辦事。”


    靳念慈歎息道:“你有你的難處,我也有我的難處。”


    “你有什麽難處?你缺月樓日進鬥金,你缺錢嗎?”


    鯨虱倒著苦水,“我就是個臭賣魚的,以前養活自己都費勁,現在收了個徒弟,我都要被吃窮了!”


    “你這話說的,我怎麽就沒難處?”


    靳念慈說道:“你隻看到我人前風光,你是沒看到我背後的付出啊。”


    鯨虱急眼了,“你在背後付出什麽?你有什麽事當麵付出不行嗎?你老在我們背後搞什麽小動作?”


    “你……唉。”


    靳念慈一聲歎息,又從袖口掏出五兩銀子,以及一麵錦旗,一起塞到了鯨虱手中。


    鯨虱看著手裏的十兩銀子與一麵錦旗,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他險些就要哭出來,“你知道嗎,你弟弟打發叫花子都至少是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


    靳念慈一愣,下意識看了眼正在與秦水蓮打雪仗的靳晨勃。


    以前隨手畫的餅鯨虱都吃得津津有味,這次竟是油鹽不進。


    千算萬算,沒算到是親弟弟靳晨勃露出了雞腳。


    靳念慈歎息一聲,做出讓步,“這樣吧,你這個徒弟修煉的一切花銷,我我缺月樓包了。”


    鯨虱說道:“修煉上的花銷值幾個錢,你這就想把我打發了……”


    “你不同意就算了。”


    靳念慈這不廢話,轉身就要走。


    “同意!”鯨虱立時道:“我徒弟要開始用藥浴了。”


    “可以。”


    靳念慈答應下來,見他還是一副神色萎靡的模樣,終是於心不忍。


    她繼續道:“今日在鎮海樓門口遇到了神醫穀穀主,我想辦法去給你徒弟弄個世間最頂級的藥浴包來。”


    “當真?”


    鯨虱立時眉飛色舞,“這感情好,這感情好啊。”


    靳念慈眸光微斜,“還有怨言?”


    “沒了。”


    話音剛落,便聽到一聲巨響。


    轉頭看去,隻見到丁猛手中抓著一把重如山嶽的黑色巨斧。


    鯨虱靳念慈兩人瞬間來到近前。


    這斧頭看似平平無奇,可伸手觸摸,體內真元流轉立時滯塞。


    居然能壓製真元運轉!


    此種特性的兵刃,世所罕見。


    鯨虱看向丁猛,“猛哥,這斧頭哪來的?”


    丁猛,原名丁孟,小名孟哥,隨著丁猛自改其名,小名便就叫猛哥了。


    丁猛一指裴禮,“我主公給的。”


    鯨虱詫異的看向裴禮,不得不提醒道:“這斧頭極有可能達到了法器的程度,你這都舍得拿來送人?”


    裴禮笑了笑,隻道一聲,“我用不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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