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天拔劍術。


    這並不是裴禮自創的劍招。


    隨著他修為的提升,對於《太玄經》的理解,也愈發的水漲船高。


    《太玄經》似乎進入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


    居然憑空在腦海浮現出了十式劍招。


    以裴禮如今的實力,也隻能勉強使出第一招。


    正是這斬天拔劍術。


    從先前那道激射向天際的劍光來判斷,隻怕單純論威力,比之遊龍還要恐怖。


    至於說為何要將新領悟的劍招交給牡丹……


    裴禮並非出自某個門派,壓根就沒有門戶之見。


    他一身的武藝,本就是集百家之長。


    故而,以往的裴禮從來都是:有人問我,我就會講,但是無人來。


    他不喜獨步江湖,一枝獨秀,固步自封也非他所願,他惟願,武道百花齊放,武運昌隆。


    而這牡丹,是第一個來問劍的,隻希望不會是最後一個。


    裴禮路過秦水蓮身旁,後者正滿眼崇拜的盯著他,俏臉上露出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癡女笑。


    “水蓮,夜深了,迴房去吧。”


    一聲提醒。


    然而,


    秦水蓮好似未曾聽到,未有絲毫反應。


    裴禮蹙了蹙眉,一聲輕咳,秦水蓮猛地反應過來。


    “啊裴哥哥,你,我,剛才……”


    “走了。”


    裴禮打斷秦水蓮的語無倫次,直接從其身旁路過,還不忘對遠處的溫賀道一聲,“溫公子,出來納涼啊。”


    “是啊,天氣太悶,出來走走。”


    溫賀露出苦笑,視線一直盯著裴禮離去的背影。


    在這一刻,他才真正見識到,何為武道妖孽。


    就那一劍,哪怕是放眼古今武道,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隨著眾人退去,院中就隻剩下呆愣在湖心的牡丹。


    她腦子裏一片空白,隻不斷閃爍著那一劍時的畫麵。


    “斬天拔劍術……”


    翌日,


    一行人往平江府而去。


    溫賀很是低調,沒有安排大批護衛隨行。


    故而,一行人除了裴禮與秦水蓮,便就僅有周漢與一名女扮男裝的身影。


    這人便就是昨日秦水蓮遇上的那個乞兒。


    按照溫賀的描述,這乞兒名叫胡小敏,是他爹一位故去老部下的女兒。


    因為性子跳脫,不喜按部就班的嫁人生子,又是女子身,也入不了軍營。


    如此這般,溫賀走到哪都會帶著她。


    當然,溫賀是這般描述胡小敏的。


    裴禮卻是見到,胡小敏頭頂的氣運,比之溫賀還要粗上一分。


    對此,裴禮並未多言。


    溫賀不說,裴禮也不會去追問。


    趕路途中。


    起初的兩日,秦水蓮還是與裴禮共乘一騎。


    可其與胡小敏關係進展神速,漸漸便是食則同席,寢則同榻。


    按照秦水蓮的描述,


    胡小敏見識頗廣,不僅隨意一道菜便能講出十餘種做法,而且對於各種山川異誌,也能講出一籮筐。


    這胡小敏,見識非凡。


    一連趕路半個來月,一行五人有驚無險的來到平江府。


    平江府,幅員遼闊,地位特殊,儼然是明州省會城市。


    不僅各級政要在此開府,就連明州王兼上柱國葉璋的明王府,也坐落此處。


    “要入城的,都主動將牙牌拿出來,千萬別給爺沒事找事!”


    城門處,一個腰間懸刀的校尉,對著排隊入城眾人冷喝一聲。


    立時,百姓紛紛掏出牙牌。


    隻是,那校尉根本不看牙牌,隻看入城之人是否交錢。


    懂規矩的百姓,都會在牙牌下麵放上一些錢,而後丟入校尉麵前的竹簍裏。


    有的是十幾文錢,有的是一吊,還有的富商出手就是幾兩到數十兩不等。


    而那些不懂規矩,或者僅有一兩個銅錢的,校尉一個眼神就會有小兵將人叉出去,輕則罵一聲,重則拳打腳踢。


    很快便輪到結伴的裴禮一行人。


    值得一提的是,裴禮已經簡單易容,不僅摘掉了醒目的黑緞纏目,而且粘上了些許胡渣。


    再加之這數月都在趕路,皮膚曬黑了不少,若非特意將他往臨淵身上想,應當不會有人認出。


    溫賀冷漠的看了眼那校尉,將牙牌掏出來一瞬,就又收入了懷中,而後便往城中走。


    不出意外的被小兵攔了下來。


    “放肆!!”


    周漢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表明了溫賀的身份,“這位是鎮東軍驃騎營參將,立刻讓開。”


    聞言,


    那城門校尉微愣,並未立即放行,而是看向不遠處,正捧著個西瓜啃的一道身影。


    那身影一身甲胄,滿麵絡腮胡,眉毛處還有一條寸許長的刀疤。


    這人便是城門守將。


    守將頭都沒抬,隻道一聲,“冒充驃騎營參將,此為死罪。”


    周漢冷喝道:“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明州王親自賜下的令牌,豈能有假?!”


    “王爺親自賜下?”


    守將終於抬了一下頭,一眼便認出了溫賀,畢竟是葉璋義子。


    “呦,大水衝了龍王廟,原來是溫世子。”


    守將將那兩個攔路的小兵喝退,而後對著溫賀賠著笑臉。


    溫賀冷聲道:“將軍如此明目張膽的搜刮民脂民膏,就不怕明州王責備下來?”


    “末將搜刮民脂民膏?”


    守將故作不解道:“世子何出此言啊?”


    溫賀一指地上裝了半竹簍的銅錢與銀兩,“此為何物?”


    “咦?這是誰將錢丟在這竹簍裏的?”


    守將佯怒的看向校尉,“何偉,這是怎麽迴事?”


    “迴將軍,這都是百姓看我等守城門辛苦,特意給的喝茶錢。”


    校尉還不忘補充道:“是百姓自願給的,我從未逼他們。”


    “是這樣嗎?”


    “千真萬確,屬下豈敢欺瞞將軍,更何況溫世子還在此。”


    聞言,


    守將看向後方排著隊的百姓,高聲問道:“有人逼你們拿吃茶錢嗎?”


    “沒有沒有!”


    “我們是自願給的……”


    百姓們連忙附和。


    “嗯。”


    守將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溫賀,扭捏道:“世子,你看,百姓盛情實在難卻,我們若是不收,不是寒了老百姓的心嗎?”


    “我看這樣,將這竹簍裏的錢,分出些來,世子拿大頭,我們跟著喝點湯就好。”


    守將說罷,校尉立時作勢要從竹簍中分出部分錢。


    一出未經彩排的大戲。


    分明漏洞百出,卻又天衣無縫。


    他知道他在忽悠,你也知道他在忽悠,但他還是在忽悠。


    溫賀冷著臉打斷道:“不必了,這錢,將軍還是自己留著吧。”


    “這如何使得?”


    守將意味深長的道:“世子不拿,末將如何敢拿?末將不拿,葉楓世子如何拿?葉楓世子不拿,你我還如何進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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