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波瀾詭譎,形勢急轉直下,可中州府內還是一如既往,到處生機勃勃的火熱形象。


    四年了,如今的中州府可謂是天翻地覆。


    一府九城,每個城池都如同鄭城一般,高樓林立,宛如仙境。


    當然,這裏是居住區。


    在居住區外是大小開發區,其中廠房林立,機械轟鳴,一副半現代的繁榮景象。


    之所以如此,是中州府經曆了一波產業大遷徙。


    隱學發展帶起太多的行業。


    無數工廠如雨後春筍般建立起來。


    但鄭城就那麽大,即使有水泥路和高樓,也無法承接如此大的產量擴容。


    隨後在陸塵的一聲令下,按照產業類型進行產業鏈整合,整體遷徙到中州各城。


    輕工紡織、重工建造,鋼鐵產能,機械製造,能源與提煉,醫藥生產與培育...


    九大城市以區域和特點承接,在各自領域深耕細作。


    而中州城,隻保留了研發、教育、金融這三大項。


    對於陸塵的安排,王成道都不由大讚高明。


    陸家所有的產業,研發是最關鍵的。


    不管那些工廠如何,研發緊緊握在手中,便是立於不敗之地。


    同樣的,研發最重要的是什麽?


    一則是人員補充,所以把教育握在手中,便能為研發補充新鮮血液,研發也能為教育提供更多實踐。


    再則是研發的產出途徑。


    工廠是研發的體現,是成果的實現,要建工廠就離不開錢財。


    金融握在手中,就是把握了工廠的命脈。


    此種分配,基本就杜絕了大部分亂子。


    即使發生些最不想看到的事,陸家也能最大限度止損,而且還具備東山再起的能力!


    而就在各城分配後大幹快幹的時候,最不想看到的事來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中州鄭城,歡快祥和的欣欣向榮中,漸漸多了些流言蜚語。


    “哎呀,老鄭你不是升任領班嗎,這是迴鄭城公幹吧~”


    “老李啊,沒有,我最近這幾天放假,就迴來陪陪老婆孩子。


    哎對了,老李你不是在青城嗎,為何也迴到了鄭城?”


    “咱倆一樣,我也放假了,半個多月呢,就迴來嘍...”


    兩個熟人說著近況,卻突然間神色不屬,低頭沉思起來。


    再之後,兩人心照不宣地到了酒樓,在某個單間中悄聲嘀咕。


    “老李,你的肥皂廠現在怕不是停產了吧。”


    “老鄭你的農具廠的銷路也好不到哪去,農具怕是把庫房都堆滿了。”


    “切,我猜你那肥皂廠不但庫存太多,錢也沒少虧吧!”


    “農具也好不到哪去,江南的路上都出了盜匪呢!”


    “肥皂才更差,聽說好多州府的庫房都被洗劫一空,那損失要工廠自負盈虧的...”


    兩人看似在互相嘲諷,實則毫無幸災樂禍之意,反而麵色黯然。


    “風聲不對,這三個月出了太多的事了。”


    “是啊,商人虧慘了。”


    “何止是虧,不瞞你老鄭,我那進貨的商人中,有兩個都送了命。”


    “嗯,商會的人昨天還和我訴苦,說他們現在就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啊。


    百姓們還隻是罵幾句,可那些江湖強人,真的會動刀的。”


    “這世道到底怎麽了,三個月時間,王爺的口碑就被抹黑成這般,百姓們都瞎了眼啊。”


    “誰知道呢,再這麽下去,咱們的飯碗都要不保了。真不想迴到那個挨餓的年代。”


    “放心,不會挨餓就是了,畢竟有天降白米,想迴都迴不去~”


    “老李你不要這麽想,隱學說的清楚,萬法有緣,所有東西都不是憑空而來,這叫物質守恆定律。”


    “老鄭你什麽意思,難道還懷疑王爺的神仙身份不成?”


    “哪有懷疑,隻是像隱學說的實事求是罷了!”


    “算了,懶得和你爭,我就問你,你那裏接沒接到消息,上麵打算如何應對,咱們什麽時候能開工?”


    “老李啊,我知道你的想法,實不相瞞,農具廠的工人情緒也很大,但是我就是個小頭目,哪裏知道那麽多!”


    “老鄭你休要瞞我,你是院長的門徒,一定有什麽內幕消息的,快給我說說。”


    那老李卻是長歎一聲。


    “沒有內幕,院長那裏我也去了,可我連問都沒問出口,因為他已經被一群學生堵在了門口。”


    老鄭聞言一驚,急忙道。


    “怎麽迴事,學生們翻天了不成,竟然敢去堵院長的門?”


    老李苦笑一聲。


    “當然敢,他們不但堵門了,還在質問院長,四族破上京後,那些被勾麗俘虜的大臣們到底是誰殺的?”


    嘶~


    老鄭倒吸一口涼氣,隨即霍然而起,怒道。


    “該死,當然是勾麗人殺的,難道還是院長動的手不成?”


    老鄭聞言搖頭。


    “你猜對了,那些學生們就是在懷疑院長,但院長沒有否定...”


    啪!


    老李渾身似乎沒了力氣,頹然坐迴椅子上。


    他滿臉不可思議,嘴中還喃喃道。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院長既是儒學大家,又是隱學的守護神,德高望重之典範,怎麽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


    此刻,隱學書院確實如兩人說的一般,群情激憤。


    在每個年代,學生都是最情緒化的一批人。


    他們沒有受過社會大染缸的洗禮,心內純潔,對人生充滿向往,對世界也充滿著各種美好的憧憬。


    善良,真誠,公平,自由...


    這不能怪他們,作為深受隱學道德文化熏陶的一群人,心中怎能沒有點崇高的想法呢。


    那樣和鹹魚有什麽分別。


    更何況,王成道是對書院傾注了太多的感情,如老母雞般嗬護有加,一直替他們抵擋著社會大染缸的侵襲。


    這可不是說說的,為了這個,王成道都給陸塵下了命令。


    “教學可以,吹牛也無所謂,但你決不能把那些陰謀詭計帶進隱學,否則老夫就不當這個院長!”


    能如此強硬地要求陸塵,可見王成道對此事的看重。


    但是,有好就有壞,這群學生固然正能量爆棚,但真正麵對社會的現實後,又如何能接受!


    尤其是知道一向敬愛的院長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曾親自下令屠殺數百王公大臣。


    這樣的落差,沒有做出更過激的事,那都是念舊情了。


    可是,舊情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被消磨殆盡,就在五月初五的早上,過激的舉動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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