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和派蒙的情況是這樣。


    它能讓我的感官與智慧更加敏銳,甚至可以讓我到達萌生浩然、參透一些未來的邊界——以便於我和派蒙更有效的掌控現實。


    炎熱與潮濕結合,營造出夜晚鍋爐旁的氛圍,睡意降臨,仿佛滿懷天涯海角之意的天鵝絨樓台,將我們帶到已被遺忘的童年樂土或時光大道旁,那裏站滿了令我們感到親切的人,但那些場景卻似乎無法言說。


    在到達璃月之前的那幾個星期裏,有一個夢曾拜訪過我許多次——在夢中,我是一位參謀,負責輔佐迪盧克家族一位治理蒙德的成員,他個子很高,皮膚黝黑,一隻眼睛閉著——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紊,令人欣然——久遠戰事的完滿終結以及和平的簽訂都在一種近乎永恆的純粹精神的秩序裏達成,這種秩序與同時在我的內心與實際行為的自由結合幾乎完全相同。


    因此,當我的日常生活開始向合心意的方向傾斜。


    事情沒有糟透,當時,我們正駛向一一座小島,準備接幾個要去璃月工作的“自由”家庭。一天,機械師私下裏找我和派蒙在第二夜間監控室開了個小會,他不安地對我說:“水手在拿空頭支票付油費。你們也知道,和石油大亨可不能開玩笑。等咱們到小島加油時,肯定會露餡兒。咱們已經要玩兒完了,旅行者,我和你們說吧,要玩兒完了。”


    機械師的預言沒有成真或者說,隻有一部分與事實相符——在小島,的確有一張無法兌換的支票在等著水手。


    但他終於還是用“廳長”及其以上的水平把事情順了過去——之後又在加油站,他像變魔法似的,三小時內就搞到了一筆錢。


    駛人遠海後,他向我們坦白,自己該石油大亨交易了以前的完成的委托單子,說明了自己以前也是冒險家的身份。


    現在是徹底地毫無疑問了,機械師的真知灼見沒有實現,到這兒我們還是沒有玩兒完,但是這時,水手的腦子裏突然出現了駛向稻妻的想法。


    一天上午,機械師和我正待在控製室那層的甲板上,身著睡衣的他突然半夢半醒地用熬過夜的暗淡聲音對我們命令道:“改變方向,機械師,咱們去稻妻。”隨後,他便迴到了寢艙,


    廚師每天早晨都會為他準備的茶水和幾片抹藍莓果醬的麵包已在那裏等他。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水手長改變了船的方向,疲憊且小心地填起了煙鬥。


    最後,他說:“我現在明白了,咱們之所以改變方向”他有些疲憊且小心地填起了煙鬥,然後他說:“我現在想起了,不能去璃月的,至少我不能,至冬分部銀行不會放過我。”一陣有氣無力的笑聲從他仿佛塞滿了沙石的喉嚨


    他一直抽糟糕的雜牌煙一裏衝出來。


    從那一刻起,我們就知道了等待我們的是什麽,停靠璃月的決定——純粹意味著旅程的結束。


    一種輕鬆了許多的感覺同時滲透了我們的身體,隨後又化為一種遺憾,畢竟,為了拯救這船和它的主人,大家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做出了各種各樣的嚐試。機械馬達和船體的波動凸顯著我們些許遺憾。


    水手繼續著他每日的日程,我們還是要去璃月。但是他自己越來越與世隔絕,將自己鎖在了沒有必要的渙散精神裏。


    在餐桌上,他格外禮貌以至於忘了人情,仿佛在盡可能地為這場事故中他該付的責任道歉,盡管我們共同承擔著這一切,且沒有多餘的抱怨。


    我們試圖說服水手,也知道生意的狀況不佳。


    大家都很熟悉類似的危機,從多年前起,就已經對它們的大部分後果都免疫了。但那沒用,他還是把自己鎖在自己的世界裏,看起來並沒有聽進我們的話。


    我們在傍晚時分到達了璃月港口,天空很美,星辰像是玩心四起,紛紛好奇地朝地球靠近。


    港口的燈光為天空染上了緋紅的光暈,璃月港口有樂隊大聲奏著節奏的樂曲,一直傳到我們的耳邊,它伴著悠遠笛聲,鼓動著在街頭港世巷陌酒館裏的生活。


    同樣也為這一位水手的唱起了送別的終曲,他自己去了至冬分行那裏。


    我已經習慣了那種單調的繁華,甚至把它和旅途結束帶來的情緒混為了一談,告別漂泊時,我總能感到輕微的放鬆,不知在踏上璃月土地的那一刻,會有怎樣的未知降臨在我和派蒙頭上——搞得好像我和派蒙沒有分期目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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