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藍色皮毛的狐人女子,吃著本店最大份的餛飩,飯盆比臉還大,勺子還是盛湯的那種……此時她正在一勺一勺,連湯帶餛飩地埋頭幹飯。


    “咯咯噠!”


    突然一隻紅冠大白雞,從天而降,正好一屁股砸在狐人女子的後腦勺上,讓她真的“埋頭幹飯”了。


    狐人女子沒有第一時間把臉拔出來,而是快準狠地掐住大白雞的脖子,摔到地上用腳踩住,這才不慌不忙地抬起臉,將臉上的殘羹吃幹淨,包括碗裏那些不成樣子的餛飩。


    與此同時,街上爆發了一陣又一陣的咯咯噠,緊接著就是乒乒乓乓的打砸聲,還有行人驚慌失措的跑路聲。


    狐人女子對此好似一無所知,把餛飩吃完之後,就把腳底下踩著的大白雞拎起來,她站起身走進了店家。


    “你們後廚在哪,借用一下。”


    街上發生混亂,店裏一陣忙碌,狐人老板瞅了一眼狐人女子,下意識問了一句,“你借廚房幹什麽?”


    “小雞燉蘑菇。”狐人女子把大白雞拎起來,“這是你們的嗎,不是的話,就是我的了。”


    “羅浮現在不讓吃禽類!”狐人老板抽空吩咐店員收拾屋子,聽到小雞燉蘑菇,他脫口而出就是這一句。


    “我交罰款。”狐人女子不問為什麽,就是執意要吃大白雞。


    據說吃過小雞的,肚子都會被撐破,一聽對方這麽一副執意作死的言論,狐人老板忍不住仔細上下打量。


    淺藍色皮毛的狐人女子,年齡看著比接渡使停雲小姐要大,卻又比馭空司舵要小……姑且叫作姑娘吧。


    “姑娘,不讓你吃這種雞,是為了你好……愣什麽呢,還不趕緊把東西送去後廚!”狐人老板抽空對著手忙腳亂的店員訓斥了一聲。


    狐人女子的粉色眼眸因心境的沉寂,而顯得發紫,她半闔著眼眸,似乎是無精打采,也似乎是在壓製什麽。


    “我太餓了,我現在就想吃。”


    明明是有氣無力的陳述句,偏偏讓狐人老板感覺到頭皮發麻,他看著對方衣著有些古怪,不僅穿得嚴嚴實實,四肢和脖頸還有鐲環禁錮。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我,我……到時候幫你打個熱線電話?”


    “阿斯娜……或者是落蘇。”


    越看對方的眼睛,越像是被捕獵者盯上,狐人老板好似感覺到來自血脈的逼迫,“你……你……去吧,廚房……廚房在後麵,跟著那小夥子就行……”


    落蘇向狐人老板一點頭,就走向了後廚,狐人老板連忙跟著去,趴在門口無聲揮手,示意廚房裏的人都撤出來,然後偷摸給地衡司打電話。


    而落蘇直接把大白雞扔進一鍋沸水裏脫毛,然後幹脆利落地開膛破肚,清理好內髒什麽的,就剁成一塊一塊的,再加準備好的食材,做了一頓鮮美的小雞燉蘑菇。


    做完裝盤之後,落蘇雙手合十,虔誠地拜了拜,然後風卷殘雲般把小雞燉蘑菇吃完了,還是連湯帶肉那樣吃得一幹二淨。


    剛走出廚房打算付錢給老板,算作借用廚房的費用,結果突然腹中脹痛,把落蘇疼得昏厥倒地。


    這突發狀況把地衡司的工作人員都整得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選擇把落蘇送去丹鼎司進行救治。


    不止這條街上,羅浮某些地方,都發生了憤怒小雞造成的混亂,它們到處蹦躂,看似漫無目的,實則目標一致,給羅浮管理造成負擔。


    “裳裳!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橙紅發色的歪馬尾高個少女,拎著一根三尺火棍,就衝到素裳的身側跟她並肩作戰,毫不怯戰。


    杏黃衣衫的雙馬尾高個少女,壓了一下眉眼,似乎是不讚同桂乃芬的跟隨,“對付禍亂是雲騎軍的本職,你最好是找地方安頓!”


    “你說得這是什麽話!好閨蜜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快別廢話了!”桂乃芬擺出攻擊的姿態,用棍子對準了眼前半人高的大白雞。


    當務之急是安定混亂,素裳不再拉扯,隻好手持家傳寶劍,與桂乃芬共同對敵,“好,我會先保全你的!”


    眼前半人高的大白雞原本還是圓圓滾滾的,一看兩人擺出架勢來打架,這大白雞不再遮掩,直接來個二段變身。


    雞頭人身,緊身的黃色運動服,勒出它的健碩身材……那肱二頭肌還有腹肌,是多麽讓想嚐嚐這肉質緊實……咳咳咳,桂乃芬撤迴一條美食品鑒。


    這位應該叫“李小雞”,它拿出經典雙截棍舞了一段,在末尾動作的時候,大喝一聲,“啊打——!”


    然後一手前伸攤開手掌,四指招了招,似乎是挑釁,讓素裳和桂乃芬一起上……好閨蜜對視一眼,決定給這隻“李小雞”來點教訓!


    這還算好的,畢竟是堂堂正正地對決,更多的是貼臉開大的挑釁和膈應人,比如在星槎海中樞大跳廣場舞。


    “小雞小雞小雞小雞小雞小雞咕咕day!”


    一群咯咯噠叫喚的大圓雞,花色不一,隨著節拍扭動身體,還撅著屁股扭尾羽,形成一幅靚麗的風景畫。


    “公雞公雞公雞,誰偷了我的chua米!”


    顯擺尾羽還不夠,還要張開自己的翅膀撲扇兩下,很有節奏地舞動身體,明明長得圓滾滾,卻意外地靈活。


    “咕咕day,咕咕咕咕day!”


    大圓雞們跳到高潮的時候,幹脆拿出墨鏡戴上,搭配這魔性的配樂,有一種在酒吧開音樂會的錯覺。


    關鍵是這魔性的配樂和舞蹈,居然能把人傳染,讓人忍不住跟著舞動起來,針對這一情況,雲騎軍立馬介入人手,把那些跳舞的大圓雞一個網兜抓起來。


    “咯咯噠!”大家不要怕,我們還有同誌!


    那些逃竄成功的大圓雞再次聚集到一起,這迴換了個配樂,也換了個舞姿,甚至直接房頂上跳……隻要有心跳舞,那麽哪裏都是舞台!


    山坡那邊紅花夕陽滿天開~


    來個東邊漂亮小妹兒家來哎嗨喲~


    伊兒呀嘿


    瞧見紅花含苞呀唿嘿


    水靈靈的小骨朵嘛等著哥來采


    月亮下山太陽還沒爬上來


    小妹兒采著紅花


    好似月亮帶露開


    伊兒呀嘿


    胭脂蓋頭哪個紅裙頭


    小妹兒大了


    可有哥哥在心懷~


    (《通靈妃》片頭曲)


    大圓雞們揮著披帛跳的不亦樂乎,就是苦了羅浮當地人被這麽騷擾,就連雲騎軍都差點中招跟著它們一起跳舞。


    而在某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一隻紅冠赤爪金羽大白雞,戴著漸變咖啡色太陽鏡,撥弄留聲機的唱針,讓唱片運轉起來,從大喇叭那裏傳來聲音。


    夜上海


    夜上海~


    你是個不夜城~


    華燈起


    樂聲響


    歌舞升平~


    這隻金羽大白雞拿著高腳玻璃杯,悠閑地搖晃著杯中紅酒,伴隨著音樂的節奏搖動著步伐,順便單手拉著一隻雞美眉跳華爾茲。


    隻見她


    笑臉迎


    誰知她內心苦悶


    夜生活


    都為了


    衣食住行~


    金羽大白雞把雞美眉甩開後,自顧自地晃動身體,圓滾滾的身體硬是讓它舞出來一股出身上流社會的優雅味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天胡地


    蹉跎了青春


    曉色朦朧


    倦眼惺忪


    大家歸去


    心靈兒隨著轉動的車輪~


    “咯咯噠!”我的王,我們的子民都被捕捉了!


    “咯咯噠。”不急,意料之中。


    “咯咯噠!”我的王,我們那些失控的子民被禿毛怪打死了。


    “咯咯噠。”不慌,意料之內。


    換一換


    新天地


    別有一個新環境


    迴味著


    夜生活


    如夢初醒~


    金羽大白雞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然後隨手一扔,隻顧著自己舞動了,那可憐的高腳玻璃杯自會有雞接住。


    他們說的那些失控的子民,正是從某些不知名怪物肚子裏涅盤的小雞,因為維持不了理智,他們的王,正愁怎麽處理呢,那些禿毛怪就幫忙解決了。


    ……


    足靴一個重勁踩踏,把一隻縮到籃球大小的雞踩到凹陷,卻沒有傳來骨折的聲音,就像踩了塊橡皮泥。


    “有點意思。”女人似乎是被逗笑了,更多的是興趣濃厚。


    足靴抬起,鞋尖將小雞勾起再踢高,白毛狐耳的女將軍,橫起一柄槍刃就把小雞攔腰斬斷……這迴死得不能再死了。


    站在高處平台的女將軍,腳下散落著一隻隻被殺掉的小雞,大多是奇形怪狀……血糊糊的把此地染得鮮紅一片,唯有狐人女子孑然一身的幹淨颯爽。


    長風混雜血腥味卷席而來,將白毛狐耳女將軍的馬尾辮吹得向側麵飄揚,連帶軟彈的狐耳都抖了兩下。


    女將軍揮臂將槍刃一甩,甩下一串血珠,槍刃在她手中轉了一圈之後,順勢架在她的肩上……被手套包裹的手掌抬起,將馬尾撩到身後。


    “哎……羅浮這個樣子,景元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曜青的天擊將軍飛霄,她單手叉腰,一腳踩著一隻圓滾滾的小雞屍體,眯起眼睛眺望遠處,耳邊是因距離較遠而傳來模糊的魔性音樂。


    比如……酷啊撒拉嘿……哦吧剛囊 style(《江南style》諧音版)


    飛霄嘀嘀咕咕地吐槽,“到底是我來的不是時候,還是算好了時機給我演的?我要不要把這個事兒算進報告裏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飛霄,最後決定做好事不留名,幫助羅浮把那些失控的小雞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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