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侶氣氛正好著呢,突然丹恆的臉被一條水袖抽了一下,還被人擠出了二人世界……這就算了。


    分明是那人撞過來的,丹恆踉蹌了兩步站穩,而那人則是順勢側坐,跌倒在地,好一副柔弱之姿。


    被打破粉紅泡泡的渡陽,剛要怒火中燒,結果定睛一看,向丹恆伸出的手,立馬轉向跌坐在地的女子,“媽媽?!”


    渡陽彎腰抓住女子的手臂,那女子卻是從遮擋的水袖後抬起眉眼……蹙起一雙柳葉彎眉似有苦楚來訴,顫了一雙含情柔水似有冤屈來說。


    超自然的哭紅妝容暈染在眼周,更添我見猶憐的美感,欲哭不哭的眼波流轉,讓小綠毛的心都顫了化了然後怒了。


    “媽媽,是誰欺負了你!我替你教訓教訓他!”


    披散著銀白長發在身後,因跌坐在地而發尾鋪在地麵,身著嫩黃戲服,腳上是平底緞麵同色繡花鞋,如此弱女子的姿態,正是堯月。


    堯月裝不經意間瞅了一眼丹恆,實則是讓渡陽看得見的程度,瞅完之後,堯月揮了水袖把渡陽的手揮開,她自己站起來。


    然後哭音嗚嗚咽咽、淒淒切切,很有技巧地讓人聽了就心碎和心疼,“罷了,終究是奴家錯付了~”


    “你對我媽媽做了什麽!”指哪打哪的渡陽,立馬把炮火對準了丹恆,絲毫沒有剛才濃情蜜意的樣子。


    男人?男人有媽媽重要嗎!


    丹恆張了張口,好像還沒分清狀況,故而有些呆茫不在狀態,他對上渡陽醞釀怒意的雙眼,他啞口無言。


    堯月抖了抖水袖露出一雙纖長美感的手,邊唱著戲文邊作比劃,最後說起拆情侶,氣憤卻又優雅地向下一揮袖,然後將袖子收迴。


    “我原也不想作那棒、打、鴛鴦~可被這不識好賴的鳥兒,啄瞎了眼……倒不如拆了這姻緣廟,剪了這紅線結~”


    “……”丹恆驚了一下,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


    讀過一些仙舟小說的渡陽,聽到這裏麵的一些詞匯,似懂非懂,“媽媽,這是什麽意思啊?你要我跟丹恆分開嗎?”


    “如他這般不識好歹的人,不要也罷。”堯月舉起水袖遮擋下半張臉,維持著弱女子的姿態。


    “堯月姑娘,你……”丹恆剛要勸一勸。


    堯月就激情開麥,“要我直說是吧?好啊!你把景元當什麽人,又拿我當什麽人,你問問你自己!”


    渡陽立馬怒著眉眼看向丹恆,“你到底對媽媽做了什麽!你快說啊,你再這樣畏畏縮縮,我就不理你了!”


    “我……”丹恆深知此事不妥,所以艱難開口,“我把堯月姑娘在匹諾康尼的事情,告訴了景元將軍。”


    “……”渡陽剛要懟兩句,突然眉眼耷拉像怕被拋棄的小狗狗,扭頭抓住堯月的袖子,可憐兮兮地求原諒。


    “對不起媽媽,我隻顧著男人了,忘了讓他保密了……”


    “她是我媽媽啊丹恆!”渡陽看堯月平靜下來,沒有生她氣的意思,她立馬怒懟丹恆,“我雖然也很看重大……景元將軍,但是媽媽不想告訴他,你為什麽要泄密!”


    “罷了,原諒這孩子不通事理吧,我生他的氣也是毫無道理……”堯月不給丹恆說抱歉的機會,直接轉身轉了兩下水袖花,踩著戲台上的鬼步離場了。


    “媽媽!媽媽你別走,等等我啊!”渡陽幹脆撂下丹恆,去追小碎步離開像鬼魂一樣的堯月了。


    而丹恆百口莫辯,孤獨地待在原地,目送母女倆離開。


    在不遠處觀望許久的小粉毛和小灰毛,隻見一個戲子打扮的女人把丹恆撞到一邊,然後摔倒在地。


    以為這是來碰瓷的,三月七和星立馬奔過來要助姐妹一臂之力,結果趕到的時候,就看見渡陽跟著那女子跑了,嘴裏還喊著媽媽等等我。


    “這是怎麽了?渡陽怎麽跟著人家跑了。”三月七不明狀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粉毛腦袋。


    丹恆:“……”


    眼見丹恆跟個鋸了嘴的悶葫蘆,三月七就氣不打一處來,“你說句話啊,丹恆老師,我聽說談戀愛要的就是溝通,你再這樣不說話,渡陽又要傷心了!”


    丹恆抬起一隻手捂臉,似乎是無地自容,他歎了一聲才開口,“我把堯月姑娘在匹諾康尼的消息,告訴了景元將軍。”


    “堯……啊?剛才渡陽追著的是堯月小姐嗎?”三月七腦子宕機一般張了張口,求助似的看向星,後者擺出“真相隻有一個”的姿勢,恍然大悟。


    “堯月小姐是不是說過,不喜歡景元來著?”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的反光遮擋她一雙銳利的金色眼瞳。


    三月七被問得一愣,她眯起粉藍色的眼睛,抱臂托腮思索著,“喜不喜歡……我隻是看出來堯月小姐對景元將軍不耐煩。”


    “那就是不想讓景元將軍知道堯月小姐的下落,你說對嗎?”星再次扶了一下眼鏡,臉上篤定之色更甚。


    “呃……我覺得是這樣。”三月七被小灰毛的話題帶著跑,腦細胞快不夠用了,隨即她腦迴路跳脫,跳到正確的方向了。


    “那跟丹恆告訴景元將軍,堯月小姐在匹諾康尼有什麽關係。”三月七肯定地點頭,讚歎自己的思考能力更好了。


    “那隻能問一問當事人了。”星站在三月七的身後,將手肘撐在三月七的肩膀上,然後兩十指交叉讓下巴擱在手背上,目光如炬地看向丹恆。


    丹恆抿了抿唇,最後隻是憋出一句,“是我行事不妥欠考慮,我會找機會向堯月姑娘道歉。”


    一聽這樣的話,三月七急得跺腳,“丹恆!”


    一向陽光開朗、大大咧咧、沒頭沒腦的三月七,難得怒了眉眼,展現出她很生氣的一麵。


    “我們不想聽你的道歉,我們想聽你怎麽想的,不管是對是錯,你總得說出來吧!別說渡陽了,我都要生氣了!”


    “丹恆,我們是列車一家人啊,你那些過去我們可以不過多參與,但你現在就是星穹列車的無名客!”


    “你想的都是我不懂的大局道理,我隻知道你因為顧慮差點把渡陽氣跑了!你什麽都不說,是覺得一走了之,也一點動靜都沒有嗎!”


    這話把三月七說得都繃不住音量,含著哭腔就吼出來,眼眶兜不住眼淚,小珍珠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眼見三月七都氣到哭了,丹恆更手足無措了,也更啞口無言,他囁嚅了幾下嘴唇,最後還是說不出口。


    小灰毛感覺到三月七氣哭到肩膀顫抖了,她連忙摸摸毛氣不著,聰明如小灰毛,立馬想到絕妙的突破點。


    她問丹恆:“渡陽總是磕堯月和景元的cp,你該不會被傳染了吧,覺得堯月的去向應該讓景元知道,你想做助攻?”


    不愧是一歲左右的星核精,這剛出廠的腦子就是好用,她又給了更準確的說法,“還是說,你想撮合堯月和景元,這樣渡陽也高興?”


    “嘖嘖嘖~”星剛對丹恆嘖嘖嘖,抽空看了一眼三月七,發現這粉毛少女哭得梨花帶雨,小灰毛立馬不正經了。


    “哦!這少女的眼淚最是甘甜可口了,快讓我嚐嚐~”星伸出舌頭甩成螺旋槳,要去舔三月七的臉,三月七立馬彈跳到一旁。


    “啊!流氓變態啊你!”


    三月七剛要趕緊把臉上的眼淚擦幹淨,就看見小灰毛很是帥氣認真的臉龐,那麽紳士地遞過來紙巾,跟剛才的不正經,判若兩人。


    三月七:“……”


    猛地從星的手裏拿走紙巾,去擦自己的眼淚了。


    “丹恆啊丹恆……”星抱著手臂,繞著丹恆溜溜達達,“你就沒發現,渡陽是個媽寶女嗎?”


    “嘖,我都說了我們是異父異母的親生姐妹,都是一樣的媽寶女,渡陽還不信……”星突然自言自語起來,但很快把話題拉迴來。


    “渡陽再怎麽喜歡磕cp,那也沒在堯月麵前舞,你倒好,超級行動派,直接暴露堯月的行蹤!”


    “哦我想起來了,聽說渡陽願意跟你在一起黏糊,也是堯月的功勞吧?那更了不得了啊,丹恆!”


    星一個跨步湊到丹恆麵前,直接來個突臉的壓力,果然丹恆被小灰毛這個動作嚇得一個退步。


    “我想想哈,我整理一下說法……簡單來說,堯月幫了你,你反手背刺,那不怪堯月把渡陽勾走啊!”


    星幹脆手臂搭在丹恆的肩上,跟他勾肩搭背的,小灰毛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你知道,你目前的定位在哪裏嗎?”


    丹恆被星這麽一副情感大師的架勢,唬的一愣一愣的,他茫然無措地看著小灰毛的金色眼瞳,試探性地說,“多在乎渡陽的感受?”


    “對,也不對!”星一臉高深莫測地豎起食指搖了搖,然後指尖一戳丹恆的臉,力道大得戳出一個坑。


    “你還要在乎堯月的感受,因為她是你丈母娘,自古女婿難過丈母娘的關,就比如現在,你要搞清楚自己的地位,你是堯月的女婿,不是景元的兒子!”


    “……”丹恆隻好點頭。


    “你怎麽會的那麽多?”三月七驚歎小灰毛這番言論。


    星一副“世間無我這般人”、“無敵是多麽寂寞”的姿態,一手將額前的頭發捋到腦後,另一隻手將眼鏡摘下。


    “無他,唯手熟爾。”


    帥氣維持不過三秒,小灰毛就躲在三月七的懷裏哭唧唧,“嗚嗚嗚,我好心好意勸那些人,結果他們罵我,罵我多管閑事!”


    三月七拍拍星的後背安慰,“肯定不是你的原因,絕對都是他們的問題。”


    小灰毛:“嗚嗚嗚,城市套路深,我要迴農村!”


    三月七:“好好好,迴農村迴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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