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擲把發帶扯走,小烏鴉以為自己成功了,沒想到幾隻麻雀過來封殺她,小烏鴉左躲右閃,相當狼狽。


    小烏鴉被戰鬥力彪悍的麻雀,以多欺少,空中封鎖,快逼到地麵了,沒想到敵方還有援軍……一隻白毛貓帶頭的貓貓小隊。


    貓貓們一跳一躍,伸出爪子勾小烏鴉,小烏鴉使出渾身解數躲閃,還是被抓下了鳥羽。


    這場麵要是被人看見,都忍不住咂舌——貓貓的尖銳叫聲,鳥雀的嘰嘰喳喳,還有翅膀奮力的撲騰聲,戰況相當激烈。


    小烏鴉躲閃間,叼著的發帶被貓貓逮到機會扯住,這時候,戰況就要分出勝負,雙方都將使出關鍵致勝的一招。


    這發帶要是被奪迴去,那些亮閃閃的漂亮東西怎麽辦?


    小烏鴉狠下心,主動逼近敵方貓貓,要讓對方也感受到疼痛,但是……抓出傷口流血,不好吧……


    就在小烏鴉猶豫之時,後方白毛貓猶如天降神兵,從樹杈上跳撲過來,一爪子把小烏鴉壓在地上。


    而白茶茶如同奪得桂冠的女王,叼走那條發帶。身姿高傲,步伐優雅地走了,那些貓貓小弟如衛兵似的,列隊跟著白茶離開了。


    當然,那些麻雀也離開了。


    小烏鴉挫敗地待在原地,她用鳥喙梳理了自己散亂的鳥羽,想著那些亮閃閃的寶貝離她越來越遠……越想越傷心,越想越不甘心。


    小烏鴉撲棱翅膀,飛去了景元的院子。


    ……


    “如何,符卿?”景元在棋盤上推了一卒,“第一次正式接觸,她沒有你想的那麽不好接觸吧。”


    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景元對麵的符玄,頭頂上的貓耳朵動來動去,活潑的可愛,而本人臉色沉沉,不太高興的樣子。


    “意外的跳脫。”符玄抱著手臂,閉上眼,明顯不想提起此事,也不想看見景元對她頭頂上的貓耳朵,投來的新奇目光。


    “符卿對此不應該說些什麽嗎?”景元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把玩被吃的棋子,金眸笑得微眯,視線落到符玄的貓耳朵上。


    符玄睜眼就注意到景元的目光,伸手推了一個棋子,氣得又抱臂閉眼扭過頭。“哼,我可什麽都沒說。”


    景元手裏的棋,被過來的白毛貓扒拉掉。白茶用腦袋蹭蹭主人的掌心,引起主人的注意力後,獻寶似的將發帶給他瞧。


    小烏鴉落到不遠處的枝杈上,借著枝葉的遮掩,眼巴巴瞅著那發帶。


    彥卿這邊,被急著吃飯的麻雀圍攻,手裏捧著的一碗鳥食,很快被卷席殆盡。吃飽喝足的麻雀四散離開,留下了頂著一頭淩亂的彥卿小弟弟。


    彥卿看著空了的鳥食,無奈地把自己頭上的鳥羽摸索著摘下來。


    突然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好像還塞了什麽東西,那笑聲還相當邪惡,“彥卿小弟弟……嘿嘿嘿~”


    彥卿驚覺間,對方已經哢哢拍完照片,等彥卿要追的時候,人已經跑沒影了。


    “……”彥卿感覺哪裏不對,抬手一摸,“!”


    ……


    小烏鴉正盯著發帶,望眼欲穿。那個散著白發的金眸男子注意到了她,還伸了手,好像要她自己過來。


    小烏鴉:!


    怎麽辦怎麽辦,是要來算賬的嗎!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但是,但是……對方看著人很好的樣子……


    小烏鴉怯怯地在枝杈上蹦噠兩下,最後還是飛向景元,卻沒有落到他的手上,而是棋盤邊沿。


    景元把視線從小烏鴉身上移走,落在麵前的棋局上,“躊躇不前,錯失良機,符卿……”


    棋落局定,景元笑道,“將軍。”


    符玄顯然心思不在這裏,她下意識上手摸了一下耳朵,很快被自己製止,符玄臉色更沉了,


    “你什麽時候把將軍的位置讓出來?”


    她要是當將軍,第一個就收拾堯月!頂著七天的貓耳朵……太卜的威嚴何在!


    “符卿莫要心急,終有一日符卿定能大顯身手,承擔重任。”


    景元嘴角勾起小鉤子,屈指去順小烏鴉的背羽,小烏鴉禁不住退了兩下,最後還是湊近了些許,依舊眼神鎖定那條被白茶扯著玩的發帶。


    符玄感覺現在的自己很容易煩躁,說話更是毫不客氣,“終有一日……景元,你莫要誆我,還能有我算不到的地方?”


    景元笑眯眯的,目光落到符玄頭頂上的貓耳朵,“很快的,符卿,再等一段時間,你就可以處理將軍該處理的麻煩事。”


    注意到景元的視線,符玄閉上眼,沒好氣地說,“你現在就可以明令禁止,如何要等一段時間?”


    “符卿耐心些,可好?”景元嘴角笑意更深。


    白茶貓把發帶弄打結了,蹭蹭主人的手,讓他解開。於是小烏鴉眼睜睜看著景元的那隻手,手指勾纏著發帶,解開後……隨手將發帶圍在貓貓的脖子上,單手五指勾挑,最後小指一勾,打了個蝴蝶結。


    白茶貓開心了,小烏鴉傷心了。


    “將軍……”彥卿渾身不自在地過來了。


    景元的愉悅憋不住了,聲音都帶著笑意,“彥卿,你這是怎麽了?”


    “還不是……!”彥卿覺得堯月好歹是長輩,他不能對長輩那麽大意見,於是彥卿小弟弟的聲音小了,聽著還有點委屈巴巴的。


    “堯月姐姐不知道給我喂了什麽東西,就變成這樣了……”


    彥卿頭頂的耳朵抖動了一下,景元禁不住手癢,手掌覆上去,揉揉他的腦袋安慰。“不用擔心,時限隻有七天。”


    遇到同病相憐的人,符玄的底氣也足了,“景元,你還不管管!再任由她胡來,不知道要成什麽樣子了!”


    景元深知堯月是多麽的麻煩,但不能急著處理,可符玄一味心急……


    “那就聽符卿的,我這就明令禁止。”景元無奈應了。


    這話太果斷了,反而很異常,符玄冷靜下來,“等等,我收迴前話。”


    “符卿這般話,我都拿不準意思了。”景元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景元捏了點彥卿拿來的鳥食,手掌攤開,遞到小烏鴉麵前。


    小烏鴉看看那手心裏的鳥食,又看看笑得很像好人的景元。


    這個男人把她當鳥雀來養了?


    行吧,總比被剝皮的下場強多了。


    她要臥薪嚐膽……呃好像是這麽用的,仙舟的詞匯有點難懂,反正就是她要裝鳥雀,尋找下手機會,拿到東西,換亮閃閃!


    這麽想著,小烏鴉乖乖的,啄了啄景元手心裏的鳥食。


    符玄敗下陣來,她難得承認自己的不足,“景元,你不用這般腔調,我知道,我並沒有那麽了解堯月,既然你胸有成竹,我也無需過問。”


    景元笑眯眯地應下了,“符卿這樣說,我心中就有數了。”


    ……


    “白……白露大人……”持明女子帶著幾個雲騎軍,氣喘籲籲地追趕跑在前麵的龍女,奈何對方兩條小短腿掄得飛快。


    “我不要這麽早迴去,我就要繼續吃吃喝喝!”白露一邊跑,一邊迴頭用手指扒拉下眼皮做鬼臉。


    “我的姐,你在哪!”追了好幾條街的持明女子體力不支,但還是堅持去追,她拿著玉兆唿喚自己的同伴。


    同伴迴複她,“我在上層,準備包抄。”


    眼睜睜看著白露上了樓梯,持明女子一行人緊跟其後,同時心裏慶幸,上麵還有人接應。


    剛鬆口氣,眼看能結束這場追逐,讓人歇一歇,結果……跳了,白露大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跳了!


    嚇得兩個持明女子也跟著要跳,還是雲騎老哥們眼疾手快把她們攔住了。


    “白露大人!”持明女子的聲音和表情都扭曲了。


    而白露……掉下去的時候,被人一麻袋兜住。那賊人膽大包天,敢光天化日之下強擄銜藥龍女,還打暈雲騎……還十分挑釁意味的,衝上麵的持明女子她們揮揮手打招唿。


    “是她……持明殺手!”一緊張就結結巴巴的持明女子,搖晃一旁表麵冷靜的同伴,“怎怎麽……怎麽辦!”


    哪管那兩個持明女子嚇呆的反應,賊人把麻袋抱懷裏,也不急著跑,就這麽大搖大擺地走了。


    “怎麽樣,白露大人,這遊戲好玩嗎?”賊人堯月笑眯眯的。


    麻袋口沒係上,白露一動就能掙開,她從麻袋裏冒出頭,一眼就看見後麵跟著的那倆持明女子,一臉緊張兮兮,生怕堯月做什麽出格的事。


    白露很無奈,“你這樣,她們都被你嚇的不輕,持明族會更不歡迎你。”


    白露不想讓堯月的處境難堪,本來堯月砸持明卵的發瘋行為就讓持明族格外敏感,對堯月的態度也警戒防備……雖然持明卵沒那麽容易砸壞吧。


    要是再來一出劫持龍女……都難以想象那些老家夥的反應,景元將軍也要頭疼的。


    “誰讓咱的白露大人那麽忙的,隻能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了~”堯月忍不住用側臉,蹭一蹭白露軟乎乎的臉蛋。


    “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還不會急著帶你走,不好嗎?”堯月指的是後麵那倆跟屁蟲。


    “秋葉冬枝,你們不用擔心,我給病人調理一下就迴去。”白露趴在堯月的肩頭上,衝那倆持明女子揮揮小手。


    白露還是覺得先讓兩個持明姑娘放下心的好,不然一直讓人提心吊膽的也難受。


    “白露大人……”那個容易結巴的冬枝姑娘,語氣哽咽得都要哭了。


    “哭什麽哭,你腦子裏都想的什麽!”一向冷靜的秋葉,特別嫌棄冬枝腦袋裏的幻想,誰知道這傻憨姑娘在想什麽橋段呢。


    知道白露大人的行蹤,就不用麻煩雲騎了,是以,就秋葉冬枝在後麵跟著。


    秋葉是從別處聽來的,關於堯月的“英勇”事跡。別的不說,堯月倒是對白露大人挺照顧的,迴迴白露大人要玩的痛快,她都搞事情拉仇恨值。


    所以,秋葉並不擔心堯月對白露做什麽,但是她怕堯月整別的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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