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來都來了


    “哈!袁紹居然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當張繡在大廳見到了由太史慈和田豐一起帶過來的陳震,聽完幾人解釋,這才知道原來袁紹居然到現在還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


    他差點就笑出聲,還好忍住了。


    這讓張繡很有理由懷疑呂布或是袁熙那貨故意隱瞞了事實,沒有把這件事情及時告訴袁紹。


    否則就算是這個年代交通不便,信息不暢,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吧?


    青州和冀州的距離傳信怎麽著都用不了這麽長時間吧?


    要知道這都已經過去半年了啊喂!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


    畢竟在諸葛亮成親的時候自己已經宣布了跟甄宓的婚事,在沒有刻意阻攔的情況下,想必袁紹現在也應該知道這件事情了。


    隻能說陳震來得不是時候。


    如果他再稍遲一些離開官渡,袁紹可能就不會派他過來了。


    不過話說迴來,既然來都來了……


    張繡的心裏頓時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看向陳震:


    “孝起,曹操乃奉天子詔討伐你家主公,吾身為漢臣,隻怕不便出手。”


    聽張繡這麽說,陳震也不著急,一字一句地解釋道:


    “將軍,那曹操名為漢臣,實為漢賊也!”


    “哦?”


    張繡微微一笑,“此話怎講?”


    陳震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痛斥曹操的所作所為:


    “昔日曹操將國家迎至許昌,便是包藏禍心,企圖挾天子以令諸侯。


    隨後掌握朝政大權,肆意妄為、囂張跋扈、安插人手、排除異己!


    張將軍可知許田打圍之事?”


    “許田打圍?”


    張繡愣了愣,這他還真不知道。


    見張繡如此表情,陳震不待張繡發問便主動解釋起來:


    “昔日曹操自徐州征呂布而還,構陷太彪交通袁術,欲除之,終不得行。


    議郎趙彥上疏劾操不奉帝旨、擅收大臣之罪,曹操大怒而殺之。


    隨後揀選良馬、名鷹、俊犬、弓矢俱備,先聚兵城外,方入請天子田獵。”


    曹操想殺太尉楊彪的事情張繡聽他留在許昌的二五仔孔融說過,這件事情滿寵也出了力,但不知道之後還有打獵的事情。


    聽陳震這麽一說,麵露恍然大悟之色,“孝起之意是……曹操先斬後奏?”


    都已經把所有事情準備好了,還聚兵城外,這才跑去請劉協,擺明了是不給拒絕的機會嘛!


    陳震點頭,“將軍所言極是!


    彼時帝曰:‘田獵恐非正道。’


    然此賊地道:‘古之帝王,春蒐夏苗,秋獮冬狩,四時出郊,以示武於天下。今四海擾攘之時,正當借田獵以講武。’


    帝不敢不從,遂上逍遙馬,帶寶雕弓、金鈚箭,排鑾駕出城。”


    張繡:“嗬嗬。”


    沒有實權的皇帝麵對權臣的時候是這樣的沒錯。


    張繡以為此事便到此為止了,不想陳震繼續說道:


    “曹操騎爪黃飛電馬,引十萬之眾,與天子獵於許田。


    軍士排開圍場,周廣二百餘裏。”


    張繡聽到這裏精神一振,哦,還有下文?


    “那賊不顧禮數,與天子並馬而行,隻爭一馬頭。


    隻是背後皆是其之心腹將校,文武百官,遠遠侍從,除劉皇叔三兄弟外,無人敢近前。”


    聽到這裏的時候,張繡依稀是有了些印象。


    好像曹操幹了什麽特別無禮的事情,然後關羽想一刀砍了曹操,劉備不讓是吧?


    果然,就聽陳震繼續說道,“天子馳馬到許田,忽見荊棘中趕出一隻大鹿,連射三箭不中,左右四顧便令曹操射之。


    誰知此賊竟討要天子寶雕弓、金鈚箭,一射正中鹿背。”


    說到這裏的時候,陳震咬牙切齒,目光中露出了刻骨的仇恨。


    張繡見狀倒是一怔。


    因為陳震的模樣不似作偽,他的確是對曹操這種行為深惡痛絕,忠臣啊!


    “彼時群臣將校見那鹿身中金鈚箭倒於草中,隻道是天子射中,都踴躍向帝唿萬歲。


    誰知那曹賊竟縱馬直出,遮於天子之前以迎受之!”


    原來如北。


    張繡看向田豐和太史慈,田豐倒還好,目光平靜,應該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後者亦是目露憤憤不平之色。


    “最可恨是那賊口稱此乃天子洪福,迴馬向天子稱賀,可竟將寶雕弓就自懸帶。


    圍場已畢,宴於許田,及至宴畢駕迴許都亦不曾獻還。”


    張繡拍了拍陳震的肩膀,等到他緩和了一下憤怒的情緒,這才問道,“此事孝起是聽何人而言?”


    “張將軍可是不信?”


    一聽張繡這麽說,陳震立刻就急了,“昔日隨同天子一同田獵之人眾多,此事人人皆知!”


    “別急,你急什麽嘛!”


    看到陳震急了,張繡笑道,“我沒說不信,隻是似你說的這般詳細,定是有人在場將此事告知,不知那人是誰?”


    聽張繡這麽一說,陳震才冷靜下來,果然如張繡猜的那般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劉皇叔。”


    張繡頓時就明白了。


    看來劉備隻是說了曹操無禮的事情,並沒有說關羽當時就想殺了曹賊的事情。


    說到這裏,陳震也將話題重新引了迴來:


    “今年正月,那賊在許昌殺國舅與貴妃,膽大妄為,天人共憤!


    如今更挾持國家,矯詔而令天下,我主如今興仁義之師逆賊,乃奉天子衣帶詔為之,實為順天之舉。


    因素知將軍義名,還望將軍出手,與我主共討此賊!”


    說著便對張繡長長一拜。


    對於陳震這種說法,張繡還是很認同的,曹操的所作所為的確過分。


    不過話說迴來,伱把袁紹放到曹操的那個位置上,他不一定就比曹操幹得更好。


    畢竟他雖然不像袁術那樣想自己稱帝,但當年也是動過立宗室大臣劉焉為帝的心思。


    隻不過被後者堅定的拒絕了。


    袁紹說他是奉了衣帶詔討論曹操,這沒錯。


    但曹操奉旨討伐袁紹同樣沒有問題。


    甭管他是不是挾持了漢帝,但明麵上占據著大義卻是曹操而不是袁紹。


    畢竟衣帶詔除了那幾個參與者之外並沒有其他人見過。


    但曹操奉行的詔書卻是公告天下的。


    當然,其實有沒有這迴事張繡都不在乎。


    倒是通過陳震剛才這一番話,他對陳震本身更感興趣一些,於是便開口問道:“孝起,你且先起來——對了,聽子義說你是南陽人?”


    陳震一愣,不明白張繡為什麽會問起這個,但還是下意識迴答:“正是。”


    “既是如此,此次路過南陽,覺得如何?”


    陳震不假思索地迴答:“南陽政通人和,皆為將軍之功矣。”


    張繡聞言微微一笑:“此事吾已知曉,孝起遠道而來,一路舟車勞頓,便讓人帶你先去歇息。”


    “張將軍……”


    “事關重大,吾尚需好好思慮,方能給出答複。”


    陳震一想也對,所謂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即便張繡真的答應出兵,也不是一時三刻就能決定的。


    此時此刻,他甚至已經忘記了迴去以後將要麵對袁紹怒火的事情。


    等到陳震離開,張繡便轉向田豐,肩上的懷英立刻開口:


    “元皓,你怎麽看?”


    太史慈和田豐早就習慣了懷英這種機智的做法,對此自是毫不意外,兩人都知道這隻鳥鳥在某種程度上甚至能夠代表張繡。


    事實上,自從張繡把懷英強化到+10以後,它就已經跟張繡跨下那匹大宛良駒一樣,不再是單純的動物了。


    某些時候他們甚至能跟張繡心意相通。


    張繡相信如果繼續強化,這種程度還會進一步加強。


    隻是張繡不敢再強化了。


    10上11一旦失敗,那可就碎了。


    這匹大宛良駒倒也罷了,不過是匈奴人馴養的大量馬匹中比較優秀的一匹,沒了大不了可以再養。


    但懷英就不同了。


    跟了張繡這麽長時間,雙方已經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


    一旦強化失敗的話……


    張繡可就沒有鳥了!


    所以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張繡還是先把強化的目標放到其他地方。


    等有朝一日強化器升級,他再迴過頭來對付這一鳥一馬。


    聽到懷英詢問,田豐略一思索,很快給出答案:


    “主公,某以為可答應袁紹。”


    “哦?”


    田豐的迴答讓張繡有些意外。


    太史慈亦是驚訝地看向他,心想田豐這麽說,難道就不擔心張繡懷疑他還念著袁紹的好嗎?


    要知道張繡對於北方戰場的戰略部署他們這些團隊中的核心人物都清楚。


    那就是要讓曹操獲勝,並且是艱難的獲勝。


    這件事情張繡已經再三強調,這個理念對於他們來說亦是早就入腦入心。


    如今他們要做的就是把這個戰略思想內化於心,外化於形。


    這件事情田豐明明知道,這時還要這麽說,難免會讓人質疑。


    卻見田豐麵不改色地說道,“若豐在袁本初身旁,必諫之:今且宜靜守以待天時,袁本初本不可妄興大兵,恐有不利。


    況河北有糧,宜且緩守,若能曠以日月,則彼軍不戰自敗矣。”


    田豐說著轉向張繡,解釋道,“竊以為主公當遠交而近攻,得寸則主公之寸,得尺亦主公之尺。


    如今袁本初與曹操相持,曹操若要取勝,隻可速戰。”


    聽到這裏,張繡也算是明白了田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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