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單衛!本公子說他們是匈奴細作,你沒聽到嗎?”


    碧雲濤的聲調尖銳且傲慢至極,仿佛整個世界都應以他的意誌為轉移,完全不顧及場合與身份。


    “單衛?”雲風心中暗自腹誹,這樣的名字若是傳入皇帝耳中,也不知作何感想!


    至於碧雲濤,雲風隻是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這樣的玩意,若是放在皇城之中,可能當天就得被人沉湖。


    單衛的臉色此刻已變得異常難看,他身為東山縣的縣尉,自然有著自己的尊嚴與職責。


    而碧雲濤,不過是一個仗著父親權勢橫行鄉裏的紈絝子弟罷了。


    “閉嘴!”


    他隻是因為某些原因,無法得罪縣令和縣丞組合在一起的利益團體,並不代表他要給一個紈絝麵子。


    “我單衛身為縣尉,自當秉持公正,維護一方安寧。豈能因你一言而妄斷他人身份?”


    碧雲濤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從未想過會在單衛這裏碰壁。


    在他的認知中,單衛不過是他父親權勢下的一個棋子,理應對他唯命是從。


    “你……你竟敢如此對我?”碧雲濤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單衛,聲音因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你可知我是誰?我乃縣丞之子,你一個小小的縣尉,竟敢……”


    這時,丁香忍不住出言打斷,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一絲很明顯的嘲諷,


    “嗬嗬,縣丞也就比縣尉高一級吧?誰給你的優越感?再說你隻是縣丞的兒子,你又不是縣丞,沒有官身卻冒犯朝廷官員,你這算是以下犯上吧?”


    碧雲濤在東山縣囂張慣了,何時受過這樣的嘲諷?


    “小小婢女,此地豈能容你大放厥詞?”


    碧雲濤怒喝一聲,隨即對身後的護衛下令,“來人,給我將這女人拿下!”


    他此刻已全然不顧後果,隻將雲風一行人視作普普通通的商人,以為可以隨意欺淩。


    既然單衛不願動手,那他便親自來教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他的話音未落,那些跟隨他的護衛便如同餓狼般拔出了腰間長刀,氣勢洶洶地朝雲風等人衝去。


    雲風眉頭微皺,沒想到這“避孕套”這麽囂張,竟敢在官兵麵前公然拔刀行兇。


    但他並不慌,畢竟十幾個看似兇神惡煞的家夥罷了,都不夠丁香一個人打的,更別提身旁還有權曉靈了。


    “好好好,隨意殺人不說,侍衛居然還敢攜帶兵刃打算當街傷人!”


    雲風也被氣笑了,真是窮鄉僻嶺啊。


    這個不大的縣居然還有這樣的人。


    “哈哈,怕了吧!現在後悔也晚了!”


    碧雲濤見狀,以為雲風等人似乎已被自己的氣勢所震懾,心中不禁得意洋洋。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他的預料。


    麵對衝來的護衛,雲風等人臉上並未露出絲毫懼色,反而顯得風輕雲淡。


    丁香更是直接拔刀而出,奶兇奶兇地衝向那些惡仆,仿佛要將他們一一擊敗。


    早已將雲風身後這些家眷當成囊中之物的碧雲濤當即喊道,


    “別傷到這小婢女,我要活的!”


    然而,碧雲濤的話語還未完全消散在空氣中,眼前便上演了一幕令他瞠目結舌的場景。


    僅一個眨眼的功夫,距離丁香最近的惡仆便如秋風掃落葉般被她幹淨利落地一刀劈倒在地。


    那惡仆手中的青銅兵器,在丁香手中百煉鋼刀的鋒芒下,脆弱得仿佛朽木,瞬間被一分為二。


    若非丁香手下留情,那惡仆早已成為刀下亡魂。


    丁香身形矯健,如同一隻靈動的燕子般在人群中穿梭。


    她一腳將斷了刀的惡仆踢飛,隨即又故技重施,將那些衝上來的惡仆一一擊敗。


    那些惡仆在她的刀下毫無招架之力,隻能哀嚎著倒在地上。


    戰局的迅速反轉不僅讓碧雲濤驚愕不已,就連一旁的單衛也一時之間呆立當場。


    他原本計劃著在雲風等人受到一些教訓後再出手相助,哪怕得罪縣丞也在所不惜。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丁香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解決了碧雲濤的這群惡仆,這讓他原本的計劃瞬間落空。


    此刻,現場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和複雜。


    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碧雲濤,此刻臉色鐵青,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和憤怒的光芒。


    而那些倒在地上的惡仆,更是讓藏在暗處看戲的東山縣的百姓們議論紛紛,對碧雲濤的惡行更加嗤之以鼻。


    單衛看著眼前的局勢,心中五味雜陳。他既驚訝於丁香的實力,又擔憂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後果。


    畢竟,碧雲濤在東山縣的勢力不容小覷,今日之事若不能妥善處理,恐怕會引發更大的風波。


    正當單衛猶豫不決之際,雲風緩緩開口了,


    “本來我還打算將這具屍體帶到縣衙讓本縣縣令處置,但現在看來,我得親手插手此事了!”


    雲風其實並不願意多管閑事,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已經沒有退路。


    在他看來眼前這縣尉有點骨氣,但是不太多。


    否則,碧雲濤也不敢如此囂張地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官兵的麵動手傷人。


    而他也不可能為了隱藏身份,直接從這縣裏殺出去,現在唯一的辦法也就是將自己的身份公開了,隻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雲風的話語讓單衛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從丁香的矯健身手,到雲風那從容不迫、胸有成竹的氣度,都絕非普通商人所能比擬。


    如果他再將雲風一行人視為普通的商賈,那他這麽多年的縣尉生涯就真是白費了。


    此刻,單衛心中湧起了一絲預感:如果雲風等人真的擁有不凡的背景和實力,那麽這或許正是他改變現狀、打破僵局的一個絕佳機會。


    然而,謹慎的他還是決定暫時保持沉默,靜觀其變,看看事態會如何發展。


    而碧雲濤則顯然沒有單衛那樣的洞察力和判斷力。


    盡管他的手下已經全部被擊敗,但他依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麽危險。


    他仍然固執地認為,雲風等人不過是些小打小鬧的商人,根本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


    現在手下沒人了,他隻能故作鎮定地喊道:


    “你們這些小小的商人,不過是仗著有幾分本事,打敗了我幾個不成器的手下,就以為自己可以橫行霸道了嗎?你以為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能活著走出東山縣嗎?”


    麵對碧雲濤的挑釁和威脅,雲風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現在不是我能不能走出東山縣的事情了!而是你有大麻煩了!”


    碧雲濤被雲風的氣勢所嚇到,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他默默的朝單衛一群人的位置靠了靠,也許是因為靠近了官兵的原因,他再次有了底氣,


    “哈哈!單縣尉,你聽到了嗎?他在威脅我!這種情況下你還不出手嗎?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受一個商人欺負嗎?你就不怕我爹治你的罪嗎?”


    盡管碧雲濤的話語中仍帶著不容置疑的傲慢,但他已不敢如先前那般肆意直唿單衛全名,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畏懼。


    單衛輕蔑一笑,身形一側,故意與碧雲濤拉開距離,語氣中滿是譏諷:


    “碧公子,你還是乖乖迴家找你老爹哭鼻子吧!我可不是你的庇護傘,更不是任由你隨意擺布的棋子。這裏發生的一切,似乎與這群無辜的商人毫無瓜葛!”


    他的嘲諷如同鋒利的刀刃,直刺碧雲濤的心髒,讓後者氣得臉色鐵青,嘴唇哆嗦,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你……你……”


    單衛見狀,心中暗自得意,卻並未再給予碧雲濤任何正眼相待,轉而將目光重新投向雲風,神色複雜地道:


    “我不管你背後有著怎樣的勢力,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放下那具屍體,立刻離開東山縣!有些人,是你們絕對招惹不起的,即便是我也需忌憚三分!”


    這番話,單衛說得意味深長,既是對雲風的一種試探,也是對自己處境的一種微妙表達。


    他故意說得含糊其辭,既暗示了碧家的權勢不可小覷,又隱晦地提醒雲風,若真有大背景,此刻便是展現之時。


    而如果雲風等人空有一腔熱血,而沒有相對應的背景,那在他的話後,也應該明白現實,趕忙離去,就算是要報複碧雲濤也會暗中出手,不會和碧家硬碰硬。


    雲風聽後,原本打算暴露身份的想法也一閃而逝,他對著單縣尉點了點頭,


    “丁香,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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