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別院
還沒有核實的事情，李靖自然不會向李世民匯報，所以今天朝會，依舊是討論秋收問題。
去年戰死數萬精銳，今年關中又遭遇突厥侵略，再加上宮變引起的後續連鎖反應，關中，甚至整個北方都受到影響，糧食減產那是必然。
比起上半年，李世民廋了一大圈，沒辦法，這幾個月，他就沒有好好休息過，大大小小的事情太多了，剛剛開始學著做皇帝，所有的事情，他必須得親力親為，一一過問。
宮變，突厥南下，如何應對群臣，都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好在心腹手下都很給力，全都擺平了。
六扇門的大動作，他自然知道，不過他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那些。
“前朝至今，戰亂不止，中原人丁凋零，諸位愛卿，可有良策，盡快恢複人口，如何增加糧食收成？”李世民溫和的問道。
“陛下，臣以為，突厥接連兩年，都吃了大虧，短時間當不敢再南下，可讓部分府兵，迴家種地，府兵迴家，也能添丁進口。”陳叔達說道。
“陛下，老臣以為，雖然突厥吃了大虧，但是不得不防，關中兵馬，不易輕動。”裴寂說道，裴寂感覺有種危機在逼近，所以隻要有機會，就不會放棄表現自己的能力。
“臣附議！即便沒有突厥，也還有黨項，契丹諸多部落，一但兵馬減少，很可能引來這些敵人的襲擊。”裴矩附和道。
李世民繼位，他名字之中的世就取消掉，變成了裴矩，同樣是裴家的人，他自然要支持裴寂。
“府兵之事，不必爭論，還是議一議正題吧。”李世民抬手說道。
“陛下，老臣以為，可以讓各郡縣統計一下人口，看一下未婚男女數量，包括寡婦，然後由相鄰郡縣，組織婚配。”房玄齡提議道。
“好辦法！”李世民眼睛一亮，忍不住讚歎道。
女子十五歲就是及笄之年，不過因為大唐人口很少，所以李淵規定，十四歲就可以出嫁，上限則是三十歲，三十還沒有嫁出去，就要罰錢。
因為交通不便，很多人一輩子都難得出村子幾次，對周邊的村子都不熟悉，所以這成親是一個難題，所以就有官媒這個官職。
從西周開始，就有官媒的記載，管子·入國篇中這樣描述春秋戰國時代的官媒：“凡國皆有掌媒。丈夫無妻曰鰥，婦人無夫曰寡。取鰥寡而合和之，予田宅而家室之，此之謂合獨。”
官媒的職責，主要是負責介紹寡婦，鰥夫成親，當然！也會負責適齡年輕人。
家裏富裕一點的，會請私媒，畢竟私媒會更盡心一點，出於父母的愛護之情，都希望兒女能得到更好的另一半，有能力的就會請私媒。
官媒也好，私媒也罷，都在本郡縣活動，人口增長是地方官員政績之一，所以官媒是很忙碌的。
房玄齡提出相鄰郡縣人口調查，正是要平衡男女比例，讓更多的人有機會成親。
因為戰亂，很多地方寡婦過多，而有的地方，又有很多人娶不到老婆。
李世民想起了山裏那個村子，找到大量寡婦，讓村裏的人娶兩個。雖然其它地方不可能讓人娶兩個，但是寡婦再婚，完全可行，還能吸引一些部落搬遷。
隴右道的黨項人請求內附，如果和中原的女子婚配，下一代人，不就成了中原人。還能分化那些部落，可以說一舉數得。
一時之間，李世民心裏想了很多，不過他沒有馬上說出來，想私下和心腹商議，再拿到朝堂討論。
想要增加糧食，就需要人口，而增加人口，就隻能讓更多人成親，並沒有其它辦法，房玄齡提議之後，就沒有人再說話。
“陛下，臣以為，人口不足，雖然不能開墾更多土地，不過可以種植果樹，養殖家禽，牲口，這也是糧食。”長孫無忌提議道。
“既然人口不足，又哪裏有多的精力來養殖家禽？”陳叔達皺著眉頭說道。
“青壯自然沒有多餘的，但是諸位忽略了老人和小孩，要是每個村子，把小孩和老人組織起來，完全可以養殖一批家禽，而且有老人看著孩子，這些孩子也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全。”長孫無忌自信的笑著說道。
李世民知道，長孫無忌這也是想起了山裏的那個村子，想想山裏那數不清的家禽，李世民忍不住輕輕點頭，那麽多家禽，即便不吃肉，就是吃蛋，也是一大筆糧食。
關鍵這是由老人，孩子去做，一點也不影響青壯種地。
每個村子都有老人，孩子，這些老人或許行走不便，或者做不了重活，自己生活，都是一個難題，而那些幾歲的孩子，雖然能幫家裏幹一點活，但孩子更多還是得讓家裏大人操心，每年都有孩子淹死。
長孫無忌的提議，讓所有人都忍不住驚歎，這個辦法不止是好，簡直是太好了，這種事情，隻需要裏正和村老就能做成。
每個村子都有村老，老人自然希望自己老有所依，這個辦法，無疑是給他們找了一個養老的保險，他們絕對會同意，而且會很用心的去推動。
“臣附議！”
“臣附議！”
“嗯，中書省行文各地，每個村子都盡快落實。”李世民頜首說道。
“陛下，飼養家禽，也需要經驗和幼崽，臣以為還是由各郡縣統籌，由裏正落實為好。”杜如晦拱手說道。
“有理，就這麽辦。”
“陛下！昨日城中，多處坊市封鎖，六扇門四處抓人，臣覺得六扇門這種行為，太過於擾民，也過於囂張，分明是仗著陛下恩賜，肆意妄為，臣以為當責罰。”臨近散朝，一名禦史起身說道。
彈劾六扇門，所有人都玩味的看向禦史，不少人都忍不住暗自搖頭，不用多想他們就知道，這貨是被人當槍使，甚至這貨連事情都不清楚，根本不知道六扇門昨天抓的是什麽人，更不知道那些人是做什麽的。
長孫無忌嘴角都忍不住抽動，不少人都認為，李世民單獨成立一個衙門，讓文林掌握，這是信任。隻有他們有限的人才明白，雖然李世民信任文林，到主要目的是給文林找麻煩，同時分化元從軍。
六扇門的人是從元從軍之中抽出來的，如果六扇門做得好，以後分散到全國，就會抽調更多。
就連其他禦史，都忍不住暗罵，哪裏來的蠢貨。
禦史是對侍禦史、治書侍禦史、殿中侍禦史、監察禦史等官的統稱。主要職責就是監管百官，主管彈劾、糾察官員過失諸事。
目前沒有可風聞彈事的權力，一個監察禦史，敢彈劾六扇門，背後定然有人指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少人都選擇靜觀，想看看是誰在針對文林。
李世民臉色一沉，雖然他不爽文林，但是六扇門做的事情，卻很合他的心意。不說打擊犯罪分子，就說文林主動提出，六扇門不負責給罪犯判刑，交出權力這一點，他就非常滿意。
李世民不但知道這禦史背後有人，還知道文林抓的那些人之中，肯定有這背後之人的手下，分明是阻攔了他們發財。
明明是官員，還利用犯罪來發財，這讓李世民心裏怒氣衝天。
“不知道緣由，就胡亂彈劾，誰給你的膽子？”李世民語氣冰冷的問道。
禦史沒想到，李世民直接責問，心裏一驚，急忙補救道：“臣是聽到城中百姓議論，心裏有怨氣，這才彈劾，希望六扇門做事，能夠收斂一些，不要影響百姓。”
“滾迴家種地去吧！你隻適合種地。”李世民壓製著怒火，指著大殿外麵嗬斥道。
禦史臉色一下變得慘白，怎麽也想不到，李世民居然這就罷了他的官。
沒人同情這個禦史，都在偷偷觀察，誰是背後之人，這種人不可深交，而且很明顯惹了李世民，以後得離遠一點。
同時很多人也在考慮六扇門，這個新衙門，李世民會怎麽用，會不會是李世民的一把刀，一把會威脅到自己的刀。
不說狡兔死，良狗烹，自己畢竟是跟著李淵的老臣，這新皇會如何對待自己？不少人心裏都有些打鼓。
……………
文林並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整理了半夜檔案，天亮之後，再次召集手下，安排抓捕。
人販子團夥，隻是最下層的人員，乞討隻是賺錢門路之一，他們需要銷路，販賣人口，才是最大的財源。
“你們是什麽人？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一群護院攔住了文林他們的去路。
文林忍不住咧嘴一笑，這些家夥難道沒有腦子嗎？居然敢阻攔他們，就他們這一身衣甲，一看就知道是朝廷的人。
“六扇門辦案！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笑容一收，文林怒喝道。
“大膽！這是王府別院！啟容爾等胡來！”護院厲聲喝道。
文林眉頭一皺，他沒有想到，長安城外這個山莊，居然是王府別院。
“再說一遍！六扇門辦案，放下語氣，否則格殺勿論！”這裏是好幾個人販子指認的交易場所，文林相信不會有錯，況且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六扇門的行動，被很多人關注，怎麽可能退縮。
文林的話，讓護院臉色大變，沒想到六扇門根本就不給他們嘴裏王爺的麵子。
“刷刷刷！”雙方武器出鞘。
“攻！”文林才懶得囉嗦，抽出青銅鐧，帶頭衝了過去。
這裏是長安城外，距離曲江池隻有一裏多路，剛好位於皇家建築之外，別院不止這一家，隻是這個王爺，迴頭得調查一下。
文林心裏念頭隻是一閃而過，當下是要控製別院，找出被賣到這裏的幾十個女孩。
別院不小，圍牆之內，占地至少有一畝，好在六扇門人多，四麵合圍，能夠保證沒有人逃脫。
護院有武器沒有護甲，自然不是六扇門捕快的對手，更何況還有文林，薛猛等人，秋生提著弓箭，虎視眈眈的看著。
“伱家王爺是誰？”文林蹲下去問道。
護院的一個領頭者，痛苦的捂著手臂，額頭冷汗直流，死死咬住牙關，沒有迴答文林。
“是條漢子！奈何助紂為虐！”文林淡淡的說道，隨後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拐賣人口，這是文林最恨的一種人，一個孩子，就影響到一個幸福的家庭，很久之前，他就覺得，刑法對人販子的懲罰太低，直接槍斃，應該才對。
“啊！”護院領頭者一聲慘叫，他手臂可是挨了一鐧，就算沒有斷，骨頭也破了，被文林一抓，痛得他差點暈了過去。
即便如此，護院領頭者還是沒有說話。
文林很喜歡這個時代，現在的人很講義氣，很重情義，大多數人都很純樸，知恩圖報。見他確實不會說，也就不再折磨他，反正其他人會開口。
在一片尖叫和慘叫聲中，抓捕很快結束，別院所有人都被找了出來，男的分開看押，女的集中在了一起。
問詢就地進行，原來這裏是義安郡王李孝常的別院，不過李孝常並不在長安，所以這裏是他二兒子李義勇時不時的打理。
別院有護院三十人，家丁侍女等下人五十，別院有二十三個女童，見到這些女童，文林就知道自己沒有抓錯，畢竟沒有誰養這麽多女童的。
大家族會買一些女童，不過那是給家裏少爺小姐做侍女的，有那麽幾個就足夠了，不會像這裏，二十多個。
果然！對女童一問，她們都是被人拐賣來的，可惜她們同樣不記得自己是怎麽來的，也不知道老家在哪裏。
隻是很可惜，唯一知道整件事的管家，服毒自殺了，訓練這些女童的人，並不知道她們的來曆，也不知道她們以後會怎麽樣。
線索到這裏，基本上就斷了，文林也不是追根究底，一直抓著事情不放的人，所以他把這些人收押了起來，就讓人整理文案。
除了別院，還有一處客店也被搗毀，這是人販子的一個中轉點。
還沒有核實的事情，李靖自然不會向李世民匯報，所以今天朝會，依舊是討論秋收問題。
去年戰死數萬精銳，今年關中又遭遇突厥侵略，再加上宮變引起的後續連鎖反應，關中，甚至整個北方都受到影響，糧食減產那是必然。
比起上半年，李世民廋了一大圈，沒辦法，這幾個月，他就沒有好好休息過，大大小小的事情太多了，剛剛開始學著做皇帝，所有的事情，他必須得親力親為，一一過問。
宮變，突厥南下，如何應對群臣，都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好在心腹手下都很給力，全都擺平了。
六扇門的大動作，他自然知道，不過他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那些。
“前朝至今，戰亂不止，中原人丁凋零，諸位愛卿，可有良策，盡快恢複人口，如何增加糧食收成？”李世民溫和的問道。
“陛下，臣以為，突厥接連兩年，都吃了大虧，短時間當不敢再南下，可讓部分府兵，迴家種地，府兵迴家，也能添丁進口。”陳叔達說道。
“陛下，老臣以為，雖然突厥吃了大虧，但是不得不防，關中兵馬，不易輕動。”裴寂說道，裴寂感覺有種危機在逼近，所以隻要有機會，就不會放棄表現自己的能力。
“臣附議！即便沒有突厥，也還有黨項，契丹諸多部落，一但兵馬減少，很可能引來這些敵人的襲擊。”裴矩附和道。
李世民繼位，他名字之中的世就取消掉，變成了裴矩，同樣是裴家的人，他自然要支持裴寂。
“府兵之事，不必爭論，還是議一議正題吧。”李世民抬手說道。
“陛下，老臣以為，可以讓各郡縣統計一下人口，看一下未婚男女數量，包括寡婦，然後由相鄰郡縣，組織婚配。”房玄齡提議道。
“好辦法！”李世民眼睛一亮，忍不住讚歎道。
女子十五歲就是及笄之年，不過因為大唐人口很少，所以李淵規定，十四歲就可以出嫁，上限則是三十歲，三十還沒有嫁出去，就要罰錢。
因為交通不便，很多人一輩子都難得出村子幾次，對周邊的村子都不熟悉，所以這成親是一個難題，所以就有官媒這個官職。
從西周開始，就有官媒的記載，管子·入國篇中這樣描述春秋戰國時代的官媒：“凡國皆有掌媒。丈夫無妻曰鰥，婦人無夫曰寡。取鰥寡而合和之，予田宅而家室之，此之謂合獨。”
官媒的職責，主要是負責介紹寡婦，鰥夫成親，當然！也會負責適齡年輕人。
家裏富裕一點的，會請私媒，畢竟私媒會更盡心一點，出於父母的愛護之情，都希望兒女能得到更好的另一半，有能力的就會請私媒。
官媒也好，私媒也罷，都在本郡縣活動，人口增長是地方官員政績之一，所以官媒是很忙碌的。
房玄齡提出相鄰郡縣人口調查，正是要平衡男女比例，讓更多的人有機會成親。
因為戰亂，很多地方寡婦過多，而有的地方，又有很多人娶不到老婆。
李世民想起了山裏那個村子，找到大量寡婦，讓村裏的人娶兩個。雖然其它地方不可能讓人娶兩個，但是寡婦再婚，完全可行，還能吸引一些部落搬遷。
隴右道的黨項人請求內附，如果和中原的女子婚配，下一代人，不就成了中原人。還能分化那些部落，可以說一舉數得。
一時之間，李世民心裏想了很多，不過他沒有馬上說出來，想私下和心腹商議，再拿到朝堂討論。
想要增加糧食，就需要人口，而增加人口，就隻能讓更多人成親，並沒有其它辦法，房玄齡提議之後，就沒有人再說話。
“陛下，臣以為，人口不足，雖然不能開墾更多土地，不過可以種植果樹，養殖家禽，牲口，這也是糧食。”長孫無忌提議道。
“既然人口不足，又哪裏有多的精力來養殖家禽？”陳叔達皺著眉頭說道。
“青壯自然沒有多餘的，但是諸位忽略了老人和小孩，要是每個村子，把小孩和老人組織起來，完全可以養殖一批家禽，而且有老人看著孩子，這些孩子也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全。”長孫無忌自信的笑著說道。
李世民知道，長孫無忌這也是想起了山裏的那個村子，想想山裏那數不清的家禽，李世民忍不住輕輕點頭，那麽多家禽，即便不吃肉，就是吃蛋，也是一大筆糧食。
關鍵這是由老人，孩子去做，一點也不影響青壯種地。
每個村子都有老人，孩子，這些老人或許行走不便，或者做不了重活，自己生活，都是一個難題，而那些幾歲的孩子，雖然能幫家裏幹一點活，但孩子更多還是得讓家裏大人操心，每年都有孩子淹死。
長孫無忌的提議，讓所有人都忍不住驚歎，這個辦法不止是好，簡直是太好了，這種事情，隻需要裏正和村老就能做成。
每個村子都有村老，老人自然希望自己老有所依，這個辦法，無疑是給他們找了一個養老的保險，他們絕對會同意，而且會很用心的去推動。
“臣附議！”
“臣附議！”
“嗯，中書省行文各地，每個村子都盡快落實。”李世民頜首說道。
“陛下，飼養家禽，也需要經驗和幼崽，臣以為還是由各郡縣統籌，由裏正落實為好。”杜如晦拱手說道。
“有理，就這麽辦。”
“陛下！昨日城中，多處坊市封鎖，六扇門四處抓人，臣覺得六扇門這種行為，太過於擾民，也過於囂張，分明是仗著陛下恩賜，肆意妄為，臣以為當責罰。”臨近散朝，一名禦史起身說道。
彈劾六扇門，所有人都玩味的看向禦史，不少人都忍不住暗自搖頭，不用多想他們就知道，這貨是被人當槍使，甚至這貨連事情都不清楚，根本不知道六扇門昨天抓的是什麽人，更不知道那些人是做什麽的。
長孫無忌嘴角都忍不住抽動，不少人都認為，李世民單獨成立一個衙門，讓文林掌握，這是信任。隻有他們有限的人才明白，雖然李世民信任文林，到主要目的是給文林找麻煩，同時分化元從軍。
六扇門的人是從元從軍之中抽出來的，如果六扇門做得好，以後分散到全國，就會抽調更多。
就連其他禦史，都忍不住暗罵，哪裏來的蠢貨。
禦史是對侍禦史、治書侍禦史、殿中侍禦史、監察禦史等官的統稱。主要職責就是監管百官，主管彈劾、糾察官員過失諸事。
目前沒有可風聞彈事的權力，一個監察禦史，敢彈劾六扇門，背後定然有人指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少人都選擇靜觀，想看看是誰在針對文林。
李世民臉色一沉，雖然他不爽文林，但是六扇門做的事情，卻很合他的心意。不說打擊犯罪分子，就說文林主動提出，六扇門不負責給罪犯判刑，交出權力這一點，他就非常滿意。
李世民不但知道這禦史背後有人，還知道文林抓的那些人之中，肯定有這背後之人的手下，分明是阻攔了他們發財。
明明是官員，還利用犯罪來發財，這讓李世民心裏怒氣衝天。
“不知道緣由，就胡亂彈劾，誰給你的膽子？”李世民語氣冰冷的問道。
禦史沒想到，李世民直接責問，心裏一驚，急忙補救道：“臣是聽到城中百姓議論，心裏有怨氣，這才彈劾，希望六扇門做事，能夠收斂一些，不要影響百姓。”
“滾迴家種地去吧！你隻適合種地。”李世民壓製著怒火，指著大殿外麵嗬斥道。
禦史臉色一下變得慘白，怎麽也想不到，李世民居然這就罷了他的官。
沒人同情這個禦史，都在偷偷觀察，誰是背後之人，這種人不可深交，而且很明顯惹了李世民，以後得離遠一點。
同時很多人也在考慮六扇門，這個新衙門，李世民會怎麽用，會不會是李世民的一把刀，一把會威脅到自己的刀。
不說狡兔死，良狗烹，自己畢竟是跟著李淵的老臣，這新皇會如何對待自己？不少人心裏都有些打鼓。
……………
文林並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整理了半夜檔案，天亮之後，再次召集手下，安排抓捕。
人販子團夥，隻是最下層的人員，乞討隻是賺錢門路之一，他們需要銷路，販賣人口，才是最大的財源。
“你們是什麽人？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一群護院攔住了文林他們的去路。
文林忍不住咧嘴一笑，這些家夥難道沒有腦子嗎？居然敢阻攔他們，就他們這一身衣甲，一看就知道是朝廷的人。
“六扇門辦案！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笑容一收，文林怒喝道。
“大膽！這是王府別院！啟容爾等胡來！”護院厲聲喝道。
文林眉頭一皺，他沒有想到，長安城外這個山莊，居然是王府別院。
“再說一遍！六扇門辦案，放下語氣，否則格殺勿論！”這裏是好幾個人販子指認的交易場所，文林相信不會有錯，況且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六扇門的行動，被很多人關注，怎麽可能退縮。
文林的話，讓護院臉色大變，沒想到六扇門根本就不給他們嘴裏王爺的麵子。
“刷刷刷！”雙方武器出鞘。
“攻！”文林才懶得囉嗦，抽出青銅鐧，帶頭衝了過去。
這裏是長安城外，距離曲江池隻有一裏多路，剛好位於皇家建築之外，別院不止這一家，隻是這個王爺，迴頭得調查一下。
文林心裏念頭隻是一閃而過，當下是要控製別院，找出被賣到這裏的幾十個女孩。
別院不小，圍牆之內，占地至少有一畝，好在六扇門人多，四麵合圍，能夠保證沒有人逃脫。
護院有武器沒有護甲，自然不是六扇門捕快的對手，更何況還有文林，薛猛等人，秋生提著弓箭，虎視眈眈的看著。
“伱家王爺是誰？”文林蹲下去問道。
護院的一個領頭者，痛苦的捂著手臂，額頭冷汗直流，死死咬住牙關，沒有迴答文林。
“是條漢子！奈何助紂為虐！”文林淡淡的說道，隨後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拐賣人口，這是文林最恨的一種人，一個孩子，就影響到一個幸福的家庭，很久之前，他就覺得，刑法對人販子的懲罰太低，直接槍斃，應該才對。
“啊！”護院領頭者一聲慘叫，他手臂可是挨了一鐧，就算沒有斷，骨頭也破了，被文林一抓，痛得他差點暈了過去。
即便如此，護院領頭者還是沒有說話。
文林很喜歡這個時代，現在的人很講義氣，很重情義，大多數人都很純樸，知恩圖報。見他確實不會說，也就不再折磨他，反正其他人會開口。
在一片尖叫和慘叫聲中，抓捕很快結束，別院所有人都被找了出來，男的分開看押，女的集中在了一起。
問詢就地進行，原來這裏是義安郡王李孝常的別院，不過李孝常並不在長安，所以這裏是他二兒子李義勇時不時的打理。
別院有護院三十人，家丁侍女等下人五十，別院有二十三個女童，見到這些女童，文林就知道自己沒有抓錯，畢竟沒有誰養這麽多女童的。
大家族會買一些女童，不過那是給家裏少爺小姐做侍女的，有那麽幾個就足夠了，不會像這裏，二十多個。
果然！對女童一問，她們都是被人拐賣來的，可惜她們同樣不記得自己是怎麽來的，也不知道老家在哪裏。
隻是很可惜，唯一知道整件事的管家，服毒自殺了，訓練這些女童的人，並不知道她們的來曆，也不知道她們以後會怎麽樣。
線索到這裏，基本上就斷了，文林也不是追根究底，一直抓著事情不放的人，所以他把這些人收押了起來，就讓人整理文案。
除了別院，還有一處客店也被搗毀，這是人販子的一個中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