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抓捕
行動大致上是非常順利的，一些想要反抗的，被武力鎮壓，都是軍中廝殺的漢子，他們可不會手下留情，更何況人販子讓人那麽厭惡，所以他們動手的時候，可是沒有留情，除了小孩，全是暴力控製。
有武器的最慘，直接被砍番，沒有武器的也不好受，拳打腳踢一番，這才用麻繩把兩個大拇指，反捆到身後。
有些機靈的，逃出房子，不過外麵有武侯和不良人，同樣被抓了起來。
救出來的乞兒不少，有一半都是殘疾的，雖然那些傷口已經愈合，但是看上去，還是很瘮人，而且這些乞兒，全都柔柔弱弱的，見到他們衝進來的時候，嚇得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這些畜牲，真是該死！”劉仁實憤怒的罵道。
“還不錯！”文林暗自讚歎了一聲，年輕人就是好，熱血未冷，見不得不平之事，也正是有很多熱血青年，才讓國家充滿活力，有積極向上的精神。
“放心好了！我保證他們沒有好下場。”文林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這些孩子怎麽辦？他們有的連自己名字都不記得，更別說老家在哪？”劉仁實皺著眉頭問道。
“隻有送到悲田院，再讓醫者給他們治療一下。”文林說道。
悲田院，和養老院性質差不多，屬於朝廷建立的福利設施，不過目前隻收留生活困苦的乞丐，並非隻是孤老。
南朝的梁武帝命令設立獨孤院，專門收養老人和孤兒，屬於官方建立的第一家福利院，從那之後，曆朝曆代，都建立有相同性質的地方。
“可惜了，這些都是男孩，本來該成長為一個個漢子的。”劉仁實感歎道。
“唉！換成女孩，可能更慘。”文林搖搖頭說道。
事前調查，他知道這些人販子，拐帶的孩子，女孩隻要不醜，都會賣到青樓，從小培養，至於男孩，就是乞討。
如今可沒有計劃生育，幾乎家家戶戶，都會生養好幾個，即便偶爾一家人不能生育，也可以從同村同輩那裏過繼，並不需要買孩子。人販子自然不會把孩子賣給普通百姓，一來沒有銷路，二來百姓也買不起。
都說秦朝刑法嚴苛，販賣人口就是死刑。主犯，從犯都是一樣。不過漢朝對待人販子，刑法更加嚴厲，漢朝法律，人販子一旦被官府抓住，就會處以磔刑——不但將人販子處死，還要將屍體肢解，並不準收屍。
據記載，人販子曾拐跑了漢文帝之妻竇漪房的弟弟竇廣國。經曆千難萬險，竇廣國和竇漪房重新團圓，這樣的事情讓竇漪房對人販子恨之入骨。
竇漪房在晚年能壓製漢武帝，可見其能力與手段，這也難怪漢朝對待人販子，會如此嚴厲，除了將人販子殘忍處死，漢朝法律還規定，買家同樣要受到處罰。隻不過，買家的處罰比人販子輕一些，人販子被磔刑處死，買家要被處以黥刑，男女都要去服苦役。這也是漢朝重點執行的律法之一。
前隋細化了這一項律法，規定掠賣人口為奴的，首犯絞刑，從犯流放三千裏，買方減刑一等，至於親屬販賣，則罪加一等。
雖然唐承隋製，律法也是一樣，不過經曆了動蕩的十多年，很多人又無視律法，開始鋌而走險。
“多謝相助，我先告辭！迴去審問這些人渣，爭取一個都不放過。”文林拱手說道。
“總捕頭不用客氣，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說一聲就是。”劉仁實迴禮道。
“一定！”
這次行動，文林命名為雷霆！就是要猶如雷霆一般，把長安城的人販子抓起來。
行動很迅速，十二個窩點，五個團夥，被一舉搗毀，抓獲罪犯三十七人，現場斬殺八人，救出孩童一百二十人。
罪犯抓迴六扇門，孩童也一起帶迴，見到這些孩童，即便見慣生死的沙場悍將，都覺得不忍直視。
“帶這些孩子去洗澡，吃飯，秋生！讓人去給他們一人買兩套新衣服；薛猛！去審問犯人！我要知道他們所有同黨的下落，不能有一個漏網之魚！”文林沉聲下令。
好在這次六扇門的人都聚集起來，不然還真忙不過來。
薛家雖然沒落，薛猛從小也沒有吃多少苦，不然也長不到這麽高大，所以他是很震驚這些人販子的所作所為，聽到命令，露出一個獰笑，拳頭一捏，用力一抱拳道：“喏！”
文林可不會給這些人販子講人權之類的東西，地牢關不下，他也懶得關，直接就讓人在院子裏審問。
“啪！啪！啪！”文林二話不說，提起馬鞭，劈頭蓋臉的就抽向一個人販子，這個家夥是據點領頭人之一，還想拿刀反抗，被文林親手抓住的。
“啊啊啊！”人販子雙手被反捆，根本躲不開，頓時發出陣陣慘叫，身上衣服破開，一道道血痕出現。
對這些家夥，文林可沒有留情，馬鞭揮動，人販子立即皮開肉綻。
“給我打！打一頓再問！”文林不解氣的喊道。
“噗噗噗！”
“啊啊啊啊！”
一陣陣拳頭擊打在肉體上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是一聲聲慘叫。
對待人販子，沒人手下留情，都是非常氣憤的衝上去，一陣拳打腳踢。
“住手！拉到一邊，分開審問，不說實話的繼續打！”
過了一會，文林感覺差不多了，別被這些家夥，沒輕沒重的打死了，到時候沒有目標問答案。
或許是被文林他們粗魯的行為嚇壞了，人販子哭爹喊娘的，痛痛快快就交待了，生怕慢了再挨一頓。
問出一個漏網之魚，立即派出人手前去抓捕，六扇門陸續又衝出去不少的人。
可以說這一天，整個長安城都被驚動了，不過事先告知了武侯和不良人，這是抓捕罪犯，所以百姓隻是驚訝，並不害怕。
因為大型抓捕行動已經結束，所以不需要再保密，到了下午，很多人都知道這是抓人販子，紛紛表示支持。
六扇門分內外兩個部門，外麵是保密身份的鷹犬兩組，內部則是捕快和小吏，小吏之中，部分識字的人則幫著記錄人販子的罪行。
因為人手不夠，文林特意從盧家和劉仁實那裏，借了十個識字的人幫著記錄。
隨著小吏奮筆疾書，一份份檔案寫了出來。
這是人販子的犯罪檔案，需要一式兩份，一份會遞交刑部，另外一份則放在六扇門存檔。
小吏記錄之後，再抄寫一份，最後放到了許敬宗麵前。
趕迴來不久的許敬宗，需要把每一份檔案查看一遍，然後簽字，蓋章。
文林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印章，隻有魚符。
也不知道是刑部忽略，還是李世民沒有交待清楚，他這個主管衙門的人，居然沒有印章。
身份魚符，這是每一個官員都有的憑證，而印章，隻有主管一方的父母官，或者某一個衙門的主官才有，用於朝廷公文往來。
文林同樣要過目每一道檔案，郭廣敬也是如此，畢竟他是錄事參軍，本身就是監督職責。
三人忙碌到半夜，這才把一百多份檔案看完，然後簽字。
“許主簿，明日…不，應該說今日早朝，你寫一份文書，把事情說清楚，加上這些檔案，交到刑部。然後告訴他們，正午之時，七十五名罪犯，會送到刑部。”文林吩咐道。
“屬下遵命！”雖然辛苦熬夜，許敬宗並沒有不滿，反而有些興奮，起身拱手行禮。
六扇門的行動，跨越半個長安城，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的人很少，很多人都在期待，觀望後續事件的發展。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在享受了責任的時候，也需要付出同樣的努力。長安城的百姓還在睡眠之中，而官員已經起床。
早朝時間是寅時之後，不過官員根據自己居住的遠近，會提前一個時辰起床，畢竟他們還要洗漱，趕路。
最主要一點，早朝之前，各部門的人要碰個頭，有什麽臨時的事情，會提前溝通，與上級商量，通氣，畢竟你弄上司一個措手不及，很可能以後就沒有好日子過。
各部門的主官，在匯總了下屬的事情之後，對於當天朝堂會發生的事情，會做出一些預估和判斷，同時也可能會給下屬一些任務。
這些事情，都需要在早朝之前完成，所以大家都會提前出門，有人在皇城外等主官，有人會去主官家門外等著，這得看事情的輕重緩急。
剛剛迴長安的刑部尚書李靖，很是無語，他還沒有理清楚刑部上下的人員關係，李世民就給他增加了一個部門，關鍵這個部門雖然屬於刑部，刑部卻沒有多少管轄的權力。
知道今天可能會有人說六扇門的事情，李靖一路都在思索如何應對。
“六扇門主簿許敬宗，見過尚書！”
“許主簿不用多禮，六扇門今天莫非有折上奏？”李靖問道。
“沒有，隻是昨日六扇門抓獲大量犯人，已經審查清楚，總捕頭特意讓下官，送上卷宗，請刑部複查，今日正午，就把犯人轉交刑部判刑。”許敬宗恭敬的說道，隨後轉身從隨從手中，拿過厚厚一疊卷宗，抱著呈給李靖。
李靖眉頭微微一挑，他知道六扇門昨天抓了很多人，沒想到今天一大早，這檔案就已經送過來了。
六扇門早就定下了規矩，破案抓人他們幹，審問清楚之後，就把犯人和檔案轉交刑部，由他們判刑。
看上去這是六扇門自己削減權力，李靖心裏卻暗自讚歎文林會做事，這樣一操作，六扇門就避免了被忌憚權力過重的危機。
“有勞！”李靖微微頜首道。
“下官告退！”
今天不是大朝會，上朝的人最低都是正五品，許敬宗還沒有資格參與，所以他交了卷宗就離開了。
關注到兩人的官員不少，知道李靖事情不少，所以沒有立即前去打擾。
刑部的官員幫著李靖拿著檔案，李靖則拿起最上麵的文書看了起來。
文書上自然是記載著案件的經過和緣由，同時還有犯人團夥的來曆等。
李靖借著火把，看得很快，看的時候，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把檔案文書送到刑部，人犯送到之後，盡快複查。”李靖交待道。
官員上朝，為了不在朝會的時候上廁所，早上會清空肚子，不吃東西不喝水就出門，最多也就潤潤嘴唇。
早朝也不確定何時結束，所以在入宮之前，會給下屬交待一些事情。
“喏！”
隨著寅時到來，宮門上一聲鍾響，隨後宮門緩緩打開。
“李尚書，昨日刑部動作很大啊，聽說抓了好幾百人，不知道這些人是犯了什麽罪？”尚書左仆射裴寂，一臉好奇的問道。
李世民繼位，原本秦王府一係的人上位，自然對以前的老臣形成了衝擊，新人想上位，老人不想讓，雙方也自然而然的對立起來。
李靖明麵上並非秦王府的人，但是都知道，當年可是李世民救了李靖，兩人的關係也一直不錯，裴寂自然也把李靖當著對手。
裴寂是李淵的好友，又是最早跟隨李淵的臣子之一，武德六年就做了尚書左仆射，武德九年又加封司空，可以說位極人臣。
雖然知道李世民繼位，自己遲早會挪位置，裴寂還是想這一天晚點來，最好等到自己告老。
李靖雖然在朝堂上不喜歡說話，但是他對於這些人的心思，還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哪有那麽多人，一共才七十二名犯人，全是拐賣婦女兒童的。”李靖不動聲色的說道。
“居然有七十多個兇犯在長安！”裴寂震驚的說道。
裴寂故意大聲說話，不就是想說刑部失職嘛，李靖如何不明白他的用心，不過自己這個尚書是才做的，管自己屁事。
“是啊！我也想不到會有這麽多兇犯，幸好六扇門爭氣，才建立就立下大功。”李靖點點頭說道。
知道這件事打擊不到李靖，裴寂也沒有多說，點點頭附和道：“是啊！”
行動大致上是非常順利的，一些想要反抗的，被武力鎮壓，都是軍中廝殺的漢子，他們可不會手下留情，更何況人販子讓人那麽厭惡，所以他們動手的時候，可是沒有留情，除了小孩，全是暴力控製。
有武器的最慘，直接被砍番，沒有武器的也不好受，拳打腳踢一番，這才用麻繩把兩個大拇指，反捆到身後。
有些機靈的，逃出房子，不過外麵有武侯和不良人，同樣被抓了起來。
救出來的乞兒不少，有一半都是殘疾的，雖然那些傷口已經愈合，但是看上去，還是很瘮人，而且這些乞兒，全都柔柔弱弱的，見到他們衝進來的時候，嚇得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這些畜牲，真是該死！”劉仁實憤怒的罵道。
“還不錯！”文林暗自讚歎了一聲，年輕人就是好，熱血未冷，見不得不平之事，也正是有很多熱血青年，才讓國家充滿活力，有積極向上的精神。
“放心好了！我保證他們沒有好下場。”文林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這些孩子怎麽辦？他們有的連自己名字都不記得，更別說老家在哪？”劉仁實皺著眉頭問道。
“隻有送到悲田院，再讓醫者給他們治療一下。”文林說道。
悲田院，和養老院性質差不多，屬於朝廷建立的福利設施，不過目前隻收留生活困苦的乞丐，並非隻是孤老。
南朝的梁武帝命令設立獨孤院，專門收養老人和孤兒，屬於官方建立的第一家福利院，從那之後，曆朝曆代，都建立有相同性質的地方。
“可惜了，這些都是男孩，本來該成長為一個個漢子的。”劉仁實感歎道。
“唉！換成女孩，可能更慘。”文林搖搖頭說道。
事前調查，他知道這些人販子，拐帶的孩子，女孩隻要不醜，都會賣到青樓，從小培養，至於男孩，就是乞討。
如今可沒有計劃生育，幾乎家家戶戶，都會生養好幾個，即便偶爾一家人不能生育，也可以從同村同輩那裏過繼，並不需要買孩子。人販子自然不會把孩子賣給普通百姓，一來沒有銷路，二來百姓也買不起。
都說秦朝刑法嚴苛，販賣人口就是死刑。主犯，從犯都是一樣。不過漢朝對待人販子，刑法更加嚴厲，漢朝法律，人販子一旦被官府抓住，就會處以磔刑——不但將人販子處死，還要將屍體肢解，並不準收屍。
據記載，人販子曾拐跑了漢文帝之妻竇漪房的弟弟竇廣國。經曆千難萬險，竇廣國和竇漪房重新團圓，這樣的事情讓竇漪房對人販子恨之入骨。
竇漪房在晚年能壓製漢武帝，可見其能力與手段，這也難怪漢朝對待人販子，會如此嚴厲，除了將人販子殘忍處死，漢朝法律還規定，買家同樣要受到處罰。隻不過，買家的處罰比人販子輕一些，人販子被磔刑處死，買家要被處以黥刑，男女都要去服苦役。這也是漢朝重點執行的律法之一。
前隋細化了這一項律法，規定掠賣人口為奴的，首犯絞刑，從犯流放三千裏，買方減刑一等，至於親屬販賣，則罪加一等。
雖然唐承隋製，律法也是一樣，不過經曆了動蕩的十多年，很多人又無視律法，開始鋌而走險。
“多謝相助，我先告辭！迴去審問這些人渣，爭取一個都不放過。”文林拱手說道。
“總捕頭不用客氣，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說一聲就是。”劉仁實迴禮道。
“一定！”
這次行動，文林命名為雷霆！就是要猶如雷霆一般，把長安城的人販子抓起來。
行動很迅速，十二個窩點，五個團夥，被一舉搗毀，抓獲罪犯三十七人，現場斬殺八人，救出孩童一百二十人。
罪犯抓迴六扇門，孩童也一起帶迴，見到這些孩童，即便見慣生死的沙場悍將，都覺得不忍直視。
“帶這些孩子去洗澡，吃飯，秋生！讓人去給他們一人買兩套新衣服；薛猛！去審問犯人！我要知道他們所有同黨的下落，不能有一個漏網之魚！”文林沉聲下令。
好在這次六扇門的人都聚集起來，不然還真忙不過來。
薛家雖然沒落，薛猛從小也沒有吃多少苦，不然也長不到這麽高大，所以他是很震驚這些人販子的所作所為，聽到命令，露出一個獰笑，拳頭一捏，用力一抱拳道：“喏！”
文林可不會給這些人販子講人權之類的東西，地牢關不下，他也懶得關，直接就讓人在院子裏審問。
“啪！啪！啪！”文林二話不說，提起馬鞭，劈頭蓋臉的就抽向一個人販子，這個家夥是據點領頭人之一，還想拿刀反抗，被文林親手抓住的。
“啊啊啊！”人販子雙手被反捆，根本躲不開，頓時發出陣陣慘叫，身上衣服破開，一道道血痕出現。
對這些家夥，文林可沒有留情，馬鞭揮動，人販子立即皮開肉綻。
“給我打！打一頓再問！”文林不解氣的喊道。
“噗噗噗！”
“啊啊啊啊！”
一陣陣拳頭擊打在肉體上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是一聲聲慘叫。
對待人販子，沒人手下留情，都是非常氣憤的衝上去，一陣拳打腳踢。
“住手！拉到一邊，分開審問，不說實話的繼續打！”
過了一會，文林感覺差不多了，別被這些家夥，沒輕沒重的打死了，到時候沒有目標問答案。
或許是被文林他們粗魯的行為嚇壞了，人販子哭爹喊娘的，痛痛快快就交待了，生怕慢了再挨一頓。
問出一個漏網之魚，立即派出人手前去抓捕，六扇門陸續又衝出去不少的人。
可以說這一天，整個長安城都被驚動了，不過事先告知了武侯和不良人，這是抓捕罪犯，所以百姓隻是驚訝，並不害怕。
因為大型抓捕行動已經結束，所以不需要再保密，到了下午，很多人都知道這是抓人販子，紛紛表示支持。
六扇門分內外兩個部門，外麵是保密身份的鷹犬兩組，內部則是捕快和小吏，小吏之中，部分識字的人則幫著記錄人販子的罪行。
因為人手不夠，文林特意從盧家和劉仁實那裏，借了十個識字的人幫著記錄。
隨著小吏奮筆疾書，一份份檔案寫了出來。
這是人販子的犯罪檔案，需要一式兩份，一份會遞交刑部，另外一份則放在六扇門存檔。
小吏記錄之後，再抄寫一份，最後放到了許敬宗麵前。
趕迴來不久的許敬宗，需要把每一份檔案查看一遍，然後簽字，蓋章。
文林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印章，隻有魚符。
也不知道是刑部忽略，還是李世民沒有交待清楚，他這個主管衙門的人，居然沒有印章。
身份魚符，這是每一個官員都有的憑證，而印章，隻有主管一方的父母官，或者某一個衙門的主官才有，用於朝廷公文往來。
文林同樣要過目每一道檔案，郭廣敬也是如此，畢竟他是錄事參軍，本身就是監督職責。
三人忙碌到半夜，這才把一百多份檔案看完，然後簽字。
“許主簿，明日…不，應該說今日早朝，你寫一份文書，把事情說清楚，加上這些檔案，交到刑部。然後告訴他們，正午之時，七十五名罪犯，會送到刑部。”文林吩咐道。
“屬下遵命！”雖然辛苦熬夜，許敬宗並沒有不滿，反而有些興奮，起身拱手行禮。
六扇門的行動，跨越半個長安城，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的人很少，很多人都在期待，觀望後續事件的發展。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在享受了責任的時候，也需要付出同樣的努力。長安城的百姓還在睡眠之中，而官員已經起床。
早朝時間是寅時之後，不過官員根據自己居住的遠近，會提前一個時辰起床，畢竟他們還要洗漱，趕路。
最主要一點，早朝之前，各部門的人要碰個頭，有什麽臨時的事情，會提前溝通，與上級商量，通氣，畢竟你弄上司一個措手不及，很可能以後就沒有好日子過。
各部門的主官，在匯總了下屬的事情之後，對於當天朝堂會發生的事情，會做出一些預估和判斷，同時也可能會給下屬一些任務。
這些事情，都需要在早朝之前完成，所以大家都會提前出門，有人在皇城外等主官，有人會去主官家門外等著，這得看事情的輕重緩急。
剛剛迴長安的刑部尚書李靖，很是無語，他還沒有理清楚刑部上下的人員關係，李世民就給他增加了一個部門，關鍵這個部門雖然屬於刑部，刑部卻沒有多少管轄的權力。
知道今天可能會有人說六扇門的事情，李靖一路都在思索如何應對。
“六扇門主簿許敬宗，見過尚書！”
“許主簿不用多禮，六扇門今天莫非有折上奏？”李靖問道。
“沒有，隻是昨日六扇門抓獲大量犯人，已經審查清楚，總捕頭特意讓下官，送上卷宗，請刑部複查，今日正午，就把犯人轉交刑部判刑。”許敬宗恭敬的說道，隨後轉身從隨從手中，拿過厚厚一疊卷宗，抱著呈給李靖。
李靖眉頭微微一挑，他知道六扇門昨天抓了很多人，沒想到今天一大早，這檔案就已經送過來了。
六扇門早就定下了規矩，破案抓人他們幹，審問清楚之後，就把犯人和檔案轉交刑部，由他們判刑。
看上去這是六扇門自己削減權力，李靖心裏卻暗自讚歎文林會做事，這樣一操作，六扇門就避免了被忌憚權力過重的危機。
“有勞！”李靖微微頜首道。
“下官告退！”
今天不是大朝會，上朝的人最低都是正五品，許敬宗還沒有資格參與，所以他交了卷宗就離開了。
關注到兩人的官員不少，知道李靖事情不少，所以沒有立即前去打擾。
刑部的官員幫著李靖拿著檔案，李靖則拿起最上麵的文書看了起來。
文書上自然是記載著案件的經過和緣由，同時還有犯人團夥的來曆等。
李靖借著火把，看得很快，看的時候，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把檔案文書送到刑部，人犯送到之後，盡快複查。”李靖交待道。
官員上朝，為了不在朝會的時候上廁所，早上會清空肚子，不吃東西不喝水就出門，最多也就潤潤嘴唇。
早朝也不確定何時結束，所以在入宮之前，會給下屬交待一些事情。
“喏！”
隨著寅時到來，宮門上一聲鍾響，隨後宮門緩緩打開。
“李尚書，昨日刑部動作很大啊，聽說抓了好幾百人，不知道這些人是犯了什麽罪？”尚書左仆射裴寂，一臉好奇的問道。
李世民繼位，原本秦王府一係的人上位，自然對以前的老臣形成了衝擊，新人想上位，老人不想讓，雙方也自然而然的對立起來。
李靖明麵上並非秦王府的人，但是都知道，當年可是李世民救了李靖，兩人的關係也一直不錯，裴寂自然也把李靖當著對手。
裴寂是李淵的好友，又是最早跟隨李淵的臣子之一，武德六年就做了尚書左仆射，武德九年又加封司空，可以說位極人臣。
雖然知道李世民繼位，自己遲早會挪位置，裴寂還是想這一天晚點來，最好等到自己告老。
李靖雖然在朝堂上不喜歡說話，但是他對於這些人的心思，還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哪有那麽多人，一共才七十二名犯人，全是拐賣婦女兒童的。”李靖不動聲色的說道。
“居然有七十多個兇犯在長安！”裴寂震驚的說道。
裴寂故意大聲說話，不就是想說刑部失職嘛，李靖如何不明白他的用心，不過自己這個尚書是才做的，管自己屁事。
“是啊！我也想不到會有這麽多兇犯，幸好六扇門爭氣，才建立就立下大功。”李靖點點頭說道。
知道這件事打擊不到李靖，裴寂也沒有多說，點點頭附和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