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井榆是被抬著扔出來的。


    她被扔出去之去,整個人都蜷縮起來,像是在害怕什麽似的縮在角落裏,蔡子倩迴文淵家拿衣服的時候,看見門口蜷縮著的女人。


    方井榆怯弱的眼神小心地看著她。


    蔡子倩想起來,她好像是見到文博之後才發作的,而這個女人原先是正常的。不行,她要查清楚是怎麽一迴事。


    她把拿衣服的事情交代給了管家。她帶著方井榆離開了文淵家,她記得高琪是在那條街上把她帶迴來的,那麽,再迴到那條街上。


    應該會有人知道她從哪裏來。


    她拖著方井榆走的時候,方井榆拚命地掙紮,她似乎不願意離開這個地方,再蠻的瘋婆子遇上蔡子倩也是徒勞,她手上的力道加了幾分,方井榆被她拎了起來。


    “嗚嗚嗚嗚”她嘴裏發出了嗚咽聲,蔡子倩不懂憐惜人,拖著她來到了當日在街頭看到她的地方,街上人來人往,乍一看,一個美得不像話的女孩拖著一個女人走在街上,別提迴頭率有多高了。


    路人私下裏議論她:“那女孩子是不是這有問題。”說著指著自己的腦袋。


    跟在一起的另一路人拍著胳膊,一副怕怕的樣子:“不止那裏有問題,有暴力傾向啊。”從她們的後麵冒出一個高個子的俊小夥,拉開前麵的兩人湊過來問,“誰有暴力傾向?”


    喜歡八卦的人總能在最短的時間裏成為朋友,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指向蔡子倩:“她嘍!”問話的人已經看到前麵的背影了。


    他摸著下巴饒有興味地自語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他撇下這兩位,追上了前麵的人。


    路人莫明其妙:“他誰啊?”


    另一人聳聳肩。


    路人也學他摸下巴,動作卻不夠人家帥:“長得挺好看。”


    “別犯花癡了,上迴看到的裙子怎麽樣?”


    “不怎麽樣,太貴了。”


    聲音越來越遠。


    蔡子倩已經停下了,她拖著一個女人扔在地上,自然能引來無數人的圍觀,而麵對很多人,蔡子倩幾乎說不出話來,不僅說不出話,她的心裏還一直發慌,腦袋很脹,高個子來到她身邊,將她擋在自己的後麵:“請讓一讓。”


    她一仰頭,看到一個俊俏的背影。


    那個身影問她:“別怕,我來保護你。”


    蔡子倩扶著額頭,輕輕拍了拍腦袋,她對前麵的白路說道:“幫我個忙,你幫我問問他們,有誰知道這個女人前幾天是怎麽來到這個地方的?”


    “這個容易。”


    白路從錢包裏拿出幾張毛爺爺,他人本來就高,在人群裏給人鶴立雞群的感覺,他拍著手高唿道:“我有個問題,如果有人能答出來,我手裏的錢歸他。”


    這年頭,錢就是最好使的東西,一聽到隻要迴答問題就能拿錢,人群的氣氛高漲起來了,相對而言,圍著蔡子倩的人少多了。


    錢對很多人都有吸引力。


    “你們誰知道倒在地上的那個女人前幾天是怎麽到這個地方的。”他的這個問題可讓圍觀的人犯了難,他們哪知道那女人從哪裏來,但是白路手上有錢啊,他手裏那一杳,略一估計也值一般人的正常工作好幾天,拚命想,有人想不到什麽,幹脆打起了場外電話,向自己的親人朋友求助。


    還別說,這招管用。


    還真有人問到了方井榆被扔到這個位置的來曆。


    那人舉著手裏的手機唿拉拉地往白路身上靠:“我知道,我知道。”白路扒拉開人群來到他麵前,“你說。”


    他指著手裏的電話。


    電話裏是他的一位朋友,那位朋友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起了警惕:“你什麽人啊?”白路將電話遞給那個人。


    “是我,是我,老黑,他是我的一個朋友,在路上撿到了那個女人,人家打聽她的來曆,沒什麽惡意。”為了錢,他也是拚了。


    幾句話的事情,就算真有什麽,到時候請他喝一頓,保管什麽事都沒有,老黑那個人他最了解了。


    “別給我惹麻煩。”


    老黑活得很警惕,不該說的話,不該拿的錢,不該碰的人,他一樣都不沾。但是,他對朋友卻是從來不藏什麽。


    “這哪能算什麽麻煩呢,你真是的。”他埋汰起老黑來。


    老黑想了又想,那群人,他是看著他們離開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透露一點給他也無妨,老黑告訴他:“聽好了,那個女人他是從西街那邊過來的。”


    西街,範圍太大了。


    白路顯然還不太滿意,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錢,男人眼饞地看著他手裏的毛爺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不管了,豁出去:“老黑啊,那你知道她是從西街的什麽地方過來的嗎?”


    老黑卻是不肯說了。


    不管他說什麽,都不肯告訴他。


    “是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看到她從那邊過來?”這一句是白路教他的,如果不能縮小範圍,至少要知道有沒有其它人看到方井榆。


    如果說是方井榆一個人搖搖擺擺的來到這裏,那就說明有很多人看到她,那如果不是,那便說明,目擊者很少,目擊者少還能帶給他另一條潛藏信息,她是被那群暗地裏扔她出來的所害。這裏邊有邏輯推理關係。


    “哎呀,你別管那麽多啦!”老黑卻是再不肯多說。


    他為了掩好自己的嘴,直接把電話都給掛了,讓打電話的男人下不了台。


    但此時,白路已經心中有數。


    他特意將拿出來的錢留了一半,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了另一半錢還是會想辦法去套老黑的嘴,那就順著他這條線去找方井榆的出處。


    熱鬧看完,錢又沒到手的人心中都鬱悶不已。


    都是過來圍觀的,怎麽他那麽幸運拿到了錢,而他們呢,毛都沒看到一根,可恨,由於有這種惡劣的心情影響,他們對地上躺著的方井榆倒是沒興趣了。


    人群散開之後,蔡子倩緩和了很多。


    白路扶著她:“我帶著你一起過去吧!”


    “我一個人就可以。”


    “我不放心。”


    可,有什麽不放心的。


    白路不由分說的把她們兩個帶上車,他的車開得很慢,一直都悄悄地跟在那個男人的身後,他猜得沒錯,那個拿了錢的男人確實是去找老黑了。


    他還想拿到那一半的錢。


    繞了兩三條巷子,男人在一幢破舊的老式建築跟著停了下來,人還在外邊,遠遠地喊:“老黑,老黑!”他的叫喊聲太大,把院裏的狗嚇到了,汪汪汪地叫個不停。


    老黑扯著嗓門罵他:“號喪啊,給我小聲點,嚇到小黑了。”他叫老黑,總因為他長得太黑,一雙賊溜的眼睛特別有精神,他的身邊養著一條狗,那條小狗的名字就叫小黑。


    “想你了,來看看你。”


    “鬼扯!”


    白路下了車,他悄悄地站在院子的門口,不在幾時,手裏多了一包狗糧,他家裏也有養狗,車上隨時都有散落的狗糧。


    他把狗糧遞給了蹲守在院子裏的小黑。


    他的動作很輕緩,細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小黑背上的黑色毛發,像是對戀人一般耐心溫柔。蔡子倩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似乎能夠聽到心跳的聲音。


    不,她阻止自己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她的丈夫是文博,她告誡自己不要有奇怪的想法。


    平緩心情之後,白路已經迴來了。


    “我知道在什麽地方了。”


    他嫻熟地打著方向調轉車頭,把車開到了西街,又轉了幾個彎,蔡子倩看著車窗外,這個地方看起來十分的眼熟。


    是了。


    這裏,是她跟文博拿寶物的地方。


    當日,廖虹的地盤。


    怎麽會來到這個地方。


    白路找到停車位之後下了車,一路上迷迷糊糊的方井榆一睜開眼,噩夢一般的場景在她腦袋裏交替出場,她的情緒變得異常的暴動。


    蔡子倩見識過她瘋癲的樣子,沒想到的是眼前的她更可怕,她死命的揪著自己的頭發,像是要把一頭的秀發全拔掉似的,用盡全力。蔡子倩看了白路一眼,白路明白,他走向方井榆,往她後頸部一劈,方井榆倒下了。


    “是這個地方。”


    “你待在車上,我去。”白路把蔡子倩按迴車上,他去酒店裏打聽起方井榆的事情。過了約十五分鍾,白路迴來了。


    一向嘻笑無正形的他難得的一臉嚴肅:“報警吧!”


    “為什麽?”


    上了車的白路一開始保持沉默,並沒有說話,開了一段路之後,他艱難地告訴蔡子倩:“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跟我有關?”


    “沒有。”


    “告訴我,我能承受。”


    白路將車靠邊停了,下了車的他望著熙熙攘攘的街上,蔡子倩也下了車,她下車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說。”


    白路告訴她,方井榆是被廖虹的手下帶過來的,至於為什麽會被帶過來酒店裏的人也不清楚,酒店裏有位服務員的姐妹那天恰好當班,那位服務員的姐妹親眼見到廖虹的手下拖著方井榆進的房間。


    她不知道房間裏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正常的方井榆在裏邊待了三天,被抬出來之後神誌不清,瘋瘋顛顛。那名服務員被嚇得每天晚上做噩夢,沒過多久就辭職了。


    裏麵發生了什麽,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三天三夜,廖虹的幾十個手下都進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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