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對某些東西還是比較忌諱的。


    隻不過,葉瑜然不在意這種東西,朱七也不是那種特別“聰明”的正常人,他就一傻子,自家兄弟讓幹嘛就幹嘛,完全不會多想。


    這才促成了這件事情。


    抱著秀才寫的牌位,朱穀、朱粒再次紅了眼眶:“五哥,對我們真的是太好了!”


    “是啊,哥,這可是秀才寫的,就是娘到了地底下,也風光。”


    ……


    他們想像著,秦寡婦到了地底下,抱著一塊秀才寫的牌位,不知道要被朱家的老祖宗們給羨慕成什麽樣子。


    大小姐洗包,破天荒,頭一迴。


    另一頭,朱老頭對葉瑜然讓朱七給人家寫了牌位這事,還有些抱怨:“你也是的,老七以後還要讀書,結果你讓他給人寫牌位,多晦氣呀?”


    “晦氣什麽?升‘棺’發財,不懂嗎?”葉瑜然給了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領會,“棺材的棺,與當官的官是相通的。”


    “那也不能給一個寡婦寫啊?咱換一個有福氣點的人,不行嗎?”


    “換誰?”葉瑜然盯著他,問道。


    朱老頭一時卡殼,他道:“換誰都行啊,隻要不是寡婦……”


    “你這是在搞歧視嗎?”葉瑜然笑了,有些諷刺地說道,“人活著的時候,你還‘熱心’地跑去給人家幫忙,說看在兄弟的份上,照顧一下他婆娘;現在人死了,你就翻臉不認人了?”


    “不是,我……”朱老頭這下好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他當時會幫秦寡婦幹活,完全是因為……


    ——因為他跟葉瑜然鬧不愉快,想要找一個人說話。


    ——跟別人說吧,他又不放心,怕“壞”了葉瑜然的名聲。


    ——對,就是這樣。


    ——找來找去找不到人,他就隻能找到秦寡婦頭上。


    ——她一個寡婦而已,即使說漏了嘴,別人也不會當真……


    朱老頭如此安慰著自己,他沒錯,錯的是別人,是別人“誤會”了他和秦寡婦之間的關係。


    反正她現在人死了,他更不會承認。


    “這都什麽時候的事了,你咋還記得呢?”朱老頭一臉不高興,反過來指責葉瑜然,“你這個老婆子,真是的,怎麽這麽小肚雞腸?一個村的,人家有困難,我還不能幫一把了?”


    “你能幫一把,老七就不行了?”葉瑜然臉上的笑容又淡了。


    “老七可是秀才!”朱老頭強調著,“你看哪家秀才,會幫人家寫牌位?”


    “那也要別的村有秀才,就算是我們村,老七不也是頭一個嗎?什麽都有破天荒,頭一迴,習慣就好了。”葉瑜然甩了甩手裏的帕子,“行了,沒事你看孫子去,我這裏還有東西要收拾。”


    不再搭理朱老頭,轉身收拾起了竹椅上的抱枕之類的。


    隨著時間的遷移,葉瑜然指使著朱八妹等人做了不少椅墊、抱枕之類的東西,終於實現了她的古代“沙發夢”。


    雖然現在裏麵塞的還不是棉花,還不夠柔軟,但塞了米糠之類的東西在裏麵,也挺軟的。


    布的東西就是有一點不好,需要時不時收拾一下,否則容易髒。


    尤其是裏麵的東西,沾了水,一定要及時拆開、曬幹,要不然招了蟲子或者發了黴就麻煩了。


    李氏探頭,看到朱老頭從婆婆的院子裏出來,確定那邊沒人後,這才悄咪咪地跑了過去。


    “娘!”


    “你過來幹嘛?那邊的生意誰看?”葉瑜然迴頭看了她一眼。


    雖然族長沒點他們去給朱穀、朱粒兩兄弟幫忙,但那邊要辦喪事,需要準備不少吃食,就需要從他們家下單,訂一些東西了。


    比如說豆腐之類的。


    喪事隻是不許大魚大肉而已,又不是說不能弄點好吃的,豆腐純素食,再合適不過。


    偶爾缺點了別的東西,也會上他們家買。


    所以,李氏要負責的生意,反而比平時更忙活了一些,按理說,也不會有時間往她這邊跑。


    “娘,我是來找你說話的。”李氏看她在抖東西,也過來幫忙,“那邊我讓八妹幫忙看著,有事她會叫我。”


    “說什麽話?又聽到什麽八卦了?”葉瑜然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她從李氏嘴裏聽到的八卦,永遠不會少。


    這次秦寡婦一死,她之前跟朱老頭的那點事情肯定又會被掀出來,讓人說一通。


    隻不過大家沒證據,也不過是多說幾句罷了。


    她相信,以朱五的本事,隻要搞定了朱穀、朱粒兩兄弟,其他都不成問題——人家親兒子都沒說什麽,你們一個外人有啥好叭叭的?


    “娘,”李氏看了一眼四周,小聲道,“上次麗花她奶上我們家的時候,好像讓人看見了。”


    “所以?”


    “有人懷疑,秦寡婦是被人給害死的。”


    葉瑜然:“……”


    ——這想像力,還真豐富!


    ——敢情,這是懷疑上她了?


    果然,李氏下一句就是:“有人懷疑,是娘害死秦寡婦的。”


    “別人親兒子都沒懷疑,他們懷疑什麽?”


    “是啊,我也是這麽說的。”李氏說道,“就是有人這麽說,也沒什麽大事,反正秦寡婦也不是病了一天兩天了,啥時候會死,誰知道啊?早晚的事。再說了,當初她肚子裏懷的又不是咱爹的孩子,還非要汙蔑成咱爹的,要不是後來找到了真爹,這盆髒水差點沒潑到咱們家身上……”


    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李氏也不想深究,反正她跟著婆婆的意思走——這件事情,鐵定跟他們家沒關係。


    統一口徑,咬死了,才能避免惹騷上身。


    他們家都出了讀書人了,可不能讓這種事情壞了名聲。


    “娘,這事我也就跟你說說,讓你心裏有個數。明天是大殮,我們要過去吃酒,爹也會去,到時候人多嘴雜的,我怕你咋一聽到這種話,會不高興。”李氏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婆婆的神色。


    “你倒有先見之明,還有什麽要說道的?”葉瑜然神色沒動,讓她繼續。


    “哎呀,還不就是那些事?也不知道是哪個傳出來的,非說秦寡婦肚子裏的孩子是爹的,當時是為了堵住大家的嘴,所以才栽贓成了朱水牛的……要我說,肯定是朱水牛那蠢婆娘說的,她以為,她男人洗幹淨了,她就能夠落著好。那婆娘,就因為這個事,早恨上我們家了。”李氏表示,前幾迴帶村裏人種紅薯、種水稻的時候,就朱水牛的婆娘不情不願,還衝她擺了好幾個冷臉。


    當時要不是裏正、族長的兒子在,怕是要趕她出來。


    真是的,當她願意去?


    還不是為了這個村子的前途,要不然朱水牛婆娘種得好不好,關她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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