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您……，您……，這一個章迴的小說文字太……太氣人了。”
“那個甄誌丙的道士也太壞了。”
“好歹是全真教，好歹是名門大派，怎麽會有那樣的人呢！”
“少爺，您怎麽會寫那樣的章迴！”
“……”
亥時一刻。
連日來，這一個時間點，秦鍾一般都在不斷的給於口述《神雕》小說文字。
書娘二人的速度好像又提升了一點點，就是提升的不太明顯，總歸好事。
悄然間。
隨著一個情節的落下，上房之內，氣息稍動。
書娘二人書錄著書錄著也出了一點小問題，動作放緩，周圍其餘聽小說之人也都有一些小問題。
好家夥！
秦鍾就知道可能會有小問題，實在是《神雕》的章迴已經到了一個尷尬的名場麵之地。
自己其實已經將龍女失身的結局更改了，變成甄誌丙那個不良道士未遂之故。
但……從此時此刻晴雯的率先發言，都能夠看出一些。
連書娘她們都明顯被影響了，而且目光不住的看過來，很是幽怨模樣。
顯然對於現在正在書錄的章迴文字有不滿。
龍女那樣的超凡脫俗之人，怎麽能有那樣的安排呢？竟然讓一個臭道士去……那樣。
還差點那樣了。
實在是……不太好。
若是可以變換一下情節就好了。
“少爺，要不要換一個情節？”
“將這一段換掉？”
負責研墨的采月，也是閃爍一雙明眸的好看眼睛，端量著某人，小聲提議著。
龍女竟然差點被一個臭道士那樣了。
太氣人了。
真該死。
不守道士的清規戒律，真該死。
少爺也是的，換一個情節不就好了，而且，對於少爺來說，根本不難的。
“少爺！”
妙彤也是秀眸幽幽的看過來，自己負責勘察書娘她們的書錄是否有誤。
一些情節自然清晰在心。
可……少爺設計的這個小說文字情節，實在是不太滿意，少爺還是換一個比較好。
“少爺！”
“那個臭道士真該死，您接下來把他寫死吧。”
“還有……這個情節換一下吧。”
“也不太好了，龍女那樣的絕世之人，和神仙仙女一樣的人，竟然……被一個臭道士。”
“哼！”
“少爺，您換一個情節吧！”
晴雯的響亮脆語再次傳出，反正，對於那個情節，自己是相當的不滿。
楊過和龍女在古墓修行好好的，為何要有那樣的事情發生呢？少爺真是的。
換一個情節更好。
換一個更好！
反正自己也不想要看到那個臭道士，那個甄誌丙真是該死，而且全真教的許多人都該死。
“少爺，要不換一下情節？”
采月也小步近前，試探一語。
“少爺！”
五兒捧茶近前，也是看向某人。
“……”
“咳咳！”
“這個……，少爺設計這樣的情節自然是有用的。”
“若是金童玉女，頗為俗套了。”
“甄誌丙那樣的人，天下間有許多。”
“之所以設計這個情節，也是為了後續之事，這幾個章節內，龍女的描寫過於天人了。”
“過於不食人間煙火了。”
“實則，龍女也是人，也是一位女子，她的年歲也不是很大，她也有屬於她的人生。”
“如今通過那個臭道士，可以將龍女拉入凡俗，曆經一番事情。”
“你們要相信少爺寫小說文字的能力。”
“咳咳！”
“等少爺將這部小說文字寫完，你們再評價也不遲。”
秦鍾接過茶水，吹了吹熱騰之氣，清嗅一口茶香，很是醉人，自己喜歡這種味道。
清新自然。
覺晴雯她們此刻的憤慨和不滿，秦鍾也是無奈，這還是自己將失身那個情節變換之故。
若是按照原來的失身情節，隻怕此時此刻晴雯她們更加的憤憤不平了。
抿了一口茶水，踱步上方內，輕咳一聲，簡單解釋著，無論晴雯她們現在懂不懂。
小說文字的後續章節還是要繼續的。
“少爺，您變換一個新的情節唄。”
晴雯還是不滿意。
少爺也真是的。
怎麽能寫那樣的小說文字章節呢，自己不喜歡那樣的章節，就算少爺說的很有道理，但……自己還是不滿意。
“你啊！”
“不學無術。”
“一部上好的小說文字，需要特殊，需要特別的設計。”
“皆大歡喜的故事，世間流傳的很多很多，反而是一些迥異的故事很少。”
“書娘！”
“你們歇息一下，待會再寫。”
秦鍾無奈。
這是入戲太深啊。
得。
秦鍾現在都能夠想象如果報紙將這一個情節刻印出來之後，京城內外會有什麽反應。
連晴雯她們都有這樣的反應。
隻怕……另外一些人的反應更大。
幸而，算著時間，等這個情節連載的時候，當在上元節前後，自己那個時候都不在京城了。
耳不聞為靜。
“少爺，這個小說情節如果在報紙上刻印出來，京城內估計會有很多人反對的。”
采星秀首有動，伸手將少爺品嚐過的茶盞接過，少爺口述的時候，自己也有一聽。
故而，那個情節的確太令人生氣了。
那個臭道士甄誌丙。
還有瘋瘋癲癲的歐陽鋒。
“咳咳！”
“若是沒有這個情節，龍女和楊過的情節就不容易推動了。”
“要相信少爺。”
“這個故事會精彩的。”
“天下間，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龍女會很好的。”
那些人有意見也沒辦法。
情節都寫出來了，尤其自己還都小小修改了一下，若是原本情節，隻怕動靜更大了。
秦鍾擺擺手，側麵而觀，有爭論，報紙的銷量說不得會更進一步。
“少爺，這樣的情節是否會得罪京城內外的一些道士？”
妙彤突然一語。
畢竟，《神雕》文字出了一個甄誌丙，實在是道門的敗類，實在是臭道士。
“道士？”
“無需理會太多，國朝對於道佛兩家，並沒有很大的推崇！”
“問題不會很大。”
妙彤所言這個觀點，倒是新穎一些，秦鍾稍有琢磨，搖搖頭，陛下並非崇道之人。
不會有大礙。
如果那些道士對自己有意見，就別怪自己派采風人好好查查那些人的底子了。
不會所有的道士底子都幹淨。
“估計城中那些和尚要開心了。”
采月嘻嘻一笑。
道佛兩家千年以來，一直都爭鋒不斷，和尚和道士更是彼此相對。
若是這個情節刻印出來，那麽，城中道士的名聲受到阻礙，那些和尚保不準就會揚名了。
“和尚？”
“如果那些和尚真準備那樣做，那麽……少爺在《神雕》之後，再寫一部小說，也令道士們高興高興。”
秦鍾笑道。
道士與和尚，彼此爭鋒衝突。
道士倒黴，和尚高興。
和尚倒黴，道士也會高興的。
剛好有另外一個小說文字很合適，做的很公平，完全堅固道佛兩家了。
“少爺，那個臭道士下場如何？”
“必須寫死！”
晴雯哼道。
少爺真是的，看樣子是真的不準備將這個情節更該了，既如此，那就收拾那個臭道士。
“嗯，這個還是可以說的，畢竟……甄誌丙犯了這樣的事情，也必須有一個交代。”
“他會死得其所的。”
秦鍾點點頭，盡管說劇透不好，但那時對於外人，晴雯是外人嗎？
必須不是。
所以，還是可以說到一二的。
“那個歐陽鋒呢？”
“也該死。”
“也把他寫死吧。”
“如果不是他點了龍女的穴位，龍女也不會有那樣的事情。”
晴雯滿意的細眉彎彎，旋即，又想到一個人。
“咳咳，就算不寫死，歐陽鋒那麽大了，也活不了多久，既如此，就安排一下。”
這小丫頭，要求還挺多。
不過，就算小丫頭不說，那個西毒也會有交代的。
“嗯，還有那個趙誌敬，也不是什麽好人。”
“少爺，您也把他寫死吧。”
晴雯嘻嘻一笑，側著腦袋想了想，又有一人浮現心頭，那個人也該死。
“……”
“來來來，筆給你！”
“你來寫！”
秦鍾摸了摸額頭，這小丫頭要求還挺多，都安排上了，都準備定製了？
“嘻嘻，晴雯，就算你不說，像趙誌敬那樣的人，少爺也絕對會把他寫死的。”
采月抿嘴一笑，少爺說的還真有趣。
讓晴雯來寫？
晴雯近月來識字不算多，可寫不出來。
“也是。”
“少爺，如果您把這個情節改一下就更好了。”
晴雯也是一樂。
貌似是那樣的，少爺先前閑聊的時候，也說過，書中的一些人大體遵循好人有好報，壞人不會放過的結局。
就算有例外，也不會太多。
像趙誌敬那樣的人，肯定要寫死的。
必須寫死。
自己不喜歡那樣的人，好好做一個道士不就好了，非要壞點子那麽多。
“來來來！”
“書娘，把筆給晴雯！”
秦鍾屈指淩空一點，賞了某人一個腦瓜崩。
“少爺。”
聞此，書娘二人都忍不住偷偷一笑。
“哼！”
“少爺，等我將來識字多了，我也寫一個。”
“我要寫一個很好的故事。”
少爺真壞。
真是的。
自己識字加起來還不到一百，如何可以寫的出來？而且自己也不會那什麽草書。
少爺就笑話自己吧，等自己識字多了。
自己一定會寫出很好的故事。
“哈哈哈。”
“那少爺等著那一日。”
“書娘，準備一下，開始書錄。”
小說文字，自然誰都可以寫，畢竟人人都有故事，秦鍾近前數步，掃了一眼剛才書錄的終點。
想了想，心中有數。
******
“姐姐。”
“這幾日可有忙碌！”
寧國府。
值巳正二刻。
天候仍不為晴空萬裏，虛空暗淡的白雲飄蕩，寒風仍舊席卷，前兩日的大雪還沒有完全化去。
秦可卿院中，上房深處的香榻處，新的一歲，鋪就嶄新的紅氈，更有配著嶄新的大紅彩繡雲龍引枕。
更有黑狐皮的附子搭在上麵，大白狐皮的褥子落在上麵，此刻，秦鍾正舒服的躺靠在上麵。
軟榻之上，留有獨特的熟悉清香，都徜徉其中了。
秦鍾很是享受。
雙手枕在腦後，視線微微一側，看向上房內稍有忙碌的姐姐，隨意問著。
“還好，不算忙！”
“卻也空閑不算多。”
“寧國一脈的世交之人也有不少，還有自家之人。”
“還有西府那裏老太太得了空閑，也要去伺候著。”
“大體上，從今日到十一、十二左右會清閑一些，十二之後，要準備元宵節了。”
“好在正月裏的一些東西都備好了，元宵節不必準備太多。”
“鍾兒，你那裏也要準備一下。”
數日不見某人，秦可卿喜意盈麵，嬌容更顯嫵媚心嫻，著一件彩紅色的勒針四合如意雲紋布水裙。
綰發隨雲高髻，珠玉發飾點罪，雲鬢垂落絲絲柔順長發，更顯風情。
掛著素雅不俗的耳環，凝脂纖長的皓腕環佩鏗鏘，碧玉手鐲明耀。
纖腰一束，細步緩緩，吩咐著瑞珠等人，將一些府上新送來的瓜果之人送來。
還有廚娘那裏快快準備點心。
更有午飯也要提前安排，將一些食材準備好，如果廚娘暫時沒有，就快去采買。
……
自從鍾兒不在這裏府上居住之後，來的次數就不多了，真是的，必須要好好款待一下。
“元宵節！”
“正月的大小節日還真不少。”
“姐姐無需那般忙碌，我又非外人，隨便一些就好了。”
秦鍾頷首。
今兒已經是初九了，距離元宵節不遠了，的確可以準備了，也如姐姐所說，元旦準備的東西，元宵節都可以用得上。
瞧著姐姐還在吩咐一些事情，秦鍾頗為頭大。
每一次來這裏，姐姐都是這般。
“那可不行。”
“自你不在這裏住著之後，姐姐見你一麵都不容易了。”
“必須好好招待著。”
“數日前，我和廚房也有吩咐，讓她們抽空多研究一些新的菜色，姐姐知道你喜歡美味佳肴。”
“元宵節後，爹爹就要離開京城了，你也要出城了，現在要吃好一些。”
“白石書院那裏……畢竟差了一些。”
秦可卿轉身近前。
鍾兒的心意，自己知道。
何況，自己吩咐一些事情，有什麽忙碌不忙碌的，東府這裏的主子本就不多。
那些廚房裏的廚娘都清閑不少，必須給她們找點事情做。
她們也是願意的。
“姐姐，我聞著……這個榻上除了你的氣息之外，好像還有另外一股幽韻之香。”
“很像西府鳳嬸子身上的氣息。”
“她今兒上午來了？”
秦鍾調整了一下姿勢，側臥在軟榻上，略有靠裏一些，拍了拍身邊的一片空地。
笑語看向某人。
“你啊，鼻子倒是靈敏。”
“這都能聞出來？”
“有那麽明顯嗎？”
“我這些東西都是新的，嗯……，不過，鳳嬸子這幾日來的次數的確不少。”
“鳳嬸子臨近巳時的時候，來了一趟，坐了小半個時辰就走了。”
“算起來，也沒走太久。”
“鍾兒，這幾日你巡視城中的鋪子了？營生如何？”
秦可卿白了某人一眼。
這都能聞出來？
自己身上的氣息？
自己怎麽聞不出來？鳳嬸子身上的氣息，有那麽明顯嗎？倒是記得鍾兒說過他對於藥材的氣息敏感。
估計是那般緣故。
款款坐下，食指伸出，點了一下某人的腦袋。
“百草廳、工坊還有一些鋪子，都有掌事處理的。”
“每一日，都有專人匯報的，不會出什麽大事，故而輕鬆。”
“鳳嬸子和賈璉之間，還是那般？”
“姐姐，你指甲染新的蔻丹了？”
既然伸手了，那麽， 就不用迴去了。
秦鍾伸手一拉，便是美玉柔荑在手，細細把玩著，宛若世間觸感最佳之溫玉。
放在前身之時，絕對手模。
指甲修剪的也很齊備，非很長，剛好合適，上麵塗就的蔻丹淡紅色，不為豔俗，正合服飾。
“嗯，是鳳嬸子送來的蔻丹，我觀顏色還好，香氣還行，便是染了一下。”
“好看嗎？”
“鳳嬸子和璉二爺之間？”
“唉，怎麽說呢？璉二爺的性子又犯了，因那一萬多兩銀子的緣故，鳳嬸子多日都不曾搭理璉二爺。”
“也都分開休憩的。”
“或是因過年之故，璉二爺將西府榮國一脈的一位寡婦女子搭上了。”
“若如此也就罷了，鳳嬸子不知道也還不生氣。”
“去歲數月來，鳳嬸子管家有力，榮國一脈許多人都奉承著，便是偷偷告訴這個消息。”
“結果，鳳嬸子和璉二爺鬧騰了數日。”
“鳳嬸子觀璉二爺，愈發不入心，且煩躁。”
“璉二爺對鳳嬸子也……。”
“唉。”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你別傳出去。”
對於某人的沒性……秦可卿也都熟悉，任由某人把玩著手掌，坐在一處，姐弟兩說著話，挺好的。
鳳嬸子和璉二爺的事情，連日來，鳳嬸子都有前來訴苦，是以，知道的不少。
“嗯，西府老太太她們不知道？”
原有脈絡中，鳳嬸子和賈璉的關係就似是不太好吧？最後都生死相對了。
現在是提前了？
是自己的緣故？
不至於吧。
聽姐姐之言，事情都鬧開了，既如此，還是秘密？還不讓傳開？賈璉……招惹了榮國一脈的寡婦？
“或許知道，但……既然沒有鬧大，也就不算什麽。”
秦可卿朱唇輕啟，緩緩道。
“根子還是出在賈璉身上。”
“清官難斷家務事，鳳嬸子多次前來，是要讓姐姐給她出主意？”
秦鍾一手握著那溫玉柔荑，一手輕撫著那更為柔雅的皓腕，玉鐲相映，更顯雪膚。
片刻之間，沁香彌漫。
“算是有出主意，可……我又能夠有什麽主意？”
“鳳嬸子那樣的人，自然有主意。”
“鳳嬸子言語現在看著璉二爺就心煩，一則，虧了她那麽多銀子，一兩都沒有還上。”
“二則，大過年的，竟然弄出混賬寡婦的事情的，令她顏麵盡失。”
“更有這兩日的事情。”
“若非老太太之故，都不願意和璉二爺住在一塊。”
秦可卿搖搖頭。
出主意？
自己的事情都一團糟，如何可以出主意？
鳳嬸子本就是一位很有主意的女子，前來東府，也就是和自己說說體己話。
那些話語，鳳嬸子在西府找不到合適之人。
“銀子！”
“榮國一脈的寡婦，好像去年就有聽聞後街有那樣類似的事情。”
“彼此生厭，這就不好處理了。”
“姐姐，兩府近兩日的事情，我也有知曉，後街製藥工坊都有聞了。”
“賈蓉還被關在刑部牢獄，可有知曉詳細？”
“畢竟打砸之事，賈蓉隻是其中一人，為何賈璉他們無事？”
“既然順天府抓人了，可有解決之法？”
“這種玉鐲很合姐姐的肌膚，更顯欺霜賽雪，明兒我派人給姐姐送來兩副玉鐲，更好看了。”
鳳姐和賈璉！
原有脈絡就過的不咋地，貌合神離居多，現在……雖有提前，也是有那個根由。
秦鍾不為詫異。
既然姐姐提及這兩日的事情，秦鍾也沒有客氣，直接給於詢問，對於一些細節，自己還是好奇的。
“玉鐲之物，姐姐這裏有的。”
“而且，火柴鋪子每個月有那麽多的銀子，姐姐也可自己買的。”
“姐姐就知道你今兒前來要問那件事，畢竟事情也發生兩三日了，你知道也正常。”
“如你所言，打砸金沙賭坊的許多鋪子之事，參與之人，除了他之外，還有賈璉、薛蟠、王仁等人。”
“但……順天府就隻是抓了他一個人。”
“罪名都定下了。”
“殺人！”
“搶劫！”
“白日裏公然打砸鋪子！”
“還有放火！”
“還有擾亂京城秩序！”
“……”
“因那般事，西府璉二爺這幾日都沒有出門，因鳳嬸子的事情，璉二爺都小住大老爺的院中了。”
“怕被找上。”
“還有薛家太太的薛蟠，這幾日也是安穩老實。”
“那件事……老太太都知道了，我於此是沒有力量的，隻有看老太太她們如何處理了。”
秦可卿也是低首輕撫著手腕上的玉鐲，一共戴了兩對玉鐲，一對羊脂白玉玉鐲，另一對碧玉玉鐲就是鍾兒送的。
玉鐲之物！
從自己嫁入寧府以來，除了六聘之禮外，他便是沒有送過自己什麽禮物。
更別提手腕上價值百兩、數百兩的極品玉鐲了。
自己不在乎玉鐲與否，然……。
去歲半年來，每個月鍾兒都要送自己一大堆東西，珍寶美玉、珠玉發釵、人參靈芝等物。
府上公中也有那些東西，自己對外物不為在乎，自己喜歡鍾兒的心意，那種感覺很好很好。
他！
傷透了自己的心。
於他！
眼下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
鳳嬸子和璉二爺不知道是否也會走到那一步，真不知道自己和鳳嬸子為何會走到那一步。
數日前，又有那件事發生，順天府出麵，將其抓走，押入刑部牢獄。
自己竟是沒有什麽感覺。
不過禮儀上的聊表關心罷了，一應諸事，老太太和太太們處理便是。
結果如何，並不入心！
“您……，您……，這一個章迴的小說文字太……太氣人了。”
“那個甄誌丙的道士也太壞了。”
“好歹是全真教，好歹是名門大派，怎麽會有那樣的人呢！”
“少爺，您怎麽會寫那樣的章迴！”
“……”
亥時一刻。
連日來，這一個時間點，秦鍾一般都在不斷的給於口述《神雕》小說文字。
書娘二人的速度好像又提升了一點點，就是提升的不太明顯，總歸好事。
悄然間。
隨著一個情節的落下，上房之內，氣息稍動。
書娘二人書錄著書錄著也出了一點小問題，動作放緩，周圍其餘聽小說之人也都有一些小問題。
好家夥！
秦鍾就知道可能會有小問題，實在是《神雕》的章迴已經到了一個尷尬的名場麵之地。
自己其實已經將龍女失身的結局更改了，變成甄誌丙那個不良道士未遂之故。
但……從此時此刻晴雯的率先發言，都能夠看出一些。
連書娘她們都明顯被影響了，而且目光不住的看過來，很是幽怨模樣。
顯然對於現在正在書錄的章迴文字有不滿。
龍女那樣的超凡脫俗之人，怎麽能有那樣的安排呢？竟然讓一個臭道士去……那樣。
還差點那樣了。
實在是……不太好。
若是可以變換一下情節就好了。
“少爺，要不要換一個情節？”
“將這一段換掉？”
負責研墨的采月，也是閃爍一雙明眸的好看眼睛，端量著某人，小聲提議著。
龍女竟然差點被一個臭道士那樣了。
太氣人了。
真該死。
不守道士的清規戒律，真該死。
少爺也是的，換一個情節不就好了，而且，對於少爺來說，根本不難的。
“少爺！”
妙彤也是秀眸幽幽的看過來，自己負責勘察書娘她們的書錄是否有誤。
一些情節自然清晰在心。
可……少爺設計的這個小說文字情節，實在是不太滿意，少爺還是換一個比較好。
“少爺！”
“那個臭道士真該死，您接下來把他寫死吧。”
“還有……這個情節換一下吧。”
“也不太好了，龍女那樣的絕世之人，和神仙仙女一樣的人，竟然……被一個臭道士。”
“哼！”
“少爺，您換一個情節吧！”
晴雯的響亮脆語再次傳出，反正，對於那個情節，自己是相當的不滿。
楊過和龍女在古墓修行好好的，為何要有那樣的事情發生呢？少爺真是的。
換一個情節更好。
換一個更好！
反正自己也不想要看到那個臭道士，那個甄誌丙真是該死，而且全真教的許多人都該死。
“少爺，要不換一下情節？”
采月也小步近前，試探一語。
“少爺！”
五兒捧茶近前，也是看向某人。
“……”
“咳咳！”
“這個……，少爺設計這樣的情節自然是有用的。”
“若是金童玉女，頗為俗套了。”
“甄誌丙那樣的人，天下間有許多。”
“之所以設計這個情節，也是為了後續之事，這幾個章節內，龍女的描寫過於天人了。”
“過於不食人間煙火了。”
“實則，龍女也是人，也是一位女子，她的年歲也不是很大，她也有屬於她的人生。”
“如今通過那個臭道士，可以將龍女拉入凡俗，曆經一番事情。”
“你們要相信少爺寫小說文字的能力。”
“咳咳！”
“等少爺將這部小說文字寫完，你們再評價也不遲。”
秦鍾接過茶水，吹了吹熱騰之氣，清嗅一口茶香，很是醉人，自己喜歡這種味道。
清新自然。
覺晴雯她們此刻的憤慨和不滿，秦鍾也是無奈，這還是自己將失身那個情節變換之故。
若是按照原來的失身情節，隻怕此時此刻晴雯她們更加的憤憤不平了。
抿了一口茶水，踱步上方內，輕咳一聲，簡單解釋著，無論晴雯她們現在懂不懂。
小說文字的後續章節還是要繼續的。
“少爺，您變換一個新的情節唄。”
晴雯還是不滿意。
少爺也真是的。
怎麽能寫那樣的小說文字章節呢，自己不喜歡那樣的章節，就算少爺說的很有道理，但……自己還是不滿意。
“你啊！”
“不學無術。”
“一部上好的小說文字，需要特殊，需要特別的設計。”
“皆大歡喜的故事，世間流傳的很多很多，反而是一些迥異的故事很少。”
“書娘！”
“你們歇息一下，待會再寫。”
秦鍾無奈。
這是入戲太深啊。
得。
秦鍾現在都能夠想象如果報紙將這一個情節刻印出來之後，京城內外會有什麽反應。
連晴雯她們都有這樣的反應。
隻怕……另外一些人的反應更大。
幸而，算著時間，等這個情節連載的時候，當在上元節前後，自己那個時候都不在京城了。
耳不聞為靜。
“少爺，這個小說情節如果在報紙上刻印出來，京城內估計會有很多人反對的。”
采星秀首有動，伸手將少爺品嚐過的茶盞接過，少爺口述的時候，自己也有一聽。
故而，那個情節的確太令人生氣了。
那個臭道士甄誌丙。
還有瘋瘋癲癲的歐陽鋒。
“咳咳！”
“若是沒有這個情節，龍女和楊過的情節就不容易推動了。”
“要相信少爺。”
“這個故事會精彩的。”
“天下間，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龍女會很好的。”
那些人有意見也沒辦法。
情節都寫出來了，尤其自己還都小小修改了一下，若是原本情節，隻怕動靜更大了。
秦鍾擺擺手，側麵而觀，有爭論，報紙的銷量說不得會更進一步。
“少爺，這樣的情節是否會得罪京城內外的一些道士？”
妙彤突然一語。
畢竟，《神雕》文字出了一個甄誌丙，實在是道門的敗類，實在是臭道士。
“道士？”
“無需理會太多，國朝對於道佛兩家，並沒有很大的推崇！”
“問題不會很大。”
妙彤所言這個觀點，倒是新穎一些，秦鍾稍有琢磨，搖搖頭，陛下並非崇道之人。
不會有大礙。
如果那些道士對自己有意見，就別怪自己派采風人好好查查那些人的底子了。
不會所有的道士底子都幹淨。
“估計城中那些和尚要開心了。”
采月嘻嘻一笑。
道佛兩家千年以來，一直都爭鋒不斷，和尚和道士更是彼此相對。
若是這個情節刻印出來，那麽，城中道士的名聲受到阻礙，那些和尚保不準就會揚名了。
“和尚？”
“如果那些和尚真準備那樣做，那麽……少爺在《神雕》之後，再寫一部小說，也令道士們高興高興。”
秦鍾笑道。
道士與和尚，彼此爭鋒衝突。
道士倒黴，和尚高興。
和尚倒黴，道士也會高興的。
剛好有另外一個小說文字很合適，做的很公平，完全堅固道佛兩家了。
“少爺，那個臭道士下場如何？”
“必須寫死！”
晴雯哼道。
少爺真是的，看樣子是真的不準備將這個情節更該了，既如此，那就收拾那個臭道士。
“嗯，這個還是可以說的，畢竟……甄誌丙犯了這樣的事情，也必須有一個交代。”
“他會死得其所的。”
秦鍾點點頭，盡管說劇透不好，但那時對於外人，晴雯是外人嗎？
必須不是。
所以，還是可以說到一二的。
“那個歐陽鋒呢？”
“也該死。”
“也把他寫死吧。”
“如果不是他點了龍女的穴位，龍女也不會有那樣的事情。”
晴雯滿意的細眉彎彎，旋即，又想到一個人。
“咳咳，就算不寫死，歐陽鋒那麽大了，也活不了多久，既如此，就安排一下。”
這小丫頭，要求還挺多。
不過，就算小丫頭不說，那個西毒也會有交代的。
“嗯，還有那個趙誌敬，也不是什麽好人。”
“少爺，您也把他寫死吧。”
晴雯嘻嘻一笑，側著腦袋想了想，又有一人浮現心頭，那個人也該死。
“……”
“來來來，筆給你！”
“你來寫！”
秦鍾摸了摸額頭，這小丫頭要求還挺多，都安排上了，都準備定製了？
“嘻嘻，晴雯，就算你不說，像趙誌敬那樣的人，少爺也絕對會把他寫死的。”
采月抿嘴一笑，少爺說的還真有趣。
讓晴雯來寫？
晴雯近月來識字不算多，可寫不出來。
“也是。”
“少爺，如果您把這個情節改一下就更好了。”
晴雯也是一樂。
貌似是那樣的，少爺先前閑聊的時候，也說過，書中的一些人大體遵循好人有好報，壞人不會放過的結局。
就算有例外，也不會太多。
像趙誌敬那樣的人，肯定要寫死的。
必須寫死。
自己不喜歡那樣的人，好好做一個道士不就好了，非要壞點子那麽多。
“來來來！”
“書娘，把筆給晴雯！”
秦鍾屈指淩空一點，賞了某人一個腦瓜崩。
“少爺。”
聞此，書娘二人都忍不住偷偷一笑。
“哼！”
“少爺，等我將來識字多了，我也寫一個。”
“我要寫一個很好的故事。”
少爺真壞。
真是的。
自己識字加起來還不到一百，如何可以寫的出來？而且自己也不會那什麽草書。
少爺就笑話自己吧，等自己識字多了。
自己一定會寫出很好的故事。
“哈哈哈。”
“那少爺等著那一日。”
“書娘，準備一下，開始書錄。”
小說文字，自然誰都可以寫，畢竟人人都有故事，秦鍾近前數步，掃了一眼剛才書錄的終點。
想了想，心中有數。
******
“姐姐。”
“這幾日可有忙碌！”
寧國府。
值巳正二刻。
天候仍不為晴空萬裏，虛空暗淡的白雲飄蕩，寒風仍舊席卷，前兩日的大雪還沒有完全化去。
秦可卿院中，上房深處的香榻處，新的一歲，鋪就嶄新的紅氈，更有配著嶄新的大紅彩繡雲龍引枕。
更有黑狐皮的附子搭在上麵，大白狐皮的褥子落在上麵，此刻，秦鍾正舒服的躺靠在上麵。
軟榻之上，留有獨特的熟悉清香，都徜徉其中了。
秦鍾很是享受。
雙手枕在腦後，視線微微一側，看向上房內稍有忙碌的姐姐，隨意問著。
“還好，不算忙！”
“卻也空閑不算多。”
“寧國一脈的世交之人也有不少，還有自家之人。”
“還有西府那裏老太太得了空閑，也要去伺候著。”
“大體上，從今日到十一、十二左右會清閑一些，十二之後，要準備元宵節了。”
“好在正月裏的一些東西都備好了，元宵節不必準備太多。”
“鍾兒，你那裏也要準備一下。”
數日不見某人，秦可卿喜意盈麵，嬌容更顯嫵媚心嫻，著一件彩紅色的勒針四合如意雲紋布水裙。
綰發隨雲高髻，珠玉發飾點罪，雲鬢垂落絲絲柔順長發，更顯風情。
掛著素雅不俗的耳環，凝脂纖長的皓腕環佩鏗鏘，碧玉手鐲明耀。
纖腰一束，細步緩緩，吩咐著瑞珠等人，將一些府上新送來的瓜果之人送來。
還有廚娘那裏快快準備點心。
更有午飯也要提前安排，將一些食材準備好，如果廚娘暫時沒有，就快去采買。
……
自從鍾兒不在這裏府上居住之後，來的次數就不多了，真是的，必須要好好款待一下。
“元宵節！”
“正月的大小節日還真不少。”
“姐姐無需那般忙碌，我又非外人，隨便一些就好了。”
秦鍾頷首。
今兒已經是初九了，距離元宵節不遠了，的確可以準備了，也如姐姐所說，元旦準備的東西，元宵節都可以用得上。
瞧著姐姐還在吩咐一些事情，秦鍾頗為頭大。
每一次來這裏，姐姐都是這般。
“那可不行。”
“自你不在這裏住著之後，姐姐見你一麵都不容易了。”
“必須好好招待著。”
“數日前，我和廚房也有吩咐，讓她們抽空多研究一些新的菜色，姐姐知道你喜歡美味佳肴。”
“元宵節後，爹爹就要離開京城了，你也要出城了，現在要吃好一些。”
“白石書院那裏……畢竟差了一些。”
秦可卿轉身近前。
鍾兒的心意，自己知道。
何況，自己吩咐一些事情，有什麽忙碌不忙碌的，東府這裏的主子本就不多。
那些廚房裏的廚娘都清閑不少，必須給她們找點事情做。
她們也是願意的。
“姐姐，我聞著……這個榻上除了你的氣息之外，好像還有另外一股幽韻之香。”
“很像西府鳳嬸子身上的氣息。”
“她今兒上午來了？”
秦鍾調整了一下姿勢，側臥在軟榻上，略有靠裏一些，拍了拍身邊的一片空地。
笑語看向某人。
“你啊，鼻子倒是靈敏。”
“這都能聞出來？”
“有那麽明顯嗎？”
“我這些東西都是新的，嗯……，不過，鳳嬸子這幾日來的次數的確不少。”
“鳳嬸子臨近巳時的時候，來了一趟，坐了小半個時辰就走了。”
“算起來，也沒走太久。”
“鍾兒，這幾日你巡視城中的鋪子了？營生如何？”
秦可卿白了某人一眼。
這都能聞出來？
自己身上的氣息？
自己怎麽聞不出來？鳳嬸子身上的氣息，有那麽明顯嗎？倒是記得鍾兒說過他對於藥材的氣息敏感。
估計是那般緣故。
款款坐下，食指伸出，點了一下某人的腦袋。
“百草廳、工坊還有一些鋪子，都有掌事處理的。”
“每一日，都有專人匯報的，不會出什麽大事，故而輕鬆。”
“鳳嬸子和賈璉之間，還是那般？”
“姐姐，你指甲染新的蔻丹了？”
既然伸手了，那麽， 就不用迴去了。
秦鍾伸手一拉，便是美玉柔荑在手，細細把玩著，宛若世間觸感最佳之溫玉。
放在前身之時，絕對手模。
指甲修剪的也很齊備，非很長，剛好合適，上麵塗就的蔻丹淡紅色，不為豔俗，正合服飾。
“嗯，是鳳嬸子送來的蔻丹，我觀顏色還好，香氣還行，便是染了一下。”
“好看嗎？”
“鳳嬸子和璉二爺之間？”
“唉，怎麽說呢？璉二爺的性子又犯了，因那一萬多兩銀子的緣故，鳳嬸子多日都不曾搭理璉二爺。”
“也都分開休憩的。”
“或是因過年之故，璉二爺將西府榮國一脈的一位寡婦女子搭上了。”
“若如此也就罷了，鳳嬸子不知道也還不生氣。”
“去歲數月來，鳳嬸子管家有力，榮國一脈許多人都奉承著，便是偷偷告訴這個消息。”
“結果，鳳嬸子和璉二爺鬧騰了數日。”
“鳳嬸子觀璉二爺，愈發不入心，且煩躁。”
“璉二爺對鳳嬸子也……。”
“唉。”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你別傳出去。”
對於某人的沒性……秦可卿也都熟悉，任由某人把玩著手掌，坐在一處，姐弟兩說著話，挺好的。
鳳嬸子和璉二爺的事情，連日來，鳳嬸子都有前來訴苦，是以，知道的不少。
“嗯，西府老太太她們不知道？”
原有脈絡中，鳳嬸子和賈璉的關係就似是不太好吧？最後都生死相對了。
現在是提前了？
是自己的緣故？
不至於吧。
聽姐姐之言，事情都鬧開了，既如此，還是秘密？還不讓傳開？賈璉……招惹了榮國一脈的寡婦？
“或許知道，但……既然沒有鬧大，也就不算什麽。”
秦可卿朱唇輕啟，緩緩道。
“根子還是出在賈璉身上。”
“清官難斷家務事，鳳嬸子多次前來，是要讓姐姐給她出主意？”
秦鍾一手握著那溫玉柔荑，一手輕撫著那更為柔雅的皓腕，玉鐲相映，更顯雪膚。
片刻之間，沁香彌漫。
“算是有出主意，可……我又能夠有什麽主意？”
“鳳嬸子那樣的人，自然有主意。”
“鳳嬸子言語現在看著璉二爺就心煩，一則，虧了她那麽多銀子，一兩都沒有還上。”
“二則，大過年的，竟然弄出混賬寡婦的事情的，令她顏麵盡失。”
“更有這兩日的事情。”
“若非老太太之故，都不願意和璉二爺住在一塊。”
秦可卿搖搖頭。
出主意？
自己的事情都一團糟，如何可以出主意？
鳳嬸子本就是一位很有主意的女子，前來東府，也就是和自己說說體己話。
那些話語，鳳嬸子在西府找不到合適之人。
“銀子！”
“榮國一脈的寡婦，好像去年就有聽聞後街有那樣類似的事情。”
“彼此生厭，這就不好處理了。”
“姐姐，兩府近兩日的事情，我也有知曉，後街製藥工坊都有聞了。”
“賈蓉還被關在刑部牢獄，可有知曉詳細？”
“畢竟打砸之事，賈蓉隻是其中一人，為何賈璉他們無事？”
“既然順天府抓人了，可有解決之法？”
“這種玉鐲很合姐姐的肌膚，更顯欺霜賽雪，明兒我派人給姐姐送來兩副玉鐲，更好看了。”
鳳姐和賈璉！
原有脈絡就過的不咋地，貌合神離居多，現在……雖有提前，也是有那個根由。
秦鍾不為詫異。
既然姐姐提及這兩日的事情，秦鍾也沒有客氣，直接給於詢問，對於一些細節，自己還是好奇的。
“玉鐲之物，姐姐這裏有的。”
“而且，火柴鋪子每個月有那麽多的銀子，姐姐也可自己買的。”
“姐姐就知道你今兒前來要問那件事，畢竟事情也發生兩三日了，你知道也正常。”
“如你所言，打砸金沙賭坊的許多鋪子之事，參與之人，除了他之外，還有賈璉、薛蟠、王仁等人。”
“但……順天府就隻是抓了他一個人。”
“罪名都定下了。”
“殺人！”
“搶劫！”
“白日裏公然打砸鋪子！”
“還有放火！”
“還有擾亂京城秩序！”
“……”
“因那般事，西府璉二爺這幾日都沒有出門，因鳳嬸子的事情，璉二爺都小住大老爺的院中了。”
“怕被找上。”
“還有薛家太太的薛蟠，這幾日也是安穩老實。”
“那件事……老太太都知道了，我於此是沒有力量的，隻有看老太太她們如何處理了。”
秦可卿也是低首輕撫著手腕上的玉鐲，一共戴了兩對玉鐲，一對羊脂白玉玉鐲，另一對碧玉玉鐲就是鍾兒送的。
玉鐲之物！
從自己嫁入寧府以來，除了六聘之禮外，他便是沒有送過自己什麽禮物。
更別提手腕上價值百兩、數百兩的極品玉鐲了。
自己不在乎玉鐲與否，然……。
去歲半年來，每個月鍾兒都要送自己一大堆東西，珍寶美玉、珠玉發釵、人參靈芝等物。
府上公中也有那些東西，自己對外物不為在乎，自己喜歡鍾兒的心意，那種感覺很好很好。
他！
傷透了自己的心。
於他！
眼下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
鳳嬸子和璉二爺不知道是否也會走到那一步，真不知道自己和鳳嬸子為何會走到那一步。
數日前，又有那件事發生，順天府出麵，將其抓走，押入刑部牢獄。
自己竟是沒有什麽感覺。
不過禮儀上的聊表關心罷了，一應諸事，老太太和太太們處理便是。
結果如何，並不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