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秀對鬆村沙友理的決定一無所知,在他看來,之前的事已經了結,以後再無關係,保持距離才是你好我好的做法,因此,就沒想到過自己即將踏入修羅場,滿懷期待地在10月18日這天一早出發,先登上千代田線,再轉jr京葉線,一個多小時後,從海濱幕張站出站,步行幾百米來到這次個握會所在的幕張國際展覽中心。


    與橫濱國際平和會議場一樣,他也因為公務來過這裏幾次,不算陌生。在這次個握會使用的1號館門前比建築還要高的赤紅色鋼結構頂棚下,給加藤和夫發來郵件中的手機號碼打了個電話,和送握手券的人碰了頭。


    先是向對方表示感謝,然後接過一個白色信封,正要取出錢包準備付款,他忽然覺得手感不對,信封厚厚的,不像隻裝了兩張握手券的樣子,就說了聲抱歉,打開看了下,抽出一摞至少一二十張握手券,忙問對方為什麽這麽多,也沒能得到答案,隻好給加藤和夫打電話。


    “早上好,加藤室長,我是林真秀。非常感謝,已經拿到握手券了,隻是有個小問題想要請教。”他問,“我前天請代購兩張,為什麽今天看到有二十張?”


    “林企畫官前天說的是兩張,不是二十張嗎?”加藤和夫疑惑的聲音傳來。


    “確實是兩張,不是二十張。”(日語數字沒有“二”和“兩”之分,都是“二”,差一個音節,不像漢語中,兩張、二十張不可能聽錯。“張”這個計量單位對應是“枚”)


    “那實在抱歉,我可能聽錯了。林企畫官就拿兩張吧,其他交還就可以了。”加藤和夫很痛快地答應收迴——反正抽選係統已經記錄下二十張這個數據,當事雙方堅決否認也不會有人信。


    林真秀沒想那麽多,掛了電話後,從錢包中取出錢遞給對方,又從信封中抽出兩張握手券,將信封遞迴去,隻是遞迴去時多嘴問了一句,“多出的握手券還迴去就可以了嗎?”


    “握手券先付款再出單,加藤室長應該已經先付款了,還不迴去。”對方伸手來接,順口答道。


    他遞迴信封的動作停下,“已經付款了?可以退款嗎?”


    對方這時捏住信封,正要縮手,搖頭答道:“握手會馬上就要開始,退款通道已經關閉,不可以再退了。”


    他稍微用力,將信封收了迴來,在對方有些詫異的目光中問:“就是說,即便能還迴去也隻能作廢,之前付的款也不退?”


    “對。”


    “那算了,都留下吧。”林真秀又掏出錢包,數出餘款,遞給對方——他自命是個講究的人,加藤和夫是在幫他辦事過程中聽錯的,雖然是對方的問題,但讓幫忙的人承擔損失,講究的人做不出,最多下次會小心點,多確認一次。


    而且,盡管二十張握手券是多了點,差不多要花費一天的工資了,但在剛才抽出來時,他已看到秋元真夏這個名字,覺得貢獻給這位很令人欣賞其職業精神,據說也很會釣的成員,談不上虧。


    當然,如果是那個悶葫蘆,林真秀或許就不這麽想了。二十張握手券可以說一分半鍾左右,對著悶葫蘆的話,不想這段時間內大眼瞪小眼,就得使出渾身解數找話題,還得迎合對方喜好,到底是誰服務誰?他覺得自己不收握手券就算很大度了。


    拿了握手券後,林真秀迴到1號館門前排隊。如今他對參加握手會已經很熟稔了,幹淨利落地過了安檢,進入展館,找到西野七瀨那條彎彎曲曲一眼望不到頭的隊列,正常排隊,和在橫濱一樣,大約十一點左右輪到他。


    甫進入握手區,他就覺眼前一亮——今天的西野七瀨出人意料地穿著一身寶藍色短旗袍,裸露的小腿上裹著黑絲,梳著中分加兩個包子發髻的發型,不是電玩愛好者也能一眼看出cos了春麗。


    當然,區別還是有點的,譬如穿的不是白色長筒靴而是紅色高跟鞋,黑絲不是連褲襪而是大腿襪,因此從開衩口的根部還能看出一抹白色的絕對領域,但隻要別去看那對疑似墊出來的緩坡,這副打扮比原版還誘人。


    和上次不同,這次林真秀一出現,西野七瀨就高興地踮起腳揮手,用她特有的軟糯聲音喊道:“真秀!”


    這才對嘛,上次裝吃驚太假了,隻有裝高興,別人才會明知是假的也樂嗬嗬接受。他想著,懷著戒心瞥了一眼左右,隻見到一名保安,沒發現異常,鬆了口氣,快步走到綻放出燦爛笑容的大白牙麵前,和這名少女雙手相握——才兩張握手券,時間寶貴,不能浪費。


    “真秀守信而來,七很高興。”西野七瀨開心地說著,原先普通的握手輕輕一動,很自然地變為十指相扣。


    “既然答應了,那就肯定會來。”狡詐公務員堂而皇之說著哄人的謊話,渾不知對方心知肚明如果不是自己買了握手券讓經紀人發過去,這個傷害過自己多次男人今天才不會出現在眼前。


    她還在安慰自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眼下還需要隱忍,習慣於搶奪主動權的某職業官僚已經先搶先開口,“這是cos春麗嗎?很可愛啊。”


    “真秀看出來了嗎?七很高興呢。”表麵軟萌,內心好勝的少女裝作開心地笑著,開始虛情假意的偶像營業。


    “上個月聽新聞說外務省調整人事,這個月又是內閣改組,想著真秀大概會比較辛苦吧。感謝真秀還有大家平時為我應援,所以,今天也想要為真秀應援。問了經紀人,經紀人說真秀是學中國語出身的,還去過中國研修,就cos了春麗,給真秀加油鼓勁。”


    竟然打聽了我的出身!她會記得你說的一些自己的事,這句話是真的!一個偶像還看政治新聞,堀你要好好檢討下,跟著學!


    這些念頭刹那間衝入林真秀的腦海中,交纏在一起,令他的思維出現了一點混亂。在不能冷場的潛意識推動下,來不及多想,隨口說了一句客套話,“謝謝,還好吧,也不是很辛苦。”


    “真秀在外務省隻有四個同校職業官僚前輩,大概得不到多少關照,這種辛苦,七雖然是偶像,也能體會得到。我們一期生剛開始活動時,沒有前輩幫忙,什麽事都要自己一點點嚐試,那時七還委屈地哭了呢。真秀是了不起的職業官僚,肯定比七堅強多了,但平時也一定很辛苦,就讓七給你應援,讓你元氣滿滿吧。”


    說著,軟萌少女用力抓著對方的手,掌心緊貼掌心,像是揮舞拳頭一樣上下移動幾次,引得狡詐公務員差點沒笑出聲來,心道:“她也不知道哪裏聽來的外務省內部事,迫不及待地拿出來獻寶。”


    林真秀是個很能為對方設身處地考慮的人,例如宮脅咲良那種心機他都能理解和容忍。西野七瀨的貪心之所以讓他生出反感,很大程度是受了不滿衛藤美彩亂插手的牽累。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當發現對方確實有這貪心的資本後,他對少女的觀感就有了不小的改變。


    不過,沒等狡詐公務員開口,時間已經到了,邊上的工作人員輕推他的肩膀,他隻好鬆手準備走人,但又被緊緊抓住手不放,並再次聽到那句對工作人員說的“請稍等下”,隨後就是同樣楚楚可憐的上目線以及類似的問,“下個月3日還來嗎?第13單橫濱那場。”


    “看情況吧。”他不知道該說來還是不來,本想用握手券難買推諉,但又想到對方可以送來,隻好含糊地不明確表態。


    少女的手慢慢鬆開了,抿著嘴,臉上是和上次一樣的又委屈又期待的表情,看得人於心不忍。


    “好吧,七會用心等的。不過,也不會讓真秀為難,就算一期一會,七也滿足了。”她低聲說。


    林真秀有點愧疚,但也沒再多說,收迴手後轉身離開,隻是走了兩步又忍不住迴頭看去,卻見少女才收迴的左手伸向旗袍開衩的地方,從原本被擺衩遮擋住的黑絲羅口部位抽出一條黃手帕,對著他揮舞,並用怪腔怪調漢語和軟糯的聲音說著引人遐思的話,“客官下次一定要再來哦。”


    中式青樓詞匯加美式黃手帕寓意的混搭讓他目瞪口呆。吃驚之餘,強忍著爆笑的衝動,揮揮手,趕緊走出握手區,唯恐下一刻就笑出聲來。


    “乃木阪46的握手王,名不虛傳,實在太厲害了。”出了展館後,在找地方吃飯的路上,林真秀迴憶剛才發生的事,發出佩服的感歎,尤其是想到“真秀在外務省隻有四個同校職業官僚前輩”那一句時。


    “雖然說錯了,但很少有年輕女性對政治感興趣,能去打聽,說得出來已經很難得了,不能苛求說的對不對。”他低聲自語,“鈴木前輩、岩本前輩、丸山前輩、喜多桑,光本館就四個了,還有在外公館的……”


    話音戛然而止,林真秀吃驚地發現,錯的是自己,而不是西野七瀨,如果不把在外公館(駐外使領館)算進去的話,外務省本館內,他確實隻有四名東外大職業官僚前輩!


    一瞬間,他都有扭頭迴去找那名少女問的衝動,問對方是不是看過外務省官網上的幹部名簿,並且一個個去查了履曆。因為,隻有這種情況下才會得出這個數字——在外公館有單獨的官網,且除了大使、總領事外並不公開幹部名簿。


    當然,還有兩種途徑也能得到相關數字:一種是委托數據服務公司統計,但林真秀不相信西野七瀨知道本館和在外公館之分,委托時不會刻意區分,因此,從數據服務公司這裏得到的不會是本館的單獨統計數字;


    另一種倒是可能得出本館的職業官僚數字,就是用采集器抓取外務省官網上幹部名簿中的人名,並在網絡上尋找匹配的簡曆,用東外大做關鍵詞過濾,最後得出名單。


    可是,林真秀覺得西野七瀨這個在三十一名成員參加的頭腦王測試中排第十九,一百分中隻考出四十一分的笨蛋應該想不到這種方法。就算想到,她本人也沒能力執行,必須外包,以日本程序員的工資來看,費用肯定比找數據服務公司還高,在不知道本館、在外公館區分的情況下,沒這必要。


    想通之後,林真秀扭頭向1號館方向望去,知道自己下個月多半會再次見到那個少女了,因為對方實在太會釣,徹底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很想聽下對方說的自己四個同校職業官僚前輩,名字到底對不對。


    想到這裏,他拿出手機看了下日期,發現剛才提到的橫濱11月3日第13單第一次個握會是在周二舉行,自己要上班,不能參加,隻有接下來的橫濱11月22日第12單第六次個握會在周日舉行,才有時間前往,確認後果斷打出一個電話,“內藤桑嗎?我是外務省的林真秀。”


    電話那頭,今天並沒跟來幕張的內藤寬仁緊張了起來,想到現在正是個握會舉行的時間,又想起送去的握手券,唯恐那名官僚是來找茬的,小心翼翼地道:“早上好,我是內藤,林企畫官有事嗎?”然後聽到對方寒暄的話都沒說,徑直問:“這次西野桑的握手券是內藤桑送來的嗎?”一顆心立刻砰砰亂跳起來。


    他不敢說是西野七瀨送的,也不敢賴,唯有承認,“是的。”本以為接下來會得到婉轉的警告,不曾想入耳的卻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問題,“下個月22日橫濱個握會的握手券還會送嗎?”


    “可能吧。”他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又不敢撒謊,含混地答道,結果得到一份意外的驚喜。


    “那就拜托送吧,容後我會將之前幾次握手券的費用寄到六番町大樓。”


    通話結束後,內藤寬仁一陣發呆,翻來覆去地就在想:林企畫官主動要求去西野的握手會了,這是怎麽迴事?上次還直接拒絕幫助,態度很差,怎麽這次去就被西野釣上了?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不斷盤旋,勾得他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到握手會第一部結束,迫不及待地打電話過去,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西野,你不得了啊,釣上了一名職業官僚。”內藤寬仁在電話中激動地說,“白石的女主演,今野桑是打著外務省的名號去公關的;堀前幾天收到的冠名番組mc合約,是外務省信使送來的。和會社有往來的外務省職業官僚隻有林企畫官一個人,這些十有八九是他給的支持。再加把勁,讓林企畫官願意幫助你,到時候,你也能和白石、堀一樣,想出演電影就出演電影,想有冠名番組就有冠名番組了。”


    “內藤桑放心,我一定會加油的。”得知自己今天大獲成功的西野七瀨倍受鼓舞,滿懷信心地重申之前的誓言,“我說過,一定要讓他為宮城縣那件事向我說對不起的。”


    如果她有千裏眼,看到自己拚了命才稍微釣上一點的職業官僚此時在附近隨便買了份西式快餐,然後趕緊往迴走,為的是早點排進第二部秋元真夏的握手隊列,再用十倍於她握手的時間和這名曾與她有過心結的隊友握手,大概會在這個誓言後,再補上一句“還有今天的事”吧。


    其實,這是冤枉了林真秀,他本意是早點結束早點出來給白石麻衣打電話,隻不過看起來像迫不及待想要握手一樣,當然結果也很像,第二部十二點開始,他十二點半就排到了,要知道,秋元真夏的隊列並不比西野七瀨的隊列短。


    進入握手區後,林真秀來到這個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嬌小姑娘麵前,看到對方今天的衣著,不由得感歎露肩版大和撫子就是露肩版大和撫子——那身純黑色修身連衣裙如果光看衣料,薄款針織與如今深秋時分非常相配,但看款式,露出白皙肩膀的無袖設計與露出精致鎖骨的一字領卻與沒有開啟空調的展館內二十度左右氣溫儼然處在兩個世界。與對方握手時,他都能感覺到那雙小手有多冰涼。


    “那個……露肩不冷嗎?”這是相距73天後,兩人再見麵時的第一句話。


    “說實話,很冷。”對麵的真夏たん老老實實地說。


    “為什麽不多穿一點呢?”


    “客人們多數是男性,總會希望看到一點福利。握手時有桌子擋住視線,看不到露出來的腿,隻好露肩給客人看了。”


    林真秀啞然失笑,“秋元桑果然不放過任何一個服務大眾的機會,而且還是那麽專業。”


    “我學習一般,做不到林桑那樣為國民服務,隻能想辦法服務好一小部分客人了。”對麵的真夏たん同樣笑著迴應。


    “秋元桑還記得我?”他沒有感到多意外,釣師連握手會上常來的偶像宅都能記住很多,更別說可能一生隻麵對麵見過一次的職業官僚了。


    “中元節時,未央奈收到一份來自外務省的禮物,認不出上麵的花紋,拉著我幫她識別。夏巡在宮城縣時,外務省的企畫官對著我說‘真夏たん,感謝支持’。如果這樣還記不住外務省,記不住林桑,那真是我人生大失敗了。”


    這是在暗示和堀未央奈關係好,讓我愛屋及烏嗎?這是在提醒我們之前見麵很愉快,希望能繼續愉快下去嗎?堀,你看看你這個關係好的隊友是什麽智商、什麽情商!你怎麽就沒在她身上學到點呢?林真秀想著,讚歎了一句,“秋元桑的魅力果然無人能抵擋。”


    “我沒那麽漂亮,沒那麽可愛,隻能用不可愛來想辦法超越可愛了。還好,現在的偶像已經是一個不可愛的女生有可能超越隻有外表可愛的女生的世界了,給我留了一條縫隙可以努力上行。”


    林真秀在心裏給這番話點了個讚,他覺得自己認識的乃木阪46成員中大概除了這位真夏たん都說不出這種話——堀未央奈是個笨蛋;白石麻衣太漂亮,很難有這感受;西野七瀨足夠可愛,能用自己的可愛超越別人的可愛;衛藤美彩擁有說這番話的智商和情商,經曆也比較接近,但那個女人色氣滿滿,魅惑十足,不用扮醜,不用受欺負的人設就能掙破牢籠。


    於是,他很有幾分真誠地恭維了下,“隻有外表可愛的女性滿街都是,但能像秋元桑這樣努力上行的卻是很少。”又揶揄了下,“這麽冷的天氣還堅持露肩,如果我是秋元桑的推,也會被感動,想要感謝呢。”


    “林桑能像上次一樣叫我真夏たん嗎?我的推都喜歡這樣叫我呢。”對麵的真夏たん給了一個可愛的wink,笑著說,“叫‘秋元桑’會提醒我眼前是一位所有國民都要尊敬的職業官僚,會讓我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呢。”


    “好的,秋元桑。”林真秀微笑著說,在對方嘟起嘴,露出無奈的神情後,再改口,“真夏たん。”


    秋元真夏這才又笑了起來,認真地說:“從第四單開始參加握手會以來,很多粉絲來和我握手,僅僅因為見到我就感到很開心,還有不少哭出來,這讓我感到不可思議,因為,我覺得我才該是那個需要說感謝的人,所以,隻要是能努力的事我都想繼續做下去,從開始到現在,從現在到未來。”


    “所以,努力露肩?”狡詐公務員開了個有點輕佻的玩笑,本意是打趣,沒想對方很認真地做迴答。


    “努力露肩也是個性,也是特色嘛。偶像總要有自己的個性和特色才好,雖然不那樣做也可以,用‘我什麽個性都沒有’作為武器,特立獨行地對大家說‘我什麽特點都沒有’也能作為自己的特色。不過,我不想這樣做,這樣做是很簡單,但我這樣做了,別人,至少組合內其他成員就不能用了。而且,以後肯定還有後輩會入團,留給她們吧,算是我這個做前輩的一點點幫助。”


    林真秀的笑容收起,覺得能這樣想的人值得尊重,無論是什麽身份。不過,他是個不甘心聽天由命的人,很難認同這種過於溫柔的做法,就反問道:“廢柴人設嗎?真夏たん覺得這樣對後輩真的好嗎?”


    “把做不了事當作自己的長處,如果是歌手、俳優,甚至是早安這樣的偶像當然不行,但對養成係偶像來說,如果隻是當做從零開始的零,一步步去改變,我想粉絲也會用‘以後會有怎麽樣的潛力成長呢’這種想法溫柔地關注著她的成長吧。我覺得,隻要不是從頭至尾都沒有成長,辜負這種關注,那就沒什麽問題。”


    “說得很好。”狡詐公務員接受了這種觀點,又生出個念頭,別有深意地問:“如果用一句話來給自己定位,真夏たん會怎麽說?”


    對方微一沉吟後答道:“這是乃木阪46的秋元真夏,一個把公主夢放心中,帶著小醜麵具的努力家。”


    林真秀非常滿意,這時覺得有人在輕輕推自己,也就不再繼續說下去。隻是,才要走,又生出玩心,鬆開手的同時笑著說:“要走了,第一次來和真夏たん握手,請務必來一發傳說中的ずっきゅん!”


    “好的!あなたのハートにジズッキューン。”


    秋元真夏說著,做成的開槍手勢直指林真秀的心髒部位,讓他哈哈一笑,擺擺手,滿意地離去。


    距離第二部結束還有點時間,林真秀就去海報交換區閑逛了一會兒,打聽現在的海報和生寫真的市價與交換比值——這差不多可視為偶像宅圈中的人氣排名,等快結束時離開展館,到十三點三十五分,估計白石麻衣應該迴到休息室了,開始撥打她的手機。


    第一次,沒人接聽。第二次,還是沒人接聽。第三次,還沒等再撥出去,對方迴撥過來。


    “抱歉剛看到,有急事找我嗎?”


    白石麻衣的聲音從揚聲器中傳來,略帶些嘶啞,讓他有點心疼,就長話短說,“我現在握手會現場,想要見你下,說點事。”


    “不能等幾天嗎?握手會人多眼雜,我怕被人看見,對你不好。”揚聲器中傳來稍有點慌張的聲音。


    “你最近很忙,我平時下班也很晚,難得今天有機會,錯過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到。”他不給對方推諉的機會,“如果你不方便出來,我讓鬆村桑帶我進去。”


    這個大殺器一使出,對方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後,無奈地道:“那就到展館的東北麵6號門這裏吧。我在那裏等著,到了後給我打電話,就開門。”


    “好。”


    結束通話後,林真秀沿著展館一路快步走,找到約定的地點,撥出電話,隨即似乎聽到門內有音樂響起,隨即開了一條線,他立刻從門縫中走進去,第一眼就看到已經有73天沒見過麵的白石麻衣——這個女人穿著一件白底色上有著大塊連在一起的亮黃色斑紋長袖連衣裙,戴著同色耳墜,在灰、黑、白色的展館內部主色調映襯下,像顆璀璨的黃鑽一樣牢牢地吸引著他的視線。裸露在外的雪白皮膚即便裙子色彩極為明亮,也難以遮掩其光芒,在略有些陰暗的展館空間內亮得炫目。還有那張臉,和宮城縣見到時一樣明豔動人,隻是略有些憔悴,令人心生憐惜。


    兩人麵對麵,良久都沒有說話。還是林真秀最後打破沉默,“就在這裏說嗎?”


    白石麻衣這才像是被驚醒一樣,低聲道:“請跟我來。”說著轉身在前領路,沿著展館邊緣走了一會兒後,推開牆壁上的一扇小門,先走了進去。林真秀也跟著進去,習慣性先打量下,發現裏麵空間不大,還堆放著許多物件,像是倉庫一樣。


    看見那個男人四下張望,白石麻衣趕緊解釋,“幾個會議室不是被用來做我們的休息室就是經紀人的休息室,隻有一個空的,但人來人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還是這裏安全,一直放設備用,握手會沒結束之前不會有人來。”


    “就是說,在這裏開個一對一的私人握手會都可以,一整天都不會有人來打攪我們?”林真秀收迴視線,迴到今天真正的目標身上,在被西野七瀨釣,被秋元真夏ずっきゅん的後遺症影響下,調笑著那個女人。


    曖昧的話讓白石麻衣略感臉上發熱,還沒想好怎麽迴答,洪亮的手機鈴聲在狹小的空間內響起,讓她的心猛地一跳。緊接著,看到林真秀麵色不虞地掏出手機,隨意地看了一眼,然後眉頭迅速皺起,不由得生出了好奇心。


    誰打來的電話,林為什麽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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