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我還記著呢,你不要以為我忘記了?”


    “記著又如何?不記著又如何?你能將我怎樣?”


    李荒轉過頭來,一人一神盯著彼此,許久後玄女冷哼一聲。


    “我不與你一般見識,我是神使,當有仁慈仁愛之心,你這卑賤的後天生靈!”


    “嗬嗬,卑賤?你口中的卑賤生靈前些日子剛抽了你一巴掌,我不在乎再抽你一巴掌!”


    李荒轉身向著昆侖十二諸高走去,玄女在他麵前說話總是占據不到上風,咬咬銀牙,她跟在李荒身後快步走著,眼眸中流露著些許怒意。


    “牙尖嘴利!我知道你在無瑕天都做了什麽,也知道你在太陽河上做了什麽,李荒,你還出手傷了北鬥七位星君,你犯下了許多大錯,這些事情王母尚且不知!”


    “哦?王母不知,那你為什麽不告訴她?”


    李荒停下腳步,漫天風雪拂麵而過,吹在他身上涼嗖嗖的,玄女看向遠處十二諸高,坦而言道。


    “因為我知道你會再迴來,故而,我一直在昆侖等著你,把你阻攔在此!”


    “你不會是想用這個和我做什麽交易吧?”


    李荒好奇,自己身上會有玄女能覬覦的東西,後者見李荒直接戳破了自己心中所想,眼眸中閃過一抹羞恥,索性便也大大方方承認了下來。


    “對,我可以幫你隱瞞這一切,讓你在王母那裏有一條命離開昆侖,反之,你要……你要教我修行!”


    玄女認真看著李荒,高大的身姿擋在李荒去路前,她眼眸中流露著些許羞恥,這些話她本來難以啟齒,李荒未曾到來之際,她已經自言自語說過很多次了。


    此時在李荒麵前毫無顧忌說出心中所想,玄女張開雙手,那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讓李荒笑了起來。


    “高高在上的先天神使,玄鳥玄女,竟要低頭向一個卑賤的後天生靈請教修行?”


    “我知道你會嘲諷我,會嘲笑我,但大道無垠,達者為師,你雖是後天生靈,但在修行之上比我昆侖諸神走的要遠,我已經做好了被你嘲笑的準備,人族荒!”


    玄女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認真盯著李荒,後者側過身要走,卻被玄女擋住,李荒又側過身,玄女繼續擋著,直到李荒猛然自地上跳起,卻一腦袋撞在玄女的胸脯上,後者臉色有些難看。


    “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在人族當中叫什麽嗎?”


    “什麽?”


    “你這就叫……算了,你一介女流之輩,我跟你沒話說,你想告密盡管去告,至於教你修行,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被旁人指使的?”


    李荒背手錯開身離去,玄女愣在原地久久不語,直到李荒的身影消失在大雪中,幾道身影自漫天風雪中走出。


    “他察覺到我們了?”


    “不對,不是察覺到我們了”


    “是玄女的戲演的太過拙劣,他一眼就看出來了,我早說後天生靈卑劣不堪,即便是在大道修行上有所參悟,但其心跡複雜,難以與之交心!”


    十二諸高前


    李荒又來到了迎客山的山腳,太古仙山作為他入世後的師門,幫助過李荒良多,但李荒迴報給太古仙山卻寥寥無幾,反而因為後天所作所為,為太古仙山招惹來不少麻煩。


    山門幾經搬離,妙萱至尊更是被天尊囚禁,如今身在天庭,同樣難有自由之身。


    “卑賤的後天生靈,你對我的仙山很是覬覦,能否告訴我這十二諸高各有其妙,而你為何偏偏非要來我山門?”


    靜雨神明振翅而落,如綿綿細雨落入大地之中,悄無聲息,姿態優雅溫柔,一雙雨目打量著李荒。


    “靜雨神明,我曾說你大道缺一而差千裏,如今我還要說”


    李荒開口,靜雨神明聞言頓露殺機,一雙雨目之中滿是憤怒。


    “憑你這螻蟻也配……”


    “雨作天意,萬物潤生,神明一身殺機天下少有,但物極必反,殺到極致為死,死到極致為生,生到極致又為死,您的大道差之一縷,便差在此地!”


    李荒潺潺而談,就此離去,靜雨神明此時猛然抬起鶴羽就要殺了李荒這個狂悖之徒,可道心流轉,李荒的話語落入它耳中,讓其沉思稍許,便不知覺間李荒一步一步走遠。


    “好一個雨作天意,萬物潤生,螻蟻觀天,一己之見,倒是有些意思!”


    靜雨神明不屑一笑,隻當李荒是在放屁,可暗中所觀察的一眾神明此刻心中掀起波濤,隻覺得李荒此言有理。


    “這卑賤的後天生靈說的話倒有那麽幾分道理,可惜了,道理隻有那麽多!”


    “靜雨可不是個能聽進去話的神明,這小子沒死八成是王母的麵子”


    “雨作天意,萬物潤生,物極必反,殺極為生,生極為死,死極再為生,生生死死,大道輪迴,終而複始,此子好說道,若非知道他是個螻蟻,我恐怕也要被他忽悠了?”


    昆侖天宮


    李荒在此見到了青鳥神使,後者眼巴巴的坐在大石頭上看向李荒,見到李荒拿來桃子,身旁卻不跟著尋寶鼠,不禁好奇。


    “那隻跟在你身旁的老鼠去哪了?”


    “它或許在未來,但不在現在了”


    李荒留下桃子,青鳥神使將其帶到昆侖天宮的青銅大門前,陣陣銅鏽撲麵而來,古老的殿門再度打開,裏麵玄女早已等候多時,斜撇李荒一眼。


    “你沒機會了”


    “哼,一路尾隨,隻覺螻蟻之言不可信,螻蟻之語不可聞,是你們沒機會了,不是我沒機會了”


    李荒走入青銅古祭壇中,這裏多了許多血跡,似是王母剛剛又舉行過一場祭祀,整座昆侖天宮內都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揮之不去。


    “自未來迴到過去的人族荒,你迴來了,你帶來了什麽消息?”


    青銅宮殿內


    王母沉吟,玄女此時快步走上前去恭敬行禮。


    “王母,人族荒進入九天,犯下滔天數罪,玄女皆以目觀之,其罪已書,還望王母一一覽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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