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遊最後的理智消失了,頭疼來了。


    雖然張道年對於左一遊頭疼發作的時候,有心裏準備,但是等到左一遊真正發作的時候,他還是被嚇了一跳。


    左一遊的眼睛逐漸開始變紅,他幾乎是沒有任何先兆的情況下,倒在了地上。


    最終時間上麵還是來不及了。


    張道年見勢不對,急忙招唿王桂:“趕緊過來幫我!”


    所有人都注視著這一幕,曼蛇獄中的老人多多少少都見過左一遊發病,隻不過這一次當中治病還是第一次。


    王桂按照張道年的指揮,拖著倒在地上的左一遊走,好不容易走到地上的酒邊,王桂已經累得快脫虛了,這老頭子看著身材矮小,可這體重卻至少一百多斤!


    張道年內沒好,稍微動一動,整個胸腔和肚子就攪在一起疼,隻能他吩咐,讓王桂動手!


    這時候的左一遊漸漸開始因為疼痛失去意識,原本站在周圍看熱鬧看得開心的人,漸漸的開始往四周退下去。


    左一遊發病時候,根本不認識誰是誰,之前就曾經發生過誤傷的事件,被大佬打了隻能是活該。


    所以這個時候,即便有再好看的熱鬧也不能繼續再看下去了,星魂覺醒者發起瘋來能輕易打死人的!


    張道年倒是沒有注意這一幕,站在旁邊滿臉淚痕的小山白卻看得清清楚楚,就連麻瑞這時候也忽然起身說道:“哎,剛忘了,頭找到有事呢,先走一步。”


    小山白還沒來得及開口,麻瑞轉身就走,他也沒想到今天的餘暉會下降的這麽快,估計再有小半柱香的功夫天就黑了,這天氣真是拿不準,不過乘著這個時候讓發瘋的左一遊殺了張道年也是好的,畢竟這小子實在是可恨!


    小山白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往常左一遊發病之前都會刻意支開他的,但是今天這天氣異常,黃昏來得這麽快,又去得迅速,以至於張道年還沒真正開始治療得時候,左一遊就發病了!


    “愣著幹什麽過來幫忙啊!”張道年也注意到了周圍異常的情況,這時候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了三度區,看來左一遊發病時間是提前了!


    剛剛將左一遊拖到撒有酒的地方,王桂就被發病的左一遊按翻在地上!


    “衰仔!衰仔救我啊!”王桂嚇得要尿褲子,眼看著左一遊就要掐死他。


    張道年忍著內傷帶來的劇痛,上去一腳將發愣的小山白踹過去。


    “按住他!快!”


    小山白驚覺張道年竟然敢踹他,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就破口大罵:“你個死人!竟然敢踹我!你是不是……”


    “想救他就聽我的!你這個蠢貨!”張道年瞪著猩紅的眼睛嘶吼道。


    “衰……救……”王桂被左一遊騎在身上,左一遊一雙鐵鉗子一樣的手,死死掐在王桂脖子上。


    小山白狠狠瞪了張道年一眼,上前一個後蹬,左一遊竟然被踹出去了!


    “漂亮!”張道年拍手。


    小山白雖然沒有星魂覺醒,但是他是左一遊絕對的心腹,這一身本事應該都是左一遊傳授的,這個時候怕是隻有小山白能控製住左一遊了。


    王桂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他都快嚇死了。


    “你過去配合小山白,把老頭按住!我來動手!”張道年對王桂說道。


    “別啊,衰仔,我不敢啊!”王桂哭著說道。


    張道年無奈隻能對小山白吼道:“把他按到酒前麵!”


    小山白也想不了這麽多,袖子裏的白布“噌噌”往外冒,頃刻之間左一遊就被包得像個大粽子。


    張道年和王桂看得目瞪口呆。


    “快快別愣著了,去搞他!”張道年撿起掉在地上的筷子和匕首走過去。


    左一遊已經完全被製服了,他兩個眼睛通紅,嘴裏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叫聲,張道年打開透視眼鏡就能看見,寄生在左一遊腦子裏的酒蟲,已經開始發飆了!


    原因是酒蟲對酒的需求量非常大,可這些年中,為左一遊提供酒的人是麻瑞,張道年剛才也看見了,麻瑞獐頭鼠目怎麽可能給左一遊好酒?


    何況幾遍是劣質酒,左一遊一天也要喝四五十升,四五十升什麽概念,一般汽車油箱也就四五十升。


    可以想到,左一遊幾乎是拿酒當水喝,麻瑞就是為他提供劣質酒,也要花好多錢,更別說是好酒了。


    這劣等酒養出來的酒蟲,性格脾氣非常的暴戾!


    酒蟲每天都在被迫喝劣質酒,它也氣啊,沒辦法啊,誰讓他寄生了這麽一個不懂酒的蠢貨?


    所以按照酒蟲的習性,每天的黃昏和子夜午時,就是酒蟲吃飯的時間,沒有好酒,十多年如一日的餐餐都是劣質酒,這誰受得了?


    酒蟲沒直接把左一遊的腦子全啃了,已經很給宿主麵子了,可即便隻是生氣咬了咬左一遊的腦神經,左一遊都快疼瘋了!


    左一遊委屈,寄生在他腦子裏的酒蟲更委屈,誰也不放過誰,十多年來互相傷害唄。


    張道年右手拿著筷子,左手拿著匕首,說實話他也是第一次抓酒蟲,能不能成心裏都是慌得一批!


    “不能抖,不能抖!”張道年拚命穩住自己的手。


    “你抓我手幹什麽?!”王桂驚叫道。


    “要血啊!普通的酒酒蟲是不會出來的,隻有血酒可以試一試!”


    張道年抓著王桂的手,二話不說狠狠在他胳膊上剌開一道口子,王桂疼得差點暈死過去,鮮血直流到地上,與地上的酒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你個衰仔啊!”王桂叫了一聲竟然暈過去了?


    桂哥竟然暈血啊?張道年來不及管王桂了,急忙用筷子攪了攪地上的血酒,血腥味混著酒香味,成為了一種令人有些反胃的味道。


    但被困得結結實實的左一遊卻無比的興奮,他從發病之後仿佛就已經喪失了預言功能,可這個時候他竟然開口說道:“給,給我酒!快!地上的酒!給我啊!!!”


    小山白竭盡全力壓製著左一遊,左一遊就開始在地上瘋狂的蠕動,他需要再靠近一點點,就可以舔到地上的酒了!


    “先給他舔一口!就一口!”張道年指揮小山白。


    小山白放鬆了一點,左一遊就往前動了一點,剛才可以舔到地上的酒,左一遊完全被這種奇異的酒味所吸引,他根本無法控製心中對這種味道的向往,現在隻要給他舔一口,讓他做什麽他都願意!


    就這麽一口,左一遊如墜雲端,甚至發出一聲極度舒服的聲音,可這快樂轉瞬即逝,下一秒左一遊又被痛苦占據,他的腦子像是被攪成糊一樣的疼,山崩地裂都沒這麽疼!


    “酒!酒啊!給我酒!”左一遊瘋狂的喊道。


    張道年和小山白都清清楚楚看見,從左一遊的鼻孔處好像有一點紅色冒出來?!


    “啊?那是什麽啊?”小山白嚇得花容失色。


    “是酒蟲,再給他一口。”張道年說道。


    小山白現在算是對張道年刮目相看了,看來張道年的確有些本事,他聽張道年的話,又往前麵放了一點,左一遊又開始瘋狂的舔舐地上的酒!


    可這個時候問題出現了,地上的酒混合著地麵上的泥土,形成了泥團,這可不行!沒有喝酒的快感啊!


    左一遊急得不行!他不想吃泥,他隻想喝酒,可他的嘴功能有限,不可能將泥土全部篩掉,隻吸酒喝啊!


    “快了快了……”張道年整個人都趴在了左一遊麵前,他手中握著筷子,隨時都在準備著抓住酒蟲。


    這酒蟲是第一次寄生在人的腦子中,沒什麽經驗,不知道社會的險惡,這血酒對它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它根本無法抗拒這麽香的酒,左一遊既然不給力,它為什麽不能自己出來喝酒呢?!


    這酒蟲雖然啃腦子,但是自己卻沒腦子,它怎麽會知道有陷阱?


    它試探著往左一遊的鼻孔外麵探索,它甚至都能舔到左一遊嘴上的酒了。


    張道年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是清清楚楚看見,左一遊的鼻孔裏冒出一個紅色的蟲頭,這蟲子其實長得不可怕,有點像蠶,隻不過是紅色的。


    酒蟲當然沒注意到,有人就等著它出來呢,它無法抗拒對酒的渴望,在嚐試了第一次離開宿主,自己嚐到血酒之後,它就有點嗨了。


    小山白此刻也知道了張道年究竟要做什麽,沒等張道年開口,他就主動將左一遊又放出去了一些,這樣,左一遊就剛好能湊到一攤新酒的前麵。


    這些不得了了!酒蟲再也忍不住了,它幾乎是探出了大半個身子,彎下去喝泥土中的酒,它可以完美的篩掉泥土,隻喝酒!


    “就是現在!!!”張道年閃電出手,一雙筷子準確無誤的夾住酒蟲的腰。


    顯然酒蟲蒙了!下一秒,張道年就狠狠的把它給扯出來了!


    “嘿嘿嘿!”張道年一陣得意的笑。


    整隻酒蟲已經完全被張道年用筷子夾出來了,它無奈的在筷子中掙紮,沒有用的,張道年是絕對不會放過它的,它可是價值5個碎片呢!


    小山白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間他的臉上掛滿了眼淚,實在是太刺激了!


    左一遊在酒蟲徹底離開他的一瞬間就暈死過去了。


    張道年瞅著筷子中的酒蟲,其實他也是第一次見真正的酒蟲,如果不是透視眼鏡能夠看見它的話,張道年也不能指定這麽完美的抓捕計劃。


    紅色的酒蟲長得很萌!但它是有意識的!知道自己中計了之後,它很抓狂!


    它必須寄生在宿主腦子中,暴露在空氣中太長的時間,它會很快就變得幹癟,甚至最後會像是被曬幹的一樣。


    但它這一輩子,就這麽一次大意,竟然就要斷送自己命?!


    不不不,這怎麽可能呢?狡兔還有三窟呢!它可是一隻酒蟲!


    就在張道年得意的時候,被筷子夾住的酒蟲突然攔腰折斷了,斷掉的半截酒蟲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左一遊的鼻孔飛去!


    “啊!!!它跑了!!”小山白失聲驚叫!


    酒蟲有個不為人知的特性,那就是它可以自斷身體,就像斷尾求生一樣,隻要要它斷了自己的上半截,下半截一樣可以活動,並且如果能夠重新迴到宿主的身體中,它很快又能長出來!


    張道年被這酒蟲的騷操作驚到了,但酒蟲快!他比酒蟲更快!


    幾乎是趕在酒蟲鑽迴左一遊鼻孔的前一一瞬間,張道年抓起地上的濕泥巴堵住了左一遊的鼻孔!


    酒蟲一驚!它簡直不敢相信,人類竟然這麽惡心?!


    不!它不會放棄的!


    酒蟲見左一遊的鼻孔被堵住了,立馬奔向耳朵!


    正當酒蟲已經能看見左一遊的耳屎的瞬間!一團泥巴堵住了左一遊的耳朵!


    酒蟲撞在泥巴上!


    這是人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張道年獰笑著對酒蟲說道:“別掙紮了!酒蟲平均壽命隻有十年!你今年應該剛好十年吧?”


    酒蟲一生隻能寄生一個宿主,除了左一遊它沒辦法重新寄生別人,現在能夠迴到左一遊腦子的通道都堵住了,它……走投無路了!


    張道年伸出筷子,輕輕夾住酒蟲說道:“感謝你貢獻的5個碎片!”


    瞬間酒蟲就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空氣中。


    小山白死死攥著手中的白手絹,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就這麽閃電般的發生又結束了?!


    左一遊還在昏睡,現在已經開始打鼾了,小山白急忙上去照顧左一遊!


    張道年心滿意足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誰都不知道他在幹嘛……


    【叮!捕捉酒蟲任務已經完成,5個碎片如約奉上!】


    張道年有一點輕微的強迫症,這不多不少的5個碎片,又不夠買一整包修複顆粒了!


    【叮!修複顆粒提供散裝!】


    張道年驚了!散裝?!牛批!


    也罷,散裝酒散裝吧,5碎片就買了一丁點兒的修複顆粒,張道年想都沒想就倒進嘴裏,還是一樣,一股暖流竄進胃裏,周身的疼痛感頓時減輕了許多。


    張道年打開係統中縮小版的自己的小人,小人身體上有兩處紅點,也就是說明這兩個地方有傷,張道年讓係統檢測一下,還要多少修複顆粒才能完全治愈。


    【叮!係統檢測宿主目前需要支付20碎片兌換散裝修複顆粒】


    【叮!福利任務來臨哦!抓捕30條曼巴蛇,可獲得30碎片獎勵!】


    張道年完全被碎片迷失了心智,在看見心的福利任務的時候,他轉身就往羅盤場偏遠走去!


    此刻的曼蛇獄已經被一片星空籠罩,張道年站在羅盤場邊緣,往前一步就是深淵,下麵全是曼巴蛇,可抬頭上麵就是一覽無垠的星空。


    晚風刮著血色山脈,發出一種蒼涼的聲音,張道年的目光直直看向環繞的血色山脈之後。


    “好像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子啊……”


    ……


    ……


    不管什麽時候,羅盤場上都非常的安靜,除了自然發出的聲音之外,大家能打手語絕對不說話,這是左一遊治理曼蛇獄的結果。


    大部分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矛盾就是由嘴引起的,u看書 .uuknshu.c 隻要不說話,不要那麽吵,大家都可以相安無事的繼續在曼蛇獄活下去。


    在左一遊治理曼蛇獄之前,整個曼蛇獄三天兩頭的發生暴亂,雖然獄卒的裝備在不斷的提升,可始終還是不能頻繁的打死人。


    為此,曼蛇獄的實際掌管人麻瑞很是頭疼,曼蛇獄算是最低等的監獄了,能收到的好處也很少,比不上其他發達地區的監獄,大戶人家有事情需要監獄幫忙的,遞出去的紅包那叫一個大!


    麻瑞實在是不想花很多錢去給獄卒添置裝備,可沒裝備又震不住這些犯人!


    直到身為星魂覺醒者的左一遊被關進曼蛇獄,麻瑞聰明的抓住了左一遊的心,從此曼蛇獄安安靜靜,麻瑞也有更多的時間,去外麵搞錢!


    所以,左一遊對麻瑞來說很重要。


    而現在張道年竟然成功抓出了酒蟲?!這讓麻瑞很是惴惴不安!


    剛才雖然麻瑞說是有事情要處理先走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走,隻不過是怕發狂的左一遊誤傷而已,他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左一遊這邊的情況。


    剛才張道年的一舉一動,他看得清清楚楚,出了震驚之外,他沒有別的感覺了!


    張道年是他收了西敏洲郎世家的錢,要弄死的人,左一遊是他話費一些心思就能解決曼蛇獄管理問題的人。


    這……


    麻瑞覺得以他的腦子不足以思考這個複雜的問題,他注視了一會兒張道年偉岸的背影之後,就去找麻一頭了!


    有事就找舅舅!


    這是麻瑞他媽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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