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久剛歎了1口氣,接著說道:“現在在老子看來,這種作戰方法在民兵裏暫時還是無用,偏偏訓練隊給咱們定的要求又高,要鳥銃兵在行進中掩護到3十步的距離,還要邊走邊打,然後才是長槍隊衝鋒。”


    趙廣傑聞言1拍桌子也跟著罵道:“咱們原來的鳥銃隊也沒有掩護到3十步的事情,邊走邊射擊,這他媽要求多高,邊保持陣型還要裝填,這幫子農夫得練多久才練得出來,要老子說,這些長槍兵就擺在那裏列隊,讓鳥銃兵打就行了,要不然就


    是走的時候不打,到了45十步全體來個雷霆齊射,1輪就把對麵打得雞飛狗跳,長槍兵再上去幾個突刺就結束,簡單多了。可惜沒1個聽老子的。”


    袁寶群聽完了2人的對話,輕輕的吐了吐舌頭,說道:“這訓練隊製定這麽嚴的標準,肯定也是報請了嚴大人同意的,嚴大人高瞻遠矚,我估計他肯定預想無論是建奴還是別部明軍,都有很多有見識的人存在,他們不可能看不到我石城軍鳥銃配長槍的巨大優勢,慢慢也會有人效仿我們,嚴大人要做的,就是不斷提高我石城軍的作戰能力,使得我們能在麵對任何對手的時候,都保持有巨大的優勢。”


    張久剛和趙廣傑2人1聽是這種訓練標準可能是嚴亦飛的意思,1下子就蔫了張久剛悻悻的說道:“啊,我說訓練隊那幫蠢貨咋能想出這麽細致的作戰標準呢,還得是嚴大人。”趙廣傑也在1旁不停的附和。


    袁寶群聞言笑而不語,自己這個老上級什麽都好,就是每日都在抱怨,到哪裏都不招人待見,換到別部明軍,恐怕早就被軍棍打死了,也就是在石城軍中,如今他才能當上民兵把總。


    張久剛抱怨完,心情好了1點,轉著眼睛看看其他人,見1旁的李文東似乎瘦了1圈。於是對他問道:“李文東你上幾次都沒來,現在當多大官了,這麽大架子,和兄弟們喝酒都不來。”


    “張隊,我現在就是1個長槍兵副旗隊長,之前沒來陪你喝酒,隻是因為前1段情報局特勤隊挑人,我去參訓了。”


    張久剛又1拍桌子說道:“你怎麽也是當旗隊長的戰功。核功的人都是幹啥吃的,那個特勤隊老子也聽過,咋樣,你選上了沒。”


    見李文東露出有些尷尬的神情,善解人意的袁寶群低聲道:“張隊,其實也不怨核功的人,文東原本要升旗隊長,上次張千總,啊不張局長選文東去特勤隊,結果去了沒通過訓練。又被1紙考核送到中軍,給他又退迴原部,升任旗隊長的事情也黃了。”


    張久剛聞言趕緊湊過來低聲問道:“這勞什子的特勤隊老子聽好久了,聽說所有等級都比1般的戰兵高整整兩級,特勤隊1個旗隊長就能和戰兵把總平起平坐,他們到底幹啥的,你小子的水平我是知道的,怎麽連你李文東都過不了訓練?”


    李文東沒好氣道:“那特勤隊的教官說了,裏麵的事不許說出來,是機密,不然按泄密處罰。”


    張久剛掰著手指頭算了1下:“我石城軍的保密工作分為秘密、機密、絕密、特級機密4級,這事隻是機密而已,我的級別到了,可以聽的。”


    他又對身邊幾人1指,“你們幾個誰也不許去說,知道了嗎。”其他幾人馬上答應。


    李文東氣餒的幹了1碗酒,才說道:“都是自家兄弟,那我就說了,你們都別拿去說,特勤隊那玩意能有幾人過得了,每日睡覺時間最多兩個多時辰,每天花樣百出,訓練啥的都是按千來計數的。連著十天。天天能累得人吐血,這還不算啥,咬咬牙就過去了,最可恨的是吃飯的時候要坐在1些死牛、死羊的屍體堆旁邊,或者是1個堆滿糞便的大坑邊上,那味道,別提了,我現在看到肉都不親。”


    李文東越說越來氣,張久剛舔舔嘴唇歎道:“還得是人家搞情報的,也虧他張鬆岩能想出來這麽多損招來。”


    大夥都1致認定是張鬆岩,也不怪他們,前1陣子情報局在嚴亦飛的授意之下除內奸,確實在軍中找到了1個派過來的細作,還有兩個遼西關寧軍那邊派來的人,成果是有,但那段時間對於普通戰兵們也都沒少折騰,單獨調查、問話之類的事很多人都經曆過,因此現在戰兵中對張鬆岩的印象都不太好。


    李文東又惡狠狠說道:“這還不是他張鬆岩的全部損招,聽那幾個教官說,選中之後的人還有老多的罪要受,還要練什麽野外生存,1個人丟深山老林裏麵,還有什麽遊水、騎馬、各種長短兵器、毒藥,野生草藥、房屋結構、城市結構、地圖、易容裝扮,反正啥玩意都有,1邊練還1邊淘汰人。”


    張久剛搖搖頭道:“我的娘啊,這些全都會了,那還是兵麽,天兵天將怕是也不過如此吧,老子原來還覺得這民兵係統沒意思,想去特勤隊試試,現在看老子還是算了吧,就民兵也比那破特勤隊舒坦,他不要咱,老子還不樂意去那地方受罪呢。”


    袁寶群其實也對特勤隊躍躍欲試,畢竟是軍中的精英,去了之後聽說餉銀也能立馬漲1級,當初還想著能被選上,聽完也覺得自己肯定過不了,他對李文東問道:“文東,那都是哪方的神仙最後入選了?”


    “反正我被送走的時候,就剩5十來個人,裏麵有2十多個和咱們1樣的老兵,嚴大人的中軍衛隊裏有5人,另外主要是張鬆岩他們騎兵隊裏的人,哦對了,還有幾個新來的流民,那功夫可好,真是高手在民間啊,聽說其中有1個幫情報局他們抓過建奴的細作。”


    “哦?我好像聽過這人的事,前1陣子咱們石城軍第1期軍報裏麵就報道過他的事跡,說是那個建奴細作功夫了得,1下子傷了兩個去抓他的戰兵,然後還挾持了兩個孩子當人質,沒想到讓那個遼民3招就給放倒了,他叫什麽名字來著,可惡,話就到嘴邊就說不出來了……”張久剛8卦的說道。


    “那人叫高亭針,該說不說他確實有兩下子,近身格鬥5、6個人近不了身,之前從沒摸過火器,不過十來天的時間就能把手銃打的和老兵1樣準了,張隊你別說,那人還真是1個天生當兵的料……”


    ……


    6月底的遼東,早已草木茂盛,處於遼東最南端的金州更是如此,更顯露出了濃濃夏意。


    嚴亦飛領著衛隊從黃骨島堡出發,前往視察金州,不同於上次打下金州那時候,那時候家中還有不少事情等他處理,這次沒有上次那麽緊急,1路走得很慢,有了機會留意沿途的情景,嚴亦飛看到有很多以前遼民的村落,都是在明、金雙方曆次的交鋒中被建奴燒毀,如今就連房屋的殘骸都已被荒草吞沒,隻有仔細查看才能發現1些焦黑的廢墟。


    途經南關嶺時,嚴亦飛看到這裏已經有上千的臨時輔兵在修複原來的南關堡壘,這個位置離金州約3十5裏,距離旅順約9十裏,離海5裏,東西兩側都是丘陵地形,南關正好處於其中的平野之地,視野十分開闊。


    嚴亦飛知道,這南關在宋朝時候便是遼東的戰略要地,遼國契丹人的出海口選在大連灣,為了屏護出海口,在此修建了遼國的第1段長城,時稱哈斯罕關。


    到了明末這個時候,原來遼代的城牆已經不見蹤跡,名稱也改為南關,因為離金州3十裏左右,民間亦稱之為南3十裏鋪。


    曆史上遼東失陷之後,東江軍張盤部曾經在此修築堡壘,不過還沒修好就被莽古爾泰率軍偷襲攻克了旅順,這南關也無法堅守,也被後金兵拆了。


    如今石城軍要經營遼南,此處是必須布局的地方,嚴亦飛穩固金州後,便立即讓張文斌派出臨時輔兵修複此處。


    這裏將主要作為第2梯隊騎兵駐地,周圍的荒草叢生的原野正好作為騎兵馬料的來源,每日再給這些戰馬們再加1些豆類和鹽就足夠馬匹的營養。


    不過嚴亦飛不打算把南關堡修太結實,隻需要防止對方騎兵突襲即可,必要時依托此處掩護金州的軍隊撤離。


    修築完南關堡壘後,輔兵們還會在周圍修建1些烽火台,並在大批騎兵能經過的地方挖掘長壕。


    金州和旅順才是嚴亦飛需要重點布防的地方,就算在擴軍完成之後。遼南石城軍的戰兵總兵力也不會超過兩個千總部,也就是兩千5百人,另外還有大約1千5百人的民兵。


    擴軍之後的石城軍總兵力也不過6千8,黃骨島堡距離後金大軍的距離更近,而且沒有金州地峽的險要可守,因此必須要常年保持兩個千總以上的兵力,石城島雖然有太多的危險,但畢竟是整個石城軍的大本營,也必須保持1個千總部的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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