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娟看她筆法流暢,一點一畫,江麵以橫向長皴來表現水麵波紋,與山體相交淺水處用長線條皴擦來表示。高峰和平坡用濃淡朦朧得橫點,描寫叢林,用變化了的米點皴法,粗細變化,聚散組合,遠近濃淡幹濕結合,蒼蒼茫茫。遠山高峰遠樹穿插淡墨小豎點,上細下粗,似點非點,似樹非樹。山石大部分用幹筆皴擦,線條疏密有致,長披麻皴為主,略加解索皴,皴筆的轉折靈活自如,墨虛實枯潤相融。她運用了淡雅的筆墨,簡單的勾勒出了畫卷中的秋天韻味,幹濕結合,淡濃結合,整幅畫卷呈現出節奏變化豐富的畫麵。


    朱小娟知道遇到了高手,而這人卻隻有十五、六歲年齡的小女子,是新進宮裏的常在。畫到了黃昏的時候,雖然畫中留有很多的殘筆,但大致的輪廓已經出來了,原來看其他畫展的人都聚到了一起看她畫。


    旁邊的兩個宮女將她沒有完成的畫,存放在台麵上。皇貴妃,貴妃等貴人都退出了宮殿,各自迴宮去了。


    朱小娟隨著那宮女離開了皇宮,那太監已經在西華門前等待了,朱小娟隨那太監迴到了家裏,此時吳小陽也迴到了家裏。


    朱小娟就問起了兒子“小陽,今天太子還到處貪玩嗎?”


    吳小陽說“媽媽,今天整整一天太子都在習字,讀書,沒有再出去玩了。太子的字寫得很漂亮,還都是蠅頭小楷,但太子讀書卻總是心不在焉,一看書就想睡覺,太子的老師總是叫他不要睡覺了。”


    吳強華顧慮重重地到了家裏,既擔心兒子,又擔心妻子。聽兒子說太子的字寫的很好,卻不想讀書,光字寫的好,卻不好讀書,有點圖有其表,好看不中用,但這話不能對兒子說,也不讓兒子對外麵人說,太子的外公可是輔君大臣,經常左右著康熙皇帝的行為,康熙皇帝念及赫舍裏氏皇後的情感也都讓著三分。


    吳小陽人雖小,卻很懂得父親的心思,吳強華擔心歸擔心,對兒子還是有信心的。


    又聽妻子說起,白天已經被皇後召見了,皇後對她的感覺很好,也就放心了。


    朱小娟說”皇貴妃對皇妃,貴妃等人說五天後要為皇後做壽辰,還要大家拿出看家的本事。“


    吳強華說“這不用擔心,你的字畫在開封府可是一絕,現場發揮應該沒有問題。”


    朱小娟說“今天我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一個十五、六歲的常在,今天讓我大開眼界了,現場臨摹董其昌的富春山居圖真跡,雖然沒有完成,但這下筆如此淋漓盡致,可逼真跡,人外有人。”


    吳強華說“還有這等的事情,有機會讓皇上帶我到後宮去看一看。”


    朱小娟說“後宮不是你們男人想去就能進去的,除非你讓皇上拿出來給你看看,進行現場臨摹對比一下高低,說不定你真還不如她呢。”


    吳強華說“現場臨摹到是可以,但要想把一個常在比了下去,我們做男人的麵子可丟大了,而且還得罪了皇上的興致,這事我可不做。”


    朱小娟說“我看她這幅畫要完成還得要費一、兩個月的時間,輪廓雖然已經有了,但細膩處還沒有顯現出來,一些陰陽交接處的濃淡不能快,隻能是一層一層的畫,隔一天增添幾筆,隔一天再增添幾筆,層層疊疊,這樣畫才能起到好的效果。”


    雖然這些吳強華也懂,但畢竟他沒有親眼看到那幅畫的臨摹已經具體畫到那一個層次了,臨摹的功法與原畫作品有本質上的區別,原始創作是憑自己的想像自由發揮,而臨摹是刻板的,要按照真跡的本意進行臨摹,不能有絲毫的改動,隻能是在原畫的畫意上進行加深和刻畫,特別是細膩處的表現。


    吳強華說“還說不定有沒有機會向皇上提出這個請求,皇上雖然知道我會畫畫,但要等康熙皇帝有這方麵興趣的時候才能提出來,冒然提出這個請求,犯了做大臣的禁忌。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不必認真。”


    朱小娟說“我想五天後皇後做壽辰的時候,我還是迴避一下那個常在,剛進宮也不容易,雖然是個常在,宮殿裏不僅有畫畫,畫展館裏也可以書法,還可以彈琴,就看皇後喜歡了,臨場發揮。強華,我今天聽宮女說原來太皇太後身邊的蘇麻喇姑,現在身居深宮,當年的富貴,現在卻整天在宮中青燈念佛,十分的可憐,你在宮中見過嗎。”


    吳強華對朱小娟說“我知道,她在宮中是個人物,知識淵博,當年得太皇太後的寵愛,又是康熙皇帝的啟蒙老師,與康熙皇帝的感情很深厚,同時又是一個很自重的女子,在皇宮中威望極高,如果你今後在宮中遇到她的時候,在接觸的過程中千萬要注意一點,可敬不似近,如果她有意與你接近,那是你的造化,在她身上有你在其他女人身上看不到的東西,很有內涵,畢竟是太皇太後親手調教出來的,也是太皇太後的門麵。但如果你刻意地去接近她,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千萬注意這點。雖然她現在整天在宮中青燈念佛,但氣質毫不遜色當年。”


    朱小娟問“太皇太後的一生跌宕起伏,那有這麽多的時間來調教一個隨身侍女。”


    吳強華說“太皇太後親自調教並不是教她斷文識字,貝勒寨桑府裏的老師都是頂級人物,貝勒寨桑女兒布木布泰的貼身侍女還需要她親自教,斷文識字都是老師教出來的,不過這個蘇麻喇姑悟性極高,到後來貝勒寨桑府裏的老師都不敢教她了,很多的事情連老師都弄不懂,更不敢教。自從這位二小姐當上了孝莊文皇後,那可是母儀天下,身邊的貼身侍女也漲價了,就成了後來的蘇麻喇姑,既是太皇太後的幹女兒,又是康熙皇帝的啟蒙老師,又在宮中叛亂的時候立過功勞。有幾次我陪皇上去深宮的時候,我也見過兩、三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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