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祖母程寶珠真的沒有和你說過,在她年青的時候在白雲山上有一名故交,難道一點都沒有和你提起她往年的舊事嗎,兩年多了,一點都沒有提起過嗎?幾年前我都見過你的哥哥吳方樂。”


    吳方璞忽然一悟,想起了當年在離開信安城的時候,祖母說起過在白雲山上有一位曾經在江湖上結識的結義妹子,有過命的交情“師太是慧智師太嗎?”忽然一聲叫了起來,雙膝跪倒在地。


    慧智師太一股內氣隨雙臂貫出,兩手托住吳方璞下跪的身體,想不到,吳方璞雙膝下跪,身體沉下如泰山壓頂,渾厚沒一絲的燭氣,那能托得住,頓時收了迴來。李慧珍隻見過程寶珠兒子吳存義,程寶珠的長孫方樂也是幾前年上山時認識的,自白雲古寺出家之後就很少下山了,城中吳宅極少去,就是山下的石梁鎮溫德全家裏也沒有去過,一門心思地修練佛性,與世間塵緣隔絕。雖然修行數十年,然有一件事始終不能放下,四川峨眉山下的宿仇和程寶珠、吳東升的情份難以忘懷。佛門淨地,六根清靜不容她去多想,要說參悟佛性帶有一絲的強迫,無法割舍。兩年前觀象,程寶珠塵事已了,沉澱在心裏幾十年的江湖情仇也隨之而去,為程寶珠超度,再也無牽無掛,潛心修佛。


    她帶迴六個弟子,迴到了白雲古寺,晚上坐在寺院裏,忽然看見已經消逝的那顆星辰若隱若現,發現程寶珠生生一息在複燃,出現了奇跡,不知緣故。她天天晚上都在看著。幾天之後,程寶珠就離開了信安城去杭州停留了數月就去了太湖。魂係夢牽,她推測此生與程寶珠還有見麵之緣,知道吳方璞要迴信安城,將從白雲古寺山下經過,一早就在山門前等候,見一貌似吳東升的年青人,就認定這就是她要等待之人,程寶珠的孫子,想不到這個二十不到的年青人功力有如此深厚,但絕非程寶珠的功夫所傳,也是她一生中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過的神功。


    “一別就幾十年了,想不到東升大哥的後人有如此神化的功力,東升知道還不知道有多少高興,程寶珠大姐在太湖生活的還好吧。前些時間,城中吳家大院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你大哥樂樂的雙手已經殘廢了,不知道是何人所為,有什麽消息了嗎。”


    “我這次迴來就是為大哥治雙手的,仇家原本與我們吳家沒有什麽仇恨,是太湖水寨引起的。”吳方璞沒有詳細說事發的原因,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的清楚的,不想打擾佛門中師太的清靜,這事也隻有自己一個人去辦,多說無濟於事。


    他對慧智師太掃過一眼,發現雖年逾古稀,血管中無一處積結和斑塊,在杭州雷峰塔旁邊的古寺廟裏看見很多的老僧,滿身都有很多的積結,不由地問了起來“師太,身體很健,養身有什麽獨到之處,我祖母體內已經有很多的積結,而你身上一點都看不到,古稀之人這種體質很少見到。”


    慧智師太說起了自己醫藥世家,這種體質是從小的時候培養出來的,但如果培養和培養的方式她也不知道,當然無法說清楚了。


    吳方璞向她說祖母在太湖很好,由於時間比較匆忙,沒有在白雲古寺多作停留,就告別了慧智師太往城裏趕去,在雙港碼頭上岸到了南門城牆腳下一個客棧住了下來,白天都在客棧裏看書,深夜時到鑫橋街家附近觀察了起來。吳家大院周邊原來的一些平房、粥棚都已經拆除了,大門旁邊的一些高門大戶也都粉刷一新,路旁原來擺地攤的地方都清理成兩排樹木,大門兩旁放上了兩個石獅,大門上吳宅的上方一個大牌匾《狀元及第》。腳一點地,翻到了牆上,看裏麵的房屋也已經修複一新,前院的燭燈還亮著,見前院也比以前大了許多,中間挖了一個小魚池,魚池一邊是個小亭子。原來平整的地麵,弄成了彎曲的小道,小型花木分散有序地在小道的兩旁。時不時有人在前院裏走動,像似守夜值班縣衙門裏的衛士。


    前院的房間沒有變化,三間睡覺的房間和兩間廂房,但門麵都粉刷過了,雖然是夜裏也能看到一些油漆的亮光。


    後牆新開了一個小圓門,小圓門上《書院》兩字掛著兩個燈具,燭光閃閃,前院後牆外麵原來是一片菜地,現在都圍了起來,成了院中小院。潛到了書院裏,這小院兩間書房,房前石坐石桌,三麵高牆與外麵隔絕。


    聽後院很寧靜,潛入到了內院。後院也擴大了,增加了兩個廂房,那木頭的亭子也重新做過了,多了一些畫梁雕棟。見後院無人就到了祖母的房間裏把那藏在地下的四本書籍看了一遍,沒有拿了出來,又放迴原處,見房間裏沒有什麽變化,又潛迴到了前院。


    前院聽兩人在說話“師兄,還有半個月,不會再有事了吧。”


    另外一人說“不要放鬆,再堅持半個月,就有其他人來接替我們了。唉,我說老弟,這家人還真古怪,先是老二失蹤,幾年過去了不見音信,程老太婆逝世了之後,過了兩年這老大吳方樂被人廢了雙手,原來一個花花公子,現在成了一個廢人。過了幾天的時間突然知縣上門來報喜,說老三中了狀元,這一下子吳家翻身了,知縣派我們天天在守著,保護著,怕再有什麽事情發生。”


    “你知道水巡廳的洪福嗎,就是那個水上飄洪福,聽說那些來害吳家的人,先把洪福除掉了之後,才到吳家大院來殺人放火的。”


    “這事我知道一些,洪福是吳家的世交,在信安城裏也是一霸,但為人很好。我說那些人與吳家有仇,為什麽要先把洪福除掉。”


    “那幾天,這家老大樂樂,天天都和洪福在後院裏喝酒,影形不離,晚上都是睡在後院裏的,在事發的前兩天,洪福出門辦事去了,卻再也沒有人看見他了,估計是被那些人害掉了,大家都這麽說。”


    “有人看見,吳家事發的前兩天晚上,洪福在水巡廳門口和五個人打架,之後就沒有再看見洪福的人了,應該不會錯。”


    吳方璞想不到事情會有這麽複雜,連洪福的性命也搭進去了,還不知道有什麽事情現在不明白的,聽一會兒前院裏沒了動靜,就迴到了客棧,等有機會再找勃海幫報仇,見了家人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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