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方璞記得祖母和他說過,當初立父親下了姓名字據,不知道這字據還在不在,十八年過去了,確實也很難保證這字據是否保存下來,也就問起了姓名,如果姓名對上了,那也很有可能就是。


    王錫昌的妻子馬上迴答:“我叫姑妹,從小到大,村裏大家都這麽叫我的。”


    程寶珠聽後就更加被否認了,麵部表現出很大地失望,微微地晃了晃頭。


    看著王錫昌夫妻兩人從深山裏趕到上方鎮來認親,吳方璞心裏也有些不甘。吳方璞又似乎想起了什麽,向她問道:“那你母親現在還在嗎?”如果她母親還在,多少還有點線索。


    王錫昌迴答說:“我母親在五年前就離開的,她對當時的情況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因為我父親離開的太突然了,更何況在我父親手上醫過的病人很多,山裏麵看病也沒個記錄,全都是靠記憶的。”


    吳方璞又問道:“你們有沒有影響,你父母有沒有給你們留下什麽遺物?特別是姑妹有什麽小時候穿的衣服,布條,和字條?”吳方璞也抱著最後的一點希望,如果還是什麽也沒有,那就沒有戲了。


    吳方璞說到此話的時候,那姑妹忽然間,眼睛亮了起來,從包裏拿出了一個用極其陳舊的布包,因那布包太過於陳舊,怕不小心弄破,小心翼翼打開了那布包東西,一層一層地翻開,等全部打開後,程寶珠輕聲地叫了起來:“拿過來,我看看!”


    王錫昌夫妻倆人在來的時候,把十八年來壓在母親用的箱底那些舊物不管有沒有用,都帶上了。由於在房間裏這麽一問一答,又加上複雜的心情,多次的失望,緊張的氣氛,把放在包裏的東西忘了拿出來,這些個老物件一般情況他們是不會去動的,雖然都放在家裏,也很少去打開看。


    吳方璞走過去將姑妹手中的布包遞給了祖母,程寶珠華接過了布包,雙手緊了起來,模模著那布包裏的小衣料,模著,翻著,包括在場的那位老山民也全神貫注地看著,見裏麵還有一張字條,吳方璞拿過字條,翻開一看,上麵寫著:小女:姓吳,名年貞,立字:吳存義。這字跡就是父親吳存義留下的,其他的有可能認錯,而這幾個字,祖孫兩人極對不會認錯的。


    程寶珠雖然身體已經恢複如初,但這一下子,不由地情不自禁,麵色突然一下子紅潤,忽又轉白,沉沉地靠在後板凳的靠背上。吳方璞立即上前扶著祖母,又抱住了祖母。太激動了,找你找得十八年了,啊!。已不再是姑妹,是實實在在的年貞,孫女。雖然是老江湖了,但此時此刻,已完全喜形於色。


    程寶珠情不自禁地叫道“年貞,我苦命的孫女,總算找到你了。”


    姑妹,不,是吳年貞,她走到程寶珠麵前,抱住了她的身子,叫“奶奶,我父母為什麽把我丟掉了山裏,不管我了,我想你們想的很苦啊!你知道我這十八年是怎麽過來的嗎?天天站在山口,等待著有一天有人來認我。”


    於是,就這樣十八年從未能見麵的孫女,就在自己的身邊,兩人抱在了一起,擔心一不小心脫手而去。程寶珠告訴孫女,信安城裏的地址,她的父母也天天都是等她。


    想不到,程寶珠想不到,吳方璞更想不到,奇跡再次發生。


    程寶珠把孫女拉到了房間裏,關上了門。對孫女說“年貞,今天就進城去吧,家裏的房子很寬敞,進城去就在城裏住吧,你家裏的兩個小孩子就放到城裏養吧,讓王錫昌也到城裏去。山裏的生活很艱苦,進城和父母生活在一起,過幾年的好日子。孫女,今天是我們祖孫見麵的日子,也是我們離別的時候,我見到了你,我就可以放心地離開信安城了,以後可能很難再見麵了。你不要問我為什麽要離開信安,等你到了城裏,你父親會慢慢地告訴你的。”


    吳年貞,她現在才知道自己的真名是叫吳年貞,以前母親也從來都沒有把這壓箱底的東西給她看,這都是老人留下的遺物,自己也不認字,即使給她看,她也不知道是什麽。她更不知道,這位奶奶為什麽和自己見上一麵,就離開了自己,以後再也難見麵了。常年生活在山裏,笨嘴拙舌,外麵的世界是怎麽樣的,不知道現在自己該說些什麽好,隻有到了城裏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再問。就這樣,吃過了中飯就和自己的老公迴家了,來得時候匆匆忙忙,到了第二天,帶了些珍藏的野山貨,一家人都換上了整齊一些的衣服往城裏趕去,認親了。


    程寶珠與吳年貞認親了之後,第二天就和孫子吳方璞離開了上方鎮,往建德界內騎去,上方過去的古道都是山路,程寶珠和吳方璞用黑紗蒙著麵,行騎在深山的古道上,盡管都是些山路,但來來往往的行人比較多,三三兩兩都結伴而行,有販賣山貨的,有拉木頭的,也偶爾看見走馬幫運貨的,因為信安城的水路更便宜走,走馬幫運貨的不是很多,如果從信安往福建方向來迴的,這水路就不方便了,沒有直通的河流,走陸路更方便。


    程寶珠,吳方璞兩騎依然不緊不慢地行走在山路上,在信安界內,沒有什麽顧慮的,過了信安界,就是一條寬敞的官道了。建德縣也是個山區,這條官道通向杭州,杭州是個大都市,無論是做生意的,還是去杭州玩的,走親戚朋友的,由南上去凡走陸路的,都從這條官道上走。


    遠看就要到建德縣城,兩騎在城外稍停了下來。路的兩都是懸崖絕壁,路往懸崖絕壁的底部穿過。見有一個石亭子,兩人就到了亭子裏,稍作停留,忽然間有一道白光向吳方璞的胸前身來,直入胸前的小木盒,小木盒立即感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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