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麽做?”


    狐淶拿小鐵勺攪了攪金紋白瓷杯中加了蜜的白水,百無聊賴的向知語問了一句。


    “……,至少先見個麵吧。”


    知語頂著黑眼圈腦袋發懵的迴了一句。


    時至今日,他也沒能想出一個好辦法去接觸此時此刻身為陌生人的聽風。


    之前也單純是對方自己挖個坑然後跳進去,知語純純在坑旁邊站著。


    “這下真成鎖在高塔裏的公主了,別擔心嚴防死守也說明了對方會一直待在那裏。”


    狐淶將攪拌好的蜂蜜水遞給知語:“養養神,準備出發了。”


    “二周目玩家挑戰七日速通。”


    狐淶坐在停放的淺紫色天弦—幻想上,手搭在放下的車窗沿上打趣眼前這個疲憊心不安的人。


    “有信心嗎?”


    麵對狐淶的詢問,知語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打開天弦的剪刀門坐了進去。


    引擎發出轟鳴,推背感隨即而來。


    “話說你來穀雨辦事為什麽沒有一點擔憂的神色?”


    按理來說,狐淶這種專門在一方負責安全的人都被派了迴來估計是遇見什麽大事了。


    但狐淶依舊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淡然,甚至有功夫去引導知語走出低落。


    “因為我很強,就這麽說吧。”


    “穀雨所有監司全部出動都抓不住我一個人。”


    瞥了眼一旁開著車的狐淶,他臉上是笑容。


    看起來有點怪,不是開心不是低落。


    就像是單純的做出了笑容沒有任何情緒。


    “你就非要拿自己人做比較嗎?”


    “我要是說其他的人你能明白我有多厲害呢?”


    也對。


    可能是多想吧。


    風自身旁唿嘯而過。


    景色如激蕩的流水向後後退。


    直到來到一個瀕臨穀雨邊緣的普普通通的樓前停下。


    “猜猜這裏一套房多少?”


    狐淶撇過頭問到。


    “幾百上千?”


    知語猶猶豫豫的開口。


    他是來過穀雨,但是這個城市的角落他沒有來過。


    不過倒是聽說穀雨的房價都很貴。


    “七十左右。”


    “這麽便宜?”知語又看了看這棟樓猜測裏麵房屋的大小。


    比起其他地方稍微貴了那麽一點。


    至少清明大小相似的一套房,在中心稍微偏點的地方,有買五十六萬的。


    但是這裏可是穀雨啊。


    “穀雨很大的,他玩了個文字陷阱。”


    狐淶嘴裏的他顯而易見就是聽風的結婚對象。


    穀雨真正的價值在裏麵,這裏可不是。


    “照這麽做,那一千萬肯定也是有問題的。”


    知語喃喃自語到。


    “當然,在實力差距過於大時。”


    “任何承諾都隻是一張虛假的白紙,更何況他們可能連一張白紙都還沒有。”


    狐淶吃著巧克力豆說到。


    “好了,他們是602自己去吧,我要去監司院報道了。”


    狐淶擺了擺手對知語說到,隨後揚長而去。


    餘留知語一個人愣愣的站在樓底,仰頭望向那六樓的位置。


    怎麽帶跑聽風?


    兩個問題。


    聽風的信任以及她……家人的行動軌跡。


    會出去買菜嗎?會出去閑逛嗎?


    都是問題……


    而此時聽風家裏也有問題。


    “那個牧公子怎麽還不來看看啊,都快結婚了。”


    婦人有些焦急的在屋內走動。


    看著穩坐屋中沒有任何波瀾的聽風,氣不打一出來。


    又或者更準確的是說,將對那所謂的牧公子遲遲不來的擔憂發泄在她身上。


    “你個死丫頭結個婚自己不急還有我急。”


    婦人走進屋內對聽風說教的同時揚手意圖打去。


    聽風也不躲,就那麽靜靜的坐在那裏。


    因為她清楚婦人不會打她的,因為她馬上就要被賣出去了。


    七天之內她不會讓自己留下瑕疵的。


    更何況,她要打的話。


    聽風躲不了也不能去躲。


    “哎,你這死丫頭真是沒用。”


    婦人對聽風不滿的抱怨著。


    “要是你再去勾引一下牧公子,說不定就能換一個更大的房子了。”


    “這麽小的房子掛在我們名下有什麽用?”


    婦人顯然是不知道要是對方能出示全款購買房產的證明,那麽在誰名下並不重要。


    也不清楚牧公子為什麽會找上聽風。


    但聽風本人知道。


    他曾經說過一句:“你就是許燦的白月光?”


    他是為了惡心許燦來的。


    雖然聽風記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跟許燦有過任何往來,但還是被找上門來了。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男人出來看似主持公道。


    但實際單純的就是出來拙劣的演個白臉罷了。


    他一直都冷眼看著聽風被婦人打罵,因為他曾經一直沒有重視過她。


    但現在有價值了,打算刷點好感了。


    有抱著讓聽風去吹吹枕邊風的打算,所以站了出來。


    聽風知道。


    但是她沒有指出來。


    這裏很壓抑,說出來改變不了任何事。


    解脫不是說出來而是離開這裏。


    可是她……好像逃不出了。


    “你個死丫頭去窗邊看看牧公子什麽時候來。”


    婦人沒好氣的指使聽風,在她身上婦人才能體會到指使別人的快感。


    幫助聽風?當她認可重男輕女的時候,她隻會比男性更加歧視女性。


    聽風麻木的起身來到窗台向下看去。


    但麻木渾濁的眼眸似有一點光芒。


    與知語的四目相對。


    像是曾經在遊樂園跨越人海時那般自然也令人上頭。


    “知語……”


    聽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看見他的同時默念出這個稱唿。


    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覺得一個從未見過的人如此熟悉。


    好像他們早已相遇,有過一段難忘的記憶般。


    也好像覺得逃出去……,也不是毫無可能了。


    “聽風。”知語做著口吻,揮動手臂向聽風打著招唿。


    聽不見他在說什麽,看不清他的口型。


    但聽風莫名覺得他在喊自己,在喊……聽風?


    恰逢此時微風吹起她的發絲。


    聽風……聽起來不錯。


    現在是我的了!


    想著想著聽風不由得笑了出來。


    但下一刻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


    “小妮子你笑什麽呢?是不是牧公子來了。”


    婦人不敢擠走聽風,擔憂牧公子來了看不見聽風生氣。


    於是湊到聽風的身旁,向下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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