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桐!好久不見!”嘹亮的聲音不說, 還帶著少見的異族強調, 關鍵是還直唿她的名字, 方槿桐是想躲也躲不過去。


    鏤空花紋前,華瑜銳利的目光刺過。


    鏤空花紋前隔了草堆,華瑜應該看不太清楚, 但就是這麽一瞥, 也嚇得戴詩然和一眾人等都是一哆嗦。


    華瑜不是好惹的!


    聽了人家這麽多是非,沒有一條是希望被旁人聽到的!


    槿桐下意識轉身, 方才喚她那人, 還真是“舊識!”


    難怪會喚她的名字。


    難怪會說好久不見!


    原來是:“烏托那……“槿桐不知當哭還是當笑。


    烏托那並不知情, 中原人都長得很像, 剛才又是側影,他也不確定是不是槿桐, 所以才大聲喚她。


    “槿桐“兩個字是臨分別的時候, 他讓沈逸辰教他說的。


    羌亞一族的禮節就是,要記得朋友的名字。


    所以他記住了。


    “好久不見”,是他來京中,跟隨他的使節教授的,意思是, 見到好朋友的問候。


    他剛學不久,正是新鮮的時候,所以見到方槿桐才會脫口而出, 連語調都不標準。


    見來人真是槿桐,烏托那興高采烈!上前, 彬彬有禮得微微彎了彎身子,右手放在左肩上,點頭示意,臉上皆是笑意。


    不待眾人反應,烏托那以上前,熱忱了擁抱了方槿桐。


    這是羌亞一族見朋友的禮節。


    卻也嚇壞了在場所有人。


    烏托那是當真高興在這裏見到她。


    早前說在京中見,今日在鳳凰苑當真預見了。


    烏托那身後跟隨著他的侍從,這些侍從都是在涼茶鵬見過槿桐的,也感激槿桐救了他們小世子的命,故而見到槿桐也都熱忱行禮。


    同烏托那一般,行得是朋友的禮。


    另一側,還有長風這邊隨行的使節。


    這迎春會本就是弘德帝為烏托那操辦的,自然有禮部的使節跟隨著一道,既是東道主的禮儀,也是為了讓人留意著羌亞小王子對哪家的姑娘有意。


    眼下,幾個使節都掏出幾個小本本在拚命記錄。


    這一路過來,羌亞小王子就對方寺卿的女兒與眾不同,而且整個人都歡欣鼓舞,他入京這麽久,哪有見他主動上前擁抱過誰?


    幾個人都覺得有戲。


    皇命在身,若是今日都沒有合適的,難以向君上交待。


    眼下這方寺卿的女兒就似救命稻草一般出現在幾人眼前。


    簡直好得不能再好。


    槿桐見到烏托那已經足夠詫異,加上先前華瑜和沈逸辰的一幕,她一時有些楞住。而身後,思南扯著她的衣袖,似是怕極了。


    槿桐靈機一動:“烏托那,拜托你一件事。”


    烏托那哪裏聽得懂?


    早前是沈逸辰精通羌亞語,才翻譯給他聽的,槿桐忽然懊惱起來。


    不過不怕,烏托那笑容滿麵轉向一側的使節。


    杜使節趕緊上前:“!@#¥%…………&*”(殿下,方小姐是說有事要請您幫忙。“


    烏托那攤手:“!@#¥%……&*”(槿桐的事便是我的事。)


    幾個使節都紛紛會意,趕緊在本本上多寫幾筆。


    杜使節道:“方小姐請說。”


    方槿桐附耳,杜使節聽得一愣一愣,不過還是全數譯給烏托那聽。


    烏托那大氣點頭:“!@#¥%……&*”(這等小事,不足一提。)


    杜使節也不必翻譯了,烏托那的申請動作周遭都看得見。


    槿桐牽了思南到曲穎兒和戴詩然一處:“你們帶思南先走,方才烏托那隻喚了我的名字,那邊一時也根本看不清,趕在華瑜過來之前,先迴前苑去。”


    曲穎兒攏了攏眉頭:“你怎麽同烏托那認識的?”


    “日後找時間同你說。“方槿桐一時也說不清。


    戴詩然搖頭:“那你怎麽辦,華瑜本就嫉恨你。“


    先前的一幕不消明說,華瑜也會恨透了她。


    再被她撞破,華瑜一定刁難她。


    “你也知道刁難,少刁難一個是一個。“方槿桐推她們走。


    曲穎兒還是利索得:“槿桐說得是,少留些人在這裏添亂,烏托那是君上的貴客,華瑜不會作何,我們去尋沈逸辰來。”


    思南趕緊點頭。


    華瑜是怕沈逸辰的,大家默認。


    陽平不在,曲穎兒便是幾人中的主心骨。


    拉著幾人就往正苑那頭跑。


    幾人身影才將消失在小徑裏,就聽身後一串嘈雜的腳步聲,方槿桐心頭鬆了一口氣,可這口氣才鬆下,又得提起來。


    華瑜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杜使節拱手朝烏托那道。(殿下,這位是我長風國中的華瑜公主,是君上和皇後的女兒,也是君上最寵愛的公主。)


    烏托那也順勢望去。


    今日的鳳凰苑迎春會來了許多中原的姑娘,但都是結伴而行,沒有帶婢女。


    譬如先前,他就沒有見到槿桐身邊早前那個婢女。


    而這位華瑜公主上前,身後乍一看,起碼跟了十幾二十人的內侍官和宮女。


    烏托那嘴角抽了抽。


    果真是最受寵的女兒。


    他此次是代表父汗出訪的使節,要遵守基本的禮數。


    “!@#¥%……&*”(這是長風最尊貴的公主,兄弟們,我羌亞的禮儀拿出來。“烏托那一聲高喝。


    “!@#¥%……&*”身後幾個侍從整齊應聲。


    華瑜一行,聽到這裏都嚇住。


    隻見眼前幾個身著奇裝異服的羌亞人忽然高唿,然後上前,氣勢逼人。


    幾個內侍官嚇得趕緊上前,想要護住公主。


    卻見烏托那為首的幾人,忽然單膝下跪,右手覆在左肩上,低頭說了一群鳥語。


    然後,烏托那上前,未跪,卻是一樣覆手:“!@#¥%……&*”(尊貴的公主,請接受我們羌亞一族的敬意,願您如春日的花朵一般,永遠明豔動人。“


    羌亞人本就生得好看,說話時抑揚頓挫,臉上的笑容又帶著獨到的魅力。


    一聽便沒有惡意。


    杜使節趕緊上前:“殿下,這位是羌亞汗王的小王子,烏托那,今日君上命我們隨烏托那殿下一道遊園。”


    華瑜身在宮中,自然知曉父皇命媛妃操辦這場迎春會的意圖所在。


    媛妃素來知曉如何投父皇所好,難怪父皇會對媛妃專寵,這人也有些本事。


    華瑜撩起嘴角,倨傲笑了笑。


    杜使節連忙將先前的烏托那的話翻譯了一番。


    中原人素來矜持,說話也要講究風流雅致,烏托那的這般話熱情奔放,既有些孟浪,又有些讓人覺得讚美得驚訝。


    身後的宮女和內侍官有忍不住掩袖笑起來的。


    華瑜嘴角也微微勾勒。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番讚美華瑜還是願意接受的。


    “轉告烏托那小王子,本宮多謝他的讚美,也領會羌亞一族的友好,希望他今日在迎春會玩得盡興。”


    杜使節趕緊照做。


    烏托那嘿嘿笑了幾聲,身後的幾個侍從也跟著起身。


    也由得如此,現場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華瑜也賴得費心思,目光透過眼前的烏托那看向他身後跪著的方槿桐。


    方槿桐是先前同那幫羌亞侍從一道下跪的,不同的是,她雙膝著地,頭低著,全程都沒有抬頭看她。


    華瑜身邊的侍女會意,伸手。


    華瑜搭了她的手上前:“這不是方寺卿的女兒嗎?“


    終於聽到她點自己,方槿桐深唿吸,而後雙手舉到額前,行禮:“槿桐見過公主殿下。”


    華瑜嘴角玩味輕哼:“擋著掖著作什麽,擋著掖著就當本宮看不見也聽不見嗎?“


    她話中有話,意思是先前在鏤空花紋後偷聽的事。


    槿桐不敢造次,隻得放下手,抬眸看她。


    “嘖嘖。“華瑜輕笑,眼中的戲謔不言而喻。


    “嘖嘖……“華瑜上前,眼中的戲謔不言而喻。


    槿桐本就跪著。


    華瑜走到跟前,俯身看她。


    看得槿桐心中發毛。


    早前的幾個使節不知何事,一臉懵的駐在原處。


    烏托那幾人也不知這是中原的禮數還是旁的事情。


    華瑜冷冷道:“本宮還當是怎樣的國色天香,這張臉也沒幾分看頭,可是看得不清楚。”言罷,身旁的侍女會意上前,伸手捏住方槿桐的下巴,往左右來迴搬了幾次。那力道使得大,掐得槿桐吃痛,眼淚都快通得流了出來。


    這迴,無論是身旁的幾個使節,還是烏托那和羌亞侍從幾人都看得明白了。


    這華瑜公主是在對方寺卿的女兒使絆子。


    這些宮中慣來的手段,長風有,羌亞也常有。


    幾個使節都知曉華瑜在宮中的地位,哪有感吱聲的。


    隻是不知道這方寺卿的女兒如何招惹到華瑜公主了,怕是免不了要吃些苦頭,華瑜風頭正盛,就算是宮中正當得寵的媛妃也要讓著她三分。


    華瑜才是君上心尖尖上疼愛的女兒。


    幾個使節都不敢作聲。


    烏托那卻是看明白了,這個華瑜公主是在欺負槿桐。


    烏托那想上前,身後的侍從拉住:“!@#¥%……&*”(這是長風公主的事,我們是外族,不該插手,王上出發前多有交待,殿下三思,先盡管其變。此處人雖少,畢竟有人往來,若是再有不妥,再出手不遲。”


    烏托那遲疑。


    侍從的話不無道理。


    近來巴爾多次騷擾羌亞,掠奪族人的財產。


    羌亞苦不堪言。


    但單憑羌亞是無法抵禦巴爾的,所以遣他為使,他並非是羌亞王位繼承人,他來不會引起旁人注意。


    故而麵上是來長風遊曆,實則是和長風國君談結盟之事。


    烏托那深知此次出訪意義,不能和長風皇室結下梁子。


    烏托那心頭悶氣。


    他先前對這位華瑜公主並無不喜之情,還對她遵以羌亞一族的禮節,沒想到是個恃強淩弱的。


    他的母妃出身也不高,小時候他也見過母妃受氣。


    此刻心中憤憤不平。


    加上槿桐的為人他早就見識過,槿桐救了他一命,他給的珠寶她未收一件。當日她很沈逸辰一處,他們交談愉快,同行的人都很喜歡槿桐。


    眼下,烏托那心頭很是難過。


    華瑜正好也笑了笑,從侍女手中接過槿桐的下巴,輕笑道:“可別說,就這雙水靈靈的眼睛生得還真有嫵媚。也難怪能將人的心思勾/搭了去。”


    這幾句,聽得幾個使節心中便是一驚。


    這絕不是華瑜公主在有意刁難方寺卿的女兒。


    應當是實實在在的過節!


    幾人心頭都替方寺卿的女兒捏了把汗,又為自己捏了把汗,眼看著這羌亞小王子對方寺卿的女兒似是不同,他們也好向君上交差,眼下好了,要被忽然來的華瑜公主攪黃了。


    幾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隻是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做什麽好。


    而烏托那這頭,眉頭越皺越深,雖然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麽,杜使節也自然不會譯這些給他聽,但從華瑜的語氣和表情來看,槿桐的處境並不好。


    羌亞一族素來重情義。


    眼見形勢和先前不同,身邊的侍從也不攔著烏托那了。


    槿桐姑娘救過殿下,殿下是重情義的人,怎麽能不管槿桐姑娘呢。


    烏托那一臉笑意上前,朝杜時節道:“!@#¥%……&*”(公主是要一直同槿桐說話嗎?我和槿桐許久未見,還想邀請他一道遊園,杜使節可否方便問問?)


    杜使節一臉為難。


    可對方都已開口,況且,今日的本就是為了羌亞小王子的事情來的,杜使節隻得應了聲:“殿下稍等“,而後,硬著頭皮上前,在華瑜身後拱了拱手,輕聲道:”殿下,羌亞小王子想邀方小姐一道遊園。“


    他說得避重就輕,卻以言簡意賅。


    華瑜手中頓了頓,而後笑道:“本宮先前還說什麽了來著?”


    言罷,果然鬆了手。


    槿桐吃痛,卻不敢出聲。


    “你今日便好好陪那個羌亞王子遊園吧,也省得這雙狐媚眼前再去招惹旁人。“華瑜冷哼一聲,笑容也掛在臉上:“說到底,本宮還真的還這位羌亞小王子一個人情,若非是他,本宮怎麽知曉方寺卿的女兒還有這喜歡偷聽人說話的嗜好。”


    “槿桐不敢,槿桐不知何事衝撞了公主,隻是在這裏正好遇見烏托那殿下,敘舊了兩句,就見到公主駕臨。”


    華瑜笑意更深:“你來這裏做什麽?”


    這裏地處偏僻,華瑜不信她會來這裏。


    槿桐道:“家中妹妹初次來迎春會,人多,走散了,先前前苑的小廝說,見到小妹往這邊來了,我便往這邊來尋。剛到就聽到烏托那殿下喚我,眼下,剛寒暄了三兩句。”


    她說的不卑不吭,不像假話。


    “原來如此,那是本宮弄錯了。“華瑜忽然想通了一半,還伸手扶她:”那,尋著你妹妹了嗎?“


    槿桐心中大駭。


    不知她究竟何意,可華瑜伸手扶她,她沒有不起來的道理。


    隻得順著她的意思做。


    “尚未。“槿桐心中隱隱有些發麻。


    華瑜好似關心般,特意叮囑:“那得快些去尋,這鳳凰苑內人多眼雜,混入一兩個人/販/子也是極其容易的事情,你可得仔細了些,莫要將自己妹妹弄丟了。”


    這般語氣,這般話,乍一聽起來是關心。


    細思極恐。


    如非思南正同曲穎兒和戴詩然一處,方槿桐怕是要毛骨悚然起來。


    而見她眼中露出畏懼,華瑜很是滿意:“沒想到你同烏托那認識,他方才還說要同你一道遊園呢。”


    話音剛落,華瑜轉向杜使節道:“杜大人,你讓人去幫著槿桐尋下她妹妹。“


    杜使節趕緊應聲。


    身後的使節也是有眼力架的,立刻就去了一人。


    華瑜又朝杜使節道:“杜大人,勞煩轉告烏托那殿下,本宮祝他今日在迎春會裏玩得盡心,失陪了。“


    言罷,自己轉向烏托那,微微得點頭致意。


    烏托那迴禮。


    槿桐心頭剛剛舒一口氣,耳邊卻忽然湊過來一道寒氣:“方槿桐,敢騙本宮的人,京中一共沒幾個。本宮先前看見了你的眼睛。”


    言罷,戲謔笑了幾聲,在宮女的攙扶下,轉身離了她去。


    方槿桐聽得頭皮發麻。


    尤其是那句笑著說道的,本宮先前看見了你的眼睛,槿桐不寒而栗。


    她分明是見到了的,卻在這裏完整得看她上演一出戲。


    她是在虎口拔牙。


    槿桐心中這才後怕,腳下都有些不穩。


    待得一行人擁著華瑜離開,烏托那快步上前:“!@#¥%……&*”(槿桐,你還好?)


    這句話不用杜使節翻譯,聽眼神,聽語氣便懂。


    槿桐搖頭,唇畔微微彎了彎:“無事。”


    這裏有杜使節一行人在,烏托那不便多問,隻是他還記得沈逸辰,沈逸辰是有擔當的人,沈逸辰應當能維護她,烏托那問道:“!@#¥%……&*”(你未婚夫呢?)


    未婚夫?


    一群使節大駭。


    方寺卿家的女兒何時定過婚?


    今次邀請的京中貴女名冊他們都看過,全是未婚配,也未訂過婚的,若是定過親的,也原本不是君上的主意,故而,他們也不知哪裏出過紕漏?


    可看這羌亞小王子是果真關心方寺卿的女兒,先前當著華瑜公主的麵還諸多維護,幾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幾人中,杜使節是頭。


    幾人紛紛看向杜使節。


    杜使節也一頭霧水,隻得拉了方槿桐道一處,緊張道:“方小姐,下官有一事相問,請方小姐如實相告。“


    “怎麽了?“方槿桐以為是同先前華瑜有關。


    杜使節悄聲道:“方小姐可有定過親?“


    方寺卿寵女兒,京中皆知,也因得方寺卿寵這個獨女,所以方槿桐都過了十六還沒有婚配。而方家和洛家本是姻親,若是方家和洛家定親也在情理之中。若是方家和洛家已經訂了親,則是禮部的疏漏,誤將方槿桐放入名冊裏來了。


    最好,自然是烏托那搞錯了,那禮部萬事大吉。


    方槿桐臉色都紅了:“杜大人,爹爹未曾給我定親。”


    杜使節和周遭幾人紛紛鬆了口氣。


    若是禮部的疏漏,偏偏這羌亞小王子又看上了方寺卿的女兒,那才是捅大簍子了。


    杜使節笑道:“那便好辦了。”


    方槿桐不知他何意。


    杜使節道:“!@#¥%……&*“(殿下,您是不是記錯了,這位是我朝大理寺方寺卿的女兒,方小姐並未定親。“


    “!@#¥%……&*”烏托那和周遭的侍從紛紛瞠目,可先前沈逸辰分明是說槿桐小姐是他的未婚妻呀,而槿桐當時也在一旁迎合,還應了他們來京中吃酒的。


    烏托那恍然大悟:“!@#¥%……&*”(我懂了,我懂了,槿桐是未定親的)


    杜使節陪笑,幾個禮部使節都覺得是烏托那先前記錯了,被杜使節這樣一說醒悟了,自然歡喜。


    身後的侍從悄聲問道:“!@#¥%……&*”(殿下,為何這麽說?)


    烏托那神秘道:“!@#¥%……&“(還沒看出來,槿桐和逸辰是私定終身的,所以當著旁人的麵,我們要假裝不知道。都說中原人禮數繁多講究,這麽看,真是如此。我們要保護好槿桐和逸辰。”


    羌亞侍從都會意點頭。


    “方小姐,不如一道遊園吧。“杜使節相邀。


    方槿桐巴不得,眼下,她同烏托那一道正好。


    烏托那也道:“!@#¥%……&*“(有槿桐作陪,今日的鳳凰苑,花都開得特別好)。


    杜使節譯過,周遭便都跟著笑起來。


    “!@#¥%……&*“隻是下一句,杜使節就想哭了。


    貴國的陽平郡主今日會到嗎?今日未見她,反複太陽都躲在了雲層裏。


    杜使節明白了,敢情方小姐是花,好看喜歡,這陽平郡主是太陽,少了便渾身不自在。


    這羌亞人,果真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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