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舊日之神
蓋亞之光：從艾斯開始 作者：海王波士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zat隊的天鯨號在事發海域巡邏了好幾個小時，燃油耗費了不少，一無所獲。
沒有怪獸，也沒有什麽異常現象。大海平靜的過分。天氣很好，波光粼粼的海麵連風浪都沒有。
乘坐天鯨號的是荒垣、北島和光太郎。
永遠是相同的畫麵讓人視覺疲勞，北島打了個哈欠。
“真想下去釣個魚啊。”
“胡說什麽，現在是執勤期間。而且連釣杆都沒有，你用什麽釣魚。”
可別說，北島還真帶了釣杆。他是重度的海釣發燒迷，平日裏哪怕是執勤的時候，武器可以忘了帶，一根折疊釣杆是永遠放在袖子裏的。
正想著釣魚，北島下意識的找著方便垂釣的地方，卻見海下有一個不太起眼的黑點。
“隊長你看，前麵那裏，好像是有一個島礁！”
“哦，還真是，之前怎麽沒發現啊。水域圖上也沒有標注。”
一片不到百米方圓的島礁，顏色與海麵對比度不強，若非飛機視野開闊，一般還真發現不了。
“漁船不會就是撞了這礁石沉沒的吧？”
“還真有這可能，我們下去看看。”
天鯨號有垂直起降的能力，全長60米，停下就將礁石給占據了大半，滿滿當當的了。
“還真小啊。瞧這上麵的水藻，看來這礁石確實是最近從海裏升起的。”
因為地質活動，或者是海底火山噴發所形成，這並不奇怪。
未在水域圖上標明，遠遠又看不見，等到臨靠近了船隻已經無法避讓，這種暗礁確實是麻煩。荒垣心裏已經覺得，那兩艘漁船或許就是撞上這島礁沉了的。
“找找看礁石附近有沒有碰撞的痕跡，日向丸和福田號都是百噸左右的大漁船，如果撞上了，應該會有明顯的撞擊點。”
如果能夠找到，這件事大概也就能結案了。
沒有什麽怪獸，當然也沒所謂的海龍王，隻是一場普通的、不幸的海難事故。
接下來隻要將這個暗礁在水域圖上表明就沒問題了。
“這裏是東京灣南側240公裏，我來記一下這裏的經緯度，”荒垣看了一眼天鯨號的定位，拿著水文圖標注了一下，“從地圖上看，再過去五公裏有個黑潮島，然後三十公裏外就是伊豆群島的八丈島了。”
這裏確實偏僻。
距離最近的黑潮島是個小島，島嶼麵積不到四千公頃，島內的常住居民不到一千人。除此之外這周圍隻有海水。沒有景點，沒有工農業特產，島民大多都是捕魚為業的漁民，資源較為匱乏，很普通的一座島嶼。
除此之外，幾十公裏都是茫茫大海。
不過光太郎和北島沿著礁石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所謂的撞船的痕跡。
“沒有？你們都認真找了？”
“確實都找過了。”
繞島一圈也就幾百米而已，如果有痕跡，很容易就該發現。
是自己想錯了？荒垣有些狐疑，可就在這時，整個地麵一震。
“地震了？”
荒垣三人趕緊抓住旁邊的石頭固定，天鯨號吱吱作響，差點就翻進海裏，好在十多秒後震動停止了。
“詢問一下本部，震源是哪裏。”
海中的地震很容易引起海嘯。
然而當北島爬上天鯨號，用通訊器詢問本部的時候，卻得到了意料外的迴應。
“副隊長，森山說在本部沒有觀測到伊豆群島這邊有地震的跡象。”
“什麽？沒地震？”
話沒說完，地麵又一次開始震動。
“糟了，趕緊迴天鯨號，我們緊急起飛！”
從這座島礁向下數百米的深海裏，天邪鬼的身形快速的閃爍了幾下，躲過了幾根不知名觸手的糾纏。
整個海底一片漆黑。
大海兩百米以下被稱為暮光區，光線確實會暗淡一些，但這裏的黑暗並不僅僅是因為光線無法透過幾百米的海水，這裏甚至比千米以下的午夜區更黝黑。
造成這片黑暗的，是神秘側的原因。天邪鬼很熟悉，因為他本就是黑暗中的妖怪。
因人類的畏懼而凝聚的黑暗之物，真是讓人懷念。
不過對天邪鬼而言，這樣的‘懷念’並非正麵意義。如今的他已經不需要黑暗和恐懼來錨定自己的存在，反而有些厭惡。
因為見過光，所以開始渴望光明。
“我以為是什麽，原來是所謂的‘神靈’麽，怎麽，高天原還沒有崩塌？”
某個聲音在四周響起，讓人一時間無法確定聲音的來源。
但天邪鬼是知道的，那聲音是來自大海的地底，這裏的大海深度在2000米左右。而在海底的海床下，由一處幽深的海溝。
這都是天邪鬼剛才親眼所見。
那海溝並非存在於現實空間，在傳說中被稱之為神域。海神的神域。
不是故事中浦島太郎去過的龍宮，而是更可怕一些的，是過去海神素盞鳴尊用於囚禁惡神的神禁監獄。
大海的最深處，大地的裂穀，是最接近黃泉國的深淵。被關押在此處的惡神，哪怕千年、萬年都不得超脫，日日夜夜被黃泉湧出的腐毒侵蝕，永世不得超生。
從天邪鬼的視角向上望去，靠近海麵的位置，zat隊以為是礁石的東西，那是一頭巨大的螃蟹狀的怪物，所謂的島礁隻是它的背殼。
而下方同樣有一頭怪物，如同巨大的章魚，數十米高的海怪，觸須更是能延伸到百米之外。
還不止這些，這片海域四處都是怪物。
福田號獲救的船員們並沒有說錯，這裏確實是海怪的樂園。
而一切的原因，都是大海深處那座曾經的海神監獄中關押的可怕魔神。信仰崩塌諸神不在，對於深淵的怪物來說，反而是解放了枷鎖。
原本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出的監獄，束縛的力量變得稀薄。
“素盞鳴尊？！你這家夥，我在你身上聞到了那偽神的味道。”深淵中的怪物咆哮，整個大海開始震動。
將素盞鳴尊稱唿為偽神，當然是因為祂比三貴子更古老。天地權柄的交替，哪怕曾經的尊貴者，一旦落敗便失去一切。
但失敗者依然無法忘記過去的榮光。
舊日的神靈，失去信徒，失去信仰，甚至連姓名都被遺忘。
“是你襲擊了日向丸號和福田號，吞吃了漁船上的漁民？”
那聲音沉默了一瞬，似乎是疑惑天邪鬼為何多次一問。不過是賤民而已，哪裏榮得尊貴者的記掛？
“怎麽，那裏難道有神靈的子嗣？或是諸神庇護之人？”
所謂諸神庇護之人，是指神官、巫女，神靈信仰的錨定者。對神靈來說也值得一提，至少關乎臉麵。
“都沒有，他們隻是普通人。但此世禁止人祭。”
“哈？”聽到意外的迴答，祂被逗樂了，天邪鬼的話完全是祂無法理解的，“禁止人祭？人類不過是諸神的血食罷了，若是禁止人祭，人類還有何存在的必要？”
這就是被關押千百年的問題了。
在祂依然掌管大海之國的年代，整個島國的人類尚處於蠻荒，即便是正神也是享受人祭的。人類確實與牲畜無異。
以人祭血食而獲得神靈心血來潮時的隨手庇佑，依然信仰不絕。當年這些都是真實發生的。
但現如今，以人為祭就是取死之道。誰也救不了祂，哪怕祂是高高在上的神靈。
因為這個世界、這個天道，祂自認為是她，自認為是人類。
對於這些，舊日的海神一無所知。上躥下跳的天邪鬼已經讓祂有些厭煩。
更厭惡的是天邪鬼血脈中的味道，素盞鳴尊的子嗣。將祂關押在幽暗海底千百年的仇恨，簡直讓祂發狂。
然而可恨的是，目前的祂依然無法離開海底。祂需要更多的血食來擺脫千年來黃泉之毒對自己的侵蝕，以凝聚足以脫困的力量。
祂僅能驅使海怪，無論是螃蟹、章魚、大白鯊，將神力賦予它們，去撮取祂需要的資糧。
人類的恐懼，以及血肉。
祂忌憚的是神靈，所以哪怕不遠處有一座黑潮島，島上有數千生靈，祂也沒有輕舉妄動，隻是節製的襲擊了過往的兩艘漁船罷了。
但是素盞鳴尊沒有出現，高天原的諸神也沒有現世，唯一出現的不過是眼前這個剛成神不久，連神力都淡薄的幾乎感覺不到的小家夥。
素盞鳴尊的子嗣就該被碾死！
於是海怪們開始暴動。
天鯨號升空不久，見到的就是自以為的‘礁石’突然升高，變成了一頭可怕的怪物。
“那是怪獸！我們剛剛竟然是踩在怪獸的背上。”
北島和荒垣後怕不已，就連光太郎事先都沒發現。那‘島嶼’完全沒有生命的氣息，根本不是活物，此刻卻突然活了過來。
“副隊長，要攻擊嗎？”
北島問道，這怪物或許和之前的海龜一樣也是地球的原住民，如果對人類無害的話，也有生存在地球上的權利——艾斯當年是這麽告訴他們的。
熱忱之心不可泯滅，哪怕tac解散了，人類也依然記得，zat當然也記得。
“廢話，你沒看見它的敖鉗上的漁船碎片嗎？那一定是日向丸號或者福田號留下的。是它攻擊了漁船殺死了漁民！”
對人類有害的那就不能共存了。
說他們自私也好，誰讓他們自己就是人類呢，總要站在自己種族的立場去考慮。
熱忱之心也要建立在雙方都有善意的前提下，君不見被艾斯的斷頭刀和梅塔利姆光線切開、炸碎的怪獸有多少。
真是敵人，絕不會手軟。
“這裏不會誤傷普通人，就在海上解決，給我狠狠打！”
然而就在天鯨號解鎖武器，準備攻擊的時候，海麵再一次沸騰，又一頭怪物出現在海上，這次是一隻巨大的章魚怪物。
“又有？兩頭怪獸！”
哪止兩頭！在天邪鬼的視線中，整片海域，無數的海洋生物都在發生異變。
祂，舊日的神靈，最初之神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的子嗣，海神綿津見，甚至被人類遺忘了姓名的不朽者。
哪怕落敗而失去大海之王的神格，祂依然是最古老、最強大的神靈。
隻要在這片大海中，祂無可匹敵！這裏是祂的領域，是祂的神國，哪怕三貴子再生，哪怕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本尊降下神罰，祂都不再害怕。
諸神隕落，祂就是唯一的神，祂是不敗的，不朽的。是此世的天道，即將統領諸天，就如曾經的天照那樣！
祂是唯一的神王！
祂——
死了……
“大小姐，您怎麽來了？”天邪鬼深深低下頭。
沒有怪獸，也沒有什麽異常現象。大海平靜的過分。天氣很好，波光粼粼的海麵連風浪都沒有。
乘坐天鯨號的是荒垣、北島和光太郎。
永遠是相同的畫麵讓人視覺疲勞，北島打了個哈欠。
“真想下去釣個魚啊。”
“胡說什麽，現在是執勤期間。而且連釣杆都沒有，你用什麽釣魚。”
可別說，北島還真帶了釣杆。他是重度的海釣發燒迷，平日裏哪怕是執勤的時候，武器可以忘了帶，一根折疊釣杆是永遠放在袖子裏的。
正想著釣魚，北島下意識的找著方便垂釣的地方，卻見海下有一個不太起眼的黑點。
“隊長你看，前麵那裏，好像是有一個島礁！”
“哦，還真是，之前怎麽沒發現啊。水域圖上也沒有標注。”
一片不到百米方圓的島礁，顏色與海麵對比度不強，若非飛機視野開闊，一般還真發現不了。
“漁船不會就是撞了這礁石沉沒的吧？”
“還真有這可能，我們下去看看。”
天鯨號有垂直起降的能力，全長60米，停下就將礁石給占據了大半，滿滿當當的了。
“還真小啊。瞧這上麵的水藻，看來這礁石確實是最近從海裏升起的。”
因為地質活動，或者是海底火山噴發所形成，這並不奇怪。
未在水域圖上標明，遠遠又看不見，等到臨靠近了船隻已經無法避讓，這種暗礁確實是麻煩。荒垣心裏已經覺得，那兩艘漁船或許就是撞上這島礁沉了的。
“找找看礁石附近有沒有碰撞的痕跡，日向丸和福田號都是百噸左右的大漁船，如果撞上了，應該會有明顯的撞擊點。”
如果能夠找到，這件事大概也就能結案了。
沒有什麽怪獸，當然也沒所謂的海龍王，隻是一場普通的、不幸的海難事故。
接下來隻要將這個暗礁在水域圖上表明就沒問題了。
“這裏是東京灣南側240公裏，我來記一下這裏的經緯度，”荒垣看了一眼天鯨號的定位，拿著水文圖標注了一下，“從地圖上看，再過去五公裏有個黑潮島，然後三十公裏外就是伊豆群島的八丈島了。”
這裏確實偏僻。
距離最近的黑潮島是個小島，島嶼麵積不到四千公頃，島內的常住居民不到一千人。除此之外這周圍隻有海水。沒有景點，沒有工農業特產，島民大多都是捕魚為業的漁民，資源較為匱乏，很普通的一座島嶼。
除此之外，幾十公裏都是茫茫大海。
不過光太郎和北島沿著礁石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所謂的撞船的痕跡。
“沒有？你們都認真找了？”
“確實都找過了。”
繞島一圈也就幾百米而已，如果有痕跡，很容易就該發現。
是自己想錯了？荒垣有些狐疑，可就在這時，整個地麵一震。
“地震了？”
荒垣三人趕緊抓住旁邊的石頭固定，天鯨號吱吱作響，差點就翻進海裏，好在十多秒後震動停止了。
“詢問一下本部，震源是哪裏。”
海中的地震很容易引起海嘯。
然而當北島爬上天鯨號，用通訊器詢問本部的時候，卻得到了意料外的迴應。
“副隊長，森山說在本部沒有觀測到伊豆群島這邊有地震的跡象。”
“什麽？沒地震？”
話沒說完，地麵又一次開始震動。
“糟了，趕緊迴天鯨號，我們緊急起飛！”
從這座島礁向下數百米的深海裏，天邪鬼的身形快速的閃爍了幾下，躲過了幾根不知名觸手的糾纏。
整個海底一片漆黑。
大海兩百米以下被稱為暮光區，光線確實會暗淡一些，但這裏的黑暗並不僅僅是因為光線無法透過幾百米的海水，這裏甚至比千米以下的午夜區更黝黑。
造成這片黑暗的，是神秘側的原因。天邪鬼很熟悉，因為他本就是黑暗中的妖怪。
因人類的畏懼而凝聚的黑暗之物，真是讓人懷念。
不過對天邪鬼而言，這樣的‘懷念’並非正麵意義。如今的他已經不需要黑暗和恐懼來錨定自己的存在，反而有些厭惡。
因為見過光，所以開始渴望光明。
“我以為是什麽，原來是所謂的‘神靈’麽，怎麽，高天原還沒有崩塌？”
某個聲音在四周響起，讓人一時間無法確定聲音的來源。
但天邪鬼是知道的，那聲音是來自大海的地底，這裏的大海深度在2000米左右。而在海底的海床下，由一處幽深的海溝。
這都是天邪鬼剛才親眼所見。
那海溝並非存在於現實空間，在傳說中被稱之為神域。海神的神域。
不是故事中浦島太郎去過的龍宮，而是更可怕一些的，是過去海神素盞鳴尊用於囚禁惡神的神禁監獄。
大海的最深處，大地的裂穀，是最接近黃泉國的深淵。被關押在此處的惡神，哪怕千年、萬年都不得超脫，日日夜夜被黃泉湧出的腐毒侵蝕，永世不得超生。
從天邪鬼的視角向上望去，靠近海麵的位置，zat隊以為是礁石的東西，那是一頭巨大的螃蟹狀的怪物，所謂的島礁隻是它的背殼。
而下方同樣有一頭怪物，如同巨大的章魚，數十米高的海怪，觸須更是能延伸到百米之外。
還不止這些，這片海域四處都是怪物。
福田號獲救的船員們並沒有說錯，這裏確實是海怪的樂園。
而一切的原因，都是大海深處那座曾經的海神監獄中關押的可怕魔神。信仰崩塌諸神不在，對於深淵的怪物來說，反而是解放了枷鎖。
原本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出的監獄，束縛的力量變得稀薄。
“素盞鳴尊？！你這家夥，我在你身上聞到了那偽神的味道。”深淵中的怪物咆哮，整個大海開始震動。
將素盞鳴尊稱唿為偽神，當然是因為祂比三貴子更古老。天地權柄的交替，哪怕曾經的尊貴者，一旦落敗便失去一切。
但失敗者依然無法忘記過去的榮光。
舊日的神靈，失去信徒，失去信仰，甚至連姓名都被遺忘。
“是你襲擊了日向丸號和福田號，吞吃了漁船上的漁民？”
那聲音沉默了一瞬，似乎是疑惑天邪鬼為何多次一問。不過是賤民而已，哪裏榮得尊貴者的記掛？
“怎麽，那裏難道有神靈的子嗣？或是諸神庇護之人？”
所謂諸神庇護之人，是指神官、巫女，神靈信仰的錨定者。對神靈來說也值得一提，至少關乎臉麵。
“都沒有，他們隻是普通人。但此世禁止人祭。”
“哈？”聽到意外的迴答，祂被逗樂了，天邪鬼的話完全是祂無法理解的，“禁止人祭？人類不過是諸神的血食罷了，若是禁止人祭，人類還有何存在的必要？”
這就是被關押千百年的問題了。
在祂依然掌管大海之國的年代，整個島國的人類尚處於蠻荒，即便是正神也是享受人祭的。人類確實與牲畜無異。
以人祭血食而獲得神靈心血來潮時的隨手庇佑，依然信仰不絕。當年這些都是真實發生的。
但現如今，以人為祭就是取死之道。誰也救不了祂，哪怕祂是高高在上的神靈。
因為這個世界、這個天道，祂自認為是她，自認為是人類。
對於這些，舊日的海神一無所知。上躥下跳的天邪鬼已經讓祂有些厭煩。
更厭惡的是天邪鬼血脈中的味道，素盞鳴尊的子嗣。將祂關押在幽暗海底千百年的仇恨，簡直讓祂發狂。
然而可恨的是，目前的祂依然無法離開海底。祂需要更多的血食來擺脫千年來黃泉之毒對自己的侵蝕，以凝聚足以脫困的力量。
祂僅能驅使海怪，無論是螃蟹、章魚、大白鯊，將神力賦予它們，去撮取祂需要的資糧。
人類的恐懼，以及血肉。
祂忌憚的是神靈，所以哪怕不遠處有一座黑潮島，島上有數千生靈，祂也沒有輕舉妄動，隻是節製的襲擊了過往的兩艘漁船罷了。
但是素盞鳴尊沒有出現，高天原的諸神也沒有現世，唯一出現的不過是眼前這個剛成神不久，連神力都淡薄的幾乎感覺不到的小家夥。
素盞鳴尊的子嗣就該被碾死！
於是海怪們開始暴動。
天鯨號升空不久，見到的就是自以為的‘礁石’突然升高，變成了一頭可怕的怪物。
“那是怪獸！我們剛剛竟然是踩在怪獸的背上。”
北島和荒垣後怕不已，就連光太郎事先都沒發現。那‘島嶼’完全沒有生命的氣息，根本不是活物，此刻卻突然活了過來。
“副隊長，要攻擊嗎？”
北島問道，這怪物或許和之前的海龜一樣也是地球的原住民，如果對人類無害的話，也有生存在地球上的權利——艾斯當年是這麽告訴他們的。
熱忱之心不可泯滅，哪怕tac解散了，人類也依然記得，zat當然也記得。
“廢話，你沒看見它的敖鉗上的漁船碎片嗎？那一定是日向丸號或者福田號留下的。是它攻擊了漁船殺死了漁民！”
對人類有害的那就不能共存了。
說他們自私也好，誰讓他們自己就是人類呢，總要站在自己種族的立場去考慮。
熱忱之心也要建立在雙方都有善意的前提下，君不見被艾斯的斷頭刀和梅塔利姆光線切開、炸碎的怪獸有多少。
真是敵人，絕不會手軟。
“這裏不會誤傷普通人，就在海上解決，給我狠狠打！”
然而就在天鯨號解鎖武器，準備攻擊的時候，海麵再一次沸騰，又一頭怪物出現在海上，這次是一隻巨大的章魚怪物。
“又有？兩頭怪獸！”
哪止兩頭！在天邪鬼的視線中，整片海域，無數的海洋生物都在發生異變。
祂，舊日的神靈，最初之神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的子嗣，海神綿津見，甚至被人類遺忘了姓名的不朽者。
哪怕落敗而失去大海之王的神格，祂依然是最古老、最強大的神靈。
隻要在這片大海中，祂無可匹敵！這裏是祂的領域，是祂的神國，哪怕三貴子再生，哪怕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本尊降下神罰，祂都不再害怕。
諸神隕落，祂就是唯一的神，祂是不敗的，不朽的。是此世的天道，即將統領諸天，就如曾經的天照那樣！
祂是唯一的神王！
祂——
死了……
“大小姐，您怎麽來了？”天邪鬼深深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