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上了電,連上了網絡。


    複活!


    這種感覺怎麽迴事呢?看著亮起的屏幕,整個身心都輕鬆了,就像長久的心靈枷鎖都能一瞬間解開一樣。


    這個名叫手機的東西有毒吧?


    可是明知是毒,靈夢還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了。


    八雲紫就坐在她旁邊,拎了個酒壺自斟自飲。


    “要喝嗎?”


    “要。”


    靈夢從不和八雲紫客氣。


    在現世的時候,她有偷嚐過老爸的酒。味道刺喉嚨,很難喝,而且抿一口就暈乎乎了。


    並非酒不好,那是她爸私藏的,或許比不上幻想鄉的,至少肯定不差。隻是她不愛喝。


    但在幻想鄉的這個身體,百毒不侵,酒精作為神經性毒素完全沒有作用。反倒是能夠嚐出糧食之精又略帶花香的味道。


    清澄的液體在杯盞中蕩漾。隻覺得口感比汽水更刺激一些,也沒有任何不適。


    “感覺比上次的好喝一點。”


    “嗯,我加了點毒芹。”


    靈夢愣了一下,然後又覺得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不到0.2克就能毒死一個成年人,但八雲紫從不管毒不毒,隻管口感怎麽樣。毒芹堿增加了酒體的層次感,確實變得更微妙了一些。


    靈夢又喝了一口,確實不錯。


    “蘇格拉底就是被這個毒芹毒死的。嗯,聽說將毒芹加在酒裏是最好的美味,可惜能說出品嚐感想的隻有我們妖怪了。”八雲紫道。


    “你還知道蘇格拉底?”


    “因為是個名人啊。人類的哲學家,卻被人類宣判有罪而毒死。你知道他的罪名嗎?侮辱雅典娜,毒害雅典人的思想,有趣吧?前者是宗教,後者是長老院,哪邊都容不下他。人類可真有趣不是嗎?”


    “等等,你該不會是親眼看到他被毒死的吧?”


    八雲紫年紀有多大誰也不知道,永遠自稱17歲,說不定是17歲又2400年呢。


    “誰知道呢。”八雲紫既不反駁也不承認。


    靈夢也不問了,對於八雲紫到底幾歲她並不關心。


    兩人都安靜的看著視頻。


    犬夜叉獲得了鐵碎牙,哥哥殺生丸來搶刀,用劇毒打傷了犬夜叉的雙眼。


    犬夜叉反而因此感覺到風的流動,使出了強大的奧義‘風之傷’。僅一下,就連殺生丸都被擊傷,若非天生牙的保護,說不定就一命嗚唿了。


    “謔,那個犬妖真那麽厲害?”


    靈夢是認識那個犬妖的,本名叫什麽忘了,姑且就叫他犬夜叉吧。應該隻是個普通妖怪,說是二流有點過分了,但肯定算不上大妖怪。


    這一擊‘風之傷’應當不是特效,拍攝也沒有用過特效。可場麵也太誇張了一點,大地都切開了,從正麵看,地麵都裂成了峽穀,至少有二、三十米的深度。


    靈夢懷疑,她的夢想封印造成的破壞力也就這個程度了。


    “是‘戈薇’幹的。”


    “什麽戈薇?”


    “我是說,那個‘風之傷’的效果,其實是扮演戈薇的那個演員幹的。”


    靈夢不信,那‘戈薇’不是人類嗎?雖然從視頻上看不出什麽妖力、法力的,但確實不像是妖怪。靈夢之前一直以為這個‘戈薇’是劇組中唯一的普通人。


    “扮演戈薇的女孩真名叫凱娜兒,至於是人類還是妖怪,我也不知道。”


    八雲紫真的不知道。


    此世間神靈不存,她本以為很難再有讓她忌憚的存在,但凱娜兒無疑是例外。不知是神是鬼,甚至連對方是否是生命都感覺不出。但八雲紫感覺到,對方有真正能威脅到她的力量。


    “對了,你不是說你不知道這個劇組的事嗎?”靈夢狐疑道。


    “嗯,就是這一集,這集拍攝之後,我再也沒有去看過。”


    不但如此,她甚至不敢在那附近打開間隙。


    靈夢不明所以,但視頻上的一幕吸引了她。


    殺生丸受傷了,被風之傷擊敗的他獨自躺在森林裏,這時卻有一個小小的身影靠近,是一個人類小女孩。


    “啊!芙蕾雅……不對,是玲也!”


    不會錯,雖然自從去年聖誕節去聽她的演唱會之後已經一年沒見了,平日裏她們還是會電話有聯係,靈夢沒有手機,但出雲大社有座機。


    而且她家裏好多漫畫書都是玲也從東京買了寄過來的。


    以這種角度來說,她們還是時常聯係的。


    不管怎麽說,她也不會認錯。不止是她,所有看過《魔卡少女》的觀眾第一眼就能認出,屏幕上出現在殺生丸麵前的小女孩,就是《魔卡少女》中除了小櫻之外的另一位魔法少女,來自庫洛家族的芙蕾雅!


    是他們出雲大社的日曜巫女噠!


    她也在幻想鄉?


    故事中,女孩名叫玲,在森林裏偶遇受傷的殺生丸,替他找來了水和食物。不過人類的食物殺生丸並不愛吃,所以他麵無表情的拒絕了。


    “竟然對玲也這麽兇,這個殺生丸真過分。”靈夢道,本來因為那狼妖挺美型,她還挺喜歡呢。拉黑了。隔著屏幕都能感覺玲也好可憐。


    不,其實太緊張害怕也會麵無表情的——八雲紫暗道,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殺生丸’好可憐。


    原來是她。


    整個劇組,無論是‘犬夜叉’、‘殺生丸’也好,甚至包括紅葉狩扮演的奈落,在八雲紫看來都不過如此,唯有那個‘玲’!


    說不上忌憚,因為她根本沒資格忌憚。


    這是八雲紫第一次見到玲也的樣子。隔著屏幕這麽看一眼已經是極限。


    因為祂拍攝了,是自願被他人觀看。祂允許,所以無恙。


    可是如果是現場的話,八雲完全不敢靠近,甚至連間隙都不敢打開。


    她是間隙法則的妖怪,但那邊卻仿佛有個黑洞,但凡靠近,所有的法則都會崩潰。


    那是一切法則的源頭,是最初,是第一因。也是法則的終末,是最終果。


    那不是神靈,八雲很清楚,因為在悠久過去的神話時代她見過神,神也遠沒有那麽可怕。神靈是世間的規則而誕生,但規則卻因為祂而存在。


    不過也因為自己掌握了間隙的法則才能明白。普通的妖怪根本無法理解祂的偉岸,因為不懂,所以無礙。


    故事在繼續。


    玲是個孤兒,父母兄長都被山賊殺死,她因為目睹了這些而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當夜為了給殺生丸找食物去魚塘撈魚,又被村民發現後給打了一頓,這是家常便飯。恰逢狼妖鋼牙帶著狼群襲擊村落,整個村落的人類都被狼群咬死。


    包括玲,向著村外深山殺生丸的方向跑去,卻依然被狼群追上,被噬咬至死。


    看到這裏八雲不得不佩服那些狼妖的勇敢。哪怕是演戲,是被允許的,一輩子的高光時刻了這是,換成八雲自己真不敢。


    然後殺生丸出現了,拔出了天生牙,以起死迴生的特殊能力救迴了玲。依然是完好無損的樣子。


    “雖然知道肯定是假的,但這樣拍也太危險了吧。”靈夢有些無法理解,玲也雖然是他們出雲大社的日曜巫女,是傳說中的神前巫女,但畢竟還是普通人類啊。


    如果這些狼真的咬了玲也怎麽辦?狼妖是妖怪,野性難馴。


    無論玲也是怎麽進入的幻想鄉,自己是幻想鄉的守護者,哪怕是作為朋友也要保證她的安全才對。


    “你說祂……她是出雲大社的日曜巫女?”


    這還是八雲第一次聽說。


    “嗯。玲也和我不一樣,是真正授籍的巫女,神前巫女。”


    神前巫女?八雲品味著這四個字。


    這說的可真有意思。這說法這並不是在抬高那位巫女,而是太過於抬舉身後的‘神’了。


    天照?耶和華?昊天上帝?宙斯?如來?


    神話故事中有某位神靈自稱與天同壽,說三清四禦不值供奉。如此豪言,卻也要敬拜天地。


    而祂就是天地!


    神前巫女,哪個神敢坐在這位巫女身後?真敢如此冒犯,神格當場都碎了。


    東京,玲也第三次從烤箱中取出蛋糕。


    她並不是廚房殺手,隻是過去沒怎麽做過蛋糕,手生而已。


    不管如何,有水原這樣的老師在一旁指導,按照步驟一步步來,經過第三次嚐試,蛋糕變得完美。


    完美這個詞不是她自誇,是水原冬美給的評價。


    “如果在課堂上,我會給出a的成績。”水原道。


    確實有些難以置信,從最初想要開除,到表現完美,僅僅是幾個小時,練習了兩次而已。


    基礎多少不重要,學習能力才重要。


    奶酪蛋糕是基礎類蛋糕,考驗的是糕點類的基本功。水原最初之所以評價開除,是因為玲也的基本功顯然是零。她都從沒做過蛋糕。


    但是短短幾個小時,玲也最後烤出的這個蛋糕,無論拿到哪一家高檔甜品店,都可以作為成品出售。


    “如果你到我們學校讀書,一定會成為‘十傑’的。”水原如此斷定到。


    不過顯然,大島家的大小姐是不可能去廚藝學校讀書的。


    “你才知道嗎?”紅發的中年人走進廚房,毫不客氣切下一塊蛋糕塞嘴裏。“嗯,確實不錯,在我這裏也能得a。”


    “啊,才波前輩!”


    被稱為美食界修羅的才波主廚,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廚藝界的資曆都遠在水原之上。


    才波早就知道玲也的天分,所以平時才會讓她嚐菜、提意見。哪怕聽著有些幼稚,實際每次都是非常中肯的建議。


    “大小姐今晚想吃什麽,螃蟹怎麽樣?”


    一般而言秋天是吃蟹的季節,冬天螃蟹都冬眠了。但那是淡水蟹。


    在大海中因為水的比熱容很高,哪怕在大冬天,洋流的溫度也在20度以上,冬天才是海蟹肥美的時候。


    “今天東京灣那邊的漁船上岸了一批海蟹,我挑了些個頭大的。”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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