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予神籍的儀式結束了,玲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千早,甚至有了‘日曜巫女’的稱號。


    據華音,嗯,現在要稱唿齋主了。據久世齋主所言,在大社的記載,這數百年的曆史中,繼承‘日曜’稱號的巫女也隻有寥寥幾人。每一位相傳都是真正能夠除魔的神代巫女。


    久世並不知道,在六年前百慕拉第一次降臨地球之前地球上是否存在什麽‘魔’,亦或者典籍中記載的隻是被神話之後的故事。


    ‘魔’可能隻是指代,瘟疫、瘴氣之類,過去的巫女本就有一定的醫學知識,可以用草藥治病,說能除魔勉強也能說通。所以什麽四魂之玉、黃泉奈落之類的,大概也就是編造的故事而已,所謂的四魂之玉說不定隻是一顆大藥丸。


    但玲也毫無疑問等擔當得起‘日曜’的稱唿。


    那螢火蟲平原恐怖的蟲災被她消弭於無形,這不是神話故事,是久世親眼所見。


    那件事已經被她寫入了出雲大社的‘大紀事’裏麵。


    從古到今,出雲大社的‘大紀事’是一直持續編寫的,最早能追溯到九百多年前。這也是出雲大社曆史悠久的證據之一,從而能夠用上黑色的鳥居。


    負責編寫大紀事的是每一任的齋主。


    原本那次螢火蟲平原的除靈,雖然場麵浩大,但實際出力的不是他們出雲大社,華音是不好意思寫的。可現在既然玲也也加入了出雲大家庭,那就沒有顧忌了。


    哈哈,出雲大社日曜巫女大戰螢火蟲……等等,大戰螢火蟲好像比起先輩們寫的大戰黃泉、奈落什麽的,缺了點氣勢啊。


    不管了,奈落什麽的都是假的,迷信,神話故事,自己這個可是親眼所見真的啊。


    今天是星期二,沒想到儀式這麽快結束了,原本還以為要好幾天的,所以玲也請了整整一周的假。


    不過她也沒有立刻迴家的打算,開玩笑,假條都批了,難道還有反悔的?


    “所以你還是要周末才迴來嗎?玲也好壞。”電話那頭的知世嘟著嘴。


    “難得的假期嘛。”


    雖然暑假才過了一個多月,但她玲也老人家也很忙碌啊。


    平時學校有課業,哪怕隻是小學,要維持年級第三也是挺幸苦的。不然在老師那就沒有這樣的優待了,普通學生哪能說請假就請假?當然,她‘大島’的姓氏可能也有那麽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關係。


    然後課後還有合唱部,脫離了‘迴家部’她並不後悔,雖然忙碌一些,但和同學們一起唱歌並不是一件無聊的事。


    還有超獸,這才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抵抗異星球、異次元的侵略,守護地球和人類。


    這麽算來,原來她是007啊?竟然這麽幸苦?


    感動,感動。


    所以平時那麽忙碌,偶爾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用手機和知世聊天的玲也又在出雲的山裏看夜景,依然是那棵神木上。華音不在,好像是在寫《出雲大紀事》什麽的,不懂,反正是編故事。所以這裏成了她的秘密基地。


    也就是她用的衛星電話,大道寺集團租用服務的商業同步衛星高掛頭頂,否則哪怕再過二十年,出雲的山裏也不會有基站信號。


    和知世隨意聊著天,這幾天東京並沒有什麽異常,一派和平的景象。隻有一些雞毛蒜皮的瑣事。


    比如小櫻的班上有個小偷。


    昨天小櫻的作業本被偷了。本來以為是班長送去辦公室的路上丟了,或者被調皮小狗咬去了。可是今天上午,又有人來偷小櫻的東西。


    偷的是她放在書包裏的‘黑暗鑰匙’。也就是劇組的道具叔叔之前送給她的那個鑰匙扣。


    雖然現在‘媽媽’迴來了,小櫻對於魔法少女的魔法不再那麽糾結,但這個鑰匙扣她依然很喜歡,和電視劇裏等比例完全一樣的模型。現在還沒有‘周邊’的說法,這可以說是《魔卡少女櫻》唯一的周邊產品。


    所以要說成本完全不值錢,可要說價值那還真不好說。一算上版權,那真就沒底了。


    這個鑰匙扣小櫻一直隨身帶著,因為學校不允許學生佩戴飾品,所以在學校的時候她都放在書包裏。


    事發時是體育課的上課前,同學們都離開了教室去操場,隻有那個名叫康夫的孩子偷偷摸摸迴了教室。他在翻找小櫻的書包時卻被人當場發現,告訴了老師。


    發現人並不是小櫻,而是發現對方鬼鬼祟祟跟隨過去的丹生穀班長。


    “然後呢,在那個叫康夫的男生的課桌裏,還找到了小櫻昨天丟失的作業本。”


    “誒,還有這樣的事情啊。”


    玲也聽著,代入小櫻的角度,想想還真的有些可怕。自己的作業本被偷走了,第二天又被偷走了平時貼身帶著的鑰匙扣。


    “所以我說啊,讓小櫻轉學到我們學校,就不會被人欺負了。”知世建議道。


    這並不是知世第一次提出這樣的建議,但玲也並不看好。


    或許知世本人沒什麽感覺,不太明白‘友枝小學’這個被稱為貴族學校的意義。小櫻的父親是高校教授沒錯,家裏住著東京市中心的小洋房,怎麽說也算是有錢人。


    但她們的‘有錢’真的意義不太一樣。作為好朋友,三人平時在相處中會刻意忽略這一點,可一旦涉及現實——


    要知道,在她們的小學真的有學生在寫作文介紹自己家時,為了如父母平時交代的那樣表示低調,寫出【我家裏很窮,我家的管家、廚師、傭人都很窮。我家花園的遊泳池一星期才換一次水。】這樣的文字。


    就發生在玲也和知世的班級,兩人想笑,可大多數同學卻並不覺得有問題。


    因為在沒有其他閱曆的情況下,夏天遊泳池一周換一次水是他們能夠想象的最窮苦人家的生活了——那可真夠髒的不想下水了。


    玲也和知世雖然不是這樣的孩子,但在這樣的環境下並不會突兀,因為大島家和大道寺家本身就是其中最頂尖富貴人家的代表。


    哪怕她們喝便利店買來的速溶咖啡,也會被同班同學認為是99道工序萃取後濃縮成咖啡粉的最時髦飲品。都不用萃取咖啡豆,一泡水就能喝,說不定還會被認為是某種高科技。


    但是小櫻呢?她能夠融入這個學校,融入這個環境嗎?


    “等上國中吧。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同一個國中好不好?”


    “好啊。”電話那頭的知世高興的笑了。


    國中她不想再去什麽貴族學校,普通的中學,三個人在一起比什麽都好。


    “那個男生,他為什麽拿小櫻的作業和鑰匙扣有說嗎?”


    “嗯,說是他的鄰居不相信‘魔法少女櫻’是他的同班同學,所以偷拿了作業本。之前見過小櫻書包裏的鑰匙扣,為了證明‘魔法少女’的身份,又準備偷拿‘黑暗鑰匙’。”


    這個理由,嗯,其實也挺正常的。


    漸漸長大,大概到了國中生就不會再相信什麽魔法、童話,也知道了聖誕老人不是來自北極,而是自家爸爸穿了紅棉襖夜晚偷偷來塞禮物。


    拚命想要去證明的,隻不過是因為還相信著,打心底認為魔法是存在的。


    “而且,如果是壞孩子的話,偷走的課本作為證據,早就該扔了吧?”


    對啊,作為證據的課本,隻要扔了誰也不會知道。但他留著又帶迴了學校,就放在了桌洞裏,大概是因為還想著還迴去吧?


    雖然隻是沒有根據的猜測,但玲也覺得應該就是這樣。


    康夫,過去常常被人喊‘撒謊精’,現在又多了個‘小偷’的稱號。


    今天被老師責令他在教室門口罰站了一下午,這還是因為當事人小櫻不想追究對方,否則偷東西被發現,責令家長會談,甚至停學都有可能。


    走在迴家的路上,他有些無精打采。


    “怎麽了,康夫,你昨天說木之本櫻會把她的變身鑰匙借給你,你拿到了嗎?”


    該說是屋漏又逢連夜雨,偏偏遇到了不想見的人。是善太和次郎,昨天他就是向這兩個鄰居誇下的海口。


    康夫搖了搖頭。


    “我就說,康夫隻會騙人。你媽媽明明是個擺麵攤的,你上次還不承認,說什麽開了一家很大的中國餐館,吹牛,我昨天還看見你媽媽的拉麵攤呢。”


    “康夫是個撒謊精,我們別和他玩了。”


    康夫其實也不想和對方玩,至少今天不想,他隻想一個人呆一會兒。但是被人擠兌的感覺總是不舒服的。


    他無法反駁,因為善太說的沒錯,他媽媽就是擺麵攤的,一個小小的拉麵攤,用推車隨時推著走。有時他也會替媽媽推小車。


    康夫一直覺得這是一件羞恥的事,他怕別人取笑自己,所以才撒謊說家裏開了中餐館。


    撒謊是不對的他當然知道,可是,有時候他總是忍不住,不想讓別人看不起自己,總覺得真實的自己一無是處,所以忍不住就撒了一個又一個謊。然而謊言被戳破後,卻越發被人看不起。


    如果他會魔法該多好?就像電視裏的那樣,成為拯救城市的英雄。哪怕無法拯救城市,拯救一個小鎮、拯救一個村莊,甚至隻是拯救幾個人也好。


    這樣就不會被人看不起了吧?


    康夫沒有迴家,他來到了離家不遠處的一片樹林,那裏有一棵有些年份的榕樹,樹頂是他的秘密基地。他平時,時常會一個人躲在樹上。


    躲在這裏,就不會被人嘲笑,能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然而此刻,爬上樹頂的他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東西。


    天空打開了,就在他不遠處,視線可及的地方,地麵突然噴湧出大量的水花,就像是巨大的噴泉一樣,下一刻,水花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怪物的造型。


    “啊,是超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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