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發現有問題的是一個叫涼子的女孩,是嗎?”


    “是的。”電話那頭龍隊長點頭道,“那女孩的家就住在案發現場不遠,所以第一時間被排查了。那是個腿部有暗疾坐在輪椅上的孩子,聽說得病已經有五年了。五年前目睹了自己母親因車禍而喪生,那之後就突然無法行走了。醫生檢查說當時她的傷並不重,五年來也查不出哪裏不好,但就是無法走路。平時白天都會坐著輪椅在附近山坡上寫生,由於父親工作多是夜班的關係,晚上也經常一人在家。但是昨天淩晨,蹲守的南隊員卻在多起車禍發生的現場看到了那個孩子。”


    “淩晨兩點,那孩子就出現在那處頻繁發生事故的荒地。沒有坐輪椅,就用雙腿走著,還戴著個可怕的麵具。”


    那簡直就像是恐怖片的景象,身穿一席白衣,戴著惡鬼的麵具。剛開始南夕子以為是鬼怪,在鳴槍警告射擊後,那“鬼怪”當即就逃跑了,南夕子一路跟著她,竟然發現她逃迴了涼子的家。


    追著鬼怪慢一步進屋的南夕子,看到的景象是涼子大半夜坐在院中的輪椅上,逗弄著一隻寵物箱——裏麵養著一隻大個頭的螢火蟲。


    淩晨,輪椅,獨坐在外麵的女孩


    無論怎麽看都有些詭異。更不用說涼子此時身穿的,就是那件白色的和服,衣服下擺還有一些奔跑在青草上沾染的痕跡。


    “南隊員和之前的“鬼怪”有交手搏鬥,卻被她輕易逃走了。可是之後去找那個孩子她卻說自己一直在院子裏,沒有見到任何的異常。”


    這種事,如果是在過去,tac隊一定認為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可是在真正遇到過附身的盔蟹、牛神和黑布袋和尚之後,他們又不確定了。


    不說涼子本就無法走路,就算是裝的,一個國中女生的體能又怎麽能比得上久經鍛煉、身為tac隊隊員的南夕子?根據南夕子所說,她看見的鬼怪並不是正常的奔跑,而是翻滾、跳躍,而且靈異的一閃就是十多米,如果是監控錄下拍下,查看的人一定會懷疑是視頻跳幀了,但南夕子是肉眼所見,那鬼怪就在她眼前一閃、又一閃,每一次消失都會在十多米外出現。


    這實在不像是人類能做到的事。


    或許又是一起鬼魂作祟?五年前淩晨2點死於車禍的母親,仇恨那些開夜車的人,借助涼子的身體,每天淩晨兩點向路過的司機報複——鬼故事都是這麽說的。不怪原本最該相信科學的龍隊長迷信,因為最近這陣子確實遇到了太多詭異的事,都是科學無法解釋的。


    與之相比,龍隊長發現自己竟有點想念亞波人了——至少亞波人的超獸還在他的理解範圍內。


    消滅超獸是tac隊的專業範疇,但鬼魂不是。


    所以昨天,龍隊長帶著北鬥、今野他們去了螢火蟲平原隔壁的出雲市,拜訪了其中最著名的出雲大社——但結果並不理想。


    出雲大社、伊勢神宮,這些自古以來都是最著名的神社。特別是出雲大社,在傳說中,那可是每年神無月(10月),八百萬神明都會在此召開諸神會議的。整個10月其他地方是“神無”,隻有出雲是“神在”。而出雲大社的本殿就是傳說中天照大神接待諸神的宮殿。


    現在已經是9月了,如果傳說中的神明真的存在,性急的說不定已經趕去了吧?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出雲大社並沒有真正的除魔業務。是的,麵對tac隊,出雲大社的神官毫不忌諱的如此承認了。


    如果是達官顯貴去求神,出雲大社大概會安排幾個巫女弄一場表演,至於表演的規格,就要參考達官顯貴的“官”和“貴”的程度了,當然,若不是政界***的話,那更重要的就是願意供奉的香火錢的數量了。


    一切都是有價格對照的標準。從單人的祈福,到兩位巫女的除魔舞,五人的例祭,乃至最隆重的有十二名巫女齊出,另加拔魔神官數位,以及一隊樂手的鎮魂安靈***大典。這就類似於水陸***了。


    這沒什麽問題,畢竟這些貴人所謂的撞邪大多是心理作用,讓巫女、神官跳跳舞,足以給對方一點安慰。出雲大社的牌子,本身就足夠讓那些香客在受禮後四處顯擺。


    但是tac隊不一樣,輪到tac隊出麵求助的,其中肯定真有古怪。這事誰敢接?萬一不湊巧,真的遇到了邪魔怎麽辦?豈不是斷送了出雲大社八百多年的榮耀?


    建於中國曆史的晚唐時期的出雲大社,哪怕放到海峽對岸的那個古老國度,也勉強可以算是曆史悠久的保護建築了。而在島國,它就是萬千神社的老祖,古老的足以讓它本身成為神話傳說的最古神社。


    “所以,係守鎮的一個小神社就能除魔,但出雲大社卻不行?”


    “好像是這樣。”龍隊長說著也有些不可思議。


    但玲也其實並不覺得奇怪,就像真正苦行、恪守佛法教誨的僧人不一定在少林寺一樣。


    出雲大社大概和少林寺類似,早就成了旅遊景點,甚至近似上市公司。千年的曆史成了待價而沽的“市值”。


    “聽說您是真正能夠除魔的巫女,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您是否能拔冗來一趟螢火蟲平原。不瞞您說,螢火蟲平原附近是tac的軍工廠,近期有一批重要的武器要運輸。”


    其實這才是tac隊焦慮的主要原因。前幾日完成的v7導彈,是目前tac隊研發出的對超獸最尖端兵器。從前期搜集到的數據來看,麵對超獸,隻要不是巴拉巴那樣的特例,普通超獸以v7的穿甲能力和破壞性足以一擊致命。


    隻可惜v7目前還無法量產,主要受製於原料,那是過去宇宙人侵略留下的“黑科技”之一,人類還無法提煉複製。兵工廠頃盡所有庫存,也就僅製造了3枚——三枚確實能夠威脅到超獸的導彈,而不是給超獸助興撓癢的煙花。這是後備的殺手鐧。


    這三枚v7都需要運輸到tac隊富士山山腳下的基地本部,以完成上艦的安裝工作。設計中,它是安裝在空中堡壘鷹號的武器搭載平台上的。


    可是必經之道的螢火蟲平原頻發的神秘事故,給這次運輸任務籠罩了陰影。如果不能明確消除隱患,龍隊長甚至不敢下達運輸指令。他也有懷疑,所謂的事故是否是本身就針對著這次運輸計劃,否則涼子的母親已經過世了五年,怎麽會如此巧合的近期才出現這些事故。


    兩人的對話中是tac隊的機密,別說是對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就算是tac普通級別的內部人員也不該透露。但龍隊長並不介意,似乎並沒有發覺和一個九歲的小女孩談論這些有多麽奇怪。


    同樣的,玲也也沒意識到這一點。


    “我明白了。”玲也看了眼接待室牆上的時鍾,時針指著晚上八點,“我今晚就過來,島根縣的螢火蟲平原,我記下了。”


    掛上電話,玲也沒有驚動其他人,和瑪利亞打了聲招唿後迴了臥室,確保不會再有其他人來打擾。


    打開臥室的衣櫥,裏麵有各式的童裝——近半數是知世的成果,水手服、公主裙這是最基礎的,還有可愛小醜服、怪盜少女服、卡通動物服、露腋巫女服等等五花八門。唯一的共同點是都很可愛。能被知世送來的,都是她自信的成功作。


    而在衣櫥角落的有一身巫女服。這是真正的巫女服,而不是知世的另類款。是她前幾日穿過的那一身,四葉送給了她。國小四年級時的衣服,已經是高中生的四葉早已穿不上。


    玲也脫下外衣和裙子,換上了這身巫女服。明明隻是簡單的肌襦袢、白衣和緋袴,穿上後卻多了幾分無法說清道明的氣質。


    這其實是見習巫女的裝扮,正巫女的話在外麵還會有印有花紋的千早,不同的花紋代表不同階位級別。因為四葉本身就沒有成為正巫女,當然不會有屬於自己的千早,甚至就連三葉,在去東京嫁人之前也一直都是見習巫女。


    也難怪宮水婆婆感歎神社後繼無人。


    另一邊,螢火蟲平原,龍隊長掛上了tac隊的行動電話。


    他是向北鬥詢問了玲也的聯係方式,雖然也可以通過北鬥去聯係,但他還是覺得自己親自去說會比較好。


    島根縣在本州島的西北側,臨近廣島,距離東京比岡山更遠一些。龍隊長原本是打算派飛機去東京接玲也,奈何她電話掛的有些快。


    但是在十分鍾後,龍隊長見到了一身巫女服的女孩。


    龍隊長長久以來形成的世界觀很難忽略去懷疑她是如何在不乘坐超高音速飛機的情況下,用十分鍾時間跨過了一千多公裏的距離。那可比聲音快多了,除非是投遞的人形導彈。


    但他還是決定強行將這一點拋之腦後。就像他從不會去考慮為什麽每次艾斯出現,南夕子和北鬥都會消失,而艾斯受傷,兩人都會倒下一樣。


    不該知道的,就不知道。


    沒有人是笨蛋,但至少可以選擇主動忽視,甚至去配合隱瞞。有些事情是不能知道的,無論是桐山隊長、伊吹隊長都曾告訴過繼任者,一旦知道不該知道的,那就是離別的時刻。他們不得不送走了諸星團和鄉秀樹,他們兩位都是優秀的隊員。


    至於科特隊的村鬆隊長,早田隊員似乎失憶了,那成了永久的秘密。當然,其實最早發現這個禁忌的就是村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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