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歌說罷,便走到了書桌麵前,提筆就要給秋莫白寫信,想了想內容,便提筆落字。


    她的毛筆字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雖然不大像握久了毛筆人寫出來的字,不過也差不了多少。


    寫完之後,她便把那封信遞給了蒼冥絕。


    “想來這幾日葉皇後就會有動作,你外公應該是在疊穀吧?飛鴿傳書來迴也要兩日,在這兩日我會盡力拖住她的。”蒼冥絕冷聲道。


    蕭長歌點點頭,吹了信鴿的口哨,不一會,信鴿便飛了進來。


    白色的信鴿撲騰著翅膀落在窗台的位置,乖順地啄著自己身上白色的羽毛,直到蕭長歌把信封掛上了它的身上,它才撲騰了兩下翅膀飛走了。


    “這隻是我送你的榮鴿吧,許久不見,吃的更加壯實了。”蒼冥絕嘴角微微含笑。


    “我哪裏有喂養,不過是它不挑食罷了,什麽都吃。”蕭長歌迴道。


    “如果它的主人也像它一樣,什麽也不挑食就好了,可惜啊,主人太難養了。”蒼冥絕看著窗外的雪花,感歎道。


    聽了他這話,蕭長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他突如其來的話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說說,它的主人怎麽難養了?”蕭長歌挑著秀眉抬頭,看著蒼冥絕冷漠的雙眼。


    “恩……吃多了怕噎著,吃少了怕餓著,穿多了怕熱著,穿少了怕冷著,隻要不在身邊看著就覺得不安心,日日操心費力……難受得緊,你說,是不是很難養?”蒼冥絕低沉著聲音傳進她的耳裏,讓她的臉頰越發地緋紅。


    蕭長歌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胸膛,臉色緋紅,眼神如水,看的蒼冥絕都快酥了。


    “你真是越發地油嘴滑舌了,說,跟誰學的?”蕭長歌擰住他健碩的手臂,眼神如畫地看著他。


    她的力道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仿佛是在撓癢癢似的,他倒是有些貪戀這種難得的溫存。


    蒼冥絕抓住她肆意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清朗著聲音道:“沒辦法,一見到你就想說,這些不過是鳳毛麟角,不然,晚上我再說給你聽?”


    蕭長歌微眯著雙眼探了探耳朵,掙紮著就要掙脫開他的手,可是,蒼冥絕卻沒有想要鬆開她手的想法,握的越發地緊了。


    “這幾天他走了,不如到冥王住上幾天?我讓人來頂替你。”蒼冥絕隻想要好好地和她待在一起。


    蕭長歌搖了搖頭:“葉霄蘿還在溫王府裏,這幾日她必定會找我的麻煩,要是我離開了,她一定會發現端倪。”


    這根本就不是事,蒼冥絕隻想要帶著她離開這裏,三言兩語就把她給打發了。


    可是,蕭長歌十分堅定自己的立場,拒絕的十分堅定,根本不給他再次說話的機會。


    “好了,你還是快走吧,我還要研究一下藥材呢。”蕭長歌推著他的身子就要離開這裏。


    今天待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外麵的那天丫鬟並不是都是自己的人,若是萬一聽見了她在裏麵和另外一個男人說話,難免要大唿小叫。


    蒼冥絕依依不舍地看了她一眼,反正他來這裏的機會多多,根本不差這一會。


    自從段貴妃臥床不起之後,葉霄蘿便日日努力讓自己的身子好起來,一日三餐照吃不誤,湯藥喝的連渣都不剩。


    身子也就好了起來,不過還是有些輕微的風寒,卻也不礙事,她早起才披了一件披風,便聽見溫王要出去的消息。


    想起她落水的那件事情,葉霄蘿也沒有了想要出去送他的欲望,隻是淡淡地看著他的背影出神。


    “王妃,您看什麽呢?”東雲腳步輕盈地走到了她的身後,突然開口。


    倚在門框上麵的葉霄蘿被她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地轉身。


    看著東雲怒斥道:“你走路怎麽悄無聲息的?嚇我一跳!”


    “奴婢看王妃這麽入神,以為您在想些什麽,所以走路便輕了一點。”東雲有些尷尬地笑著,摩挲著雙手。


    看著她歉意的笑臉,葉霄蘿也沒有說什麽,目光猛地看到了她的手上,突然發現上麵有一條不怎麽明顯的傷疤。


    “東雲,你的手上什麽時候受了傷?給我看看。”葉霄蘿疑惑地看著她的手背,伸手就要執起她的手。


    可是,東雲卻輕巧一閃,葉霄蘿的手隻能摩擦到她的衣角,最後落了個空。


    “王妃,奴婢前幾日在廚房不小心被廚師碰到了手背,已經沒事了,勞王妃費心了。”東雲低聲道。


    葉霄蘿也沒有在意,她的腦海裏隻想著溫王離開之後,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對付和瑟。


    在他們成親之後,她也窩囊了這麽久,還不是因為溫王一直護著那個賤人。


    如今溫王離府,正是她對付那人的最好時機,她要新仇舊恨一起報,就連落水的這個仇,也要一起報了。


    “既然沒事,你去替我做一些事情。”葉霄蘿淡淡地開口。


    方才想了這麽多,她到底想到了事情到底應該做,她的目的就是不讓和瑟好過。


    東雲目光微微地冷了下來,低垂著睫毛,葉霄蘿看不見她的目光。


    “王妃,您有什麽吩咐?”東雲低聲問道。


    葉霄蘿看了她一眼,對著她的耳朵低聲說了一句話,卻沒有見到東雲的目光越發地冷冽起來。


    良久,東雲才點點頭,躬身退了出去。


    夜色冰涼如水,天空被陰沉幽暗的雲層緊緊地蓋住,隻露出一道迷離朦朧的月光,白雪如同鵝毛一樣落了下來,落在外麵的窗台上。


    蕭長歌合上了醫書,揉了揉雙眼,賽月早就已經掌燈,明亮的燭火照映出她的身影,讓她整個人都倒映在門上。


    “公主,夜色已深,您還是上床休息吧。”賽月已經鋪好了床,示意她上床休息。


    蕭長歌點點頭,洗漱一番,外麵卻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冰冷的夜色。


    賽月對上她的目光,在詢問她是不是應該開門,蕭長歌卻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開門之後,才發現外麵那人竟然是葉霄蘿身邊的東雲,賽月愣怔了一會,腦袋裏很快轉了轉,讓她進來。


    蒼冥絕已經使用易容術,把葉霄蘿的貼身丫鬟東雲換成了自己的人,估計這個時間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


    “公主,奴婢東雲有事稟告。”東雲緩緩地行了一禮。


    蕭長歌看著她的身影,示意她起來:“有什麽話起來說吧。”


    東雲她是記得十分清楚的,是葉霄蘿身邊比較得意的一個貼身丫鬟,幾乎就是她在為葉霄蘿出主意。


    不過現在的東雲,已經是自己人了。


    東雲會意,便站了起來,把今天葉霄蘿告訴她的話一五一十,一字不落地說給了蕭長歌聽。


    聽完她的話,蕭長歌的眉眼微蹙,仿佛在思考什麽。


    她猜測的果然不錯,葉霄蘿在溫王離開之後果然會有所動作,沒想到所用的計策竟然這麽拙劣不堪。


    “我知道了,你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就按照她做的做。”蕭長歌微微眯了眯眼,像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東雲有些疑惑地抬頭,她今天過來把事情告訴她,是想讓她出出主意的,沒想到她竟然要順著葉霄蘿的意?


    不過她向來不會對主子要做的事情產生質疑,就算是再疑惑,也不會問出口。


    “是,奴婢知道了。”東雲點點頭,轉身便出了門。


    賽月就站在她們身邊,聽得一清二楚,她伺候了蕭長歌這麽久,也有些了解她的脾性。


    既然蕭長歌已經這麽說了,那麽她就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能夠贏。


    次日清晨,蕭長歌很早便進了宮,賽月跟在她的身後,可是卻沒有走到段貴妃的寢宮,而是專門選擇了一道往冷宮方向的路。


    “公主,這裏並不是通往段貴妃寢宮的路,您為何往這邊走?”賽月疑惑不已。


    蕭長歌的腳步走的越發地快了,冷宮的門離她近在咫尺,隻差一步就能夠到冷宮的門口。


    可是,前麵卻突然閃過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和地上的白雪重合在一起,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有人飛過。


    “賽月,你剛才有看到什麽嗎?”蕭長歌轉身對賽月道,可是一迴頭,賽月已經不見了。


    蕭長歌忽而在原地轉了一圈,卻根本沒有見到賽月的身影。


    這人怎麽一轉身就消失不見了?蕭長歌捂住了額頭,還是一個不會輕功的侍女比較好,不會轉身就消失不見。


    蕭長歌繼續往前走,越到冷宮的門口,空氣就顯得越發的清冷,她裹緊了身上的披風,慢慢地往冷宮門口走去。


    突然,身後便傳來一陣唿嘯而過的風聲,一聲沉穩的腳步聲落在她的身後。


    “王妃,太子在裏麵,不要進去。”賽月在她耳邊低聲道。


    方才,在她見到那一抹身影之後,她便追了過去,沒想到太子竟然在冷宮裏麵,估計是常常到冷宮裏麵和葉皇後見麵。


    蕭長歌猛地迴過頭,看著賽月忽而降臨的身影有些習以為常。


    “太子在裏麵?你確定沒有看錯?”蕭長歌再次確認一遍。


    “千真萬確。”賽月點點頭。


    沒想到在葉皇後被打入冷宮的這段時間,太子竟然常常到冷宮裏來,偷偷和葉皇後會麵。


    難怪段貴妃會中毒,若不是太子有這麽大的本領,能夠在她的飲食中下毒,還會有誰。


    蕭長歌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今日來的太巧,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見到了太子。


    “賽月,我們先離開這裏,到段貴妃宮中去。”蕭長歌冷肅說罷,轉身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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