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這和瑟公主擺明了就是晟舟國國主扔過來的一個廢棄品,你又何必趟這趟渾水求娶她呢?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況且,溫王妃知道了難免會生氣。”蒼冥絕沉重的腳步踩在厚重的雪地上,長靴仿佛邁著一股重重的力量。


    溫王素來謹慎,最好是什麽事都沾不到他的身上,尤其是在娶了葉霄蘿之後,更是什麽事情都不理會。


    如今,怎麽願意為了一個毫不受寵的公主而不顧葉霄蘿也要求娶呢?


    莫不是,他也知道和瑟公主的真實身份?


    “那四哥又是為何?”溫王突然扭頭看向了蒼冥絕,冷冽的雙眼中透露著一股震懾的光芒,仿佛要將他看穿。


    蒼冥絕對上他的目光,在寒風吹拂的冬季顯得尤其冷冽,兩人誰也不讓誰,眼中泛著一股又一股的探索。


    兩人的目的都很明確,即使方才蒼冥絕沒有在嘉成帝的麵前說什麽,但是溫王已經知道了他對和瑟公主的心意,定然是溫王已經知道了什麽。


    “四弟,六弟,你們在說什麽?方才從禦書房裏出來,就看不見你們,原來已經走到這裏了。”冀王和太子從身後走來,兩人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意,仿佛不覺方才嘉成帝的話是個問題困擾著他們。


    “外麵風雪頗大,所以和四哥先行一步。”溫王不想讓他們看出自己和蒼冥絕之爭,笑答道。


    冀王頗有些疑惑地看著溫王:“六弟,我怎麽沒見你平日這麽喜歡過一個女孩子,你和和瑟公主一共才見了幾麵,為何在父皇麵前說要娶她呢?”


    他是個心直口快之人,完全不懂得將思緒內斂,有什麽就說什麽,也不知道去探知別人的心意,就算有疑問也隻會當著別人的麵問清楚事情的真相。


    “二哥,既然和瑟公主來到蒼葉,總不能一直住在宮中,我見幾位兄弟都沒有要娶她的意思,所以便向父皇討了這個差事來做。也算是幫你們接過這個燙手山芋,二哥你覺得如何?”溫王風輕雲淡地看著冀王,臉上的表情像是實實在在為他著想的樣子。


    冀王沒有什麽心眼,一聽溫王這麽說,連連點頭:“六弟,那六弟妹不會說什麽嗎?我看平日六弟妹對你……”


    果然是個沒心眼的,說到這裏冀王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停了下來。


    再抬頭看溫王的臉色,沒有一絲變樣,還是平日裏的樣子,隻是嘴角帶有一絲淡淡的笑意。


    冀王頓時鬆了一口氣,隻要溫王沒有生氣就好。


    雖說他是二哥,但是他自己心知肚明,他這個二哥當的隻是一個名諱而已,就連溫王身邊的一個奴才說的話都比他管用。


    不知道嘉成帝這次為什麽會叫他過來,分明就不關他任何事情。


    “二哥,你說的沒錯,霄蘿她的性子確實有些直來直往,脾氣有些不好,但是這件事情隻要我和她說明白了,她一定能理解的。”溫王打消了冀王心裏的這個疑慮,也是在為自己求娶和瑟公主的進程踢開一些障礙。


    既然溫王都這麽說了,冀王自然沒有再說什麽,連連點頭,沒過一會便先行離開。


    太子一言不發地看著幾人之間的互動,發覺事情並不是他想象的那麽簡單。


    到底和瑟公主是不是個燙手山芋,如果是,為什麽溫王一定要娶到她?如果不是,他們卻不知娶了和瑟公主有哪些好處?


    “六弟妹到底能不能理解,恐怕不是溫王說了算吧?”蒼冥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光冷凝地看著他。


    兩人之間的電光火石,太子看的一清二楚,若是說溫王有什麽問題,那麽這個蒼冥絕也一樣有問題。


    這兩人該不會是在為了和瑟公主而爭鬥鬧氣吧?


    “四哥,事情還由不得你說了算,我的王妃我自然是知道,若是你執意如此,我也沒有辦法。”溫王目光僵硬,沒有任何表情。


    太子眉心一動,這兩人果然有問題。


    平日裏兩人都是謹慎縝密的人,也不會有如此的舉動,到底是什麽讓他們兩人都按捺不住?


    “大哥,告辭。”溫王不想再繼續這樣無意義的爭吵,雙手作揖向太子行了禮之後便退了下去。


    外麵的風雪漸漸大了起來,蒼冥絕迴了府邸,魅月立即接過他的披風,掛到了一邊。室內的炭火燒的很旺,蒼冥絕麵色不善地坐到了正坐上,麵色凝重。


    “王爺,可是出了什麽事情?”魅月一麵加著炭火,一麵問道。


    蒼冥絕喝了一口茶,緊皺的眉頭還是沒有鬆懈下來。


    “今晨,父皇召我們這幾位皇子進宮,說的正是和瑟公主夫婿之事,溫王已經自告奮勇要求娶長歌,如果讓他得逞,情況不妙。”蒼冥絕淡淡抿了一口熱水,頗覺得這件事情有些鬧心。


    魅月心裏一緊:“溫王?他怎麽也插手進這件事情來了?”


    “正是如此,溫王不知為何會向父皇求娶長歌,他應該不知道和瑟公主的真實身份,從來沒有人提起過。如果是他猜出來的,這個了解不是一般的深。”蒼冥絕放下手中的陶瓷杯子,雙指輕輕地摩挲著杯身的花紋,目光思慮。


    “王爺,那這件事情應該怎麽辦?”


    自從魅月知道了和瑟公主的真實身份就是蕭長歌之後,多年來已經丟了心的她頓時覺得自己再次活了過來。


    上次派賽月進宮的時候,她就想要進宮了,雖然最後被蒼冥絕一口拒絕,但是她的心卻時時牽掛在蕭長歌的身上。


    這時,蕭長歌出了事,最擔心緊張的人莫過於她了。


    “溫王最恐懼的就是葉霄蘿,而葉霄蘿牽製住他的行動,這些年看管得緊,絕對不會允許他娶側妃。如果這件事情讓葉霄蘿知道了,一定會鬧個天翻地覆。”蒼冥絕的聲音就像是地獄來的妖魔一樣,冷冽得不像是正常人。


    溫王懼妻的這件事情滿城皆知,葉霄蘿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要娶側妃這麽大的事情被她知道了,溫王府一定沒個好覺。


    “屬下知道了,屬下這就去辦。”魅月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這麽久了,她終於能為蒼冥絕辦一件事情了。


    蒼冥絕看著外麵吹來的風雪,他又怎能讓事情這麽簡單地發生呢?


    燭火已經燃了起來,蕭長歌坐在房間裏麵看著秋莫白留給她的醫書古籍,裏麵記載的病情和治療方法應該說是最全的。


    這本書對於她來說是很重要的,不僅可以讓她更好地學習到中醫,又可以鞏固自己的外科,一舉兩得。


    “公主。”外麵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女聲。


    蕭長歌立即合上了醫書,不一會,賽月的身影便已經從外麵走了進來。


    “賽月,事情怎麽樣了?”蕭長歌心裏有些莫名的緊張,看到賽月她就相當於看到了太陽。


    “迴公主,奴婢打探到了,這次被嘉成帝召進宮的皇子有四位,分別是太子、冀王、冥王和溫王。嘉成帝這次並沒有拿主意,所以還不知道人選是誰。”賽月將自己打聽到的事情一一告訴了蕭長歌。


    按照她的估算,事情也應該就是這樣發生的,在嘉成帝的幾個兒子當中,除了後來崛起的太子和冥王,溫王一直以來都是他比較寵愛的兒子,剛剛才成年的倫王自然不會被選擇在內。


    “有沒有打聽到下一次宣他們覲見是什麽時候?”蕭長歌問道。


    賽月搖了搖頭:“沒有,不過估計也快了,這件事情拖不了太久。”


    蕭長歌緩緩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在室內來迴踱步走著,隻叫了這四位皇子?其他的皇子能力資質都還不錯,隻是都有了正妃。


    但是太子,溫王和冀王也都是有了正妃的人,為什麽是他們四個呢?


    “公主,奴婢還打聽到,溫王在禦書房裏麵就向嘉成帝求娶您,不過嘉成帝當時並沒有同意,隻是說要考慮考慮。”賽月繼續說道。


    果然是溫王!


    蕭長歌雙手猛地抓住了桌子邊的一個圓角,上麵雕花的觸感清晰地傳進她的手中,她雙眼微眯,直勾勾地盯著窗外。


    “溫王?”蕭長歌低低地呢喃了一下,莫不是昨天蒼冥絕說的意思就是這個?


    不管結局如何,都要說讓自己考慮考慮,就是為了防止會有意外發生?


    這次溫王打自己個措手不及,顯然是還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葉霄蘿,否則,溫王府不可能會風平浪靜。


    “我知道了,容嬪那邊怎麽樣了?”蕭長歌深吸了一口氣,不管怎麽樣,她都要相信蒼冥絕。


    隻要他說能辦到,就一定能辦到。


    “公主,容嬪那邊沒有什麽動靜,她依舊在打探葉皇後的生活日常,也沒有什麽。”賽月淡淡開說道。


    沒有動靜,看來這容嬪倒是很能忍。


    容嬪還是清醒的,最後她也自顧不暇,很顯然已經沒有心情對付葉皇後。


    “知道了,在皇上下決定之前,不要再有任何舉動,容嬪那邊也不用去打探了。”以目前的形式來看,自己最是不能輕舉妄動。


    她是一國公主,是萬眾矚目的和親人選,到時候若是選擇到她時,她有所違背,嘉成帝要查,也查不到什麽。


    賽月雖然不明白蕭長歌的用意,這追查容嬪也沒有幾天的時間,為何又突然收手,但是依舊沒有多問,點點頭便退了下去。


    蕭長歌緊緊地握著手中的茶杯,大拇指輕輕地摩挲著上麵的紋路,心裏已然沒有了主意。


    不知道這個時候蒼冥絕會有什麽主意,如果她告訴他自己就是蕭長歌,他會不會付出一切代價娶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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