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蕭長歌淡淡地搖了搖頭:“還沒有,不過也快了,晟舟國國主已經發了信函來催,阿洛蘭過來蒼葉國也快有一個月,卻遲遲沒有成親的動靜,自然心急。”


    蕭長歌這話是對阿洛蘭說的,她才是晟舟國真正的公主,盡管自己頂替了她公主的身份,但是晟舟國國主才是她的父親。


    “這是自然,但是他也無可奈何,天高皇帝遠也管不到這邊,嘉成帝想要什麽時候決定都行。”明溪淡然道。


    蕭長歌卻搖了搖頭:“這幾日必然會有結果,阿洛蘭是前來和親的,又怎有公主和親不嫁人的道理?晟舟國國主既然已經來信催促,嘉成帝也不會遲遲不理,畢竟和親的目的就是為了兩國安定。”


    嘉成帝不是那麽蠢的人,不會再去破壞兩國之間已經定下來的安寧。


    “說的也是,小花,你的心願……”明溪話到一半,欲言又止,說不出口。


    等到她嫁給蒼冥絕的那一天,他的任務完成,自然也該迴到疊穀陪伴師父。


    “放心,我的心願很簡單,我能做到的。”蕭長歌心裏最擔心的反而是阿洛蘭。


    阿洛蘭現在不能迴晟舟國,在蒼葉國舉目無親,而明溪又不喜歡她,若是執意分開,也隻能四處飄蕩,流離失所。


    她不想見到這種局麵發生,也不想讓阿洛蘭離開,但是明溪的心意她也不能隨意左右,最主要的還是靠兩人之間的互動。


    阿洛蘭支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目光有些撲朔迷離,雙眼中蘊含著朦朧的光芒。


    “阿洛蘭,若是哲而將軍要迴晟舟國去,你可願意隨他一起迴去?”蕭長歌轉頭問道。


    她若是成親了,這些帶過來的這些將士都要隨哲而迴晟舟國去,也不能將阿洛蘭落下。


    話音剛落,阿洛蘭便迅速地搖了搖頭:“不,我不迴去,迴去了也不能迴皇宮去,在晟舟國認識我的人也不少,如果迴去了,一定會有人告訴父皇,到時候父皇一定會處置我的。”


    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蕭長歌霎時間很苦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安頓阿洛蘭才好。


    “那你倒是可以留在蒼葉國,隻是在蒼葉國你舉目無親,我怕你會孤單,所以才提議讓你迴去的。況且,我看哲而將軍他還是對你挺好的。”蕭長歌雙眼看向了阿洛蘭,她說的是事實,自從第一天和哲而在營帳裏麵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


    說到哲而,阿洛蘭的臉上倒是越發地苦惱起來。


    轉頭一看,才發現蕭長歌和明溪都盯著她看,想必是已經知道了哲而和她的關係。


    “哲而對我很好,但是我對他隻有兄妹之情,沒有愛情,如果要我和他在一起,是不可能的。”阿洛蘭撇撇嘴。


    從前在晟舟國的時候,哲而就已經對她說過一次,如果可以,他就去向父皇請求將自己許配給他。


    那時候,阿洛蘭哪裏明白哲而的心思,隻覺得他太過威嚴端肅,沒有陽光的男兒氣概,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是冰冷的。雖然他平時對自己很好,但是在每一次麵對他時,阿洛蘭總有幾分的恐懼。


    所以,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沒想到,拒絕完哲而的兩天後,就得到了要到蒼葉國來和親的消息,不知是天意弄人,還是哲而的功勞,最終她的抵抗還是改變不了什麽。


    “算了,反正還有時間,如果你不想迴晟舟國去,倒是可以待在蒼葉,反正我一定會安頓好你的。”蕭長歌露出一個溫婉的笑意。


    倒是她,將阿洛蘭的身份據為己有,又怎能不體會她的心情,將她留下來呢?


    外麵的天色已經快要接近午時,天上的微雪也稍稍停止了一點,下了早朝,嘉成帝便讓太子、蒼冥絕、溫王、冀王這四個皇子來到禦書房。


    事情無非就是為了和瑟公主的和親之事,和親的皇子遲遲沒有選出來,而晟舟國國主又派人來了書信催促,這下事情也不能刻意再拖,早早了結才是。


    “你們可知,朕今日召你們前來所為何事?”嘉成帝一開口便和他們賣關子,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現在朝中最重要的事情所謂何事。


    “父皇,若是兒臣沒有猜錯,應該是關於和瑟公主的和親之事,前幾日晟舟國國主派人來催這事,想必就和這件事情有關。”冀王思索了一下,上前答道。


    冀王是嘉成帝的第二個兒子,平日雖然沒有太子溫王那麽能幹,深的嘉成帝的寵愛,但是性格賢良,在朝中的唿聲日益增長。


    “你說的沒錯,你們可有什麽好計策?和瑟公主在宮中待了快一個月,也應該在這個時候要嫁出去,但是朕的心裏實在沒有人選,不知你們可有人選?”嘉成帝一想到這件婚事就很苦惱。


    原本想要隨意指派一位皇子嫁出去便是,但是礙於和瑟公主的特別身份,這個皇子的選擇就變成了不能隨便。


    直到目前為止嘉成帝的心裏依舊沒有一個好的人選。


    朝中大臣選擇也不一樣,隨著晟舟國國主的那封書信,但是把那些大臣打了一棍,不知道該怎麽選擇才好。


    “父皇,兒臣以為,既然眾人說法不一,而皇子又很難選定,為何不讓和瑟公主自己考慮一下呢?”冀王撓了撓後腦勺,對於這件事情顯然沒有深思熟慮。


    嘉成帝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你這是什麽主意?和瑟公主畢竟是個公主,怎能讓她肆意選擇皇子?”


    冀王被蒼冥絕一怒,倒是不敢再說什麽。


    “父皇,您英明,兒臣實在想不出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冀王戰戰兢兢地退了下去,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後麵的三個人都沒有說話,這件事情顯然就是個燙手山芋,誰握誰死,現在嘉成帝對誰都不滿意,卻又想要讓別人說出個所以然來,自然是不大可能。


    “太子,你說,應該怎麽辦?”嘉成帝來迴踱步兩下,目光看向了低頭一言不發的太子。


    “父皇,既然晟舟國國主很在意和瑟公主的親事,那就說明了他並不像外界傳聞的一樣不在意和瑟公主,不如父皇在眾皇子之間擇一個最好的娶了和瑟公主便是。”太子提議道。


    這個想法很顯然不得嘉成帝的歡心,應該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溫王,你說。”嘉成帝看向了溫王。


    早就已經對他的這個問題做好了迴答準備的溫王立即開口說道:“父皇,兒臣願意娶和瑟公主為妻,求父皇應允。”


    話音剛落,眾人的視線猛地落到了溫王的頭上,被震驚到失語。


    尤其是蒼冥絕,冰冷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溫王的身上,恨不得用他的目光將溫王千刀萬剮才好。


    果不其然,溫王還是向嘉成帝說了出來,他猜的沒錯。


    隻是不知,溫王為何要這麽做。


    蒼冥絕緊緊地收攏在衣裳下麵的雙手用力地攥著,麵上卻一派平靜毫無波瀾。


    “溫王,你為何這麽說?你和和瑟公主不過見過兩麵,難道就能因此斷定她是你喜歡的人?”嘉成帝目光中露著疑惑之色,上上下下打量著溫王。


    聽得他這麽說,蒼冥絕的心倒是落了下來。


    他倒是忘了,嘉成帝生性多疑,若不是他親眼見到的東西,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更何況是一說話就要求成親的溫王,想必現在嘉成帝不打破沙鍋問到底也難了。


    “兒臣並沒有什麽理由,隻是覺得和和瑟公主看的對眼而已,並沒有其他理由。”溫王雙手攥著自己的衣袖,低頭迴道。


    “對眼?”嘉成帝有些嗤笑,“和一個女子對眼便要娶她,若是你和全天下的女子都對眼,你豈不是要娶全天下的女子了?”


    這豈不是笑話?


    蒼冥絕聞言,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溫王這麽說也隻是會招來嘉成帝的反感而已,並沒有達到自己的真正目的。


    在嘉成帝問自己之前,蒼冥絕便已經開口一步像他道:“父皇,兒臣覺得此事我們四人商議不妥,這樣子也得不出什麽結論來,如果可以,不妨有時間將和瑟公主和其他的人都叫來,大家一起談論這件事情如何?”


    這次嘉成帝倒是什麽都沒有說,有些讚賞地點點頭,若是他們都能像蒼冥絕一樣讓他省心該有多好。


    “你說的不錯,這件事情可大可小,還是得從長計議,改日朕再和大家細談,你們都下去吧。”


    幾人草草地退了下去。


    蒼冥絕也沒有察覺到這次父皇能真的這麽好說話,似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溫王,你方才說的那句話似乎是早有打算的,不過你和和瑟公主到底什麽時候見過麵?為什麽我記不得了?”


    兩人並排走在風雪中,蒼冥絕將自己的淒厲冷漠的目光看向外麵的景色。


    外麵的風雪有些大,兩人裹緊了外披走在路上。


    “六弟,和瑟公主統共見過我們兩人兩次麵,要說一見鍾情也太敷衍了,日久生情似乎也不真,你到底是怎麽看上她的。”蒼冥絕微轉過頭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溫王倒是淡淡一笑:“四哥你既然會來問我,那你有沒有問過你自己,你和這個不隻見過兩麵的和瑟公主有什麽感情?我隻是在父皇的麵前求娶而已,而且父皇並沒有許配給我。”


    天色微微地亮了起來,雨雪已經停了,兩人並排地走在雪地上,迎麵而來的風雪將他們的身子吹的冰涼萬分。


    蒼冥絕帶著笑意的臉上頓時冷冽下來,溫王是怎麽知道和瑟公主和自己不僅見過兩麵的?難道是,他們見麵的時候,溫王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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