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謙虛之言,交代之後,裴岸並讓許氏兄妹早些迴去休息,許淩俏不放心宋觀舟,還是忍冬上前稟道,“表姑娘忙碌一日,還是早些迴去歇著,這會子少夫人吃了藥,熟睡下去,奴瞧著額際也在慢慢退熱,想著今晚怕也是不會醒來。”


    既如此,留在跟前也無甚大用,偏還熬人。


    許淩俏見狀,略有不放心,跟著忍冬進去瞧了一番,方才作罷。待許氏兄妹離去後,裴岸喊住欲要發作的秦慶東,“同我去燕來堂。”


    “嗯?何事這裏不能說?”


    裴岸不語,吩咐忍冬看顧宋觀舟,若有不適趕緊來燕來堂稟。


    前往燕來堂的路上,秦慶東追問道,“怎地了,你這急赤白咧的,觀舟還病著呢,你也不管了?”


    裴岸滿臉無語,瞧著他一副質問的表情,“我怎地就不管觀舟了,這會子觀舟睡下,我讓忍冬看著她。”


    “哼!你該親自陪著麽?”


    裴岸扶額苦笑,“且等來日,我看四姑娘不適,你也成天成宿的守著。”


    秦慶東折扇一開,扇了幾下。


    “我自不會!但你不同,季章,觀舟這病生的,十有八九是因你的疏忽大意。”


    裴岸氣極反笑,“……你這話!”


    “就是你,辦事不力,我就跟你說了,觀舟聰慧,她不要求你,那是因為不指望你了。你自己想想,作為她男人,都不指望你了,你還有個屁用!”


    “……你一日日的,留在韶華苑隻怕就是給觀舟說這些個挑撥我夫妻的話?”


    秦慶東翻了個白眼,“我在觀舟跟前,袒護你太多。今兒這事兒之後,我想著怕是不能縱容你了。”


    縱容?


    裴岸雙手負在身後,自走在前頭,對秦慶東之言也不予理會。


    快到燕來堂時,臨山已立在牆邊陰影處,“臨山給四公子、秦二公子請安。”


    “哎喲!臨山,你這是人嚇人嚇死人!”


    裴岸倒還好,秦慶東被嚇得差點摔下石階,他抬著扇子走過去,對著臨山的手臂就是啪啪啪三下,“臨山,你秦二公子的命很值錢的。”


    是是是!


    臨山躬身賠了個不是,秦慶東揪著臨山的胳膊,讓他攙扶自己上了燕來堂的石階。


    直到入了門,阿魯與臨溪左右忙活,點了夜燈,又奉了熱茶,方才關門退下。


    屋中,僅有裴岸、秦慶東與臨山三人所在。


    裴岸招唿臨山落座,秦慶東瞧著這陣式,好奇起來,“何事,這般神秘?”


    臨山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方才開口詢問。


    “四公子?值歸來,可聽到街坊鄰裏的議論?”話音剛落,裴岸搖頭,“不曾,本是要差阿魯去千味齋給觀舟買些吃食,但因著人多,並也就作罷。”


    何況他如今對宋觀舟的情意正濃,白日裏不見,晚間恨不得立時能迴到韶華苑。


    臨山笑看秦慶東,秦慶東折扇一搖,“我一日都在韶華苑,你說能聽到何事?”


    “出事兒了。”


    臨山言簡意賅,秦慶東聞言,坐直身子,指著臨山道,“大哥你也三十好幾的人,不要賣關子,快些說來。”


    “四公子,二公子,今兒金家算是出大名了,昨兒一大早,金家大姑娘帶著隨從喬萬喬裝打扮,偷偷從郡主別院跑出來,二人趕著馬車,往京郊而去。卻很是不巧,遇到山上落石,驚了車馬,連人帶車全部滾落河道,大姑娘性命無礙,隻是傷了腿,喬萬被馬壓死在河裏,連帶還有兩個胡家村的漢子。”


    嗯?


    裴岸聞言,眼眸也亮了起來,“喬萬死了?”


    “正是,偏大姑娘偷跑出去,金家大公子夫妻全然不知,出事之後,大姑娘被胡家村村民救起來。得大姑娘重托,趕往君王別院請金大公子前去相助,可守門之人哪裏相信?近些時日也不知是何緣故,大姑娘好似是被禁足在內院之中,故而大公子也就不曾知道妹子偷跑。”


    聽到這裏,秦慶東忍不住笑了起來,“還真是耍笑,那後來呢?”


    臨山唇角含笑,看著兩位公子,娓娓道來,“金家無人去救,折騰來去,天色向晚,大姑娘劫難逢生,偏又沒也辦法,準備許以重金讓胡家村的人把她抬迴城裏,就在這時,雍郡王的馬車來了。”


    裴岸眼眸亮了起來,“雍郡王?賀疆的馬車?”


    臨山點頭,“瞧著來去的方向,以及車上之人,屬下猜測雍郡王剛從蜘蛛潭耍玩迴來。”


    哦豁!


    秦慶東折扇一收,“車上還有琵琶郎?”


    臨山拱手點頭,“屬下一開始也沒見著,那琵琶郎不曾下車,剛入城,馬車停了下來,讓屬下大吃一驚的是那扶著車夫下來的琵琶郎。隻是——,琵琶郎破相了。”


    一聽這話,裴岸與秦慶東四目相撞,都從彼此眼中看到疑惑。


    “破相了?”


    臨山抬起手來,在左側臉頰上比了一下,約莫食指長的傷疤,“很是顯目,屬下離得不遠不近,但還真是一眼就能瞧中,不過傷疤早已結痂,瞧著也不是近些時日所為。”


    秦慶東滿臉鄙夷。


    “真是個蠢東西,本就是靠著那長臉魅惑眾人,以此討生,他日日裏不見小心,隻怕是惹急了賀疆,方才挨了這麽一刀。”


    裴岸腦海裏卻想到了個事兒,但因著秦慶東在此,也不好得多問臨山,故而咽了下去。


    “臨山,先說大姑娘吧,宋幼安之事,後續再講。”


    臨山點頭,接著說道,“屬下瞧著這等熱鬧,早跟著雍郡王馬車來到郡主別院的後門,大公子先是出來,後繼又匆忙入內,一會子來了頂小轎,還有慌裏慌張的大少夫人,把身形狼藉的大姑娘接了進去。”


    “這……”


    連秦慶東都有些不忍直視,“這算個什麽事兒,未婚夫妻外出,一個帶著情郎,一個帶著護衛,沒個丫鬟小廝,撞到一輛馬車上……,嘖嘖嘖!這等子熱鬧,臨山你竟也不來喚我去瞧瞧!”


    臨山摸了摸下巴,裴岸這才反應過來,“臨山,你剃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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