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壽教的步兵來的正是時候。


    之前駿騎軍預設的適合騎兵的戰場,現在已經被禁軍走過得差不多了。地形已經逐漸不適合駿騎軍大規模騷擾了,如果強行騷擾,自身會開始遭遇較大的損失卻沒辦法遲滯對方。


    到時候譚金鵬隻要稍微會指揮一點,在某些狹窄騎兵不好通行的區域設下軍隊防守,那駿騎軍就得要麽強攻,要麽就繞遠路,沒辦法遲滯禁軍的行軍了。


    延壽教的步兵抵達後,迅速和對方進行對峙。


    譚金鵬之前是追不上駿騎軍,和胡人也沒有“共同語言”,所以沒辦法。現在發現對麵也來了延壽教的步兵,當然要派人上去談判。


    使者見到了延壽教指揮之後怒斥對方居然敢擋朝廷大軍的路,是反賊!


    可是這種行為對於已經統一思想,準備迎接教主登基的延壽教軍官、士兵們來說,都是屁話了。


    大家都要拿出刀槍廝殺了,你在這裏罵又有什麽意義。還以為要說一些什麽不一樣的呢,將其趕出去了事。


    這使者還當麵“勸降”,更是讓人笑掉大牙。


    延壽教4萬8千步兵裏雖然隻有教兵,其餘是1個師的護教者,2個師的民兵。但就算是護教者,接受的軍事訓練都比禁軍多。


    民兵們因為接受的訓練時間還短,因此可能他們接受的訓練總次數沒有禁軍多,可是時間和質量上根本不差。


    這些禁軍可能2年陸陸續續的訓練量,和民兵們2個月的訓練量扯平。加入延壽教作為教兵預備役的民兵,所接受的訓練是比較嚴格的,最少在完成集合、隊列這些最基本的操練之前,他們是不會被派出去打仗的。


    而這一次組織出來的2個師,他們都至少完成了兵器使用的訓練。達不到延壽教教兵的多種專精水平,卻都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武器熟練度。


    相比之下,禁軍的操練就像是玩雜技耍花槍似的,大家拿起武器一通亂揮,捉對“演戲”,一副熱鬧的樣子。可是不練體力、耐力,大家身上沒有強健的肌肉,耍起來還能耍幾下,真刀真槍的時候就會現出原形。


    剛剛接戰,延壽教步兵就將刀盾兵頂在前麵,朝禁軍邁步而去。禁軍的弓箭手此時就現出了原形。


    他們的氣力不足,遇到硬一點的弓能開半弓都算不錯,不少人為了追求好看弓弦更是比較鬆,這樣他們能開到滿弓,似乎很帥氣。


    可惜過去那些花裏胡哨的小花招,真的到了戰場上時,他們射出來的箭稀稀拉拉,就算用盡全力,他們瘦弱的身軀和不多的肌肉,也支撐不了他們把箭射遠。


    明明兩邊都是弓箭手,他們愣是射不到人,而禁軍卻已經被一輪輪的箭矢開始覆蓋了。


    禁軍前排開始大量受傷,延壽教的弓箭手進行覆蓋射擊,把禁軍射得屁滾尿流。


    譚金鵬毫無辦法,他仿佛看到了當初麵對禁軍胡騎時候的無奈。麵對對方的遠程火力,己方的遠程火力沒辦法反製的話,就隻能用命死扛。


    如果是一支堅韌的軍隊,死扛當然還是有機會的。可現在他率領的禁軍並不是一支堅韌的軍隊,同時對手還是延壽教。延壽教的豪富誰不知道,他們對軍隊也是極肯下本錢的。


    反正他們肯定不會有箭矢不足的問題。


    禁軍就算有弓箭手,給他們充足的箭矢,他們也會射十箭之後就開始手軟,開不了弓。根本沒辦法和對方的弓箭手比,一群廢物而已。


    等到禁軍前陣被射得沒辦法開始騷動起來,譚金鵬也隻是開始轉換陣型,準備換一支隊伍上去扛。


    可是延壽教怎麽可能放過禁軍前陣仿佛潰敗一般的換陣。


    隻聽戰鼓擂響,延壽教的前排教兵呐喊著發起了衝鋒。他們甚至還沒有把盾弩手派出來呢,延壽教此次的指揮官覺得以這支禁軍看上去的低落士氣,一個衝鋒應該就能拿下。反而僵持太久沒有必要。


    重甲刀盾兵、重甲長槍兵衝鋒在前,護教者和民兵從兩邊展開掩殺,弓箭手拉滿弓急速射三輪,保證在雙方接戰之前先把敵軍射倒一批,陣型打亂。


    禁軍確實就像延壽教指揮官所想的那樣,陣型轉換時前麵的禁軍如同潰散逃竄一般往後跑,頂上來的陣列還沒到位,而且看起來腳步有些猶豫。


    在這種時刻延壽教忽然發起了衝鋒,雙方距離隻有一兩百米,衝鋒起來半分鍾就能接戰。


    聽到戰鼓聲,禁軍該撤的拚命往後躲,頂上來的禁軍陣列立刻猶豫了起來,有的人已經把身體半轉,一旦看到有人跑他們就要跟著跑了。


    延壽教的衝鋒十分堅決,對麵每個人明晃晃的刀槍和身上的重甲看得禁軍心頭發涼,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對方交手一迴合而不死。


    這時候天上三輪急速射落了下來,雖然隻是帶來一點點傷亡,可是慘叫聲讓已經軍心動搖的禁軍幾乎都停下了腳步,陣型也變得混亂起來。


    此時,大股駿騎軍出現在了禁軍後方,發出了胡騎的怪叫聲。


    “騎兵!”


    “後麵有騎兵!”


    禁軍裏有人忽然扭頭就逃,督戰隊剛要上前誅殺對方,可是他們並不是往後逃,而是往兩邊跑,讓督戰隊沒辦法第一時間解決掉他們。


    “快跑啊~”


    “要敗啦!~”


    這些人不僅自己逃命,還張嘴唿喊著讓別人一起逃。


    譚金鵬見到這種場景氣得揮了一下馬鞭,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延壽教藏在禁軍裏的奸細,故意在此時亂軍心。


    可是已經晚了,雙方士氣懸殊,延壽教數萬人上下一心殺過來,氣勢洶洶。禁軍士氣低落,軍心不穩,一些人沒跑更多的是不知道該怎麽辦,短短時間內就被延壽教衝到了麵前。


    重甲步兵們揮舞著刀盾衝進了禁軍陣中,與他們碰撞到一起。猶如石頭碰雞蛋一般,把禁軍的陣列撞得粉碎!


    禁軍甚至沒有怎麽抵抗,就嘩地一聲大潰敗,有一個算一個都往後開始逃,或者往旁邊開始逃,有的人要不是沒有盔甲可丟,那絕對是立刻要丟盔棄甲的。


    譚金鵬一看就知道完了,抬頭看左右的軍官也是麵如土色。


    “將軍,這……快走吧。”


    譚金鵬迴頭看了眼沒有掩殺過來,而是縱馬堵路的胡騎,知道此戰毫無懸念地敗了。雖然心中低落,但反而放下了心裏的一塊石頭,沒有了最後的一絲僥幸。


    他忽然對左右說道:“興漢其他官軍的戰力和我們禁軍也差不了太多,邊軍韌性比我們更強,卻也強不了許多。”


    左右軍官對指揮官忽然在這時候說這種話感到詫異,而有心思敏捷的,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譚金鵬使勁抓著韁繩道:“延壽教士兵戰力冠絕天下,忠於教主一人,悍不畏死。咱們就算死戰到底盡忠,也不過多添幾條冤魂罷了。”


    左右軍官麵麵相覷,有人已經明白了譚金鵬的意思:“將軍,難道……”


    譚金鵬一咬牙,說道:“我與教主有舊,讓我去求情,教主必不會殺我們。說不定還會……總之,諸位若是有意,大家共進退如何?”


    此時禁軍已經大潰,大家一看根本沒有收拾的可能,就算此時騎馬逃命,那些胡騎估計輕輕鬆鬆就能追上大家,最終也是要被擒住的。有個萬一還會喪命。


    有人已經動心,但有人猶豫地說:“我等家小還在京中……”


    譚金鵬其實已經偷偷想過了,此時立刻說道:“我會去求教主將我等說成戰死,我們暫時隱姓埋名,家小應當無恙。”


    大家的心裏鬆了一口氣,知道此時這麽做是最合適的。忠君他們已經忠過了,現在就算拿刀上馬衝一下,也是被人一槍戳死而已,白白喪命。


    大家自我安慰,隻是被擒住而已嘛,隻要不投延壽教,不為周宇出力,大家也不算逆臣嘛。


    因此紛紛說:“都由將軍做主。”


    就算有人不願意,此時也必須低頭。如果有誰想跑,聽了這種隱秘的事情還想走,隻怕大家持弓直接就會把跑的人射死了。


    譚金鵬鬆了口氣:“這是最好。我與教主有舊,此番定不會叫大家受苦。”


    至此,5萬禁軍全軍覆沒;禁軍將領譚金鵬,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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