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先河繼續說道:“難道你想爛在自己的屎尿堆裏嗎?我可以告訴你,隻要你一天不開口,你的噩夢就永遠沒有醒來的一天。


    我們對你這種罪大惡極的罪犯不會有絲毫憐憫之心,你唯一的出路就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幹過是事情交代清楚,否則我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你自己心裏應該很清楚,再多的錢對你都沒有任何意義了,不管你是否交代都逃脫不了法律的嚴懲。


    所以,我勸你還是多為你的家人想想,我也不瞞你,你的父親肖東亮以及你的老婆孩子目前就關在距離這裏不遠的地方,該說的他們都已經說了。


    你弟弟徐幼軍雖然還在逃,但歸案也是早晚的事情,所以,你不必再抱有任何幻想,老實交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沒想到肖勝軍又開口了,問道:“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你還想讓我說什麽?”


    範先河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讓你說是給你一次澄清自己的機會,難道你想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自己頭上嗎?


    說實話,就算你不開口,就算你零口供,可就憑鄧中基這一條命就足夠讓你吃槍子了,對於一個死刑犯來說,其實交代不交代我們也無所謂。”


    鄧中基似乎有點緊張起來,微微喘了幾口,說道:“你少嚇唬我,我沒殺人。”


    範先河哼了一聲道:“沒殺人?那鄧中基是怎麽死的?”


    肖勝軍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他是顧百裏殺的。”


    範先河冷笑了一聲道:“你知道顧百裏早就死了,死無對證,說實話,我們也沒掌握顧百裏殺鄧中基的確鑿證據,我們手裏隻有你殺鄧中基的證據。”


    “什麽證據?”肖勝軍好像有點急了,問道。


    範先河沒出聲,慢吞吞地點上一支煙,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翻開麵前的一疊資料埋頭看了一會兒,最後才抬起頭來說道:


    “去年,我們在東風水庫的濕地發現了一具無名屍骨一直沒有搞清楚他的身份,就在你落網這兩天,這具屍骨的身份終於查清楚了,通過跟鄧建國……”


    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問道:“鄧建國是什麽人不用我給你介紹了吧?”


    肖勝軍沒出聲,範先河繼續說道:“你應該很清楚,鄧建國早就被你父親肖東亮害死了,可鄧建國還有姐姐,通過dna比對,我們確認東風水庫的那具屍骨就是鄧中基。”


    肖勝軍怔怔楞了一會兒,質問道:“就算是鄧中基死了,你憑什麽說是我殺的?你有什麽證據?鄧中基是顧百裏殺的,跟我沒關係。”


    範先河似乎有點疑惑,因為他覺得肖勝軍的反應有點異常,猶豫了一會兒,冷笑道:“肖勝軍,有多少罪犯麵對鐵證都隻能低頭認罪,難道你還背著牛頭不認賬?


    你不用再試圖用顧百裏做擋箭牌,他已經死了,既不能為你辯護,也不可能交代罪行。事實是我們抓住你的時候,你的臉上帶著鄧中基的人皮麵具。


    我們已經做過dna比對了,事實證明你的那個麵具就是用鄧中基的人皮做的,你還敢說鄧中基不是死在你的手上嗎?”


    肖勝軍一臉震驚的樣子,失聲道:“你,你說什麽?人皮麵具?哪來的人皮麵具?”


    範先河楞了一下,不禁有點疑惑,因為肖勝軍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心想,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麵具是用人皮做的?


    “肖勝軍,你不用裝糊塗,我們難道還會冤枉你嗎?如果不經過嚴格的科學鑒定,我們能無賴你戴人皮麵具嗎?”範先河嚴厲地說道。


    鄧中基好像深受刺激,扭扭身子,腳上的腳鐐叮當作響,大聲道:“我沒殺人,這個麵具是顧百裏給我的,他說是用豬皮做的,我怎麽知道是人皮麵具?。”


    範先河好一陣沒出聲,似乎是在評估肖勝軍說的話的可信度,在監控室裏觀看的朱天虎也疑惑道:“難道他真的不知道麵具是用人皮做的?”


    秦時月哼了一聲道:“一聽麵臨死刑,他當然要百般狡辯。”


    周興海說道:“看那樣子倒不像是撒謊。”


    剛說完,隻聽範先河說道:“肖勝軍,你覺得豬皮能做出這種麵具嗎?”


    肖勝軍喘道:“我怎麽知道?”


    範先河盯著肖勝軍說道:“我還可以告訴你,你當年冒充萬振良的麵具很有可能也是用萬振良的皮做成的。”


    肖勝軍大聲道:“不可能,顧百裏說那個麵具也是用豬皮做的,他還說這是毛竹園的絕技。”


    範先河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應該很清楚,凡是牽扯到顧百裏的事情已經沒法核實了,你無法證明顧百裏給了你這個麵具,也無法證明顧百裏騙你說麵具是用豬皮做的。


    反正用鄧中基的人皮製作的麵具戴在你的臉上,這一點確鑿無疑。所以,我提醒你,如果你不想莫名其妙背上命案的話,那隻有老老實實把你幹過的事情交代清楚。


    至於你是否殺害了鄧中基,我們最後自然會作出正確的判斷。我希望你把握好機會,如果繼續撒謊或者抗拒交代的話,那我就可以認為你說的全是謊話,隻不過是想保住自己一條狗命。”


    肖勝軍怔怔楞了一會兒,說道:“我,我要找律師。”


    範先河冷笑一聲道:“找律師是你的權力,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必須先交代自己的罪行,首先,你要說清楚自己在萬振良騙貸案中扮演的是什麽角色,萬振良是怎麽死的?”


    頓了一下,又厲聲道:“兩條性命,二十個億的巨款,難道你認為自己可以蒙混過關?”


    肖勝軍似乎已經徹底失去了抵抗意誌,低垂著腦袋沉默了一會兒,喘道:“我說,其實,我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實際上就是顧百裏手裏的一個工具,我一直都被他利用。”


    範先河打斷肖勝軍質問道:“你說清楚,顧百裏是怎麽利用你的?都有哪些人參與了騙貸案?把所有事情一件一件講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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