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勝軍顯然還沒有完全清醒,隻見他勉強抬起頭來看看麵前的男人,隨即嘴裏就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雙手支撐著地麵拖動著鐵鏈往牆角挪動,就像是見到了鬼一般。”


    那個男人一步步朝著肖勝軍逼近,還是陰惻惻地說道:“小軍,別難為自己了,都告訴他們算了吧。”


    肖勝軍劇烈地喘了一會兒,似乎漸漸有了一點現實感,嘴裏咒罵道:“滾,滾,你給我滾開。”話音未落,房間裏的燈忽然就熄滅了。


    秦時月好像還沒有看明白,疑惑道:“範局,那個男人是什麽人?”


    範先河笑道:“監控裏可能看的不太清楚,這個男人是我們的民警,不過,他進去的時候戴著顧百裏的那個人皮麵具。”


    “啊!”秦時月驚唿了一聲。


    範先河說道:“你們也看見了,當肖勝軍在半夢半醒的時候猛然看見顧百裏的麵具,頓時就嚇的屁股尿流,很顯然,他肯定見過顧百裏戴著這副麵具的模樣。”


    秦時月狐疑道:“難道顧百裏這個麵具也代表著某一個人?”


    範先河遲疑道:“那倒不一定。”頓了一下,又說道:“稍等一會兒,現在肖勝軍正是瞌睡的時候,要不了幾分鍾他就會睡著,我還要再刺激他一下。”


    大約過了二十幾分鍾,範先河衝警察吩咐道:“把燈打開。”


    監控器裏又出現了小房間的畫麵,果然看見肖勝軍就靠在牆角歪著腦袋睡著了。範先河說道:“讓他們開始。”


    不一會兒,隻見又是一個男人走進了房間,伸手搖搖肖勝軍,等到他朦朦朧朧醒過來的時候,腦袋湊到他跟前,低聲道:“二弟,二弟,我來看你了。”


    這一次朱天虎看清楚了,進來的這個男人居然是鄧中基,雖然明知道他是民警戴著鄧中基的麵具,可心裏不禁還是有點發毛。


    果然,剛剛做過“噩夢”的肖勝軍在看清楚了麵前的那張臉之後,嘴裏再次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渾身就像是電打一般扭曲著,把身子緊緊貼在了牆壁上死死閉上了眼睛。


    男人好像還不放過他,忽然撲過去,雙手掐住肖勝軍的脖子,一邊用力搖晃著,一邊大聲道:“二弟,你怕什麽,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


    範先河舉起一隻手,說道:“關燈。”


    監控器的畫麵又消失了,房間裏再次變得漆黑一片。


    周興海驚歎道:“範局,你真是太有才了,這種缺德的辦法你也想得出來?我真擔心你把肖勝軍給逼瘋了。”


    範先河哼了一聲道:“能犯下這麽大案子的人不可能這麽脆弱,說實話,要不是朱局催著審訊的話,我還想多折騰他幾天呢。”


    秦時月猶豫道:“這是不是有點不太人道?”


    朱天虎擺擺手,說道:“肖勝軍明白自己犯的是什麽罪,如果使用平常手段不可能讓他開口,我看,老範這個辦法說不定能起到一點效果。”


    範先河說道:“距離審訊時間還早,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去賓館睡一覺,養足了精神再來跟著混蛋耗。”


    說完,衝剛剛趕過來的姚鵬吩咐道:“不能讓他一直睡,隔一個小時就給他洗一次澡,審訊前三個小時讓他吃飯,不吃的話就灌。”說完,陪著幾個人離開了地下室。


    半夜三點鍾,朱天虎、秦時月和周興海進入了審訊監控室,準備觀看對肖勝軍的第一次審訊。


    而範先河獨子走進了審訊室,室內有一張小桌子,桌子後麵隻有一把椅子,距離桌子兩米遠左右有一張固定的鐵椅,屋頂沒有燈,在小桌子的旁邊有一盞落地的大射燈。


    範先河在桌子後麵坐定,把一疊材料放在桌子上,伸手把射燈朝向前麵的鐵椅,然後摸出一支煙點上,伸手按了一下小桌子上的一個按鈕。


    不一會兒,隻見兩個警察一邊一個架著肖勝軍走了進來,隻見他隻穿著一條褲子,光著上半身,腿上拖著的腳鐐叮當作響,雙手戴著手銬。


    肖勝軍被刺眼的射燈照的睜不開眼睛,任由兩個警察把他按坐在鐵椅裏麵,其中一個警察打開了肖勝軍的手銬,不過,緊接著就把他的雙手銬在了鐵椅上。


    範先河衝兩個警察揮揮手,等兩個警察離開之後,他盯著肖勝軍注視著,並沒有馬上說話。


    而肖勝軍漸漸適應了光線,眯起一雙眼睛試圖看清楚坐在小桌子後麵的人,可由於光線過於強烈,他隻看清楚一個模糊的黑影,於是幹脆閉上了眼睛。


    沉默了好一陣,範先河緩緩說道:“我就不問你姓名年齡職業以及家庭住址這些老套話了,因為我們很清楚你是什麽人。”


    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我倒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你希望我稱唿你哪個名字呢?你曾經是萬振良,鄧中基,肖勝軍,不知道你更喜歡哪一個名字。”


    肖勝軍閉著眼睛沒有出聲。


    沉默了一會兒,範先河又說道:“我猜測你可能希望我稱唿你為萬振良或者鄧中基吧,因為這兩個名字你用的時間最長,至於肖勝軍這個名字,你自己恐怕都比較生疏了。


    不過,萬振良和鄧中基都已經死了,你打著他們的名義所幹的事情最終還是要你自己承擔法律責任。所以,還是叫你肖勝軍吧,你會慢慢習慣的。”


    說到這裏,肖勝軍忽然睜開了眼睛,盯著暗影裏的範先河,沙啞著嗓子問道:“你又是誰?”


    範先河一愣,似乎沒想到肖勝軍這麽容易就要開口說話了,雖然語氣中帶點挑釁的味道,可也總比他一個人自言自語強。


    “對了,我忘記介紹自己了,我叫範先河,吳中縣公安局局長,我負責審理你的案子。”範先河故作輕鬆地說道。


    沒想到鄧中基一臉不屑地說道:“吳中縣公安局長?你沒資格審問我。”


    範先河一愣,隨即哼了一聲道:“肖勝軍,你以為自己是誰啊,你難道把自己當成什麽大人物了嗎?說實話,你不過是被顧百裏手裏的一個犯罪工具,一條狗罷了。”


    等了一會兒,隻見肖勝軍又閉著眼睛不出聲了,範先河隻好繼續說道:“肖勝軍,你這輩子也夠累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冒充別人,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敢跟你姓,既然都到了這個份上,我勸你還是做一迴自己吧。”


    肖勝軍的眼皮子顫動了幾下,還是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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