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剛楞了一下,說道:“我也不清楚啊,好像是說有人發現穆澄園有金子,哎呀,餘副總說的倒不是淘金的事情。


    她說是有好多人衝進工廠打砸搶,把財務室都搶了,還放火燒了一個車間,好多人都被打傷了,餘副總讓我把這消息告訴你。”


    李新年和張富強對視了一眼,牙關咬的咯咯響,半天才說道:“這些人肯定不會是村民。”


    張富強點點頭,說道:“顯然是有人趁火打劫。”


    吳剛猶豫道:“不過,餘副總說事情已經平息了,警察也趕到了,火也撲滅了,餘總已經組織了一支護廠隊二十四小時巡邏。”


    說著,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急忙道:“對了,餘副總說一個暴徒在搶劫的時候被我們的人打死了,還抓到了一個受傷的,已經交給警察了。”


    張富強吃驚道:“居然鬧出了人命?”


    李新年憤憤道:“鬧出人命又怎麽樣?打死活該,範先河是幹什麽吃的?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


    羅永勝插話道:“是啊,先前有手機信號的時候我也打電話問過三車間的人了,他們也有幾個人被打傷了。


    據說設備也被砸壞了不少,我的同事說警察趕到的時候那些人都已經跑光了,現在後山的沙洲上到處都是淘金子的人。”


    李新年咬牙切齒道:“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泄露了消息,我看,多半是從警察那裏泄露出去的。”


    張富強猶豫道:“不管是從哪裏泄露的,很顯然,有人利用了這個消息,他們應該猜到村民們會成群結隊來穆澄園淘金,所以趁機安排人混進工廠進行大肆破壞。”


    李新年恨聲道:“欺人太甚,艸,我已經受夠了,如果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肯定沒完沒了,我們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否則當我是窩囊廢呢。”


    吳剛疑惑道:“怎麽?難道李總知道是誰幹的?”


    李新年沒出聲,張富強遲疑道:“老板,我們要不要連夜趕迴去?”


    李新年擺擺手,說道:“現在趕迴去有什麽用?餘家燕應該能處理好善後事宜,我反倒打算完成這次考察之後再迴去。”


    說完,瞥了羅永勝一眼,說道:“剛才說你對這一帶很熟悉?”


    羅永勝急忙道:“是啊,我十幾歲的時候還經常跟我爸來這裏打麅子,我們現在待的這個地方叫地下長河。”


    “地下長河?怎麽會叫這個名字?”李新年疑惑道。


    羅永勝說道:“從這裏再往前不到一公裏的地方有一條支流,順著支流再走幾百米就能看見一個地下溶洞。


    支流的水就是從地下溶洞裏流出來的,溶洞裏麵挺大,差不多有兩百多米長,穿過溶洞就是馬達縣香溪鎮的花塘村,以前來這裏打獵的人都把這裏叫地下長河。”


    李新年楞了一會兒,說道:“聽說這條峽穀的盡頭有一個瀑布,你去過那裏嗎?”


    羅永勝點點頭,說道:“當然去過,那個地方有一個大池子,水麵上總是飄滿了花瓣,所以叫花池。”


    “從這裏去還有多少路程?”李新年問道。


    羅永勝說道:“路倒是不算遠,差不多二十幾公裏吧,不過很難走,上遊的峽穀太窄了,隻能蹚水過去,要麽就需要爬山繞過去。”


    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看看手表說道:“現在都已經快半夜一點了,咱們睡幾個鍾頭,明天吳剛先迴去,羅永勝陪我一起去花池。”


    張富強猶豫道:“可他們什麽都沒帶,我們也隻有兩頂帳篷。”


    吳剛急忙道:“沒事,我們隨便找個地方打個盹就行了。”


    李新年擺擺手說道:“天太冷了,不能睡在外麵,我和富強擠一個帳篷,你們兩個擠一個帳篷。”說完,把自己的旅行袋和睡袋拿了出來。


    吳剛和羅永勝也確實累的夠嗆,也不再推辭,先後鑽進帳篷睡覺去了,李新年也鑽進了張富強的帳篷。


    “老板,你舉得今天那些闖入工廠的人也跟趙源有關?”張富強把亮著的手電放在了帳篷的角落小聲道。


    李新年點上一支煙,沉默了好一陣才說道:“除了他還能有誰?當然,範先河肯定查不到他的頭上,我懷疑這些人很有可能是馬達縣的幫派分子。”


    張富強遲疑道:“那你準備怎麽反擊?無論是硬實力還是軟實力咱們可都不能跟趙源相比,一旦翻臉他很有可能狗急跳牆,說不定會針對你本人下手。”


    李新年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我要麽不動手,要麽就不會給他狗急跳牆的機會。”


    張富強吃驚道:“怎麽?難道你想殺了他?”


    李新年哼了一聲,氣憤道:“既然他想搞得魚死網破的話,那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我的忍耐隻能助長他的囂張氣焰。”


    張富強沉默了一會兒,疑惑道:“問題是你直到現在也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是趙源幹的,萬一搞錯了怎麽辦?”


    李新年盯著張富強說道:“證據?我又不是警察,要什麽證據?憑我的感覺就知道是他幹的。”


    頓了一下,又說道:“以前姚鵬曾經跟我談起過趙源的發家史,實際上有好幾個案子警方都懷疑跟趙源有瓜葛,但就是苦於沒有證據。


    連姚鵬自己也承認,趙源早就鳥槍換炮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輕易弄髒自己的手,他完全可以用錢來解決問題,所以,有些案子明知道跟趙源有瓜葛,但就是拿不到證據。”


    張富強好一陣沒出聲,李新年盯著他問道:“怎麽?你害怕趙源?你放心,不管怎麽說你畢竟當過幾天協警,所以我不會讓你去幹這事。”


    張富強急忙道:“我一個光棍,怎麽會怕趙源?我的意思是打蛇要打七寸,必須一擊而中,否則後果很嚴重。”


    李新年擺擺手,說道:“這事我還要好好想想,也許我是該花點時間好好研究一下趙源了,也許,還有其他更好的解決方法,實際上我這人也不喜歡動刀動槍。”


    張富強正色說道:“老板,如果你有什麽吩咐盡管說,你對我不薄,我也不含糊,到時候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李新年拍拍張富強的肩膀,笑道:“別說的這麽嚴重,好像搞的我叫你去殺人似的,不過,你有這這個態度我就很高興了。”說完,靠著帳篷的左邊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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