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見過他?”李新年驚訝道。


    姚鵬點點頭,說道:“上個星期他請我吃飯,沒想到他在南門那邊開了一家茶樓。”


    “茶樓?”李新年疑惑道。


    姚鵬點點頭,說道:“說是茶樓,實際上就是閑的沒事的人在那裏喝喝茶,打打牌,我擔心他又犯老病,還警告他不要聚眾賭博呢。”


    “他說過什麽沒有?”李新年問道。


    姚鵬明白李新年的意思,說道:“這一次絕口沒有提你的名字,也沒有提你公司的事情,甚至連餘小曼都沒有提起。


    我們隻是喝了點酒,聊了一些瑣事,不過,我看他精神麵貌還不錯,假肢也裝上了,如果不注意的話還真看不出來呢。”


    在李新年看來,如果徐世軍當著姚鵬的麵罵他恨他倒很正常,反而絕口不提他的名字有點反常。


    他不信徐世軍已經想開了,或者把以前的不滿都忘記了,隻能說他有可能把心中的仇恨埋在了內心的深處。


    “你去看過他的茶樓?”李新年問道。


    姚鵬搖搖頭,說道:“他倒是邀請我什麽時候去喝茶,隻是這段時間一直沒空,聽他說投入了六十多萬,茶樓的生意還不錯。”


    李新年歎口氣道:“有點事做也好,起碼比待在馬達縣整日無所事事強。”


    姚鵬試探道:“難道你不打算跟他接觸一下嗎?你們那點事如果能說開了,彼此也不至於像仇人一樣。”


    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沒這個必要了吧,畢竟在經過了這麽多事情之後,大家的想法都已經改變了,何況,我目前還背著謀害他的嫌疑呢。”


    姚鵬猶豫道:“你不是一直都認定徐世軍對警方說了慌嗎?如果徐世軍能向警方說清楚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的嫌疑豈不是就排除了?”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除非他自己良心發現去公安局把事情說清楚,否則我是不會去求他的,我跟他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但願他好自為之吧。”


    正說著,姚鵬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隻是看看來電顯示,急忙站起身來說道:“可能所裏有事,你忙吧,我先走一步。”


    李新年鬆姚鵬到門口。


    姚鵬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


    “怎麽?還有事?”李新年疑惑道。


    姚鵬遲疑了好一陣,最後盯著李新年說道:“俗話說隔牆有耳,今後有些話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要說,當心禍從口出啊。”說完,深深地看了李新年一眼,然後自顧走了。


    李新年覺得姚鵬的這幾句話有點沒頭沒腦,可他知道,姚鵬可不是一個亂嚼舌根的人,既然說出口的話必有含義。


    隔牆有耳?禍從口出?難道警方在自己身邊又安插了什麽臥底?反正肯定說的不是張富強,因為張富強嚴格說來是姚鵬的臥底,並且早就被自己看破了。


    那姚鵬究竟在暗示什麽呢?


    “老旦,一個人站在這裏楞什麽呢?”隻聽一個女人說道。


    李新年不用轉身就知道是顧雪來了,果然,隻見顧雪興致衝衝地走了進來。


    “怎麽?大中午就喝上了?”李新年見顧雪臉上紅撲撲的,沒好氣地問道。


    顧雪把手袋扔在了沙發上,一屁股坐了下來,大聲道:“喝死了,妙蘭,快給阿姨倒杯涼茶。”


    這一次妙蘭的動作挺快,不一會兒就給顧雪端來了一杯涼白開,嘟囔道:“又喝多了。”


    顧雪嗔道:“放屁,我隻喝了四杯,今天高興呢。”


    妙蘭皺皺眉頭,嘟囔道:“真粗魯,哪像是總經理啊。”


    顧雪罵道:“哎呀,你這死丫頭是不是找抽啊。”


    妙蘭一聽,急忙逃了出去。


    李新年坐迴自己的辦公桌後麵,點上一支煙問道:“有什麽高興事嗎?”


    顧雪得意道:“今天中午把五建那個項目搞定了,上午剛簽了合同,標底六百多萬。”


    說實話,如果是以前,李新年肯定會為了這筆生意感到高興,可眼下就不一樣了,想想庫房裏那兩隻大木頭箱子,區區一百多萬的利潤根本提不起他的興趣。


    不過,嘴上卻說道:“不錯啊,這個月開門紅啊。”


    顧雪點點頭,說道:“這個月還有兩筆買賣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其中一筆是老鄭拉來的。”


    剛說了兩句,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顧雪看看來電顯示,急忙接通了,隨即說道:“我在老旦這裏呢,好的,我馬上過來。”


    李新年疑惑道:“既然喝了酒幹脆在沙發上打個盹吧,別再亂跑了。”


    顧雪站起身來,一把抓起了自己的手袋,說道:“我去隔壁,剛才新玲不在,正好去她那裏做個臉,再順便眯一會兒。”


    李新年趁機說道:“我記得有一次曾經跟你提到過謝新玲的名字,難道你真的忘記了?”


    顧雪楞了一下,疑惑道:“你什麽意思?”


    李新年提醒道::“那次我們在談到老戴有哪些女人的時候,我不是曾經問過你是否聽說過謝新玲這個名字嗎?”


    顧雪呆呆地楞了一會兒,然後小聲道:“怎麽?你說的就是她?”


    李新年一聽,這才明白顧雪確實沒有把謝新玲和戴山聯係起來,實際上她把自己上次說的話都忘記了。


    “你自己心裏知道就行了,沒必要跟人家急赤白臉的。”李新年有點後悔,早知道顧雪沒心沒肺都早忘記了,還不如不提這件事呢。


    沒想到顧雪呲地笑了一聲,盯著李新年說道:“怎麽?難道你以為我還會為了大山吃醋?我和新玲挺合得來的,這麽說起來我們真有緣,說實話,我巴不得把大山那些女人都見識一下呢。”


    李新年頓時有點哭笑不得,沒好氣地說道:“既然這樣,你幹脆就別跟謝新玲提這件事。”


    顧雪湊到李新年跟前說道:“怎麽?你以為我真的喝醉了?我心裏清楚呢。”


    說完,一搖三晃地出去了,在外麵又衝妙蘭吩咐道:“迴去告訴你媽,趕緊在毛竹園給我收拾一個房間,洋洋放假了,他想去毛竹園玩,我打算帶著他過去住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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