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知道周興海是三分局刑警隊的隊長,他去報案的話肯定要跟他打照麵,但他不想單獨見他,猶豫了一會,最後給秦時月打了一個電話,說是有重要的事情約她在分局見麵。


    秦時月原本在外麵辦事,一聽李新年有重要的事情約她見麵,可又不願意在電話裏說,猜想可能跟手頭的案子有關,所以急匆匆趕了迴來,正好在分局的院子裏碰到了李新年。


    “去我辦公室吧。”秦時月把李新年領到了位於三樓的辦公室,湊巧的是,正好在走道裏碰見了朱天虎。


    朱天虎看見秦時月和李新年走過來,驚訝道:“這不是李總嗎?”


    李新年上次被抓的時候跟朱天虎打過交道,他從秦時月那裏知道周興海本來不同意釋放他,最後還是朱天虎拍了板,他才得以釋放,所以,心裏對朱天虎倒有幾分好感。


    秦時月說道:“朱局,李總找我有點事。”


    李新年急忙說道:“哎呀,正好朱局也在,實際上我是來找你們報案的。”


    秦時月一愣,驚訝道:“報案?出什麽事了?”


    朱天虎見有幾名警察走過來,於是擺擺手,說道:“進屋子說。”


    也許李新年在朱天虎的心中是個重要角色,盡管知道李新年是來報案的,可朱天虎也跟著走進了秦時月的辦公室。


    “報案怎麽不打110或者去派出所?難道還有必要走後門?究竟出了什麽事?”秦時月一聽李新年隻是來報案的,不禁有點微微失望,同時好像為了避嫌,有意當著朱天虎的麵說道。


    李新年遲疑道:“我家裏好像來過小偷了。”


    秦時月一聽,頓時有點哭笑不得,嗔道:“你直接來分局報案就是為了小偷小摸?”


    朱天虎倒沒像秦時月這樣先入為主,隻是皺皺眉頭,問道:“丟失了什麽東西?”


    李新年說道:“家裏一隻祖傳的手鐲不見了,這隻手鐲是不久前我女兒出生的時候,我母親特意送給女兒的。”


    秦時月瞪著李新年問道:“怎麽?這隻手鐲很值錢嗎?”


    李新年看看朱天虎,說道:“不瞞你們,我家這隻祖傳的手鐲據說是慈禧太後戴過的。”


    秦時月忍不住撲哧一笑,說道:“哎吆,看不出來,你家居然還有老佛爺戴過的手鐲,想必你祖上應該是清朝的大官吧。”


    李新年猶豫道:“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這隻手鐲是我爺爺傳給我父親的,現在我母親又給了我女兒。


    實不相瞞,其實,我已經在銀行租了保險櫃,準備今天就把手鐲存到銀行去,誰曾想怎麽也找不到了。”


    秦時月一聽李新年準備租保險櫃存放手鐲,一時微微吃驚,頓時嚴肅起來,問道:“怎麽?這隻手鐲很值錢嗎?”


    李新年知道,要想引起朱天虎和秦時月的重視,那就必須賦予丟失的物品足夠的價值,否則,秦時月說不定指定他去哪個派出所報案呢。


    所以,雖然他自己心裏都沒底,可還是聳人聽聞地說道:“根據專家的鑒定,我家這隻手鐲和當年宋美齡戴的那隻滿彩翡翠手鐲是一對,我這隻叫做血翡翠。


    你們可能不知道,宋美齡死後她的那隻手鐲拍賣了一億兩千萬美金,我這一隻雖然從來沒有讓人估價過,但起碼也值這個價。”


    秦時月一聽,頓時大吃一驚,顯然沒想到李新年的家裏竟然藏著這種稀世珍寶,她忍不住扭頭看看朱天華,隻見他也是一臉驚異的神情,一時說不出話來。


    朱天虎吃驚之餘,問道:“你找哪裏的專家鑒定過?”


    李新年說道:“就是咱們市博物館原館長鄭宇,他雖然在我們市博物館工作,但在全國都有名氣,是研究這方麵的專家。”


    “天呐,上億的手鐲,究竟是什麽樣子?”秦時月驚歎道。


    李新年拿出手機,翻到了一張圖片,湊過去說道:“這是我以前拍的照片。”


    朱天虎也忍不住好奇心湊過來看了一會兒。


    秦時月疑惑道:“怎麽看上去像南紅啊。”


    李新年說道:“以前我媽也以為是年後你那個,要不是專家鑒定的話,還你不知道居然是稀世珍寶啊。”


    朱天虎疑惑道:“怎麽?你母親以前並不知道這隻手鐲的價值?”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我母親隻知道是家傳的寶物,自己也沒有舍得戴過,更沒有想過要賣掉,所以一直收藏著,說實話,要不是這次女兒出生,我也不知道家裏居然還有這東西呢。”


    “這麽說是最近才找鄭宇鑒定的?”朱天虎問道。


    李新年說道:“是啊,手鐲給了我女兒之後,我丈母娘總覺得不像是凡品,隻是不敢確定,正好她和鄭宇是熟人,所以就請他做了一個鑒定,這才知道原來竟然是一件稀世珍寶。”


    “你的意思是你的祖上,起碼你爺爺這一輩都不知道這隻手鐲的來曆和價值?”秦時月問道。


    李新年猶豫道:“應該是這樣吧,但他們知道是家傳的寶貝,一直都是代代相傳。”


    “那除了找鄭宇鑒定過手鐲之外,還有誰知道你家裏有這隻手鐲?”朱天虎問道。


    李新年想了一下說道:“我嶽父好像把手鐲的照片給一個開古董店的人看過,除此之外也就是家裏人知道,我們並沒有張揚。”


    “那你最後一次見到這隻手鐲是在什麽時候?”秦時月問道。


    李新年猶豫道:“應該是擺完我女兒滿月酒之後的一兩天吧,不過,我老婆可能什麽時候拿出來看過,隻是今天準備讓我帶去存銀行的時候才忽然發現不見了。”


    秦時月問道:“你說的家是指你自己家還是譚冰家?”


    李新年說道:“當然是我丈母娘家,孩子出生之後我們一直住在一起,實際上我自己原先的房子已經賣掉了。”


    “那手鐲平時存放在什麽地方?”秦時月問道。


    李新年猶豫道:“就放在我和老婆臥室的一隻舊箱子裏,我老婆還特意把鐲子藏在箱子的夾層裏麵,連我都不知道。”


    “箱子上鎖了嗎?”


    “好像沒有,就算上鎖,那種老箱子的鎖也很容易打開。”


    “你和你老婆的臥室平時不鎖門嗎?”秦時月一邊在小本子上記錄,一邊不停地問著。


    李新年楞了一下,說道:“從來沒鎖過。”


    “你的意思是誰都能進入這個臥室?”秦時月問道。


    李新年點點頭沒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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