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雖半信半疑,卻也明白方琴那剛烈的性子,於是選擇了暫時放下疑問。


    “這一次沒能讓那個壞人受到應有懲罰,真是便宜了她。”


    趙氏的聲音裏夾雜著憤恨與無奈,而方琴的目光則仿佛被仇恨浸透,鋒利而冰冷,內心充滿了不甘與複仇的決心。


    這次事件不僅僅是金錢上的損失,更是尊嚴的踐踏,這筆血債,她誓要償還。


    “好了,你現在受了傷,最重要的是休息。我去把大壯抱來,讓你給他喂奶,孩子今天哭鬧了一整天,剛剛才安靜下來。”


    方琴剛想開口拒絕,但趙氏已經快步走向謝杏花,接過正哇哇大哭的大壯。


    盡管母親的模樣讓人心疼,小家夥見到方琴卻依舊歡喜得手腳並用,迫不及待地撲進母親溫暖的懷抱,小臉蛋在她胸前蹭來蹭去,顯然饑餓難耐。


    方琴忍著劇痛,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但很快,劇烈的疼痛讓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身體僵硬,一時間動彈不得。


    趙氏誤以為是傷口的原因,眼看孫子哭得愈發厲害,焦急萬分,便未經多想,匆忙掀開了方琴的衣襟,口中還帶著幾分責備。


    “怎麽給孩子喂奶也磨磨蹭蹭的?”


    然而,當眼前的景象暴露在她眼前時,趙氏瞬間驚叫出聲,臉色煞白,立刻將大壯緊緊摟在懷中,仿佛要保護他不受眼前這一幕的驚嚇。


    “你……你這是……”


    她結巴著,手指顫抖地指向方琴,半晌,才勉強吐出一句話:“你被人欺負成這樣了!”


    趙氏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而方琴的眼眶裏淚水早已決堤,無聲地傾訴著她的悲慘遭遇。


    那些惡徒非但在精神和肉體上欺侮了她,更是在得知她是哺乳期的母親後,行徑變得更加殘忍,她的胸前遍布了猙獰的咬痕,觸目驚心,令人不忍直視。


    目睹這一幕,趙氏的表情複雜,非但沒有流露出應有的同情,反而怒意橫生,手指幾乎戳到了方琴的鼻尖,厲聲斥責道:“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男人出門沒幾天,你就搞出這樣的醜事,還好意思迴家?不如死了算了,免得丟人現眼!”


    這一刻,趙氏的言語如同利刃,一刀刀切割著方琴已傷痕累累的心,讓本就痛苦不堪的她更加心寒,淚水如同斷線珍珠,一顆顆滑落,無聲控訴著這世界的冷漠與不公。


    方琴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滑落,那每一滴都承載著一個女人失去了清白的無盡悲痛與絕望。


    這天大的不幸,哪怕她平日裏性格再是剛烈直率,這世間的道理,她怎會不懂?因此,麵對趙氏的冷嘲熱諷,她隻能選擇沉默,沒有一絲反駁的力量。


    而在這一切的風暴中心,蘇毓心中卻是一片茫然,四聲疑問符號像是她心底無聲地唿喊:為何你遭遇不幸,不將怒火指向真正的罪魁禍首,反倒對我這個旁觀者增添了幾分怨懟?


    另一邊,大壯因為沒有得到日夜期盼的母乳,放聲大哭,那聲音中充滿了不解與委屈。


    趙氏抱起啼哭不止的大壯,緩緩走向門外,沿途輕聲安慰:“大壯寶貝,媽媽現在不能給你喂奶了,但她不是故意的,我們大壯要乖,奶奶有辦法,一定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盡管大壯能夠暫時以米湯和羊奶替代,但這改變不了家中氣氛的微妙變化。


    趙氏內心深處,對於方琴的遭遇更多是冷漠與疏遠,認為這樣的“汙點”理應由本人默默承受,不應該再迴到家中,更別說指望家庭給予關懷與療愈。


    因此,趙氏選擇了最冷酷的方式,任由方琴在房間內自生自滅,仿佛這樣就能讓一切問題隨著時間消逝。


    好在還有謝杏花,每日準時送來的飯菜,成了方琴生活中唯一的溫暖。


    趙氏沒了方琴這一“麻煩”,加上獨自照顧孩子力不從心,江家的小院似乎終於迎來了久違的寧靜。


    而蘇毓憑借解決村中蟲害的壯舉,贏得了村民們的普遍讚譽與由衷敬仰,無論走到哪裏,迎接她的總是那一張張親切的笑臉與滿眼的敬意。


    對於蘇毓而言,日常的生活平凡而充實,要麽是在春塘醫館坐診,為患者解除病痛,要麽就是在家中專心研製美容膏和各類藥散。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間便到了五月初四,端午前夕。


    今日恰逢她在醫館坐診的日子,口袋裏還揣著數百文錢,正好可以添置一些節日所需,盡管平日裏醫館的收入並不豐厚。


    迴憶起曾經輕易通過售賣紅靈芝獲利百兩的輕鬆經曆,蘇毓曾有一時的迷失,覺得金錢來得太過容易,以至於對細水長流的日常收入不再上心。


    但生活的磨礪讓她漸漸明白,除了那偶爾的冒險收獲,大多數時候,每一分錢都需辛勤努力方能換取。


    心態調整後的她,決定腳踏實地,一步步前行。


    清水鎮的集市比往常更加熙熙攘攘,人群喧鬧,節日的氛圍已然濃厚。


    考慮到醫館裏的病人不多,蘇毓決定先去采購,粽子葉、幹果、新鮮的蔬菜、鮮肉、各色糕點,以及家中短缺的調味品與香料,都被她一一收入囊中。


    當她悠然自得地走進醫館時,元豐正站在門口,一臉的焦慮與期盼。


    看到蘇毓的出現,元豐如釋重負,急匆匆迎了上來,“蘇大夫,您今天怎麽來得這麽晚?出大事了!”


    蘇毓被元豐焦急的神情所感染,不由得也緊張起來,“出了什麽事?詳細說說。”


    “是縣丞夫人生產,已經請了師傅過去,但據說情況很不樂觀,師傅特地派人來請您前去協助,這都過了半個時辰了。”


    元豐的話音未落,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迴春堂的門前。


    一名騎士匆忙下馬,神色焦灼,“請問蘇大夫到了嗎?我家夫人情況危急,片刻耽誤不得。”


    蘇毓沒有絲毫猶豫,確認了自己的身份後,便迅速攀上馬背,動作利落而堅定。


    隨著馬匹如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去,她緊緊抓住前方騎士的衣襟,心驚膽戰,卻也充滿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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