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毓挑了挑眉,嘴角掛著一抹無辜的微笑:“誰知道呢,就在我穿著一襲白衣,發絲在夜風中肆意飛舞之時,趙氏猛然間推開門。或許是我的模樣太過突兀,讓她嚇得失足摔倒。因此,我猜,她口中所謂的‘遇鬼’經曆,多半是指我那次無意間的出現吧。”


    她輕鬆地聳了聳肩,仿佛在敘述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


    江子陵聞言,嘴角幾近失控地上揚,幾乎要被這突如其來的幽默逗得喘不過氣來。


    然而,一陣突如其來的痛楚從他受傷的腿上傳來,顯然是笑聲牽動了傷口,使得他不得不咬緊牙關,表情在痛苦與滑稽之間徘徊,引得人心生同情又忍俊不禁。


    “若無虧心事,何懼半夜鬼敲門。想來趙氏平日裏行虧心之事太多,才會將我誤作幽靈。歸根結底,這是她咎由自取的結果。”


    蘇毓語調平和,言辭中帶著幾分哲理。


    江子陵慢慢調整著唿吸,心中的波瀾逐漸平息,讚同地點了點頭:“確有道理。”


    蘇毓的目光落在他那不便的腿上,眉頭輕輕一蹙:“你的腿,再修養個七天應該就能試著下地了。我得盡快為你準備一副拐杖。記得幾年前你受傷那會兒,沒有用過拐杖輔助嗎?”


    江子陵迴憶起那段日子,神色中閃過一絲黯然:“用過,那是我父親親手製作的,可惜後來被趙氏拿去當了柴火。”


    提起此事,他的語氣中既有遺憾也有無奈。


    蘇毓聞之,怒火中燒,心裏暗罵趙氏的狠心與無情,她所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隻是為了損人而無益於己。


    更令人生氣的是,江子陵的父親竟然對這一切視而不見,任憑自己的兒子遭受如此對待,竟連最基本保護都做不到,實在令人寒心。


    見到蘇毓義憤填膺的模樣,江子陵連忙安撫:“算了,也多虧她拿走了我的拐杖,才逼得我學會了不用輔助行走,盡管步伐還有些蹣跚。”


    “這怎麽行!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你父親再做一副來,看這次誰還敢動歪心思。”


    蘇毓態度堅決,言畢便大步流星地走出門去。


    此時,江訓忠正埋頭修補方琴家破損的門扉,方琴則懷抱著嬰兒,坐在桌邊,神色茫然,似是還未從先前的驚嚇中恢複過來。


    蘇毓徑直走到江訓忠身旁,提高嗓音說道:“我正在為江子陵治療腿傷,目前他還無法自行行走,既然你能做拐杖,就再為他做一副,我看誰還敢再搶去燒掉!”她的言語中帶有一絲挑釁,故意讓聲音飄向四周,隻可惜,此刻趙氏已沉浸在夢鄉之中,對周圍的一切渾然不覺。


    自從四姑娘確認她身上無邪靈之後,她便卸下了心理防線,安心地沉睡,誤以為自己隻是患了普通的風寒,隻要發汗就會痊愈,無需前往鎮上醫館花費冤枉錢。


    而此刻,趙氏正深陷夢境,對周遭的一切毫不知情。


    “治……治那條腿?”


    江訓忠愣住了,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蘇毓肯定地點點頭:“是的,不然還能怎樣……”


    江訓忠猛地一震,眼中閃爍著希望的火花:“子陵的腿,真的還能治好嗎?”


    “自然可以,正因為當初沒有及時就醫,才留下了病根。現在雖然需要重新接骨,過程必定異常痛苦,遠勝初次受傷時的苦楚。作為父親,你怎麽能如此狠心,不為他尋找治療之法?”


    蘇毓的話語中夾雜著幾分責備,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對江訓忠做法的不滿。


    江訓忠聞言,如遭雷擊:“什麽?我沒有為子陵請館長?”他顯得極度震驚,聲音裏滿是不解。


    蘇毓心中咯噔一聲,這突如其來的否認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江子陵怎會撒謊?這完全不合理。


    她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點頭:“難道不是嗎?子陵親口告訴我,他是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才逐漸康複的。”


    江訓忠聽罷,二話不說丟下手中的工具,急忙衝進屋內,將熟睡中的趙氏一把拉起,顯然,一場關於真相的激烈對話即將上演。


    趙氏感到身體如同被烈火炙烤,熱度從內而外滲透每一寸肌膚,她的腦袋裏仿佛有千斤重,思緒混沌,想要發泄胸中的一腔怒火,卻連最基本的力氣都提不起來,隻能有氣無力地擠出一句:“怎麽了,我這是快要不行了嗎?”


    江訓忠的聲音在房間裏迴蕩,夾雜著不容忽視的怒意:“你給我說實話……當年給子陵到底有沒有請過館長?!”


    這話如同一記驚雷,在趙氏心中猛然炸響,她整個人仿佛被冷水激醒,意識陡然恢複。


    她的眼神忽明忽暗,閃爍不定,聲音裏帶著幾分戒備與驚詫:“你吼什麽?怎麽可能沒找,若非請了館長,子陵如何能活到今天?”


    “那他的腿……”


    江訓忠的話音未落,便被趙氏急切地打斷。


    “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他受傷太嚴重,連最有名的館長也束手無策。”


    趙氏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你若真請了館長,子陵怎麽會一點都不知道?”


    江訓忠窮追不舍,語氣中滿是不解與懷疑。


    趙氏聞言,怒意瞬間湧上心頭:“哎呀,他那時昏迷不醒,哪裏會知道這些。你這算什麽意思,是在懷疑我嗎?”語氣中已帶了幾分指責與委屈。


    江訓忠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噎住,支吾半天才擠出一字:“我……”


    站在一旁的蘇毓,目光中滿是鄙夷。


    她原本以為江訓忠會有所不同,沒想到幾句爭執之下,他就又被趙氏輕易操控。


    對於趙氏的辯解,蘇毓並不買賬,她冷冷一笑,直接戳穿謊言:“那位所謂的館長姓甚名誰?說來聽聽,是哪位連尋常骨折都治不好的庸醫?”


    趙氏迅速迴應,顯得胸有成竹:“懸壺醫館的劉館長,你可曾聽過?醫術遠近聞名,豈是一個小姑娘能隨意質疑的?”


    她的迴答流暢且自信,表麵上看不出絲毫破綻,但這其中的真相顯然不會如此簡單。


    蘇毓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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