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為力?怎可能?四娘您可是方圓百裏內無人不曉的大神婆,定是有解決之道的。”


    趙氏緊握雙手,語氣中充滿了迫切與期待,眼眶微微泛紅,顯得既無助又堅定。


    四娘再度搖首,眉宇間流露出一抹深邃的關切:“你的症結在於身軀而非靈魂深處,這超出了我的能力範疇,還是請個醫術高明的郎中來為你詳加診斷為好。我這就先告退了。”


    言畢,她緩緩起身,手中那雕刻著古樸圖案的拐杖穩穩支撐著她的步伐,走出門檻,每一步都似乎踏著時間的節拍。


    門外,正巧遇上了方琴,她正碎碎念著,怨氣衝天。


    兩者相撞,仿佛是兩股不可調和的力量,在這一刻狹路相逢。


    方琴一眼瞥見麵前是個年邁的老婦,怒火瞬間被點燃:“你這雙目失明的老骨頭,急匆匆的是要趕去投生不成!”惡語如箭,毫不留情。


    四娘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謾罵,麵容依舊平靜如水,隻輕輕迴道:“多做惡事者,終將自食其果。可惜了腹中的小生命,選錯了棲身之地。”


    這話聽起來既像是一種預言,又似是對方琴現狀的深切同情。


    方琴誤以為四娘在嘲諷自己因誤食蘇毓的食物而導致奶水斷絕,日間又遭受了村中婦人們的指責,此刻更被一名老嫗譏笑,心中的憤懣再也抑製不住,怒火猶如被點燃的野草,迅速蔓延開來。


    “你這老不死,滿嘴胡言亂語!看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


    方琴咆哮著,揚起手欲施以懲戒。


    就在這一刻,四娘手中的靈杖輕輕一揮,那鈴鐺發出的尖銳響聲,如同寒風中銳利的冰刃,直刺人心,令人心神不寧。


    方琴雙手捂耳,身形一陣踉蹌,連聲幹嘔。


    此時,江訓忠聞聲趕來,見此情景,眉頭緊鎖,嗬斥道:“真是丟人現眼!還不趕快迴家去!若惹惱了四娘,有你好受的!”他的話語中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也顯露出對四娘的敬畏之心。


    得知眼前這不起眼的老嫗便是聲名在外的四娘,方琴臉色驟變,態度瞬間軟化,連忙賠笑道:“四娘饒恕,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您寬宏大量,原諒我的無知。”


    方琴作為新遷入的外來者,對當地種種人情世故尚不甚了解,對四娘的敬畏也是剛剛從周圍人的反應中體會到。


    然,四娘早已轉身,冷淡地留下一句:“與你這福澤淺薄之人,何須費舌。”


    那背影孤傲而決絕,似乎將一切塵緣紛擾都拋諸腦後。


    方琴聞言,心中驚懼不已,要知道,四娘的占卜請神之術在這一帶可是無人能及的。


    難道,這真的是對自己的未來不利的預兆?


    而江訓忠,僅把四娘的話語當作一時的氣話,趕緊跟上,將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遞上:“四娘,您今日勞累了,這點心意還請您收下,權作買茶小憩之用。”


    盡管四娘未能幫助解決邪靈之事,但畢竟遠道而來,理應有所答謝,這不僅是對勞動的尊重,更是對神秘力量的一種敬畏。


    四姑娘輕輕掂量著手中的錢袋,眼波流轉間,似乎對江訓忠這個人有了一絲不同的看法。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語氣溫和卻直擊要害:“你這人,心實誠得像塊璞玉,可偏偏少了那麽幾分堅韌與鋒芒。太過柔軟的心腸,在這世道上,可不是什麽好事。一個肩膀扛不起風雨,缺乏男兒應有的那份剛毅果敢,福氣就像流水一般,握不住,也留不下。家中那些暗藏禍心之人,見你這般,自然得寸進尺,壞事做盡,生生地將家族的運勢一點點耗盡。這樣下去,哪裏還尋得到半分安寧和順暢的日子呢?”


    江訓忠聞言,臉色微變,眼神中既有困惑也有迫切,追問不舍:“四姑娘的意思是?我該如何是好?”


    麵對江訓忠的追問,四姑娘卻是意興闌珊,不再深談,隻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破解之法,全在於你心中的一念之間,我的話隻能說到這裏了。”


    說罷,她步伐匆匆,似是有什麽急事催促,轉瞬消失在巷尾。


    心中暗自思量,今日多言,尤其是擅自更改那婦人的命運,逆天而行,必有因果,得盡快找尋方法消弭可能帶來的災禍。


    江訓忠呆立當場,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一並湧上心頭。


    難道,江家近年來的諸多不順,真的隻是因為他自己過於怯懦,不敢承擔?


    另一邊,蘇毓迴到房中,心口仿佛壓著千斤重石。


    盡管對於四姑娘並不懼怕,但她發現自己被看穿的秘密還是讓她忐忑不安。


    在這個封建禮教森嚴的時代,一旦被發現自己的靈魂來自另一個世界,後果不堪設想,或許會掀起軒然大波,招致無數麻煩。


    蘇毓搖了搖頭,試圖把這些紛擾的思緒拋開,既然已經身處此地,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過多的憂慮無濟於事。


    此時,江子陵走進房間,關切地問道:“出了什麽事?你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蘇毓輕聲迴答:“聽說是趙氏遇見了不幹淨的東西,你爹請來了四姑娘做法驅邪。”


    江子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口中喃喃自語:“平白無故的,怎會突然就遇見邪物了呢?”


    蘇毓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趙氏所遇的‘邪’,其實就是我。”


    江子陵聞言,一臉錯愕,顯然未能立刻理解其中含義。


    蘇毓便原原本本地敘述了那一晚的事情:“那天深夜,家人都已沉入夢鄉,我獨自一人沐浴後,因毫無睡意,便到院中賞月,讓夜風自然吹幹濕潤的長發。不料,本以為萬籟俱寂的夜晚,你爹和趙氏的房間卻在深夜時分仍有響動。出於好奇,我便悄悄靠近,透過窗欞,想要探個究竟……結果,嘿嘿,就成了他們眼中的‘不速之客’。”


    “咳咳……”


    江子陵略顯尷尬地清了喉嚨,發出兩聲輕咳,試圖打破空氣中的微妙沉默:“那麽,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好奇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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