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等她們一走,福晉富察氏一邊端著一杯香茗輕啜了幾口,一邊暗歎了一聲道:


    “真是的,一個個的就不能讓我省點心,每天就知道吵嘴掐尖,明兒主子爺就要啟程去邊塞了,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迴。”


    “說實話,我這心裏頭總覺得不安的很,最近右眼皮直跳,總覺得會有什麽大事發生似的。”


    “本來我跟主子爺的感情便淡薄,最近因為寶月的事,主子爺對我冷淡了不少,話裏話外的警醒我,若是府邸再有子嗣無辜夭折,便是我這個當福晉不稱職,未曾盡好嫡母掌家之權---。”


    旁邊的丫鬟珍珠忙安撫了一句道:


    “福晉,您幹萬別多想,您好歹是主子爺的嫡妻,又為主子爺誕下一兒一女。”


    “主子爺跟您向來相敬如賓,對您極其尊重,您隻要牢牢把握住掌家之權,何苦跟那些寵妾一般獻媚邀寵了。”


    “況且,主子爺的寵愛也是一時的,哪有手上握著的實打實的權柄重要啊,您看看高格格還是蘇氏。”


    “那個不是寵冠了整個後院,但是風光過了,便跟著凋零了,世間萬物皆是如此,誰也逃不過此等厄運,想必那沈氏也是一樣的。”


    “她能得主子爺另眼相待,還不是她的模樣和性格脾性都跟當初的蘇氏一般無二,福晉您有心想要拉攏她,她反而不識抬舉。”


    “雖然她沒投靠你,也跟側福晉不對付,自從皇後薨逝後,側福晉也不敢跟從前那般如此放肆無禮了,高格格已然徹底倒了。”


    “那沈氏不過一身份低賤的商賈之女,自然不足為患,眼下整個府邸不都是在您的掌控之中,您又何必庸人自擾呢,永璉和明月還指望著您呢---。”


    ***


    晚間,夜色朦朧,月色嫵媚。


    蘇念剛沐浴完畢,這會,正拿著幹帕子擦了擦滿頭濕漉漉的青絲。


    因為古代女子的頭發都很長。


    加上,每天要盤繞複雜的旗頭,洗一次頭發委實不太方便,但是眼下天氣炎熱,蘇念又是個愛幹淨的。


    即便再麻煩,每天都會堅持洗頭發,隻是長頭發經常打死結。


    此刻,後腦勺的一小簇長發又打結了。


    蘇念歪著腦袋解了好久都未曾解開,隻好喚綠翠幫她,喚了好幾聲。


    貌似有人上前來,動作輕柔的幫她把頭發給解開了。


    蘇念微微鬆了一口氣,忽地,幽然的轉目對上男子略顯狹長幽深的眼眸,頓時心尖微微抖了抖。


    她立刻慌亂的福身行禮道:


    “嬪妾給主子爺請安,不知主子爺突然駕臨,有失遠迎,還望主子爺恕罪!”


    按理說,明兒主子爺便要啟程去邊塞之地,今兒晚上按照規矩會歇息到福晉的屋子的。


    沒想到會突然駕臨到雲水台,惹得蘇念有點受寵若驚。


    弘曆狹長幽暗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深諳如炬的掃在蘇念曼妙婀娜的身姿上,微微皺眉道:


    “這就是你上次畫的圖紙所裁剪的衣裳?”


    蘇念怔愣了一下神色,這才恍惚的意識到她身上穿的一件單薄的煙紫色的小背帶和米黃色的短褲。


    隻要弘曆不在,她夏季睡覺的時候都是穿的這般清涼,沒想到今晚卻莫名的被弘曆給撞見了。


    蘇念頓時麵頰緋紅一片,有些囧了囧,趕緊的順手拿著旁邊的一件外衣直接披在身上,一時之間有些語無倫次道:


    “嬪妾無意冒犯主子爺,還望主子爺恕罪!”


    弘曆的目光變得有些複雜深沉了幾分,旋即,順勢往旁邊的紅木椅子上緩緩入座。


    找了一個稍微舒適的姿態懶懶散散的靠在椅背上。


    他有些促狹而玩味的開口道:


    “不是說,要穿這個在爺麵前搔首弄姿唄,還傻楞在那幹什麽,來吧!”


    別看弘曆平日裏一本正徑,冷漠無情的模樣,渾身上下寫滿了“生人勿進”的清冷氣息。


    其實,私底下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衣冠禽獸。


    蘇念麵色僵了僵,有些難堪的揶揄了一句道:


    “主子爺您就別打趣嬪妾了,嬪妾錯了還不行嗎?嬪妾這就將身上的衣裳給換掉,嬪妾保證再也不穿了,上次嬪妾是跟主子爺開玩笑的---。”


    說完,蘇念腳底抹油的準備飛快的到裏間把衣裳給換了。


    忽地,弘曆略顯薄怒醇厚的嗓音淡淡響起:


    “慢著!所謂君無戲言,莫不是你想欺君不成?”


    蘇念愣了愣神色,神色踟躕了半晌後,方才小聲諾諾道:


    “主子爺你真的要看嗎?若是傳揚了出去,說主子爺沉迷美色,成何體統,嬪妾身份低賤被人詬病不打緊,到時候敗壞的可是主子爺您的名聲。”


    忽地,弘曆長臂一伸,直接快速將蘇念拽拉到懷內,語氣輕佻沙啞道:


    “真是活脫脫的小妖精。”


    弘曆直接抱著她,將她按壓到旁邊紅木圓桌上,便迫不及待的直接動作粗魯的要了她。


    “不是說,讓你給爺送一個香包唄,怎麽會送兩顆核桃?”


    “爺,這可不是普通的核桃,嬪妾以為上次送給你的金絲楠木的手串被主子爺把玩有好些時日了,已然被打磨的越發光澤明亮,璀璨奪目。”


    “便想著換個東西給主子爺把玩,至如香包,嬪妾針線實在不堪入目,就別拿出去丟人現眼了---。”


    “是嗎?爺現在隻想好好的打磨你,讓你變得越發璀璨奪目。”


    蘇念不由暗自不屑的冷哼一聲,確定他這是打磨,不是在辣手摧花。


    才一會功夫,屋子內便此起彼伏的猝然想起哭唧唧的求饒聲,聲聲妖媚,經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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