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接下來一段時日,蘇念和高書瑤貌似暗地裏較著勁似的,每天爭先恐後的變著花樣的製作各種精美可口的膳食給弘曆送過去。


    以前蘇念是不屑於跟女主高書瑤爭寵上位。


    可眼下為了苟活下去,蘇念不能跟以前一般當一條混吃等死的鹹魚了。


    必須鹹魚翻身,贏得弘曆的歡心方才能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隻是自從上次弘曆將蘇念從前院轟出去後,每次弘曆隻見高格格,卻對她避而不見。


    這一日,高書瑤態度略顯傲慢的揚了揚下顎,從屋子內走了出來。


    恰好,瞅見蘇念正在門口候著,一雙細長黝黑的眉眼居高臨下的打量了蘇念一圈,虛笑了一聲道:


    “妹妹可真夠執著的,近小半月以來,每天風雨無阻的給主子爺想法設法的送各種吃食,主子爺卻對此充耳不聞,想必是因為定遠侯一事,對妹妹生了幾分惱意吧!”


    “當初妹妹不是說對於此事要避嫌唄,妹妹又何必在這個節骨眼上往主子爺跟前湊,惹得主子爺煩心。”


    “等一切塵埃落定了,妹妹再來求見主子爺恐怕就不用像現在這般被動,迴迴吃閉門羹了。”


    “不過,聽聞定遠侯的事在朝廷上鬧得腥風血雨,動靜挺大的,甚至有朝廷大臣紛紛諫言,必須對此事嚴懲不貸,連帶整個沈家都應該連根拔起,斬草除根,免得後患無窮。”


    “若是整個沈家真的出了事,也不知道妹妹到時候能不能獨善其身,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主子爺了吧,但願妹妹是個有福氣的,能僥幸度過此等難關吧---。”


    蘇念微微緩了緩神色,紅唇微微一啟道:


    “多謝姐姐一番美意,隻是我這人向來做事隻憑自己的心意,即便主子爺不願意見我,但是一想到主子爺每天能吃上我悉心準備的美味可口的膳食。”


    “我便覺得開懷,至如定遠侯一事就不勞煩姐姐費心,相信主子爺英明神武,自有決斷!”


    高書瑤心中冷哼一聲,假意抿唇一笑道:


    “既然妹妹執拗如此,我自是不好多說什麽,便先行告退了。”


    說完,高書瑤便轉身走了。


    須臾片刻後,門口守著的小太監將食盒給送進去後,衝著蘇念無奈的搖了搖頭,無非是弘曆今日又不想見她。


    蘇念暗自抿了抿紅唇,什麽都沒說,便轉身神色淡定的離開了。


    待走出了前院,身後跟著的丫鬟綠翠免不了有些浮躁的嘟噥道:


    “主子,這主子爺擺明了不想見您,您又何必每天上杆子的跑到前院來自討沒趣了,平白讓人瞧了笑話,您平日裏瞧著挺闊達灑脫,怎麽這會倒是一根筋想不開了。”


    “也不知那日您究竟跟主子爺說了些什麽,惹得主子爺動了怒火,主子爺正在為定遠侯一事而鬧心。”


    “您這個節骨眼上避一避興許是好事,奴婢是擔心您頻繁的往前院跑,反而適得其反---。”


    蘇念心裏其實也挺惱火的,不由順手拿著手上的帕子來迴的扇了扇。


    若不是,事關於她的身家性命,她又何必舔著臉的往他跟前湊。


    從小到大她就沒現在這般憋屈過,看來這次弘曆是鐵了心要秉公執法,將她給處死了。


    不行,她不能被動等死,隻能想法子,主動出擊了。


    因此,翌日一清早,蘇念幹脆直接去宮道上堵弘曆,弘曆一般下了早朝後,便會沿著這條宮道迴乾西二所的。


    蘇念在門口焦急萬分的佇立了半炷香的功夫,這才隔著老遠便瞅著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朝著這邊閑庭闊步的走了過去。


    蘇念頓時心生一計,旋即順勢將耳朵上的珊瑚耳墜給取了下來。


    然後拉著旁邊的綠翠假模假樣的低垂著腦袋,慌慌張張的在旁邊的草叢中尋找。


    她記得言情宮鬥小說內的爭寵手段不都是這樣的,無非是變著法子的製造各種跟男主巧遇的機會。


    加上,她今日刻意好生的梳妝打扮了一番,花費了不少的小心機,無非是想要借此給弘曆眼前一亮的感覺。


    她本以為弘曆會突然停下來跟她搭訕幾句的,沒想到弘曆壓根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便大搖大擺的直接往前疾步走了。


    這若是換成旁人早就宛如泄氣癱軟的皮球般隻好就此作罷。


    畢竟像弘曆這般高冷的男神,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趁機撩到手的。


    可蘇念是誰,向來不按照常理出牌,雖然她隻是個戀愛小白癡,但是架不住勇氣可嘉。


    旋即,便不管不顧的直接追上了弘曆飛快的步履,微微咕嚕著小嘴,有些不解的迷惑道:


    “主子爺,您---您剛才難道沒看到奴婢嗎?”


    弘曆冷淡的目光輕掃了她一眼。


    他見過各種層出不窮的花樣百出的爭寵手段,對於蘇念這般明顯的,實在太拙劣了。


    不過,這丫頭倒是挺會梳妝打扮的。


    今日身罩一襲紫羅蘭的顏色豔麗的旗裝,袖口處繡製淡雅清冽的蘭花,顯得身段曼妙窈窕。


    旗頭上盤繞的發髻上插著一根白玉發簪和蝴蝶鳳簪,雪亮剔透,搖搖曳曳,顯得盈盈動人,嬌媚撩人。


    弘曆斂了斂眼眸,薄唇輕輕一啟道:


    “看到了。”


    蘇念有些神色訥訥的開口道:


    “那剛才爺為何不跟嬪妾說話啊,嬪妾今兒給福晉請了早安,無意間閑逛到此處。”


    “沒想到嬪妾一不留神把珊瑚耳墜弄丟了,便四處尋了尋,居然會這般湊巧恰好碰到主子爺下早朝---。”


    她的話音還未落定,便聽到弘曆清清冷冷的嗓音淡淡的猝然響起:


    “湊巧嗎?這樣的巧遇爺每天都要碰見無數次,已然屢見不鮮了。”


    蘇念頓時麵色有些尷尬的囧了囧,微微嘟噥著紅唇,揶揄了一句道:


    “還不是嬪妾三番五次的求見主子爺,主子爺對嬪妾避而不見,要不然嬪妾犯得著在這兒曬了大半天的太陽早早的候在此處,就是為了想跟主子爺見上一麵嗎?”


    “嬪妾每天變著法子的給主子爺準備美味可口的膳食容易嗎?是,嬪妾承認,那日嬪妾確實說了不少輕狂之言,方才惹得主子爺動怒生氣。”


    “是嬪妾的罪過,定遠侯之女乃潛逃的罪犯,罪不可恕,按照當朝律法,本就該立刻處死。”


    “爺乃當朝的四皇子,本該以身作則,又怎能為了嬪妾徇私枉法呢,都是嬪妾妄自菲薄,太過高估自己了。”


    “即便因為此事牽連到沈家,讓咱們整個沈家跟著陪葬,立刻要了嬪妾的小命,嬪妾也甘之如飴,嬪妾更不想成為主子爺的累贅和負擔,敗懷主子爺的清譽名聲---。”


    弘曆聽到旁邊的丫頭嘰裏咕嚕的念叨了一大堆,頓時劍眉微微一蹙,不悅的溫怒道:


    “何時爺說過要拉著整個沈家陪葬,又要你的小命的?你不要胡亂臆想猜測,此事,爺自會聖明裁決,爺既然答允了你,絕對不會因為此事禍連沈家,你就究竟還想怎樣。”


    “不要仗著爺對你的寵愛便得寸進尺,定遠侯之女必死無疑,否則難以平息眾怒,你也無需再替她求情---。”


    蘇念瞅著弘曆有板有眼的模樣,簡直心如死灰。


    她明明是替自己求情好唄,若不是作者給她安排了這個悲催的罪臣之女的身份,她何苦每日心驚膽戰啊。


    蘇念有些無奈的暗歎了一聲,心不在焉的附和了一句道:


    “是,主子爺說的對,定遠侯之女確實該死,嬪妾雖然跟她乃表親關係,但是畢竟從未謀過麵,自然也談不上什麽感情。”


    “她的生死確實跟嬪妾無關,可嬪妾的生死卻跟她息息相關啊。”


    她忽地眼眸猝然一亮,一字一頓的嚴肅道:


    “主子爺剛才口口聲聲說會按照律法處死定遠侯之女,絕對不會處死成為了您的格格的嬪妾對不對,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主子爺您萬般不可言而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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