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弘曆瞅著她越說越沒邊了,頓時有些惱怒的將手上的折子往紅木桌案上哐當一聲脆響的丟置一旁,怒斥了一聲道:


    “一派胡言,還綠光,你怎麽不說冒紫光呢?你這話虧的是在爺的麵前胡說。”


    “若是被旁人聽了去,還以為你蠱惑人心使了什麽妖術,非得將你拉出去祭天不可,切記,日後一定要謹言慎行,不要胡言亂語,成何體統?”


    蘇念頓時有些委屈巴巴的癟癟嘴,小聲低喃了一句道:


    “紫光那是吉兆,隻有綠光才是兇兆,嬪妾這不是過於憂心主子爺的安危,萬一是真的呢,若是爺有什麽閃失,可叫嬪妾怎麽活啊---。”


    蘇念一邊戚戚然的說著,一邊有意無意的拿著手上的帕子沾了沾眼角斑駁的淚珠兒。


    弘曆瞅著她無辜可憐的模樣,無奈的微微蹙了蹙劍眉,隻好點頭應承了下來。


    “行,爺真是拿你半點辦法也沒有,爺隻能陪你逛一小會,迴來爺還有一大堆的公務要處理呢。”


    片刻後,兩人一前一後隨意的在熱鬧非凡的集市上閑逛了一會後,蘇念便拉著弘曆一塊去了江南鼎鼎有名的酒樓內吃東西。


    點了滿桌子琳琅滿目的各種吃食。


    這段時日待在輪船上吃不好睡不好的,難得可以吃上一頓珍饈美味。


    蘇念忍不住狼吞虎咽了起來,弘曆倒是沒怎麽動筷子,每一樣都慢條斯理的吃了一點,便撂下了碗筷。


    他目光定定睨著對麵的女子吃的津津有味,劍眉微微一揚,隨意道:


    “爺就沒見過像你這般能吃的,倒是半點都沒長肉?”


    這後院伺候他的女子,大多是出自名門的閨秀,每次陪著他用膳,就跟吃貓兒食似的,隨便吃上幾口便作罷了。


    那像蘇念這般海吃海喝的,關鍵是毫無形象所言。


    蘇念微微頓了頓神色,莞爾一笑道:


    “嬪妾這是特性的體質,吃什麽都不長胖,嬪妾認為人活一輩子,最重要的便是要吃好,頓頓有魚有肉,那才活的有滋有味呢。”


    “況且,主子爺不是常說,能吃是福唄,看來嬪妾是個有福氣的人,要不然怎會得到爺的青睞垂愛呢。”


    弘曆微微皺眉道:


    “能吃確實是福,可像你這般狼吞虎咽的吃法,就不擔心把腸胃吃壞了,悠著點,沒人跟你搶。”


    蘇念能吃,他又不是養不活,隻是擔心她把腸胃給撐壞了。


    弘曆倒是在旁邊耐著性子,等著蘇念吃飽喝足後,這才喚來了店小二買單。


    這一頓飯差不多耗費了一個多時辰,從酒樓內走出來,天色逐漸變得黑蒙蒙的。


    弘曆轉目看了看蘇念,皺眉道:


    “天色不早了,爺還得趕緊的迴去處理公文,不能再陪你瞎胡鬧了,等改日再陪你閑逛。”


    蘇念眼底精光微微一閃,那能這般讓弘曆迫不及待地趕迴去。


    旋即,她神色稍急的直接攬住了弘曆的胳膊,俏皮的朝著他眨了眨明亮清透的眼眸,笑眯眯道:


    “爺,再過幾日便是嬪妾的生辰之日了,要不您陪嬪妾逛一逛珠寶店吧!”


    “嬪妾聽聞翠玉閣的珠寶首飾最是稀奇珍貴,還有許多宮裏頭都不常見的新穎獨特的款式。”


    “既然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如爺您就陪嬪妾隨意的挑選幾樣帶迴去,就全當生辰之禮,反正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弘曆神色微微怔愣了一下,有些疑惑道:


    “爺記得你的生辰不是冬日嗎?”


    蘇念神色微微錯愕了一下,略定了定心神,方才佯裝鎮定道:


    “爺,以前嬪妾入宮記檔入冊的生辰之日,那是養母隨意胡寫的,如今嬪妾認罪歸宗了,自然要過自己真正的生辰。”


    弘曆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旋即,蘇念拉著他一塊進了翠玉閣。


    蘇念讓老板將店內的鎮店之寶,各式各樣的稀奇珍寶都通通一股腦的拿了出來,由蘇念細細挑選。


    挑選了大半晌功夫,蘇念都不太滿意。


    弘曆看了看她,難得耐著性子溫和出聲道:


    “爺瞧著這些款式成色都很一般,跟之前爺送你的那些珠寶首飾相差甚遠,你若是瞧不上中意的,要不等日後爺再贈送你一些旁的?”


    蘇念壓根就沒心思挑選什麽珠寶首飾,無非是趁機故意的拖延時間。


    好讓弘曆不要這麽快的返迴到輪船,否則就大禍臨頭了。


    這會,她聽到弘曆的言語,有些心不在焉的輕輕的嗯了一聲道:


    “妾再仔細瞧瞧,說不定能挑選一兩個中意的,出來一趟,總要捎帶幾樣迴去,日後留個念想也是好的。”


    蘇念磨蹭了大半天,這才勉為其難的挑選了幾樣珠寶首飾,讓店家打包了起來。


    片刻後,從翠玉閣出來,蘇念腦袋忽地靈光一閃,又繼續幽幽道:


    “爺,嬪妾想要吃糖人。”


    弘曆神色略顯不耐的朝著身旁候著的富察傅恆吩咐了一聲道:


    “你陪她再四處逛一逛,爺還有緊急公務未曾處理。”


    蘇念見弘曆扭頭就走,一計不成,另生一計。


    忽地,她捂住自己的腹部吃痛的哀嚎了一聲,弘曆隻好又折迴來將她攙扶了起來,憂色道:


    “你這是怎麽呢,是不是肚子疼?要不找個郎中給你好生瞧瞧?”


    蘇念有氣無力的佯裝虛聲道:


    “不礙事的,嬪妾原地休憩一會就好了,許是剛才嬪妾吃的太撐,早知道就不該如此貪嘴,讓爺擔心了,是嬪妾的罪過。”


    “爺還是趕緊的迴去處理公務吧,不用管嬪妾的,免得嬪妾誤了爺的國家大事,嬪妾萬般擔當不起的---。”


    弘曆瞅著她看起來貌似疼的很厲害的樣子,也不好一走了之,隻好將她攙扶到旁邊的紅木長條椅子上休憩。


    他安撫了一句道:


    “無妨,爺再陪陪你,若是實在受不住,爺便命人找個郎中過來給你瞧瞧---。”


    富察傅恆瞅了瞅麵前裝模作樣的女子,早就看出了她的鬼把戲,旋即躬身稟告道:


    “爺,臣這兒倒是有個專門治療積食的法子,很有奇效,爺聽聞吃陳皮對胃內積食很有療效,恰好,前麵就有家藥鋪,不如臣買些迴來如何?”


    弘曆微微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蘇念知道富察傅恆肯定是癟著壞心眼想要趁機算計她。


    過了一會後,富察傅恆將一小袋的陳皮恭順的遞到了蘇念麵前。


    一雙精銳黝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就想要拆穿她的鬼把戲。


    沒想到蘇念居然當著他的麵,將苦澀的難以下咽的陳皮一塊塊的直接咬碎了吞了下去。


    倒是令旁邊的富察傅恆目瞪口呆,剛才蘇念為了拖延時間確實吃的有點多了,但是不至如到了腹痛難耐的地步。


    平日裏她沒管住自己的嘴巴,貪吃了些導致腸胃不舒服,都會吃自己醃製的橘子皮來消食。


    因此,這些陳皮雖然苦澀難以下咽,但是蘇念吃慣了橘子皮的,倒是也不是特別的難吃。


    須臾片刻後,有位侍衛神色匆匆的步履過來,朝著弘曆躬身稟告道:


    “四爺不好了,剛才萬歲爺遭遇了刺客暗殺,好在有驚無險,萬歲爺並無大礙,隻是三爺為了護駕身受重傷。”


    “為首的侍衛倒是被禦林軍給及時抓獲了,萬歲爺已然將人關押在當地巡撫大牢,命欽差大臣審訊,相信過不了多久應該能查出幕後主使究竟是何人?”


    弘曆頓時神色微微驚了驚,有些錯愕的看了看蘇念。


    倒是真被蘇念這張烏鴉嘴給說中了,今日輪船上有血光之災,好在皇阿瑪無恙。


    隻是三哥這次護駕有功,恐怕又在皇阿瑪麵上刷了一撥好感。


    估摸三哥刺殺他一事,又要不了了之了,思及此,難保內心有些傷感哀愁。


    弘曆見蘇念已然沒什麽大礙,又仔細叮囑了綠翠幾句,這才神色匆匆的跟著富察傅恆一塊迴到輪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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