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翌日一清早,蘇念急乎乎的朝著沈景煜的書房衝了進去,略顯急色的直嚷嚷道:


    “沈景煜,你人在哪,你不是說給我點銀子花唄,恰好今兒我打算跟紫苑一塊去附近的集市置辦點東西迴來,你趕緊的把銀子給我---。”


    蘇念瞅著沈景煜麵色陰沉的正用手上的方帕子慢條斯理的擦了擦長劍的刀刃,好半天都未曾吭聲。


    惹得蘇念神色不耐的急嚷了一聲道:


    “你到底給不給,你倒是給句痛快話啊。”


    過了許久後,男子方才慢吞吞的吐出兩個字眼:


    “沒錢!”


    蘇念有些無語的翻了翻白眼,懊惱出聲道:


    “那日不是你口口聲聲說我是沈家的大小姐,未來沈家的繼承人,沈家的一草一木,金山銀山都是我一人的,你怎麽說話不算話啊,騙人很好玩唄。”


    “我不管,你今兒要是不給我銀子,你就讓凝香閣一次性支付給我秘方的銀錢。”


    “這世上哪有平白用了人家東西卻不給錢的道理,沒想到向來極其看重信譽的沈家,居然是出爾反爾吃霸王餐的卑劣無恥之徒,還有沒有天理可言,簡直欺人太甚---。”


    蘇念去年年底分紅賺的一些銀錢,其中一半的銀子用來充盈了乾西二所府邸的庫房。


    大約還剩下一千多兩銀子。


    當初走的匆忙,她的那點家底都留給了海容。


    畢竟海容在宮裏頭並不得寵,若是手裏頭沒點銀子傍身,必定日子過的苦不堪言。


    這宮裏頭的奴才們都是看菜下碟的主,人情開支往來那樣不需要花銀子打點。


    海容在宮裏頭討生活,自然比她更需要銀子,至少她待在這荒郊野嶺的莊子內,都是自給自足。


    雖然隻是吃一些粗茶淡飯,但是終究餓不死,底下的下人們也對她恭敬有佳。


    隻是如今她身無分文的,偶爾想要去集市置辦點東西迴來,沒銀子使,確實不太方便。


    此刻,蘇念有些幽怨的小嘴吧啦吧啦的說個沒停。


    忽地,一柄刀鋒尖銳泛著絲絲寒光的長劍忽地措不及防的直接抵擋在她纖細白嫩的脖子上。


    惹得蘇念心尖微微顫了顫,柳葉眉微微一擰道:


    “怎麽著堂堂沈家大少爺克扣人家的胭脂秘方不給錢,想要殺人滅口不成?”


    沈景煜眼底寒光微微閃了閃,目光有些咄咄逼人的直勾勾的射在她的身上,隱怒暗嗬道:


    “我問你,那日弘曆遭受追殺,是不是你暗中從我的書房偷走了藥丸救了他的性命,按理說弘曆身中奇毒,若是沒解藥,頂多活不過三個月便七竅流血而亡。”


    “怎麽好端端的才半個多月身子便逐漸痊愈了,還有弘曆昨兒去集市原本打算朝著西邊走,為何會突然臨時變卦,改道走的東邊。”


    “我的人打聽到,前兒晚上有人秘密給弘曆送了一份書信,後來弘曆便傳了富察傅恆商議要緊事,那封秘密的書信是不是你找人偷偷送過去的---。”


    蘇念狡黠靈動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微微閃爍了幾下,梗長著脖子,有些惱火的直嚷嚷道:


    “我說你這人怎麽這樣啊,自己沒本事送弘曆入閻王殿,便空口無憑的誣賴別人。”


    “難怪你隻能當一個毫不起眼結局淒慘的男配,你知道人家弘曆是什麽,那是命中注定的真龍天子,有紫星護體的,你能這般輕而易舉的要了他的性命。”


    “這男主都是自帶男主光環的懂不懂,你說你跟什麽人鬥不好,偏生跟男主唱對台戲,刀兵相見,針鋒相對,對你有什麽好處,咱們倆就打個賭,成不成。”


    “別說,這次了,就是下次,還是下下次,未來的很多次,你都不可能直截了當的殺了弘曆,你若是真的把弘曆給殺了,我立馬改名跟你姓。”


    “每天燒香拜你為祖師爺爺行不行,你最後的結局隻有一個,那就是你中了弘曆的反間計,最後被弘曆手到擒來,拿你祭旗。”


    “你若是不相信我說的話,那咱們就走著瞧,到底是你把弘曆給一刀宰了。”


    “還是弘曆把你抓了用來祭旗,不是我說你,你就是腦袋一根筋,擰不過彎來。”


    “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真龍,能這般輕而易舉的被你斬草除根了,若不是怕被你所牽連,我才懶得浪費口舌,在這兒口幹舌燥的跟你廢話連篇,我吃飽了撐著啊---。”


    沈景煜被她口槍舌戰給直接說蒙了,麵色頓時變得陰霾黑沉一片,渾身氣的發抖,怒不可泄的嘶吼道:


    “你---你---。”


    蘇念沒好氣的直接抬手推了推他的刀劍,嘟噥了一句道:


    “你什麽你啊,像你這種窩囊廢隻能在這兒拿著刀劍逼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有本事你就把弘曆一刀給宰了。”


    “明明是自己技不如人,反而還怪罪一沒什麽見識的婦道人家身上,算什麽男子漢。”


    “我都替你臊得慌,你以為我勸你倒戈相向弘曆,真的是因為對弘曆情真意切啊,有心想要幫助弘曆,你當我是戀愛腦,腦子不好使。”


    “弘曆就是一個喜歡拈花惹草四處留情的渣男,我會把一顆真心捧到他的麵前,由著他摔得七零八碎的。”


    “我是傻啊,還是缺心眼,不止弘曆渣,你們古代男人一個比一個渣,還三妻四妾見鬼去吧。”


    “我才不稀罕你們這些臭男人了,我是站在長遠的角度為咱們沈家謀一個光明的未來懂不懂。”


    “傻缺,二貨,當然你要是非得拉著整個沈家跟著陪葬,我也不攔著,你上杆子似的要找死,我能奈你何啊---。”


    “哎呦!我的媽啊,跟你浪費口舌說了大半天了,我嗓子都幹的要冒煙了---。”


    說完,蘇念便毫不客氣的直接端著桌案上擺放的一杯茶水,咕嚕嚕的灌了一大半。


    她微微喘了喘氣,又繼續幽幽然道:


    “行了,跟你長篇闊論的說了這麽多,我也累了,那個你好生的將我剛才說的話捋一捋,我就先走了,記住了,那銀子的事,你記得給,不能賴皮---。”


    說完,蘇念轉身便急乎乎的溜之大吉了。


    書房內的沈景煜麵色鐵青的惱火的直接將一柄劍往桌案上一丟。


    頓時發出哐當的聲響。


    他怒火中燒的插著腰來迴踱步了好幾圈。


    為何明明是他先質問蘇念。


    卻每次被她莫名其妙的帶著節奏走,反而吧啦吧啦的把他說了一頓,惹得他盡然被堵塞的無言可對。


    沈景煜越想越窩火。


    此刻,在外麵的複古長廊上,蘇念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


    還好剛才沒被沈景煜給看出什麽端倪來,又被她插科打諢的給蒙混過關了。


    給弘曆的私密信,確實是蘇念暗地裏找人送的。


    那天晚上,蘇念發覺沈景煜召見了好幾個底下的人進書房密謀大計。


    蘇念對於書中的劇情有些記不太清楚了。


    猜測到沈景煜肯定心裏又在憋著什麽壞心思一計未曾,想要再生一計謀殺弘曆。


    她便趁著天黑無人的時候,爬上屋脊上聽了一耳朵。


    沈景煜打算在弘曆去集市的路上動手,她這才趁著天黑給弘曆通風報信的。


    幸虧她大學的時候沒少參加各種辯論賽,口才打小就好,嘴皮子功夫也厲害。


    這才一時之間把沈景煜給說的雲裏霧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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